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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DP并不代表一切

2008年北京奥运会之后,中国喜讯不断。2009年,成为世界第一大出口国;2010年,GDP超过日本成全球第二;2012年,贸易总额为38667亿美元,成为世界贸易规模最大的国家;2013年成为世界第一货物贸易大国。但到2016年,美国货物贸易额超过中国跃居全球首位,时隔4年之后,中国拱手让出宝座。中国国内一方面,为“好成绩”而兴高采烈,另一方面,也开始进行反思。

在经历了30年GDP赶超之后,因为雾霾毒米、收入差距、文化丧失等原因,国人痛切地意识到只追求GDP总量太片面,而人均GDP、人均财富和生活的尊严,才是最重要的。

中国统计数据质量一直令人担忧,地方加总超过国家统计局总数据的现象时有发生。据《中国经济周刊》统计,2003年,地方GDP数据突然超出全国3431亿元,此后超出数字加速增长;到2012年,地方GDP总和已超全国5.76万亿元,相当于该年广东省的数据,达全国GDP的11.1%;2013年超过约2万亿元。很少有企业和地方政府把GDP数据当真,他们清楚这些数据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更要命的,环境污染等成本未计入以生产法计算的GDP之内。仅以环保部门公布的环境成本,就可以看出GDP质量的每况愈下。统计有不同口径。用购买力平价法计算,世界GDP总量达到90.647万亿美元,而用汇率法计算为70.294万亿美元。用购买力平价法计算,中等收入经济体在全球GDP总量中的占比为48%,而用汇率法计算为32%。购买力平价大幅提高了中等收入国家的GDP地位, 6个最大的中等收入经济体为中国、印度、俄罗斯、巴西、印尼和墨西哥,占世界GDP的32.3%;而6个高收入经济体为美国、日本、德国、法国、英国和意大利,占世界GDP的32.9%。

2011年国际比较项目(International Comparison Program,ICP)发布对世界各国购买力平价的测算结果,并承认,购买力平价是统计学上的估计,像所有的统计数据一样,都会受到抽样误差、测量误差和分级误差的影响。由于收集数据和计算购买力平价过程的复杂性,不可能直接估计出其误差幅度。

购买力平价反映食物等的价格水平更加直观,以巨无霸汉堡指数为例, 2008年3月,用12.5元人民币就可以在中国的麦当劳里买到一个巨无霸汉堡包,约合1.78美元。而在美国的麦当劳,买一个相同的巨无霸汉堡包要4美元左右。所以,就这一食品而言,人民币被低估2.22美元左右,即55%左右。

这一数据显然是荒谬的,照此逻辑,越是经济接近崩溃的时候纸币越有购买力,1元人民币可以买10个馒头,可以娶几个媳妇回家。数字游戏不能改变经济落后的事实。

接下来,把这一连串数据与另一些数据做对比。

英国著名经济史和经济统计学家安格斯·麦迪森的研究显示,从1700年到1820年,中国的GDP不但排名世界第一,占世界总量的比例也从22.3%增长到32.9%。与此同时,中国人口从占世界总量的22.9%增长到36.6%。《大国的兴衰》引用经济史学者贝罗克的统计,直到1890年,美国才抢走中国经济总量世界第一的宝座。

那样的GDP第一的时代,是中国不堪回首的时代,没有一个国人愿意把当下与清代相提并论,虽然中国当时占据了农业时代的经济强国位置, 19世纪的GDP世界第一显示了农业经济最后的一缕光芒。

为了维持农业经济体制的内在均衡,保护腐败滞后群体的利益、权威,清王朝扼杀了沿海的出口业,试图以朝贡体制统领各国,结果无需多说,中国丧失了约12%的国土,王朝被现代工商业国家以战争与鸦片的可悲形式攻占。

不可忽视的是,在元朝时期,西方人均GDP一直超越中国,在番薯等作物引入后,西方与中国同样进入了人口爆炸时期,同样进入艰难时世。

GDP至上的时代基本已经过去,在获得温饱之后,人们需要的是长期均衡的发展,是青山绿水,是人的尊严。购买力平价指数计算出来的GDP,不过是贴在狂热分子心上的一剂万用灵丹而已。 RcIBuZAEK/6U++9UrDgt4HjX7howtGKQUr+xW2RzTxDqhCnOCEXVKt1EMRN1uo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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