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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千里良缘
一线牵

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

深秋深夜,寒风呼呼,长街上行人已甚稀疏,只有那烟花之所,仍一片热闹。

扬州的歌院妓寨,名闻大江南北,此地的歌妓不但多,而且美丽,而扬州妓院的气派及豪华,也是最负盛名的。

扬州的烟花场所星罗棋布,有所谓四大名院,每一家的妓女都超过百人,在东大巷的天香院便是其中一座。虽在深夜,但只需在外面,便能感觉到其规模之大以及奢侈豪华。

天香院有座小楼叫莲花楼,楼内住的全是卖唱不卖身的清倌人,这种清倌人不但年纪轻,而且对歌舞必须有一定的造诣,否则客人又如何肯花钱?不过光顾莲花楼的,也往往是些身份比较高,或者文人雅士。由于不陪宿,一般也比其他楼阁早散场。

今夜似乎有点例外,已近三更,其中一座小厅仍然灯火辉煌。两个二十七八岁的锦衣青年,带醉斜在椅背上,正在欣赏四个姑娘的歌舞。

这四个姑娘均出落得如花似玉,令人魂魄为之一夺。须臾,歌舞毕,一个黄衣青年欠欠身,斟了一杯酒,道:“芍药,你唱得实在好,来,少爷敬你一杯!”

芍药的年纪比同伴稍大,身材也比较丰腴,闻言福了一福道:“雕虫小技,实在不敢当,谢公子谬赞!”

黄衣青年不悦地道:“嗯,像你这样的歌艺,也称雕虫小技,这世间上,只怕再没有什么雕龙大技了!”

此话一出,四个姑娘一齐掩嘴而笑,另一个白衣青年道:“谢兄这句成语虽然是自创的,但并无夸张之处,嗯,待本公子也敬你们一杯!”

他伸手要去提酒壶,不料旁边的牡丹先他一步,把锡壶提起,一提,秀眉立皱,道:“原来酒壶已空!”

白衣青年道:“再叫人送一席酒菜上来,咱们好好宴一宴!”

牡丹道:“夜已深了,公子们若不嫌弃贱妾们的舞姿,请改天再来如何?”

白衣青年一怔,脱口道:“岂有赶顾客出门之理?在下几年前也时常出入花街柳巷,从未遇过这种事!”

黄衣青年道:“景昇兄,此乃本城四大名院之规矩,怪不得她们!”

白衣青年祝景昇哈哈一笑:“小弟久居乡曲,竟连这规矩也不知道,真该自罚三大杯!”说毕又是哈哈大笑起来:“如今连半杯也没有,还说自罚三大杯,岂不好笑?”

黄衣青年谢俊是天香院莲花楼的熟客,他是本城盐商谢金城的三子。当时扬州富甲天下,又以盐商为甚,是故举城无人不识谢家父子,也无人不敬畏三分。当下他道:“芍药,景昇兄是我的挚友,是次由常州来探我,情深义重,谢俊自无不尽地主之谊之理,请你叫人再送一壶酒上来,咱们保证喝了这壶酒便告辞!”

芍药瞟了他一眼,道:“既然公子开口,就算妈妈在此,也不敢违命!”说着玉掌轻拍,帐后走出一个神态羞湿腼腆、脸带愁苦疲乏的少女来,芍药道:“小媚,你去取一壶酒来!”

那少女应了一声,转身下楼。谢俊转头见祝景昇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那少女的背影,不由笑道:“景昇兄,你不是魂魄被玉人勾走了吧?”

祝景昇脸上一热,讪讪地道:“俊兄见笑了!”

谢俊收起笑容问道:“芍药,这姑娘是谁?可面生得紧!”

旁边的牡丹插腔道:“她才来了三天,妈妈还不要她见客,大概是小翠偷懒,却拉了她过来顶替的!”

“原来如此,我看她连眉也画得一边粗、一边细的!”谢俊哈哈大笑,众妓陪他笑了一阵。

牡丹忽然叹息一声,道:“说起来,小媚的身世也真可怜!”

祝景昇道:“何不说来听听?”

