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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身不由己

温凤仪端坐车上,倚在篷边,以免腹背受敌。一个白虎堂的喽啰欺他受伤,大砍刀高举劈去。

温凤仪目光奇准,银戟不架反刺,直奔对方胸膛!那人不肯跟个垂死的人拼命,连忙斜闪一步,大砍刀反劈为削!温凤仪上身一仰,手臂一翻,银戟在其手臂上划下一道血槽,那汉子吃了一痛,手脚稍微一慢,温凤仪手臂暴长,一戟了结其性命。

这时候,七八个白虎堂的人已经同时冲至,温凤仪心胆俱裂,心知抵挡不住,身子猛地缩入车篷内。

一条红缨枪如风刺至,温凤仪再向后一退,正想倚在车篷的后门,不料那门倏地打开,温凤仪重心骤失,立即向后跌了下去。

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忽又觉后腰一紧,让人从后抱住。一个青年道:“温兄勿怕,楚某自会带你走!”

走字话音未落,身子已经标出,斜飞两丈,再一掠,又是二丈,双脚一蹬跃上林边的一匹骏马上,那个自称姓楚的汉子,双脚微微一挟,骏马轻嘶一声,撒开四蹄急驰而去!白虎堂料不到两番都让温凤仪在鬼门关口逃脱,蒋文龙勃然大怒,急喝道:“孩儿们,快上马追赶!”

温凤仪过了一阵才定下神来,这才发觉自己仍在那人怀中,抬眼一望,却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散发披肩,虎眼剑眉,一张嘴巴,棱角分明,虽非绝顶英俊,但其身上却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魅力。

温凤仪觉得有点脸生,问道:“恩公高姓大名,恕温某眼拙,竟未识荆!”

那青年一手提缰,脚尖不断踢着马腹,仰头笑道:“在下便是你三年前在杭州鲤轩内为在下辩白的楚天舒!”

温凤仪一怔,道:“凭温某一句话,你便来救我?”

楚天舒微微一笑,道:“不错,知我者叫我‘天涯剑客’,不知我者叫我‘无行浪子’,那天你说的话,你自己还记得吗?”

温凤仪苦笑一声,道:“事隔三年,温某早已忘记了!”

“楚某却没有忘记。当日与你同席的有‘圣手书生’徐棋、‘铁掌神箭’雷百厉,还有大名鼎鼎的‘百步神拳’司马千钧。”

“楚某去时,你们竟然不知,却无意中听到你们正在议论楚某。当时雷百厉说道:‘听说楚天舒武功虽高,但行为不端,四处勾引良家妇女,这种人算不得是个人物!’徐棋接道:‘这种无行浪子,根本不值得一提!’楚某心头大怒,又听你道:‘江湖上的传闻未必会是真,再说温某听人说,凡让他勾引上手的女子,事后不但不后悔,而且还对他念念不忘,一个如此,二个三个亦都是如此,这就难免使人怀疑。

“马司千钧问道:‘怀疑什么?’你道:‘怀疑主动勾引的不是楚天舒,而是那些女子!’司马千钧哈哈大笑,说道:‘天下间岂有这种良家妇女?’你答道:‘也许有,只是吾等不曾遇到而已。若非如此,又怎能解释?’当时楚某听后,怒火全消,并引为知己,亦暗中立誓,在你有难之时,必定助你一次,以报知遇之恩!所以今日我救你,你亦不必谢我!”

温凤仪道:“可惜当时温某不知楚兄就在旁边,否则早就上前结交了!”

楚天舒笑道:“如今见着了,只怕要令你失望!”

温凤仪正容道:“楚兄能为一语而拔刀,单只这份情义,江湖上很多自命侠义之辈已做不到,温某高兴还来不及,又如何会失望?”

楚天舒哈哈笑道:“温兄不随波逐流,楚某也是佩服得很!”

温凤仪眼中异彩忽地一闪,问道:“当日温某所言,难道与事实相符?”

