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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去寻找印第安文明的宝藏
本书讲述的是最原汁原味的印第安民间神话故事。
大家心目中的印第安人，似乎总是带着面纱，形象有些神秘，他们的踪迹也总是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不过幸运的是，现在我们手边有了这样一本小书，就如同得到了一张可以穿越时空的通行证，让我们有机会和最原始的印第安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可以通过他们的民间神话故事，去探索在月光下熠熠发光的印第安文明的宝藏。
所谓民间神话故事，具有口承故事的特点，流传于讲述者的唇舌之间。作为印第安文明的源头，印第安神话就像是五彩缤纷的浮士德世界，总是给后人以各种启示。作为美洲大陆先民对宇宙和世界的一种最初认识，他们的神话故事不可避免地带有浓烈的地域色彩，而本书中的16个印第安民间神话故事，其实更大程度上具有的是北美印第安人神话的特点。
北美印第安人神话形成于氏族制度及其解体时期，反映了民族迁徙的复杂过程，以及人与自然的各种尖锐冲突，同时还包括定居部落和游牧部落、农业部落和狩猎部落之间相互影响的过程。因此其最显著的特征，便是相信一切自然现象均被赋予一种看不见的神秘力量，这种神秘力量是一种超自然力，不仅为众神和精灵所拥有，而且遍布整个宇宙。美洲印第安人的宗教观念极其复杂，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很崇拜日月星辰和自然万物。因此，印第安人崇拜各种神秘图腾和仪式，他们的名字、穿着、发型以及涂抹的颜料和佩戴的羽毛，无一不笼罩着神秘的光环。
电影《阿凡达》中的纳美人就是以印第安人为原型，他们是美洲大陆上最古老的居民，分布在南北美洲各国，但祖先却与亚洲人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印第安人很善良，美国的感恩节就源于感谢印第安人对17世纪美洲移民的帮助；他们正直朴实、刚毅勇敢、讲求信义、慷慨大方，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上道德最高尚的民族之一；而印第安人的英勇善战也为世人所称道，特别是生活在平原上以狩猎为生的印第安人，他们多具勇敢和善战的精神。
而本书中的故事，不仅仅是一个个情节跌宕起伏的民间神话传说，而且还处处可见最原始纯正的古印第安文明特征。下面我们就来逐一说说这些鲜明的印第安文明“基因”吧。
从一出生，古印第安人就有许多名字，并多与天地、动物有关。对于男人来说，最正式的名字要在他们第一次能够征服猎物之后才能赋予。本书中男主人公的名字多半是 “棕熊”、“白鹰”、“疯野牛”这样的动物名称，他们要么勇敢强壮，要么智慧过人，都被赋予了某些神圣的任务和使命，从而充分体现出了印第安民族对勇敢善战的重视和推崇；而印第安女人的名字则通常会以许多美好的动植物名字来命名，比如“雪鸟”、“绿薄荷”、“弯柳”，而故事中对印第安女子性格的细腻刻画，则表达出了印第安民族对女性柔顺、勤劳和深明大义等个性的追求。
在西方文明入侵美洲大陆以前，古印第安人一直与世隔绝地孤军奋战，他们与严酷的大自然战斗，与凶残的飞禽猛兽争夺生存空间。于是部族诞生、部族迁徙以及护身精灵的神话，成为了北美印第安民间神话的最大特色。他们信奉诸神，以太阳、雷雨、闪电和大自然为主要角色；他们的神话故事里到处都是动植物精灵，如本书《疯野牛大战雷鸟》中的雷鸟、《雪鸟和水老虎》中的有角蛇。此外，印第安人还是世界上最早培育玉米的民族，在古印第安人的宗教文化中，玉米的内涵远远超越了普通食物，在他们信奉的诸神当中，甚至还有许多玉米神。因此，玉米和玉米地自然也是本书中经常出现的元素。而且直到今天，人们还仍然称印第安土著人为“玉米人”。
古印第安人是世界上最爱装饰自己的族群之一。他们喜欢在身上涂抹颜色，喜欢在头上插羽毛。五颜六色的颜料其实大多来自天然植物或矿物质，而且不同的颜色也会根据部落、宗教和地区的不同而有所区别，其目的除了装饰之外，大多是为了祭祀、护身、驱邪或崇拜。所以，在本书的故事当中，我们会随处可见各种颜料的涂抹，如《雪鸟和水老虎》中棕熊为祭祀妻子使用的黑色颜料、《斑鸠、艾草松鸡和女巫》中猎人老鹰出战之前涂抹的战争颜料。羽毛对于印第安人来说具有很高的价值，拥有鸟羽，就象征着勇敢、美貌和财富，特别是珍贵的白色鸟羽，如本书中的《魔力羽毛》。
