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此刻太阳已经到了天际边缘,橘红色的余辉照得一片的祥和气象。
建筑群外围的路灯,像是也亮了起来。
像是燎天的小火焰,在青暮色的天空下妖异的燃烧着。
车子驶到了建筑群近前,公路两旁都设置有明哨和机关枪。
站岗的人上来查看了一下情况,对着豹哥和那晖哥分别敬了礼。
然后才让他们的车,缓缓开进了那些富丽堂皇的建筑群里。
没想到这么一个山里,不仅建筑精美坐落有致。
而且整个建筑群的布局十分合理。
吉普车顺着一条斜坡往上的大道开了上去。
大道的两旁,竟然是层叠的商业街。
此时里面还在做着生意,饭店,小卖部,赌场什么都有。
原来大道往上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心是干涸的喷泉。
以广场为中心,然后有四条主要道路,分别通向不同的四个方向。
他们的车顺着往北的路一直前行,最后到了这些建筑群里最庞大。
也是地势最高的一栋屋子的铁门前停下。
这里依然设有明哨和武器。
豹哥下车,走到铁门旁的可视对讲机前说了两句话。
铁门这才在面前慢慢的打开。
豹哥回到车上,吉普车便进了院子,绕了个弯在花园的雕塑前停下。
一行人这才下了车。
楚文君也跟着被叫下了车,豹哥转身看了她一眼。
然后,他对着押她的大汉偏了偏头。
那大汉会意,掐住楚文君的胳膊,就要用力将她推向豹哥的怀抱。
“等一下。”
正在此时,后面传来一道慢条斯理的声音。
豹哥脚步顿时一停,转身阴鹫的看着突然开口的男子。
“豹哥,晴姐可把这女人交给了我,我看你也不缺女人,你总得让我给晴姐一个交代吧?”
晖哥也下了吉普车,他语气淡淡的说完,眸光直直与豹哥对视。
有一个瞬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变得有些紧张。
好像有一把手无形的手,一直在努力要抓住什么。
那用力提着,不让人呼吸顺畅。
压抑异常!
楚文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满目惊恐的看着这个场面。
豹哥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然后落到了晖哥的身上。
“呵呵,这女人嘛,三弟若是想要就送到三弟房间里好了,我们兄弟犯不上为一个女人伤了和气。”
“谢过豹哥!”
晖哥微笑言谢,随之似笑非笑看了眼抓着楚文君的大汉。
大汉秒懂,他点点头瞬间松手。
然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大步流星的而去。
楚文君看着这三弟与豹哥,他们彼此客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随后,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描金的雕花木门里。
楚文君也紧跟了进去,里面是个小花园。
继续绕过花园往西,走了一小段就出现一个独立的院落。
跨进院落,楚文君见那晖哥进了一个房间。
她慢慢的挪步跟了过去,却站在了门口。
“进来。”
晖哥仍然是慢条斯理的声音。
闻言,楚文君听话的进了屋子。
屋子里没有开灯,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的光线很是微弱。
可楚文君也看了个大概,屋子里很空旷。
除了一个巨大而厚重的木床,一套同样木质的会客桌和椅子。
还有一扇大理石的屏风外,再无它物。
屏风位于木床与木椅之间,将这个空间一分为二。
地上是深色的实木地板,三面为墙一面为窗。
“坐。”晖哥示意楚文君坐下。
楚文君仍然很听话的坐下,走了这么久的路,她的双腿早就又酸又痛。
这一路走来,她也是全凭自己的一股意志。
支撑着面对这混乱的局面,她才没有垮下。
楚文君坐下之后,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开了。
一个女人拿着一叠干净的衣物走了进来。
她对着那晖哥露齿一笑,随之将手上的衣物放到了床上。
紧跟着女人身后有两个大汉,他们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桶走了进来。
他们把木桶放在大床前方正对着窗户的空地上。
紧接着便有女人鱼贯而入,她们为木桶里注满了水。
还撒上花瓣,之后她们放下毛巾,沐浴露和香油。
一切安排妥当,这群人才面朝着晖哥行着佛礼,倒退着退了出去。
楚文君有些呆愣,半天回不过神来。
如果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在服务到位的五星级大酒店呢!
整个过程没有人说一句话,楚文君也没有开口问。
想也知道,即使她问了。
从这帮人训练有素的情况上来看,怕是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她也不会傻到,现在就想着逃跑。
她目前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而且,她还要等着蔡正阳前来汇合。
反正,既来之则安之了。
显然,她待在这个晖哥身边,远比待在其他任何地方,暂时来说都要安全的多。
她也许能够逃脱,但是肯定不是现在。
楚文君正自思虑,那晖哥突然靠近她。
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耳语般的开了口:
“赶紧洗干净了。”
说完,他转身就出去了。
楚文君又是傻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看了看木桶里的水,便毫不犹豫地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坐了进去。
折腾了一天,又是炸弹又是爬山,她是需要清理干净身子。
泡着温暖的热水,楚文君的神经放松了许多。
她开始具体的考虑自己的处境了。
毫无疑问她身处魔窟,目前首要的任务是要活下来。
毫无预兆心头一紧,楚文君随即强迫自己不要去考虑这个问题。
这个叫做晖哥的男人,会不会就是接应她的人?
可也毫无证据可言,楚文君甚至有意无意在那晖哥面前做了一个手势。
这手势就是接头暗号,可楚文君见那晖哥毫无反应。
难道他也不是,那么他为什么要救她一命?!
还有,他为什么要这般护着她?
只仅仅出于同情吗?
怎么可能,楚文君摇了摇头。
这晖哥虽然看着文质彬彬,说不定狠着呢。
明显的,就那豹哥都要忌讳他三分。
楚文君也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