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睡不着,岂料一觉也睡到了天光大亮。
楚文君疲惫的翻了个身,还想着继续赖在床上。
昨天走了大半天的山路,浑身的肌肉都在不同程度的酸痛。
特别是两条腿,简直不像是自己的了。
既然有了计划,楚文君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反正,只要按计划行动即可。
只是,要怎样才能不连累到林晖的状况下,走出这山上的城堡?
楚文君正思虑着,好像是知道她已经醒过来了似的,就有人开门进来。
昨日那个女人,拿着一叠干净的衣物走了进来。
她对着楚文君露齿一笑,“小姐,我们要打扫,你请出去!”
说着,女人将手上的衣物放到了床上。
然后,又对着楚文君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这才退了出去。
楚文君坐起身子看了看,还是像昨日那样的裙装,还有舒适的平底凉鞋。
无法,楚文君拿过准备好的衣物换上了。
房间里还是保存着,昨晚惨烈战况后的场景。
这破坏程度,不亚于一场不战争。
不过,楚文君并不在意这些,她漫不经心的洗漱完毕。
只是,一大早晖哥那人去哪里了?
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呢?
楚文君出来,洗漱间外的长廊上恭敬的立着两个白衣女伺。
见她出来就行了个佛礼:“现在,请小姐去用早餐。”
楚文君有些局促,这些女伺太过礼遇她了。
她又不是生长在万恶的旧社会,况且从小就养成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好习惯。
冷不丁到了这个地方,感觉就像错乱了时空。
做什么都有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服侍的周周到到。
可人家又不是酒店的服务生,有偿服务。
再者说,这态度酒店的服务生也绝对没得比。
楚文君心里嘀咕着,跟着两个女人去了餐厅。
在楼道的长廊里,楚文君走在那两个白衣女伺的后面。
她突然眯眸,须臾间!
前方那根光洁明亮的大柱子,反射出一抹鬼祟的黑衣人影。
楚文君猛地转身,那人一闪而过——
谁?
定睛一看,压根儿没有人。
炎炎热季,楚文君突觉冷气肆虐。
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谁在窥探她?
还是,她的错觉?
楚文君心不在焉的吃完早饭,她从餐厅出来时,阳光正好。
清晨的阳光映入走廊,显示着外面的天气极好。
这也是她逃离这里的大好机会!
楚文君见那两个白衣女伺并没有跟出来,便打了主意。
她出来时就发现,走廊里也没有什么人在走动。
她心中有点奇怪,但还是小心谨慎的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得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可以离开这里。
因为这里地处隐秘,关卡众多。
按计划,楚文君必须想法从这里走出去。
他们才能接应她。
楚文君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走下楼梯。
倏地,有一种林间独有的静谧与清冷侵润着周围的一切。
顾不得欣赏什么风景了,楚文君大约走了十分钟也没有走出这院子的范围。
明明她昨日来时,瞧得分明,从这圆顶楼房跨过一个西跨院,就能出去。
楚文君回头环顾四周,不由惊叹于庭院里精心栽种着各式各样的植物。
只是,她没有一个可以叫出它们的名字。
这些植物自然而然地生长着,高低错落,参差映衬。
不像都市里的绿化景观那样,被刻意地修剪。
因而显得个性奔放,生机勃勃,与那些建筑物的冰冷感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在看什么?”
楚文君一惊,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谁知一下子就撞到一堵精壮的肉墙,转身。
楚文君不由怒目,“你怎么在这?”
“为了你的安全。”
晖哥还是那一句话。
楚文君忍着怒气,一字一句的道:
“不需要,你让我找晴姐,我要问她个清楚。”
“不行。”
晖哥想也不想,就霸道的拒绝了她的要求。
楚文君看着他,眼神流动。
想到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办法,不由好笑。
嗤,就这种道上杀人都不眨眼一下的人?
嗤,她是疯了呢,才会这么想,理啊什么的在这些人眼里都是狗屁。
算了,还是走人为妙,楚文君不想与这种男人纠缠。
楚文君转了转,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这片植物区。
沿路的每一个转头,都让她有不少的惊叹。
楚文君见身后的男人并没有跟过来。
便出了那片植物区,直接往外面走去。
然而,楚文君转出那片植物区,顿时眼眸一亮。
只见在一方宽阔的平台,支着阳伞。
关键是阳伞下坐着喝茶的人。
竟然是晴姐耶,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是,晴姐的对面,晖哥淡然的端坐在那里。
他的背部离椅背有一扎的间隙,标准的绅士坐姿。
楚文君直接扑过去,惊喜道:“晴姐?”
晴姐却只是淡淡地睨她一眼,点头道:“嗯,坐!”
楚文君只好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她攥紧了双手。
随之,晴姐招手让白衣女伺上茶。
楚文君心不在焉的呷了口茶,“晴姐——”
咽了咽口水,楚文君继续道,“那个,我可是来做你马仔的,你怎么……”
晴姐一愣,她眯了眯眼睛,看向晖哥,“你怎么样我们小楚了?”
晖哥一直保着持姿势不变,他见楚文君来了,面上的表情依然不变。
在他左边笔直站着一男子,怕是他的手下或保镖。
看来,他在这里真是混的不错。
晖哥见楚文君放下了手中茶杯,便道:“你现在最好老实呆在我的身边,你若不是跟了我,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低沉的嗓音,说明他的话绝对不是在吓唬她。
楚文君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我会死是吗?”
“死?”
晖哥暗沉的黑眸一直盯着她。
很久之后,一抹惑人的微笑竟诡异的在唇边蔓延。
只是,他不仅目光冷,说出的话更冷。
“死了,有时候比活着好。”晖哥的话说的很认真。
“所以呢?”
楚文君不明白,他凭什么说她就要落到那种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