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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不一样的“霍氏”神话(下)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喜欢读童话,接着又爱上神话。一直以来,我都会被许多神话故事所吸引。其中一种是中国经典神话故事,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欢,比如极具中国传统特色和魔怪色彩的《西游记》;还有就是外来神话故事所带来的神奇魅力,那不仅仅是喜欢,而是一种对陌生外来神话文明的深深着迷。而现在这本小书,竟又是20世纪美国文学巨匠纳撒尼尔·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对经典古希腊神话的神奇改写,那么无论对于谁来说,这都注定会是一次充满奇遇和无限惊喜的阅读体验。

经典的古希腊神话故事非常美丽,就像本书中出现的孪生兄弟卡斯托耳和波鲁克斯,他们最后被主神宙斯置于天空,幻化成为双子星座,作为对他们生前总是伸出援手拯救遇难船员的回报。希腊神话就是这样,它总是用一种恢弘磅礴的气势来解读现实人生中最简单的道理。因此,好的神话故事,能够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一双翅膀,还有飞翔的方向和力量。

这本希腊神话故事集,它有着传统希腊神话恢弘的故事背景,但传统希腊神话却没有它如此温暖而纯净的美感和诗意。相信对于小朋友来说,或许还是更喜欢在浪漫温馨的氛围里,感受大自然的神奇和人类的伟大!这本故事集是霍桑先生为我们“剥壳去皮”后留下的精华,我们无法拒绝它带来的震撼。那么,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魅力呢?它为何会成为小朋友成长岁月中的精神食粮呢?

1851年11月21日,《霍桑给孩子的奇书神话》(以下简称《奇书神话》)出版后不久,在莱诺克斯红色别墅刚刚生活一年多的纳撒尼尔·霍桑,又举家搬到了康科德(Concord)的路畔居。根据当时的一位诗人好友回忆,霍桑“厌倦了伯克希尔山的冬天……这里的冬天,让人觉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气”。这也印证了《奇书神话》中尤斯塔斯曾在丛林别墅里说过的那句话:“这里的雪还不够讨厌吗……”

不过,红色别墅里诞生的《奇书神话》却轰动了当时的美国儿童文坛,这部被赋予了时代气息且充满温暖和幻想色彩的希腊神话故事集受到了孩子们极大的欢迎。于是,离开了莱诺克斯的霍桑,虽然讨厌那里的冬季,但在决定继续为孩子奉上另外六个希腊神话故事的同时,保留了莱诺克斯的红色别墅,并将这本书命名为《霍桑的丛林别墅神话》(以下简称《丛林别墅神话》)。这一次,他仅在前言里提到了尤斯塔斯·布莱特(Eustace Bright)和那十几个可爱的孩子,而自己变成了刚刚成为青年作家的尤斯塔斯先生的编辑,继续为孩子讲述改写后的经典故事。

与童话相比,古希腊神话叙事规模宏大,内容复杂,情节跌宕起伏,人物众多。小朋友在阅读时,总是会有一种忙不过来的感觉。但希腊神话总是会任由想象力尽情的驰骋,它会让白马飞上天空,会让鸟儿拥有思想,会让茫茫大地和浩瀚星空都有自己的生命和传说。没有幻想,童年必定是苍白无趣的,每一个小朋友都曾有过自己的幻想:看见鱼儿,就幻想自己能在水里游;看见小鸟,就幻想自己能在天上飞……而此时的关键,就在于小朋友接触到的人和事,是否能真的拥有一颗“儿童的灵魂”,去善待并开发这种异想天开。而这往往正是一本童书所肩负的使命,这些故事就像一颗颗种子,必定会在小朋友的内心深处破土、发芽、成长,为小朋友的心灵成长提供精神营养。

那么,霍桑先生的希腊神话恰恰就是这样漂亮而饱满的“种子”。他摒弃了传统希腊神话故事中冷冰冰的邪恶,让小朋友可以在一个个真正拥有“童心”的神话故事里满足自己的幻想,从而激发出无限的想象空间,成为小朋友成长的心灵鸡汤。书中虽然也有阴暗面,也有赤裸裸的伤害,但霍桑先生温柔的笔锋总是能将这些转化为温情脉脉的启迪,让处在经济急速发展、爱心悄悄退化、想象力日渐枯萎的当下世界里的孩子们,重新获得爱的启迪,包括亲子之爱、手足之情、师生之恩、朋友之谊,以及对生活和生命的深深的热爱。