“虽非十足,也有七成了!事实上与楚某来往的女子,大都是先向楚某示意的,只是楚某有寡人之疾,往往美色当前便情不自禁,也不理什么龙潭虎穴、江湖道义了!”楚天舒忽然长叹一声:“事后楚某也自知不是,但下次再遇美色时,又再忘记了!”

温凤仪笑道:“楚兄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楚天舒苦笑一声:“其实那种浪荡的生活,楚某早已厌倦了,奈何如今四处树敌,已是身不由己了!”

“楚兄大可以娶个贤妻,隐居山林,过着平静的生活!”

楚天舒忽现神往之色,道:“某家何尝没有此念?奈何自知难容于世,也就不敢再动此念!生怕害了人家闺女!”他忽然爽朗地一笑道:“咱们不说这些话了,嗯,你怎会跟白虎堂的人结上怨的?”

温凤仪把前事简略述了一次,楚天舒一边听一边忖道:“这温凤仪双眼不曾向后望一眼,是相信我有能力保护他,还是有视死如归的丈夫气概?无论如何都值得我楚天舒为他拼命了!”

正在沉思间,温凤仪问道:“楚兄又为何会如此凑巧救了温某?”

“说来的确凑巧了,刚才楚某在树上打盹,却被你的马车声惊醒,睁眼一望,见你身上扎着绷带,心知你必是受了伤,又见前头尘头飞扬,所以便暗中跟了下来,不料你却自改辙向楚某这一边驶来!”

“原来如此!大恩不言谢,他日温某必有所报!”

楚天舒淡淡地道:“楚某做任何事,但凭好恶,从不要人报答!”

“难道只许你做义气丈夫,却不让温某沾一下光?”

楚天舒不由仰天大笑起来,道:“楚某在江湖上有不少红粉知己,若数男子却只你一人,堪称朋友!”

温凤仪神采又一动,说道:“楚兄年少有为,值此风华之年,该做一番事业才对!”

楚天舒脸上又是闪过几分痛苦之色,冷冷地道:“这些只有留待来生了!”

“楚兄千万不可自暴自弃!”

话音一落,背后的马蹄声已渐渐近了,原来楚天舒的坐骑虽十分神骏,但因为多驮了一个人,时间一久,气力渐衰,让白虎堂的人追上了。

楚天舒回头看了一眼,眉尖微微一皱,把温凤仪扶坐起来,又把马缰交给他:“你只顾策马,不要理我!”

“温某敢不从命乎!可惜温某身上有伤,否则跟你联手杀敌,岂不快哉!”

说话间,白虎堂的人又再追近了几分,楚天舒身子一转,面向马后,冷冷地道:“不怕死的尽管来吧!”

蒋文彪喝道:“兀那汉子,你吃了豹子胆吗?竟敢破坏你家大爷的好事!”

楚天舒哈哈大笑:“老子不吃豹子胆,也敢动蝴蝶堡主冷蜂的爱妾,何况是你们这些流寇!”身子忽地飘飞,猛向第一个白虎堂的喽啰扑去。

那汉子马快,待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白光一闪,“噗”的一声,一颗脑袋已脱肩飞起!楚天舒凌空沉身,脚尖在马臀上一点,又向第二个飞去。

楚天舒长剑急刺,不料那人有了准备,一把钢刀舞得泼水不入,眨眼两方立即接触,“当”的一声,楚天舒手上猛加一股暗劲,那喽啰登时被撞落马下。

楚天舒一个千斤坠急沉,落身马鞍上,随即拉缰拍马驰去。

他心想这个下马威过后,白虎堂的人大概会知难而退了,不料蒋文龙仍然指使手下穷追。眼看又将追近,楚天舒忙叫温凤仪放马先行,自己又停了下来等对方。

蒋文龙武功虽不高,但颇有心智,喝道:“射人先射马,放箭!”