牡丹道:“听说小媚自小已许配给同村的一个秀才,秀才家境贫困,却甚有志气,发奋读书。这秀才村中有个富翁,已过花甲,为了安排身后事,便请了个风水先生回来替他找个佳穴。风水先生一看,便找了一块好地,说是龙穴,将来子孙昌盛,可以名扬天下。”

祝景昇叹了一口气,道:“这块地必是秀才家的!”牡丹笑笑说道:“公子果然聪明。富翁后来一查,知道秀才家贫,以为只需多付点钱,便没问题,不料,这秀才人穷志不穷,任富翁把价钱加了八倍,他就是不卖!

“富翁一怒之下,便与官府及一个汪洋大盗勾结,把家内的一对前朝花瓶,偷偷放入秀才的衣柜中,最后衙差来看,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被锁上衙门。

“几番毒打之后,秀才抵受不住,只好招认了,官府把他充军至沧州,还未走到一半,棒创发作,便客死异乡了……”

刚说至此,小媚恰好捧酒进来,双眼噙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牡丹只好住口。小媚看了她一眼:“姐姐怎地说起妹妹的伤心事来?”

牡丹讪讪一笑,道:“祝公子刚才见你一面,魂飞魄散,三魂六魄都让你勾走了,人家对你如此多情,开口问及姐姐,难道姐姐好意思拒绝他么?”

祝景昇忙说道:“姑娘勿怪牡丹,是小生之错。来,待小生敬你一杯,作为赔罪!”

小媚脸上一红,羞不可抑,声如蚊蚋道:“请公子恕罪,贱妾不胜酒力……”

谢俊劝道:“哎,小媚,祝兄可是正人君子,人家盛意拳拳,你却一点都不喝,叫他如何下得了台?”

祝景昇忙道:“谢兄不必迫她,既然她不喝,也就算了,是小弟没福气,跟她没关系。”

谢俊哈哈大笑:“景昇兄对她可真有情有义呀!”

小媚双颊红得如同柿子般,正想告退,不料祝景昇忽问:“请问姑娘是何处人氏?”

小媚道:“贱妾原籍泰州。”

谢俊道:“泰州离此不远,不知姑娘仙乡在泰州何处?”

小媚沉吟了一下才道:“小地方,是泰州泰兴白水村。”

祝景昇道:“可否请姑娘再把故事说下去,也许小生能帮你出一口气!”

谢俊道:“祝公子家是常州的大户,家内也有亲戚在朝内当官,这可是你的运气。”

小媚犹疑了一下,拉过一张椅子,行了一礼才坐下,说道:“元桦不幸被屈杀后…”

牡丹插腔道:“元桦便是她那个未婚夫——秀才!”

小媚续道:“那富翁便要霸占那块山地,但元桦在狱中时,已紧嘱我爹去取那张田契!”

谢俊问道:“那富翁既然如斯可恶,当他派人去捉你未婚夫时,为何不顺便把地契抢走?”

“两位公子有所不知了,元桦见富翁不怀好意,一早便把它埋在一处地方,富翁四处查不到却也无可奈何。后来元桦在家父去探狱时才悄悄告诉家父!”

“原来如此,请姑娘续说。”

“当时富翁带人去山地立碑时,家父便取出地契告到官府内去,官府只得下令富翁拆碑,暗中又与富翁设计。最后是那个汪洋大盗到我家,把地契抢走,家父急怒成病……”说至此,小媚已饮泣起来,祝景昇怒道:“这狗官当真可恶可怒,未知后来又如何?”

小媚呜咽地道:“家父死后,那块山地便被霸去了。后来那富翁的小儿见贱妾有几分姿色,便时来借机调戏,都让贱妾严词斥退。

“有一夜,贱妾睡至半夜,忽然被一阵撬门声惊醒,贱妾心知必是那登徒子来了,便偷偷自后门溜掉,去投靠一个老亲戚!

“那老亲戚认为贱妾留在家内,终非善策,便带贱妾来扬州,希望能投靠另一个亲戚。不料那亲戚已搬到别处,而贱妾及那老亲戚的盘川又已用罄,所以……所以便……”

祝景昇叹了一口气,道:“姑娘的身世当真令人掬下一把同情之泪!”

苟药笑道:“祝公子既然同情小媚,何不替她赎身,买回去当个小妾?”

