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赤裸裸地讹诈!
意思很明了,其实马父并非一定要针对楚文君,他要的只不过是经济上的补偿而已。
他们老两口老了,唯一的儿子也没了,家底也空了,反正是豁出去了。
“张口就要十万,他这是明摆着敲诈我们医院来了!”
一直坐在角落里,当不存在的一女子此时满脸嘲讽。
石宇蒙坐不住了,“杨院长,您的意思呢?”
“十万肯定不行,哎!”杨院长团团转,转身站到窗口往下看,“你们看看,能怎么办,遇上这种无赖小人,医院还能怎么办,现在病人进不来,医院还要不要开了。哎!”
“杨院长,我......”楚文君进来的时候,感觉气氛不对,立即禁了声。
看到来的人是楚文君,杨院长将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你来医院,是想被病人家属活活打死?
深吸了口气,楚文君压下心中恼怒,“杨院长,马立军本来就病危,您也知道,之前就被两家医院拒收,入住我院之时,也经过确诊肺炎感染并发症中毒性休克,我们已经尽力抢救了。”
所以,马立军的死,完全是病入膏肓,无可挽回!
楚文君感觉有些语无伦次,遭遇到这种事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心内既愤怒悲愤又无奈憋屈,回想那场与生死拉锯战的手术,简直心力交瘁!
那期间,她也多次给马父下达病危通知书,可病人家属没有签字,她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就此把病人丢出诊室吧?
杨院长与石宇蒙面面相窥,顿时相顾无言。
他接的救护电话,杨院长当然清楚,只是遇到了这种纠缠,就算是报了警,警察还能把那些整日赖在医院烧纸插香的老人孩子咋地,真是没办法!
“不管怎么讲,手术同意书上写的可是你楚文君的名字。”楚文君正自出神,一道清冷的女人声音缓慢的从对面传来。
楚文君闻言愣了愣,抬头看去,一纤瘦高挑的女人站在桌子的斜前方,利落的齐耳沙宣短,梢做了离子烫,两颊稍微做了内扣,女人本就精致的脸显得更加好看。
女人化了淡淡的妆,睫毛刷的根根分明,唇上点了玫瑰色的口红,张合的时候好像花瓣,干练又妩媚。
上身一件淡紫色的衬衣,女人似有意无意解开了两颗纽扣的领口,露出了纤瘦的锁骨,黑色的长裤包裹着衬衣下摆,脚上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撑起了细长的双腿。
这女人看起来很有气势,那眉宇之间的平静,看起来好像身经百战的常胜将军。
楚文君到医院上班以来,从没见过这女人,这种场合出声,想来也是医院领导了。
可是,医病救人,人人都说医生的天职,那种场合之下,病人家属死硬着不在病危知情书上签字,作为医生,她不能不实施抢救啊!
然而,医院有规定,病人的任何化验和手术单上都要有主治医生的签名。
若是手术,同时还需要征得病人家属的知情同意签字。
死者马立军的家属不签字,那手术单上就只有着楚文君这主治医生的签名了。
这种时候,这女人拿这来说事,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