话音一落,人群中立即飞出一蓬长箭过去,这些长箭都是发自硬弓,射程极远。温凤仪胯下马匹随即中了两箭,一个急跳,把温凤仪掀落在地!

楚天舒生怕功亏一篑,回头瞥了一眼,稍一疏忽,自己的马匹也中箭倒下了。

蒋文龙喝道:“分开两拨,把他们隔开!”

楚天舒气得七窍生烟,空负一身本领却未能施展,忙向温凤仪掠去,几个起落,已奔至温凤仪身边,猿臂轻舒,把他环腰抱起,施展轻功,望北而逃!

楚天舒轻功虽高,但抱着一个人,时间一久,怎及得骏马?眼看快陷于白虎堂的重围中,温凤仪忙道:“楚兄你快跑吧,温某不想连累你!”

楚天舒沉声说道:“不行,今日楚天舒就算为你命丧于此,也决不会弃你而去!”

他霍地停住脚,喘了几口气,抽出长剑,准备厮杀。

就在此刻,山岗上忽然冲下七八骑人马,望这边奔了过来,马蹄声惊动了双方,众人齐皆抬头望去,却见来的又是公孙庄的人。

蒋文彪暴骂一声:“你奶奶的,公孙庄的人真的冤魂不散哪!”

蒋文龙道:“今日咱们人多不必怕他,索性连他们也干了!孩儿们,快放箭!”边又指挥手下向温凤仪那里冲过去。

白虎堂的人马足足有七八十个,这一阵箭雨,射得公孙庄的人空负神奇之技却不能还手,只好一面挥动兵器,一面向温凤仪那边驰去。

公孙明忽地把刀交至左手,右手掏出几块飞蝗石来,脱手抛出,只听一片哎唷之声,几个喽啰应声跌下马来:“三弟,快抢马给温大侠骑!”

公孙白冒险拍马上前,右手挥刀,左手五指一抓,抓住一条马缰,回身便向温凤仪驰去。

此刻楚天舒见来了救星,把温凤仪放落地上,回身厮杀,他虽然放荡不羁,但武功之高在年轻一辈之中实是数一数二,只几个回合,便刺死了两个喽啰,脚尖一点,也跃上了马背,喝道:“诸位既然是温兄的朋友,便请一齐殿后,保护温大侠!”

公孙明远远地答道:“这位大概便是楚壮士了,果然武艺超群,令人钦羡!今日有壮士如此侠义,传言实在不虚!”也拍马驰了过去。

于是温凤仪在前,楚天舒及公孙庄的人在后,一齐向左急驰而去!后面的白虎堂人马仍然穷追不舍。

楚天舒几番欲回身杀过去,都让公孙兄弟阻止了:“壮士是为救温大侠而来的,若你身陷重围,以温大侠的为人,必也要陪壮士一起去,如此岂不违反壮士的心愿吗?”

楚天舒没话好说,只好强憋着一口气。一阵急驰,来到岳西地界。黄昏时,城墙已经远远在望,白虎堂怕银龙门的人会反攻过来,这才勒马退兵。

温凤仪惊魂甫定,不由暗暗叫苦:“这下想不请他们到家内可不行了,楚天舒天生好色,那两个公孙兄弟料也非柳下惠,加上来意难测,我这两个女儿,可别让他们见着才好!”

城门已至,温凤仪把马拉慢,回头道:“诸位屡次相救,大恩不敢言谢,便请一齐到舍下喝杯水酒如何!”

公孙白道:“打扰温大侠,晚辈实在、实在恭敬不如从命!”说罢一阵大笑。

温凤仪心头一紧,急又道:“楚兄也请到寒舍叙叙吧!”

楚天舒道:“你若不怕楚某会连累了你,楚某便不推辞了!”

“温某岂敢?楚兄是热血汉子,温某害怕什么?”

