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都起晚了。
楚文君还是被尿急给爬起了床。
她才从厕所里出来,站在洗漱台前,腰身突然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的在身后抱住了。
蔡正阳从后面抱着她,手臂横在她腰上,他的吻裹着温热的气息落在她颈侧,声音又低又哑地喊了她一声:“老婆”。
他的脑袋依着她的头,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宠溺的声音低沉而好听。
他手心的温暖让她眷恋又着迷。
就这么环着她的腰肢,眷眷的把自己靠在她的后背上。
楚文君去洗漱完了去换衣间,他也跟着去。
帮着她脱衣穿衣。
楚文君俯身挑选他的换洗衣服,他也俯着身。
总之,她走一步,他也跟着挪动一步,像一个软了骨头的孩子一样。
楚文君突然想到别人说过的一句话,男人骨子里都住着一个孩子,不管长到多大年龄都会露出孩子的一面。
尤其是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
忽然的,楚文君觉得心中又是一阵暖洋洋。
她的丈夫,她此生最爱的人,竟然在她的面前也会有孩子心性,天下奇闻了。
楚文君实在忍不住,她太想笑了。
她转过身来,看着蔡正阳的面容,他的眼神,知道他属于她,她就忍不住想笑。
楚文君又好笑又无奈地,把他的衣服推进蔡正阳的怀里。
“好了,快去洗洗出去吃饭,我饿死了。”
“老婆,有你真好,我很幸福。”蔡正阳傻傻地捧着衣物,很认真的说道,“你等我!”
“行,我等你,又不是会走掉,还舍不得呢。”这人...楚文君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
“是啊,我舍不得走,真想把你打包一起带走。”蔡正阳却正色起来,认真道。
“哎呀,你快去洗漱吧。”楚文君把蔡正阳给推进洗漱间,她不想再与这傻子叽叽歪歪了。
这都还没到分离的时候呢,就这样腻腻歪歪了。
谁知道蔡正阳这瓦特了的脑细胞,非要看着楚文君他才洗漱。
楚文君只好站在洗漱间的玻璃隔间,盯着这傻子洗澡,穿衣,漱口,甚至看着他刮胡子。
都说一孕傻三年,楚文君觉得,他家这怕是男人在替代着她傻三年了。
这一大早,楚文君都被他这个样子给逗笑了,继而眼泪就喷涌而出,止也止不住!
一辈子那么长,谁説轰轰烈烈的才叫幸福!
就这样很好,不是她黏着他,就是他来缠着她。
幸福其实就那么简单,生命中只要有着那么一个人,即便他把你与他的前尘往事已经埋葬。
但他却依然能够感应着你,依然记得牵着你的手。
或许人到了一定的时候,躁动的心慢慢平缓,看问题的心态也会随着改变。
团团圆圆,和和睦睦,恩恩爱爱,一个女人一生所求怕只是如此吧。
此次回来,蔡正阳就是铁了心的要寸步不离的守着老婆。
等到他回部队以后,就算是此次演兵成功了。
可是,这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任务一定会接踵而来,他很可能要到年三十夜才能回来了。
他们的部队虽然在山里,条件却很好。
因为那里驻扎的几乎全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当然他们做的任务也比寻常的兵危险很多。
空调、电视、电脑……任何娱乐设施都有着,除了不能随意进出,那里几乎能够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
否则,当初他也不会一意孤行,非要抓着楚文君跟着他走。
只是,最终他还是斗不过心软,他也看出来楚文君不愿意随他同行。
他们这些军人,表面看着英姿飒爽,风光无限,但是背后实在很苦。
部队里有多少个兄弟,好不容易盼着几天假回家见老婆孩子了,回来的时候却是胡子拉碴,萎靡不振。
都不用问就知道是离婚了,因为妻子实在受不了这样一年聚少离多的日子。
哪怕是婚前最相爱的情侣,婚后也没几个美满的。
他看过的失败婚姻实在是太多,以至于先入为主的有了这样的观念:
若不把楚文君带走,她就会离开他!
蔡正阳表面上虽然什么都看不出来,实际上心里却总有一种隐隐的惶恐。
虽然最终将楚文君给留在家里,可他只要是回来了,就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她。
蔡正阳小心翼翼扶着大肚子的楚文君,走下高高的旋转楼梯。
两人站在第五个台阶上看着一楼的大厅,因为今天就是中秋节,一大早就被忠叔领着人精心的打扫布置了一番。
一楼的家具装潢,在古董架子上也布置了精美的镂空雕花装饰。
还是爷爷亲手把灯笼挂在古董架子上,挂完了左边的,走下来,挪动梯子,又挂了右边的那个。
两个灯笼对称着高高悬挂,瞬间把眼前的光线装饰的很喜庆很明亮。
奶奶站在梯子下面,仰头凝视灯笼的红色。
每年爷爷都要在这里挂上灯笼,中秋节晚上,灯笼点燃红蜡烛,奶奶侧喜欢站在架子前看一会儿。
“说了多少次了,这红灯笼要挂在这古董架子上,才对称。”
“这两个灯笼就挂这里,谁也不许动。“
“是,爷爷放心。”蔡正瑛一早上就被爷爷逮着训了一顿。
谁让他突然心血来潮,非要叫忠叔把这灯笼给挂在摆钟两旁呢。
此时,蔡家的大厅已经被节日的装饰品装扮一新。
古典中渗透了奢华的气息的宅邸,在节日的冲击下,一派的喜气洋洋。
梅姐正拿着剪刀,在细心的修剪着三角立柜上的一盆兰花,背对着他们,“今天家里不摆宴?”
“不摆了,他们叔叔姑姑的,都有着各自的小日子过,而且君君受不得这样的吵闹。”
老爷子说的很轻松,一点不觉得,如此盛大的节日,不在家里摆设家宴有什么不妥。
他只知道人多嘈杂,君君那孩子又是一个懂礼孝敬的,光她行礼叫人都怕会累着。
蔡正瑛突然间不经意地一个转头,就看到了楼梯上挺立着的两人。
当即惊呼出声:“大哥?!”
继而望向梅姐,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怎么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