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走廊”位于今甘肃省内,又叫“甘肃走廊”。自古以来,河西走廊上祁连山融化的雪水一直滋润着山脚下多个民族的繁衍与生息,也造就了精彩纷呈的西部文化史。而鲜为人知的是,在山脚下,甘肃永昌县境内的者来寨,一直生活着一些身材高大、肤色深红、鼻梁高耸、眼睛深陷、毛发棕色弯曲,具有明显欧洲人相貌特征的人。
有人认为,他们可能是经过丝绸之路与中国贸易的西方商团的后裔。众所周知,丝绸之路曾是古代中国与西方国家文化交流和商品贸易的重要通道,因此,在河西走廊出现西方人的后代也就不足为奇了。但是,这种观点随即被推翻,者来寨的地理位置在西汉时属经济不发达的边远地带。即使有人的活动,也大多是出于军事目的所设要塞的驻军。商团应选择走人烟稠密、经济发达的安全路径,走者来寨是有悖常理的。况且,丝绸之路在西汉时期才粗具雏形,那时西方商团还没有大批进入中国。因此,者来寨这些奇特村民不可能是西方商团留下的后裔。
也有人认为,他们就是历史上神秘消失的“罗马军团”的后裔,这种解释有依据吗?者来寨真的是罗马军队建造的“罗马古城”遗址吗?
翻开世界史,我们可以看到,公元前53年的古罗马正值多事之秋,执政官克拉苏为了与恺撒、庞贝两个掌握兵权的实力派人物争权夺利,决定向东扩张势力。他纠集了一支由7个军团组成的大军,发动了对古帕提亚王国(今伊朗)的侵略战争。但是,古罗马大军在卡尔莱(今叙利亚的帕提亚)遭到安息军队的围歼,统帅克拉苏被俘斩首,一度所向无敌的罗马军团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克拉苏的长子普布利乌斯所率的第一军团约6000余人拼死突围。33年后,罗马帝国与安息在经历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争之后,终于化干戈为玉帛,签订了和约,双方开始相互遣返战争俘虏。当罗马帝国要求遣返在卡尔莱战争中被俘的官兵时,安息国当局否认其事。罗马人惊奇地发现,当年突围的古罗马第一军团6000余人神秘地失踪了。第一军团的消失成了罗马史上的一桩悬案,而这桩悬案千百年来一直困扰着中西方史学界。
据中国的史书《汉书·陈汤传》中记载,建昭三年(公元前36年),西汉西域都护甘延寿和副校尉陈汤曾率兵4万讨伐致支城,并与匈奴人在此展开了激战。战斗中,匈奴人派出了一支长相非常奇特的军队,他们会使用一种被称为“夹门鱼鳞阵”的奇怪阵法——就是在敌人进攻情况危急时,用盾牌把自己围成一圈进行防御,而圈内的人则会把盾牌举在头上以防弓箭流矢。整个阵势摆起来就像一个头脚缩入壳中的大乌龟。因此,这个阵法又被形象地称为龟甲阵。而龟甲阵正是古罗马军队特有的一种作战方式。此外《汉书》中还提到,汉军不仅在这次战役中大获全胜,而且还俘获了这支长相非常奇特、会使“夹门鱼鳞阵”的军队中的1000余人,并将他们带回了西汉。
不久,在西汉凉州府的行政区划中,就新设置了一个骊县。而骊这个怪僻的县名,其实就是汉时中国对古罗马的称谓。而据《永昌县县志》载:“在今凉州府永昌县南,本以骊降人置县。”这说明骊县的设置与古罗马军团的战俘有着密切联系。
当考古学家对者来寨进行考察时,意外地发现:在者来寨发现了一座有较大规模的古城遗址。但是因为一直有未间断的人类活动,遗址被严重地破坏,已不具备什么考古价值了。不过,从它长方形的形制和仅存的一段约300米的城墙来看,可确定这是一座西汉古城。古城墙是“重木城”——城墙外加固重木,这种防御方式是古罗马所独有的。而且,在这座古城遗址还发掘出了一处前后两室的汉代墓葬,前室有4件完整的灰陶、陶灶和陶仓,后室遗体的头骨旁有一撮毛发,呈棕红色,遗体下面有一枚红色纽扣。经考古论证,墓主为汉代的欧洲人。邻近的河滩村则出土了写有“招安”二字的椭圆形器物,专家认为,这可能是罗马降人军帽上的顶盖。
河西走廊
不仅有考古发现和历史记载说明者来寨与罗马人有着密切的关系,当地的民俗也具有古罗马遗风:当地人的葬俗与众不同,他们在安葬死者时,不论地形如何,一律头朝西方,这正是面向古罗马的方向;当地人还对牛十分崇尚,且十分喜好斗牛;村民们在春节时都爱用发酵的面粉,做成牛头形馍馍,俗称“牛鼻子”,以作祭祀之用;他们还习惯在村社和主要路口修牛公庙;放牧时,村民们特别喜欢把公牛赶到一起,想方设法让它们角斗,如将牛群赶到屠宰过牛的地方,牛群嗅到血腥后会发狂地突奔吼叫,或拼死抵斗,俗称“疯牛扎杠杠”,这正是古罗马人斗牛的遗风。
根据一件件的出土文物、历史记载及民风民俗,我们可以推测出:当年,古罗马第一军团虽从帕提亚王国军队薄弱的东部防线杀出了重围,但由于他们回国的路线被封锁,故只能向东流窜。而当时,整个中亚的大部分地区都是匈奴的势力范围,因此,这股古罗马军团很可能逃到匈奴人的地盘,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屈服于强大的匈奴,并成为匈奴人的雇佣兵。而其中一部分罗马人在陈汤与匈奴人的交战中被俘获带回西汉。甘肃永昌县的者来寨正是西汉政府为了安置这部分俘虏所设立的骊古城,者来寨就是在汉朝时屹立在河西走廊上的“罗马古城”——骊古城的遗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