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楚文君在自己心里暗暗庆幸,还好从鬼门关给绕了回来。
这一路走来,怎么处处都是杀机?
蔡正阳却是脸色一变,他拽起楚文君就往屋子里退。
他比楚文君要有经验,狙击手在暗处埋伏,定然是挑好了埋伏点。
他们在楼下,从高往下看,根本就是一目了然的画面。
这破屋子根本是无处躲藏,他一把抱起楚文君,把她安顿在视角盲区。
随之,他招手让顾浩宇和陈疯子也汇聚一起。
蔡正阳贴着怀里的楚文君低声说道:“我去解决那个狙击手,你躲在这里千万别露头,顺道为他们包扎。”
两人的脸庞贴在一起,楚文君感受到自家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脸色便有些发烫,遂点了点头。
蔡正阳猫着腰,贴着墙壁出去,然后飞快地在草丛里穿梭。
他走的路线成漂亮的一个蛇形,这是军事战斗中标准的规避动作。
狙击手上膛的速度非常快,好几颗子弹贴着他的身子飞过。
最后,狙击手又一连开了三枪,都被蔡正阳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
直到他突然拐进一栋楼下,狙击手才停止了射击,重新寻找他的位置。
蔡正阳就像是一只壁虎一样,贴着楼道的栏杆飞快移动。
然后顺着草丛,快速地摸到了狙击手所在的筒子楼。
这边,楚文君为顾浩宇和陈疯子清洗了伤口,才牢牢包扎完毕。
她才转身收拾医药箱,就发现有两人手举着枪,正往他们的屋子过来。
三人齐齐对视一眼,拿了各自的枪支,从后门出去。
三人贴着墙根,慢慢往筒子楼的区域靠近。
见那两人进了刚才那间屋子,三人便迅速穿过杂草地,闪身冲进一幢筒子楼里。
各自找了隐蔽点,楚文君猫着身子躲在楼道墙柱后。
她对着蔡正阳刚才消失的方向,想要看看蔡正阳怎么样了。
这时,楼道里就闪出来一个黑影。
楚文君还来不及看清人影的样子,就被掐住了脖子。
肚子上还被狠狠挨了两拳,蓦然的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异常冷静,双手同时击打对方的颈椎。
黑影松开楚文君的同时,拔出匕首直刺过来。
银光一闪,楚文君闪身躲过匕首的锋锐。
紧接着五指紧握成拳,击打在黑影的关节处。
当即匕首掉落,楚文君接住匕首转而直插入黑影的胸口。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楚文君没有一丝停顿。
这种境况之下,楚文君也不敢有一丝停顿。
很显然,对面搏斗者经验十足,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制。
要怪也怪这黑影,在面对楚文君这女子时,简直太过大意了。
他自以为一个小姑娘,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结果大意失荆州,反被楚文君给杀了,这也算是死得冤枉之极。
楚文君愣愣地看着,那已经没有了呼吸的青年。
生命果真如此脆弱……楚文君盯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上面沾满了鲜血。
顿时,感觉世界在她眼前崩塌,而全世界的人同时抛弃了她。
她这双一直在拯救性命的双手,如今却亲自杀了一名年轻的生命。
之前哪怕是丢炸弹,开枪回击,她都没有这样崩溃。
许是因为此时,她是亲眼看着这消逝的年轻生命。
“解决了!”
蔡正阳找过来的时候,他手中的匕首沾满鲜血。
楚文君傻愣愣看着,像是能看到蔡正阳对狙击手抹脖子时的场景。
她疯狂地扑了过去,把脑袋埋进他的胸怀,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我杀人了,怎么办?不行,我要去自首!”
楚文君激动地胡言乱语,她的脑子实在一团糟。
第一次杀人,还是一名年轻的生命。
一天之内,接二连三的打击不断击溃着她的心里防线,已经把她逼到疯狂的边缘。
紧接着就是开始撕咬蔡正阳的胳膊,搞得他焦急的脸色发白。
她脸上变色,开始后退。
“你冷静点!”
蔡正阳将她搂在怀里,胳膊死死夹住她的身体,不让她动弹。
动不了,楚文君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空。
如同尸体,木然地靠在他肩上,一动不动。
“老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没错,你现在是Nett Kesarin,懂吗?”
“Nett Kesarin?”
一个激灵,楚文君这才醒悟过来。
她有些混乱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我们这是在演习吗?
为什么一路上都有人在追杀我们?
是不是哪里出的错……”
楚文君的话,一下子就戳中了重点。
顾浩宇和陈疯子解决掉那两人后,过来正好听到了这一点。
两人也不解的望着首长大人,也想要得到解答。
“对,没错!在我们踏上征途的时候,我们的逃窜行动消息,就被上头利用敌方埋藏在我方的内应发放出去了。”
“可,可……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S国的卡帕特里·雷蒙,召集我们回去就是为他撑腰。
因为他的势力遭遇到了强劲的对手。
他的对手为了阻断他的奢望,分别派遣了三批杀手前来狙杀我们。
而上面这样做,就是为了引出伏击在暗处的杀手。
不然,我们怎么死的都无法知道。
老婆,请你冷静!
无论在什么时候,不要让任何事情扰乱你的心神,否则会影响你对现实的判断,这随时都会要了你的命。
这不过是一名杀手,你看着他年纪轻轻,死在他手里的无辜性命不知多少。
而且,我们也要让这些杀手,有来无回。”
哦,原来他们不仅仅是要直闯龙潭虎穴,还要做好这诱饵。
蔡正阳的话简直是醍醐灌顶,楚文君也知道,是自己太感性了。
可是在危险面前,这可是致命的弱点,“可是,我……”
天突然就阴沉起来,而且很快就下起了雨。
雨天的黑夜总是到来的无声无息,明明不过才是八九点,天便阴暗的如同午夜。
寂静的巷道上,只是偶尔传来晚归孩童踩在水洼里的脚步声。
看云层的情况,这雨要不下个三五天,怕是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