比如本书中的《小矮人》,它本是一个关于两位英雄打斗的故事。在古希腊神话中,巨人安泰俄斯与英雄赫拉克勒斯相遇而战,最后赫拉克勒斯用计将安泰俄斯杀死。但在霍桑先生的故事里,却有一群可爱的小矮人,他们是巨人安泰俄斯的兄弟和挚友,无比忠诚、无比勇敢,看到好朋友死去后,无畏艰险,发誓要团结起来,和力量对比悬殊的赫拉克勒斯拼死一战,最后感动了大英雄赫拉克勒斯,让他不战自败。很明显,霍桑是在歌颂兄弟和朋友之间忠诚的友谊,这种强大的信义之交足以战胜所有看似不可能逾越的困难。他用这些可爱的小矮人,生动地向小朋友们再现了人与人之间难得的追随和情谊。

在《喀耳刻的宫殿》中,公主女巫喀耳刻将贪吃的人类变成了猪,最后主人公尤利西斯战胜喀耳刻,救出了自己的同伴。(有没有觉得这个故事似曾相识?没错,日本动漫大师宫崎骏在《千与千寻》中也设定了这样的情节。)而霍桑先生保留了古希腊神话中对人类贪吃的讽刺和抨击,但却刻意隐去了喀耳刻与尤利西斯的私情,目的就是更好地引导小朋友们要学会控制自己贪婪的欲望,学会在成长的过程中把握不断躁动的自我。

还有打败牛头怪弥诺陶洛斯的大英雄忒修斯、不畏艰辛踏上漫长征程寻找妹妹的卡德摩斯、将寻找女儿作为自己终生使命的谷神刻瑞斯、为获取金羊毛带领众多英雄勇敢前进的大英雄伊阿宋,所有这些活生生的希腊神话众神和英雄,霍桑先生又都有了怎样新奇的安排?他又是怎样用温暖浪漫的笔调将希腊神话的精华呈现给我们的呢?

霍桑认为,儿童文学本该是单纯的净土,不该揉进太多血淋淋的人性真相,特别是赤裸裸的人欲。他在改写这些故事时,“并没有为了迎合儿童的理解能力而故意把故事写得粗浅,也没有花太多功夫去修饰……孩子们总是有着非凡的想象力和感知力……而矫揉造作和人为的复杂化却只能使他们更加困惑”。因此,霍桑的希腊神话总是简单、温暖、易懂,但同时又深刻无比、精美绝伦。因此他坚持认为,自己的改写可以让全世界的儿童真正地从希腊神话中受益。

在这本书中,我们同样会为小朋友们提供每个故事的出场角色介绍,以便让整个阅读过程更加流畅。此外,这一次为我们送上精美插图的是美国20世纪最有才华的女插画家弗吉尼亚·弗朗西斯·斯特雷特(Virginia Frances Sterrett,1900—1931),以及来自15—20世纪世界各地的绘画大师,他们共同为我们制造了一次无与伦比的视觉体验,会让所有人在阅读过程中体会到更加愉悦的感受。

我们应该感谢霍桑先生。正是他的希腊神话故事,可以让我们在如此纷繁的世界里,找回一个美丽、纯净而富于幻想的童年……

本书与丛书中的《霍桑给孩子的奇书神话》是姊妹篇,出版于1853年。要想更加完整地体验19世纪世界文坛巨匠纳撒尼尔·霍桑专门为孩子改写的希腊神话到底具有怎样的魅力,以及它们为何会成为孩子成长的心灵宝库,请一定要同时关注《霍桑给孩子的奇书神话》和“不一样的‘霍氏’神话(上)”。

译者
2015年3月 RMEfPbNS5CX5jbwcs9f+yUFdujQUnHA36wK9N1ZXeoQferxilvi1zK+FSvrnXiD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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