说话间,已至银龙门总舵,门口的银龙门弟子看见温凤仪带了一群陌生人来,都是一怔,却也没有忘记礼数,上前行礼。

公孙明忽然大声道:“温大侠身受重伤,你们还不快扶他下马!”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声音竟用内功迫出,远远传了进去!

温凤仪的大弟子齐鸿雁在内堂闻声,忙迎了出来,到了门口,温凤仪在徒弟的搀扶下下了马,楚天舒等人也都跃下了马。

“师父,你老人家受伤啦?”齐鸿雁忙行礼道:“待弟子扶您进去!”又向师弟打眼色示意准备药物。

温凤仪轻哼一声,回身向着各人道:“诸位请进!”

众人道:“温大侠先请!”

温凤仪踏上台阶,又道:“鸿雁,快去吩咐厨子备一席丰盛的酒菜,为师要好好地答谢这几位少侠!”

齐鸿雁应了一声,快步奔入内堂。他刚进去,屏风后又奔出两个人来,叫道:“爹爹,是谁把您伤着的!”娇声呖呖,如同出谷黄莺,有说不出的悦耳。

众人不由抬起头来,只见脸前立着两个姑娘,脸如鲜花,肌肤胜雪,丽质天生,令人一见,眼睛再也挪移不开,楚天舒一对眼睛更是睁得如同鸽蛋般大小。

再定睛一瞧,才发觉这两个玉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丝毫不差。她俩一个身穿绿裙,一个身穿红裙,衣裙颜色虽然鲜艳,但跟容颜一比,便顿时黯然无光了。

温凤仪冷眼一扫众人的神态,脸色登时一变,心头一沉:“唉,我虽不想让他们见着翡儿、翠儿,想不到还是……”忽然想到,这几天所发生的事,由头到尾都好像身不由己,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一般。

他轻咳一声:“你两个丫头也不怕人家笑爹没家教,大呼小叫什么!”

穿红裙的螓首一低,穿绿裙的却道:“女儿不知爹您带人来嘛!”

温凤仪堆下笑容,道:“此是小女翡玉!”又指指刚才说话的绿衣少女:“这是小女翠玉。她俩娘死得早,自小缺乏家教,倒让诸位见笑了!”

众人连声“不敢”。温凤仪目光一掠,见楚天舒仍然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心头又是一紧,暗道不妙,正想说话,又听楚天舒喃喃地道:“楚某见过不少女人,但至今日才知道美若天仙的样子到底是怎样的!”

翡玉、翠玉同样飞起两团红云,齐把头低下。温凤仪忙道:“翡儿翠儿,这两位是公孙庄的二公子、三公子,这位是‘天涯剑客’楚天舒老弟,这次多亏他们,你爹才能够回来,快替你爹爹谢谢他们!”

“是。”翡玉、翠玉同时应了一声,走前一步,齐声道:“多谢诸位侠士仗义相救,妾身五内俱铭!”她俩不但容貌一般,声音相同,连动作也划一。

众人都有点魂不附体,连忙回礼了。楚天舒却把身子微侧,道:“楚某不敢受此一礼!”

翡玉问道:“壮士是嫌愚姐妹礼数不足?”

“非也,楚某本次救令尊,只是报恩而已!你若要谢我,我岂不是要谢令尊!如此恩恩相谢,何时了哉!”

翡玉、翠玉见他说得风趣,齐把眼角向他瞄了一下。芳心俱是一震:“这男子是何人?怎地与一般男人不同?”

温凤仪见状忙道:“丫头快进去准备荼点水酒!”

翡玉也忙说:“爹,女儿先替你换药吧!”

温凤仪心念一转,长身道:“诸位且稍坐片刻,温某换了药便再出来相陪!”

公孙明道:“温大侠但去无妨!”

