可是,蔡正阳真正联系上了威猜·沙旺素西。
楚文君反而感觉好忧伤。
像是真正进入了战前的紧张状况。
而实际上,这里也才是他们真正的战场。
一早上,蔡正阳就领着几人出发了。
连同着苏永年父子两人,一行人悄无声息接近那处工厂。
深山中的一处山包,他们一行人都在这里。
只要下了这山包,那就是林地了。
而那座工厂,就坐落在下面的林地里。
这里已经很逼近那工厂了,但是接应他们的人还没到。
他们只能躲藏在这隐蔽的地方,稍作休息。
因着担心被发现,他们也不敢暴露在阳光下,藏身的地方向来都是十分隐蔽。
比如比人高的蒿草丛,或是浓密的大树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上的太阳越来越高,楚文君已经觉得越来越闷热了。
火鸡早就不似那烧公鸡般的骚包模样了。
衣服被刮破数个地方,火红的头发也似一簇风中凌乱了的火焰。
不过,这个模样倒是有着另一番的味道。
就像那流浪江湖的浪客。
蔡正阳嘴角斜叼着一根稻草。
他头枕着双手,躺在一片蒿草丛里。
蔡正阳仰望着这城市里难得一见的蓝天白云。
轻风轻拂过他的面颊,带来一丝丝惬意。
可是他的心,却始终紧紧地牵绊着一些事。
此次的行动,似乎早就偏离了原定的轨道。
不知道这些偏差,会不会导致某种失误?
他都有些不确定了,这可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如此没有把握。
他也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如今他不禁有些担忧了。
只是,老天爷就是这样,你越是担心的事情。
就算是千万种的不可能,他也能发生在你的面前。
因为心里有着了担忧,所以他做决策也是越发地小心翼翼了。
接应的人未到,他就不想让他们暴露于这些人面前。
有谁会想到,在这山区里,一座远离着城市的厂房坐落于此。
厂房的四周是超高的围墙,从外面谁也看不出来,在围墙当中到底有些什么。
这个围墙只开了一个门,门却是完全封闭的铁门,厚重而严密。
门平时不开,就是开也只是暂时的半开,然后马上的关闭了。
在门开启的那个瞬间,就能隐隐看到里面的人。
他们身上挂着微冲或是拎着手枪,随时监视着围墙四周的天空。
围墙的一圈都是隐藏的高压电网,任何人出触碰到它,瞬间都会变成灰烬。
围墙里,除了一座孤零零的厂房,和几座简易仓库之外。
就是分布在围墙四角的岗楼。
不过,岗楼在外面也是看不到的。
因为,他们只需要负责围墙内的警戒。
而且是全天候、全方位,没有死角的监视。
但是,蔡正阳他们在这山包包上,却是居高临下把工厂里的一切看了个全景。
他们躲在这山包上,倒也不怎么担心会被发现。
因为,那些人根本不会防备着这厂区后面。
这后面的山寨,可都是他们安置的奴隶。
这些人如蝼蚁命如草芥的奴隶,他们向来不会放在眼里。
厂房外墙爬着许多粗细不等的管子。
这些管子的一头,连着外面的、镶在墙壁上的各种装置。
另一头则像蛇一样钻进厂房的屋顶中心。
那是两个高约四米的大铁罐子,一个楼梯连接大铁罐的顶部。
紧挨着大铁罐的是一个电解设备。
设备的两根电解管上分别标注有“甲苯”、“水解釜”等字样。
在这些设备的旁边,还分布着摆线针轮减速机、空气压缩机、真空耙式干燥机等各类机器。
还有大大小小的玻璃与塑料的容器。
只是,这厂房里面终日散发着白色的烟雾。
苏永年闭着眼睛,都能清楚工厂的每样设备。
甚至就连里面的那些原料,酒石酸、氢氧化钠、还原铁粉。
这些东西的刺鼻味道,似乎直达了他的五脏六腑,刺激的他直觉喘气艰危。
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不停回忆着当年,他在这工厂里所做过的一切。
虽然,当初他来到这里做那药剂师不是他的选择。
而是命运,硬是把他安排到了这里。
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着愤恨与仇视。
在这里,他的身后,站着的不再是那些化工系的观摩学员。
而是一些全副武装的雇佣军守卫。
这些雇佣军守卫,跟在他的身后,随时保护着他的安全。
同时,也随时监控着他的一切行动。
在这里,他要常年四季都戴着专业的制毒面具。
因为在那间,专门留着他这药剂师活动的空间里。
始终充塞着能够令人眩晕、甚至窒息的气体。
其实现在想想,他落得如此下场,是偶然,也是必然。
他还这A国留学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女友有些捉摸不透了。
可他好像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愣是对那女友死心塌地。
所以,在得知她出事之后,他毫不犹豫的赶来了K国。
K国这种地方,他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可他愣是傻傻的不愿相信,毫不犹豫地跳进这深坑。
也许,这就是年轻的好与不好。
就像他年轻的时候,他就特别的喜欢化学。
当时他被那些美丽的化学试验现象,深深的吸引。
随后,他遇到那女友。
然后,很神奇的,他感觉到他与她之间发生了化学反应。
对于这奇妙的感觉,使得他不顾一切地爱上了她。
但是,没想到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那女友竟然是K国大毒枭帕克.拔达的干女儿。
这大毒枭的干女儿,意味着什么他不想深究。
可他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只是他那女友,相中的一名可以利用的药剂师。
就算是这样,他那个时候居然也没觉得有什么。
他爱那女友,他也迷恋着与女友之间的那种化学反应。
只是后来他才知道,人没什么需要改变。
如果人人都为了别人去改变,去做另外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活在世界上又有什么意思?
而他很不幸,就是那个为一个不值当的女人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