小媚听了连脖子也红了,忙不迭告辞下楼。

祝景昇坦白道:“不瞒诸位姑娘,小生对她的确是一见钟情,真的有意要替她赎身,只怕她不同意!”

牡丹道:“公子风雅俊逸,也不知有多少姑娘家……”

芍药“咭”的一声笑了出来:“牡丹妹子好像在吃醋了!”

谢俊道:“景昇兄,刚才你可是认真的?难道不怕嫂夫人吃醋?”

祝景昇神色一黯,喟然道:“拙荆薄命,去岁不幸染病,已弃小弟而去了!”

谢俊“啊”了一声:“吾兄不说,小弟还不知道,吾兄为何不说!”

祝景昇道:“小弟就是心情不好,才来找吾弟解解闷,你不问,小弟又怎会提及?”

谢俊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吾兄找个填房极是应该!”

芍药小嘴一撇,道:“小媚真是好福气。”

牡丹笑道:“姐姐何尝不吃醋?”

芍药伸出粉拳去擂她,两人立即闹作一堆。

祝录昇道:“请两位姐姐替小生向小媚姑娘探探口风,事成之后,必有重赏。如今先告辞,明日再来讨消息!”

牡丹道:“请公子放心,此事包在贱妾身上。”

× × ×

次日黄昏,谢俊又带祝景昇到天香院的莲花楼了。陪酒的依然是那几个姑娘,谢俊见到牡丹便笑道:“俏红娘,情况如何?”

牡丹道:“皇帝未急,太监反倒急了,请公子坐下,先喝杯酒再慢慢说!”

谢俊哈哈一笑,道:“听你的语气,便知道你这红娘是做成了!”

芍药一边斟酒,一边道:“像祝公子这种人材,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哪有不成之理?”

谢俊道:“不如待我求他,把你也娶回去,做个小的如何?”

芍药粉脸一红,“呸”了一声,道:“我才没小媚的福气,也不如她的美貌,否则你早已向我先下手了!”

祝景昇大笑。谢俊道:“不是少爷铁石心肠,无奈家内的河东狮太过厉害。”

牡丹掩嘴笑道:“谢三公子之风流,全城闻名,贱妾就不信你会怕老婆!”

祝景昇忙道:“请姐姐说正经话儿,小媚姑娘当真答应了?”

“说答应也可以,说未答应也可以!”

“此话怎说?教小生好生难明!”

“小媚妹妹有两个条件,她不要你有钱,但要你循规蹈矩;二来,不许在外面拈花惹草!”牡丹道,“你肯答应她的条件,她才答应你!”

谢俊“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真是个没见识的小丫头,现在答应了,成亲之后违反,她又能怎样?”

芍药道:“枉公子风流多情,还听不出这其中的玄妙!”

祝景昇道:“这里面有什么文章?”

句药道:“女儿家自然害羞,你既问她的意思,她若一口应允,岂不让人说恨嫁?也让祝公子看轻了,提出两个不痛不痒的条件出来,多少也挽回一点面子!”

谢俊拍掌叫妙,仰头把酒喝干。

祝景昇却喜得合不拢嘴,道:“多谢姐姐费心!”说着自袖内取出一对金钗,一人送了一枚。

芍药和牡丹谦让了一阵,便喜孜孜地收下,牡丹道:“现在还没过妈妈这一关,不过若谢公子肯为祝公子出头,料没大问题。”

谢俊道:“能玉成朋友好事,谢三岂有不出头之理?烦哪位姐姐,去请妈妈过来一下!”

鸨母来后,果然看在谢俊分上,只将小媚的买价多加了一百两白银,另外她还答应送了一点嫁妆与小媚,双方说定,本月廿五日抬花轿来迎娶。

条件讲妥,牡丹便把小媚请了出来。小媚见祝景昇一表斯文,谈吐温雅,芳心早动。刚落风尘便能遇上这样的郎君,深感三生有幸,虽说是做继室,但家内既没有大婆,也就是少奶奶的身份,再说自己出身在低微,还敢奢望什么?当下小媚出来之后,众姐妹向她取笑一番,谢俊忙道:“做人该知情识趣,咱们让他俩有情人悄悄说几句吧!”