温凤仪又叫徒弟上厅陪客,才跟两个女儿走入内厢。

×××

翡玉、翠玉一个十九、一个十八,仍未有婆家,这固然是因温凤仪膝下无子,舍不得太早把女儿嫁出去,而翡玉、翠玉也同样舍不得离开父亲。同时,温凤仪认为至今为止尚未发现具备佳婿条件的人。

楚天舒固非他的理想对象,而公孙兄弟一则家大族大,二则远在武夷,也与温凤仪的理想大有距离。

三人走至书房,翠玉忙去拿药物,翡玉一边替父亲解下绷带,一边问道:“爹,女儿还以为你会在三叔公那里多住几天呢!”

温凤仪微微一笑,目光露出温柔的神色:“爹舍不得离开你们太久!”

翡玉道:“女儿年纪也不小,自己懂得照顾,爹爹不用多挂虑!”

温凤仪叹了一口气,道:“你三叔公远在江南,万一这边出了什么事,远水可救不了近火,而且你那几个师兄,全都不中用!江湖上的纷争又如此复杂,说不定有人趁爹离开时,乘机来偷袭!嗯,爹离开之后,这里一切如何?”

翡玉又用小刀把温凤仪的后衣割开一点,道:“一切平安如常,爹你把上衣解下吧,等下唯儿替你拿件干净的衣服换上,荷花那丫头也不知懂不懂得替爹您准备热汤洗澡!”

温凤仪目光温柔之色更盛,柔声道:“你娘死得早,爹又没有其他兄弟,现在只有你们两姐妹能替爹解忧了!每次爹办完事之后,见到你们俩,不但精神轻松,而且连疲劳也似消失了般!尤其是你,比你妹妹懂事得多了!”

翡玉笑道:“那么爹以后便少点操劳,多点在家吧!”

“傻丫头,男人的心,你怎能理解?我既然失去你娘,只好把全副精神放在事业上,这一生终要做几件轰轰烈烈的事,否则岂不要遗憾终生?”

“女儿便帮你处理一下事务吧!”

话音一落,翠玉在书房门口出现,接口道:“爹哪里肯让咱们出去,说什么女儿家不好抛头露面的……”

温凤仪正色道:“你们是爹的心肝宝贝,万一有什么意外,不但爹难过,也使爹爹对不起你们早死的娘亲!”

翡玉、翠玉眼皮一垂,都有点伤感。只听温凤仪续道:“有一件事,爹也不知是好是坏。你们跟你娘长得一模一样,都是那么美丽,爹一直很担心。”

翠玉问道:“爹!你担心什么?”

温凤仪长叹一声:“有关红颜的典故,你们没听见吗?所以爹才不放心让你们在人前出现!”

翠玉依在温凤仪怀中,撒娇地道:“女儿不嫁,终生陪伴爹爹!”

温凤仪一边望着翠玉,一边怜爱地道:“傻丫头,你不嫁,爹可要让人家笑话了!”

翡玉不吭一声,垂下螓首,轻声道:“妹妹,药在哪里?”

翠玉失笑道:“小妹顾着跟爹说话,倒忘了这件事!”一边把药递给翡玉,一边又问:“爹,今日来的那几个人到底是谁?”

温凤仪脸色立时一变:“那个姓楚的是个出名的登徒子,声名恶臭,你们可要小心一点,至于那两个公子,是武夷山下公孙旭的二子、三子,他们兄弟屡次在爹危急时出现,来意不明……”说着便把经过简述了一遍。

悲玉道:“爹,怀疑果然有理,天下间岂有这么巧合的事,竟两番三次如飞将军般自天而降!看来公孙庄对咱们一定不怀好意!”

“你们知道就好,以后不要在他们面前出现,免得他们翻脸时,拿你们威胁我!你们也知道这后果的严重性!”

翡玉、翠玉同时道:“爹爹请放心,这个女儿自然省得!”

“待会爹出去应酬他们,你俩不要出去。”

翡玉替温凤仪敷好了药,荷花已拿了澡盆及热汤来了。温凤仪道:“放在这里吧!”

翡玉、翠玉连忙走了出去,翠玉道:“荷花,老爷受了伤,大不方便,你替他洗涤吧!”