古印第安人衣着鲜艳亮丽，他们崇尚自然，无论是涂抹在身体上的颜料，还是身上的衣服和装饰，都源自大自然：荷叶裙子、树叶上衣、鹿皮做的软鞋（moccasin）等。在第一个故事《雪鸟和水老虎》中，雪鸟就特别得意于自己有羽毛装饰的软鞋，这种软鞋是北美印第安人穿的一种无跟软皮平底鞋，相当柔软且合脚，非常适合印第安人的狩猎和游牧生活。
一直在严酷自然界中求生存的古印第安人，争斗和好战是他们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因此，在无数次的部落战争和残酷厮杀之后，有一样东西是不可缺少的，并逐渐形成了一种独具印第安特色的文明，那就是本书中频繁出现的“烟斗”。烟草原产于美洲，因此作为地球上最早一批吸食烟草的人类，印第安人赋予烟斗的含义也就越来越多。每当战争双方协议停战之后，印第安人就会用一支长管烟斗来轮流吸烟，以象征和平，也就是著名的印第安和平烟斗（pipe of peace），比如在《疯野牛大战雷鸟》中，善良之神就曾召集印第安各部落当众抽吸和平烟斗。此外，印第安人在向朋友表示亲善或是大家坐下来一起商讨事情时，也会采用吸烟斗的方式，比如《魔力羽毛》中白羽毛梦里的魔法烟斗，以及《骷髅岛》中骷髅头索要烟斗和烟草，等等。总之，吸烟行为对于印第安人来说，常常是会有大事发生的征兆。
在长期的生存和生活过程中，古印第安人的头发样式也逐步形成了自己的特色。他们会拔光头上的大部分头发，仅在头顶留下一绺或是一条类似马鬃的条形发带，这是在漫长求生过程中形成的一种发绺文化（scalp locks）。因为好战的印第安人在与敌对部落作战时，战胜者总是会用手抓住战败者头顶的发绺，然后用雪亮的猎刀沿着头顶削下一块头皮。这块带着头发的头皮就会成为胜利者的荣誉和骄傲，会被他一直携带在身边，以炫耀自己的成功。本书故事中就经常会出现“头皮”这样的字眼，不仅作战双方要力争削下对方的头皮，就连某些巫术也和头皮有着密切的关系，比如在《活雕像奇遇记》中，活雕像在和小矮人作战时就想剥下小矮人的头皮；还有《懒人白鹰》中的女巫，她的斗篷是由女人的头皮做成的。
一如长期隐没在神秘丛林中的印第安人，本书作者玛格丽特·康普顿也很神秘。至少，我们现在已经很难找到她的任何生平资料，只知道她1852年生于美国，她本人并非印第安人。她应该是收录了众多不同印第安地区可信的口头传说，最后又将这些口耳相传的民间神话故事集结成册，分别于1895年和1907年两次出版，借此奉献给世界各地喜欢神话和寓言故事的孩子们，从而在人类文明传承的画卷上增添了一抹奇异的色彩。从这个意义而言，这本小书就具了有某种不可替代的价值。
康普顿虽然不是印第安人，但她在故事中所运用的语言却极具印第安部落文明特色，比如，她会称呼印第安女子为“squaw”，将婴儿或孩子称为“papoose”，还会用原汁原味的“wigwam”来称呼印第安极具部落特色的帐篷小屋。很明显，康普顿用心良苦，而且在她那个时代，她的某些想法和态度似乎相当进步，尤其是她在故事中保留了某些特殊的格调，如奇形怪状的怪物和异性服装的穿着，这些在当时的其他儿童作品中都是很难得见到踪影的。
印第安人的民间神话传说，一直传承并复制着一种简单朴素且从未改变的信仰，他们在口耳相传的民间故事里，借助魔法、巫术和某些不可战胜的力量，诠释了善良和正义，歌颂了勇敢和无畏，痛斥了邪恶和卑鄙，鞭挞了懦弱和丑恶。一切对美好、善良和正义的追求，终将获得魔法的保护，追求者也最终会实现自己的愿望。
人类文明向来多姿多彩，这本民间神话故事书的内容和风格或许和我们曾经读过的其他故事大相径庭，但康普顿正是在用不一样的形式来呈现不一样的种族文明，再通过不一样的种族文明让我们了解全世界人类共通的永恒主题——人性的美好。只有读懂神秘的印第安文明并领悟到人性向善，这一个个惊险而又美丽的故事才能最终完成它们的使命。
这是一本很好看的故事书，因为这里的精灵、勇士、巨人和巫师都带着神秘的印第安色彩；当然，这也是一本很不“好”看的故事书，因为这里所有的生灵都千回百转、磨难无数，他们的经历是那样曲折，他们的故事是那样起伏，让人看了总会不由得捂住胸口，深呼吸，然后忍不住再读、再读……
这里，一位名叫雅各的古印第安老者，正坐在篝火旁，准备为你开启一扇月光下的魔法大门，他在盛情地邀请你，和他一起去看看这个神奇而美妙的世界……
本书与丛书中的《银色大地的传说》均是有关美洲印第安人的民间神话故事集。本书于1895年第一次出版，由16个原汁原味的北美洲印第安民间神话故事组成。要想进一步领略独具特色的南美洲印第安民间神话故事，敬请关注《银色大地的传说》。
译 者
2015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