众女嘻嘻哈哈走去边房,牡丹临走时还把门关上。只听祝景昇道:“妹子,这几天你吃了不少苦头吧?将来愚兄必有补偿!”

小媚道:“只怕你有嘴无心!”

牡丹心头一酸,缅怀自己的身世,忖道:“小媚真是前生修来之福,只几天便找到一个如此多情体贴的如意郎君!我今日替人做红娘,只不知将来……”

正在感慨,忽被谢俊一把搂开:“小妮子偷听人家的情话,该打!”

牡丹收起心事,把听来的那两句话说了一遍,谢俊道:“景昇兄秉性温柔,又兼文武双全,小媚能嫁给他,真是天大的福气!”

芍药道:“可惜贱妾们都没福气!”

谢俊笑道:“你们有多大,就怕嫁不出去啦?好吧,下次少爷替你们物色几个好郎君,包你们满意!”

众女粉脸通红,齐声啐了起来,房门忽在此时打开,祝景昇探头进来,道:“谢兄,事情已办妥,咱们走吧!”

牡丹撒娇道:“哎呀,原来祝公子未曾成亲就怕老婆了,一定是小媚赶你走的!哼,看我这个红娘,放不放过她!”

祝景昇道:“不是不是,姐姐千万勿错怪她!”

芍药道:“好歹要你摆桌谢媒酒,否则不放你走!”

谢俊也道:“景昇兄,这顿谢媒酒,确是省不了的!”

祝景昇道:“谢媒酒自然要请,小弟本是打算明天再来……”

谢俊哈哈笑道:“就今夜如何?以后你可要为婚事而忙哩!”

祝景昇只得答应,不过这夜二更左右,酒席便散了。祝景昇到扬州都是住在谢俊家内的客房,到了前落大厅,只见坐了不少家仆模样的人,料都是那些王孙公子带来的。

谢家的两个家丁见公子出来,忙去点灯带马。祝景昇和谢俊上了马,家丁在前提灯照路,祝景昇见那两个家仆步子十分稳健,便道:“两位都有一身武功,要你们提灯,实在委屈了你们!”

那两个家丁忙道:“公子言重了,能替公子们效劳,实是小的们的荣幸!”

谢俊道:“景昇兄果然好眼力,这两位本在京师当镖师,后来才让家父聘请来当护院,身手俐落。去岁有几个不长眼的小毛贼,要在半路翦径,让他们三拳两脚便打倒了!”

一个家丁问道:“敢情祝公子也是练家子!”

祝景昇道:“练家子称不上,在下只跟两个拳师学过两三年拳脚,用意只在防身健体,不能与两位相比!”

那两个家丁连声公子太谦,不过见他长得弱不禁风似的,也就信了几分。

谢俊忽然想起一事来:“景昇兄,假设令尊得悉你娶了个……他不反对么?”

祝景昇沉吟了一下,道:“这倒是个问题,刚才小弟乐晕了头,竟没想到这一点,请吾兄好好替我想个办法!”

谢俊抓抓头道:“现在距吉期只有十多天,时间匆促……”

祝景昇道:“延迟几天也没关系!”

“是否要先告诉令尊?”

祝景昇道:“小弟打算明天回家一行,就只怕不知如何向家父开口!”一顿忽道:“有一个办法,只不知吾兄及伯伯是否肯玉成?”

谢俊道:“你我情如兄弟,有话请说,只要办得到的,谢某自无推卸之理!”

“这办法须得令尊同意!咱们偷偷把小媚赎了出来,然后请令尊收她为义女,如此家父那里便好交代了,到时花轿是抬到你家,家父如何知道?只需吩咐下人们不露一点风声,就算将来知道,也只能认了!”

谢俊哈哈大笑道:“如此小弟可得先请示过家父才可!不过那鸨母势利得很,若不把银子交割清楚,她哪里肯放人?”

祝景昇忧心地道:“这个自然,只是是次小弟出来,并无多带银子金叶,待小弟回家将钱带出来,又怕家父怀疑!”

谢俊沉吟了一下,道:“那鸨母只要一百五十两白银,你又已付了二十两订金,剩下的一百三十两,不是大数目,这事也不用问家父了,明日小弟先借你,把小媚赎出来吧!”