温凤仪脸色微微一变,却挥手道:“不必,你们都出去吧!”

×××

暮色四合,齐鸿雁早吩咐下人掌上了灯。他是个敦厚木讷的人,也不懂得陪客说话,厅内气氛有点冷清,到后来反而公孙白滔滔不绝说将起来,好像他才是主人般。齐鸿雁不觉有点坐立不安,幸而温凤仪已更好衣自内走出来,抱拳道:“温某离家日久,有些事不免要处理一下,累各位久候,心中难安,等下唯有自罚三大杯!”

楚天舒笑道:“温兄自罚自喝,小弟等岂非只能白看?”温凤仪大笑道:“寒舍别的东西虽然没有,但各地的佳酿绝不缺乏,只怕诸位量浅喝不下!鸿雁,叫他们快把酒菜送上来吧!”

厅内开了两席盛宴,温凤仪陪楚天舒及公孙兄弟坐一席,其他的则由温凤仪的大弟子齐鸿雁及二弟子曹严华在另一席相陪。

厅上有了温凤仪气氛登时活跃不少,一时之间,杯斛交错,笑语喧天。楚天舒几杯下肚之后,意兴豪飞,说话也没有顾忌起来,公孙白亦是笑语连珠,宾主均尽兴而饮。

温凤仪表面上笑脸相迎,但心头那块大石仍放不下。不断忖测公孙兄弟的来意。酒过三巡,他忍不住地问:“那天温某听三公子提及有事要到江北,不知是什么事?”

公孙白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晚辈甚少到江北来,所以想借机到此游玩一下而已!”

温凤仪心中疑云更盛:“那天他明明说是有事过江的……”轻咳一声,又问:“贵庄跟水月岛交情不错吧,否则那天香车夫人岂肯破例露面!”

公孙明道:“说来也没什么交情,只是最近家父令晚辈到水月岛拜访夫人。”

“哦?温某可有点奇怪了!”

“温大侠不必奇怪,家父欲与水月岛结盟,请他们岛上的人去教敝庄的水底功夫,而敝庄则把箭法授予水月岛,加强他们的防范力量!”

“原来如此!”温凤仪这才恍然道:“如此倒是两得其利!只是贵庄地处于山区,又何必学习水性?”

公孙明道:“武人谁不出去江湖闯荡一下的?多习一技防身,总有好处!”

温凤仪点头道:“令尊设想周到,温某十分佩服!敝门弟子就缺乏这种努力求上进的精神!”

公孙明道:“贵门这几年在大侠的主持下声名日隆,对大侠的才能家父一向赞不绝口,并劝谕在下兄弟若有机会要向大侠请教!”

温凤仪哈哈大笑:“温某也想向令尊请教振兴之术哩!”一回头,道:“楚兄弟无忧无挂,不为凡俗之事担忧,温某最是羡慕,来,老朽再敬你们一杯!”

公孙兄弟表面对楚天舒也是有说有笑,但眉宇间却有鄙视之色,楚天舒只当做没看见般,吃喝如仪。

直到二更酒席才散去。温凤仪道:“夜已深了,诸位便请在寒舍客房屈就一夜吧,等下温某自会叫人送热汤进房!”

楚天舒哈哈笑道:“温兄家藏的佳酿果然都是上品,假如温兄不怕小弟会连累的话,小弟决定多住几天,好叨扰几顿酒食!”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温凤仪笑道:“温某正怕那些酒放得太久会变酸,楚兄弟替温某解决,温某欢迎还来不及呢!两位公子也一并留下来多住几天吧!”

公孙明与公孙白忙抱拳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温凤仪亲送他们进入客房之后才走入内堂,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见,代之而起的是一副愁容。他沉吟了一下,忽然向翡玉的寝室走去。 S7y6J95rqhp11O8WEFGIjo2Aa9F6fjOYGsMIIHc/K2Zxb6aUe5a9np11rxJER6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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