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和地狱,这落差可不是一般的大。
蔡正阳能理解,媳妇儿这失落心态。
她毕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混乱场面与杀戮。
最后,蔡正阳舍弃了那辆宝马。
他从附近村庄要了一辆电动三轮车,四人反身回到了小镇。
因为想要偷渡,那还得从小镇上找蛇头引渡。
蔡正阳几人戴着帽子,埋头在街边的小摊上吃过晚饭,便七拐八弯进了街道后面的小巷。
果然,在小巷里找到了一家私人旅馆。
这间旅店叫姐妹旅馆,在一幢两层楼的连体房里。
门外的霓虹灯坏了一半,只能隐隐约约闪出一半的店名。
前台柜台里站着一个长发女子,她背对着他们,几人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
旅馆附近围绕着淡淡的茶香,楚文君不禁有些好奇,便四处张望。
果然,旅馆的斜对面是一家炒茶铺。
蔡正阳还是率先进去,他敲了敲柜台桌面,“两个双人间。”
柜台里的女子似乎要转过头来,就在这个时候,另一边的门内快步走出来了一个妇女。
“青玉,我来!”妇女对女子道,然后冲几人一笑:“不好意思啊,这是我女儿。”
她女儿却已经转过身来,但是并没有抬头,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根本不会在意他们几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文君总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很忧伤。
老板娘低头,在那看起来满是灰尘的柜台里摸索了一会儿。
她抽出来两张房卡给蔡正阳:“这是你要的房间。”
“多少钱?”蔡正阳问。
“房费每间两百,两间房的押金六百。”
“好。”蔡正阳掏出钱包付了一千元钱,他那大手大脚的豪爽劲儿,引起了老板娘的注意。
“你们只住一晚啊……”她问,眼中带上了三分懊悔,似乎是在后悔刚才没有狮子大开口。
“额……不一定,也许还会多住几日……”
顾浩宇抢先如实相告,他知道首长大人高冷,看样子已经不耐烦了。
老板娘似乎松了口气,忙脸上堆笑道:“好,走的时候再结算也好,吃饭后面有食堂。”
顾浩宇点头,老板娘给他们几人指路之后,就催促他们上楼了。
蔡正阳搂着楚文君住进205房,顾浩宇和陈疯子就住在隔壁206房。
楼道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橘色的白炽灯发出暗黄色的光芒,勉强让人看清脚下的路。
只是,他们才准备开门,身后的白炽灯就暗了下去。
楚文君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这破旅馆的基础设施。
她正打算拿手机出来照明,那白炽灯忽然又明亮起来。
开门进去,一股发的霉味扑面而来。
楚文君急忙奔直窗前,她伸手把窗子给全都打开了,这才回身清理床铺。
房间里的灯也是那种,八九十年代的老式白炽灯。
楚文君顿时觉得,这种条件的房间还要房费两百,这老板娘实在是太黑心了。
蔡正阳似看穿了媳妇儿的不满,沉声道:“你没发现老板娘不问要身份证明吗?”
也就是说,这是一间黑店,专门收留他们这些,不能在正规旅馆开房的客人。
这就是明摆着宰人了,不过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的事。
也怪不得这旅馆在这么一个深巷子里,也能有生源。
任由着楚文君在整理床铺,蔡正阳将手中的行李箱放在床下。
然后,像是好奇的在窗前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楚文君看看床单还算干净,她掀开床单一看,那床垫却是印痕斑驳。
上面甚至还有血迹,楚文君便只是把床垫给掀到一边,靠墙放了。
然后把光床板擦洗了一遍,只等干了铺上床单。
做完这一切,楚文君才去洗澡。
洗澡房还是共用的那种,在楼道的尽头。
蔡正阳不放心,便与楚文君一道往洗浴间走去。
还好有着热水,而且是淋浴。
楚文君便毫不犹豫地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站在淋浴下面冲洗。
折腾了一天,她的身上已经很脏了。
她需要清洗干净,温暖的热水冲刷着她的皮肤,神经也放松了许多。
这个时候,楚文君脑海里才开始具体的考虑自己的处境。
楚文君这个澡,她似乎洗的有些久了。
她回到房间里时,房间里并没有开灯。
没有蔡正阳在,屋子里显得很空旷。
蔡正阳不知道他是不是没洗好,还是已经出去了?
此时,房间的窗户依然大敞着。
冷风夹带着冷雨,趁机透过大敞的窗户吹进了室内。
落地的素色窗帘,顿时飞飞扬扬。
房间里原本放着午夜广告的电视机,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信号,闪起了雪花。
我抱手站在房间中央,看着电视机的雪花发呆。
朦胧中楚文君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轻,仿佛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有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颊上,楚文君迷迷糊糊的睁眼。
发现自己被自家首长抱着,楚文君的神志瞬间回归。
她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黑暗中的自家男人。
“怎么不开灯?”
蔡正阳抱着媳妇儿去门边打开了房间电灯。
楚文君的视线不变,她仍然盯着蔡正瑛在看。
灯光下的首长大人,即便变换成了银发的银蛇公子,他还是那么俊美无俦。
他的整张脸就好像是上帝最得意的杰作,五官都是经过上帝的刻意雕琢。
他的浴袍带子随意的扣了一下,露出了大片的胸膛。
不对,是胸肌。
楚文君吞了吞口水,却不由自主的抬手去抚摸。
顿时,蔡正阳明显感觉鼻子处热了热。
他深吸了口气,忍住鼻孔即将喷薄而出的液体……
“头发都还湿着呢。”蔡正阳拍了拍楚文君的一头湿发,转移注意力道。
楚文君便抬头看他,看到那黑眸深处意味深长的暗示时,顿时朵根都红了个透。
这男人啊,别看他平日里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样。
别看他在部队里,就是个冷酷严厉的教官。
其实在她的面前,这男人就是一头,永远不知道餍足二字怎么写的饿狼!
咳咳,真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