祝景昇大喜,道:“吾兄高情隆意,着实令人感动,小弟来迎娶她时,必如数偿还!”

谢俊哈哈笑道:“你不偿还也没关系,若过期不来,小弟只好鹊巢鸠占了!”

祝景昇正容地道:“小弟绝对如期来迎娶,请吾兄在伯父面前美言几句!”

谢俊笑道:“小弟与你说笑罢了!你若逾期,小弟便当她妹妹,把她养在家内等你!”

说着,已至谢家大门,家丁拍开了门,牵马入内,因夜已深,也不再惊动家人,便各自回房安歇了。

× × ×

次日早上,谢俊到他父亲书房内请安,谢金城正在品茶,见状讶然问:“小畜生,今日怎地如此有孝心,一早来请安,九成是银子已经花光了,又要来伸手吧!”

谢俊道:“爹今次怪错孩儿了,孩儿其实有件事要来请示您老人家的!”说罢便把祝景昇与小媚的事仔细转述了一次。

谢金城听后双眉一皱,说道:“要为父认一个烟花女子做义女,简直荒谬!叫为父这张脸如何摆放?”

谢俊道:“义女的事,只是骗骗祝伯伯而已,外头有谁知道?”

“那女子一入我家门,外面便会闲言闲语!”

谢俊轻声道:“爹,祝景昇的表哥在京当官,他家也是常州的大户,咱们今日帮他一下,将来未尝没有好处!”

谢金城目光一亮,此人表面是绸布庄的大老板,实际上其钱帛都是由贩卖私盐处得来的,他素来结交官府,又养了一批武艺高强的义士,加上行动谨慎,是故一直风平浪静。可是他所结交的官员,都是地方父母官,万一有事闹到朝廷去时,若有个内应先透露风声可是件要紧的事,当下便有点心动。

谢俊见父亲脸色稍霁,知道事有转机,忙再劝道:“爹,这可是个良机,有了这层关系,将来他表哥跟咱还不是一家人?何况咱们还可在半夜把小媚那丫头抬进家里!”

谢金城道:“这个丫头在天香院多久啦?”

“才有四五天而已,尚未接客,鸨母还派人在教她画眉弹唱,外人极少知道,甚至天香院内的人,孩儿也有信心叫她们闭嘴!”

“她以前是什么人家的女儿?”

谢俊又把打探来的说了。谢金城沉吟了一下道:“如此甚好,你今夜便去她把抬回家,过两天为父正式收她做义女!”

谢俊一怔,说道:“爹为何改变了主意?”

“傻子,既然有利可图,为何不多下本钱?生意道上,本钱下得越多,利钱也就越多,你明白吗?”谢金城干笑一阵道,“为父不但要收她为义女,而且还要广发请帖,弄得风风光光,不叫亲家生疑!”

谢俊笑道:“爹爹真是桂姜,越老越辣!”

谢金城笑骂道:“小畜生,你别拍为父的马屁,别给我太过招摇!滚出去吧,替为父多说几句好话!”

“这个孩儿懂得!”

祝景昇得悉谢金城肯收小媚为义女后,大喜过望,连声感谢,谢俊乘机替父亲吹了一番,祝景昇连连点头,道:“伯父的确热诚感人,小弟没齿难忘!”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家父说他膝下几个女儿都已出嫁,正想收几个义女,承欢膝下,如今只是因利乘便罢了!”

到了晚上,谢俊带了银子,带着几个家丁,抬着一顶小轿陪祝景昇到天香院。

鸨母见有银子进袋,哪有不欢迎之理?临行时,谢俊放下一锭银子,赏给鸨母,吩咐她不得把风声泄露出去!

鸨母慑于谢家的势力,没口答应,还亲自送出大门。

过了两天,谢金城果然发帖宴请亲友,说收谢若兰和谢若梅为义女,谢若兰便是小媚,谢若梅却是一个陪衬的小丫环,用意是免得祝景昇生疑他谢家另有目的。

祝景昇见一切顺利,哪还顾得了这许多,只乐得一张嘴合不拢来。 QwdBiebwSKTdvYSRY6vkFmNZMWuQ2njs3RH71mbALYTCkfVfCeOr8sUspkIDwru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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