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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睿智脱重围

湖风呼呼,吹不散震慑魂魄的杀声,却带来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南宫双湖心头一沉,心知师父及师弟必是中了伏了,连忙吩咐手下把船速加快。但他为人谨慎,深知欲速则不达之理,还是依照原订计划兜了一圈才向飞鱼寨的后方驶去。

看看还有两三里水路,南宫双湖便下令收帆,停止前进,接着又吩咐其中三艘船的舵手及操船舟子驶向前寨,准备接应杜金鳌及杨智生等人的撤退,然后再交代了一些事情。弄好一切,他才插好单刀,拿着一个油布包轻轻跳入湖中。

冰凉的湖水,阻不住杜家水寨的健儿。这一队成员不但陆上武功出色,水性更是冠于其他各队,是以他们虽然是手上都提着物件,仍然是很快便穿过飞鱼寨的那片险滩。四十八个健儿在船上已给编成十二个小组,每组四个人,分头上岸,但都有不同的任务。

飞鱼寨建在一个小孤岛上,后寨跟湖岸距离约有一里水路,寨前水深,寨后水浅,可是却有一道悬崖作为屏障,崖上还设有瞭望塔以及巡逻队伍。

到了崖下,南宫双湖及一队长章永豪首先攀登上去。他们两人一左一右,分开三丈,慢慢攀上去。直至崖边才稍停了下来,夜风吹来,传来上面的人语。

“老许,他奶奶的,这次姓杜的亲自率马而来,只怕要全军尽没了。”

另一个道:“这岂非更好?他自个投入罗网,要比咱们冒死去攻城夺寨的好。”

“俺却觉得有点手痒。”

那个大汉哈哈大笑,说道:“你真是他妈的有福不会享!咱们作壁上观,岂不强似去舍生忘死的血斗。”

“老许,你担着点儿,俺跑去前寨看看目前已到了什么地步。”

那个大汉笑骂道:“他奶奶的!巡逻的不巡逻了,瞭望的也不瞭望,要是发生了什么事,咱可担当不起!”

“会有什么事?这当儿杜家寨的人逃命都来不及了,难道还会反兜过来从这里登岸不成?别他妈的胆小如鼠啦,俺去去就来。”

“快回来啦,咱也想去看看!”

脚步声远去之后,那个老许打了个呵欠,自言自语地道:“奶奶的熊,忘记叫他带点酒来暖和一下!嘿嘿,你奶奶的,大伙儿都不理,俺站在这里却喝西北风,岂不是呆子!还是到塔内去瞌一会儿。”

南宫双湖心头大喜,左手用力在一块石头上一按,便轻轻巧巧地翻了上去。到了上面,伏在草丛中一望,只见一条黑影往瞭望塔走去。他立即匍匐前进。

老许走入塔里,南宫双湖便在草地上跃了起来,三个起落便到了塔外。他眼光四处一扫,四周死一般寂静,只有风吹草动的声响,便匿在门边朝里喊道:“老许,俺忘记了一件事!呶,俺身上还有半瓶酒儿,你拿去喝一口吧。”

只见塔里那个老许欢声道:“啊哈,你奶奶的,今日你怎地转了性?平日是一毛不拔,现在倒大方起来了。”

“还说什么屁话,你要便快出来拿。”南宫双湖说罢便把手提高。塔内果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也罢,不喝白不喝。”那个老许刚走到门口,南宫双湖手掌立落,“噗”的一声,切在他后颈上。老许哼也不哼,便软软地瘫了下去。南宫双湖再在他胁下戳了一指,便把手掌捂在嘴边,“汪汪汪”地学狗儿吠叫了几声。

章永豪听见狗吠声,便知道南宫双湖已经得手,立即爬了上来。

“快!”南宫双湖低叫一声,把昏倒的老许拖入塔内,拿出刀石,点燃了火折子,跑到窗口一望,随即把火折子伸了出来,迎空向右转了三个圈子。

不一会儿,只见停泊在湖中的小船也点了一盏灯,来回打圈转了三次。这样,匿在山崖底下的杜家水寨的健儿便知道了讯息,纷纷向上攀登起来。

南宫双湖吹熄了火折子,道:“行了!等下他们上来之后便依计划行事。你且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目前最重要的便是要探明对方的人数。”

他说罢,便蹿出瞭望台。刚跑了几步,前头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他正想回身,那人也已经发觉了:“老许,你要去哪里?”

“咱也想去前头看看嘛。”南宫双湖边说边走。

“咦,你怎地声音改了?让湖风吹坏嗓子呀?”

“可不是!你奶奶的熊!”南宫双湖飞跃而起,反手在腰上一摸,已多了一把匕首。

那大汉刚有警觉,只觉喉管上一凉,衣领随即被人揪紧,一个比湖水还冷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噤声!我是杜家水寨的人。要命的,便跟我来。”

那大汉吃了一惊,脱口呼道:“什么?你、你……”颈上的皮肤立即破裂。

“你再开口,老子便不再客气了!”南宫双湖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拖入瞭望塔里。

那大汉吓得连声音都变了:“杜家寨的好汉,你们想要……小的入伙也是无可奈何的。”

“别废话!只要你老老实实答复大爷几句话,大爷便饶你不死。”

“大爷快问,俺上有高堂、下有幼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大爷高抬贵手。”

南宫双湖见他如此怕死,心头大喜,便寒着声问:“寨里现在还有多少个人?你叫什么名?”

“大概五六十个,其他的都出去啦,你们也知道的啊。小的……小的叫石尖子。”

“那些人现在何处?”

“都在寨前那里观战。”

“没诓我?”南宫双湖声音更冷,“寨里可有什么机关?”

“没有!没有!”

南宫双湖食指在他哑穴及麻穴一点,对章永豪道:“章兄弟,请你去崖边接应一下!”

章永豪接令而去。过了三盏茶功夫,四十八个健儿都先后爬了上来。南宫双湖便把探到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又把人手分成两批,最后拍醒了那个大汉,道:“大爷信不了你,请你带路!大爷要提醒你一下,假如做了什么手脚,便教你死无葬身之地。假如你怕不能在飞鱼寨立足,等下便跟咱们回去吧。”

石尖子哑穴虽然未解,耳力未失,闻言不住地点头。南宫双湖轻喝一声:“快带路!”回头对章永豪道:“打灯号,命令那三艘船也驶往前寨。”

当下一行人便在石尖子的带领下穿过一条暗廊。这条暗廊把前后寨贯通起来,便于运兵,也使前后能够呼应。南宫双湖不由暗暗佩服邱春梅的心机。

暗廊极长,刚走了大半,前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南宫双湖左手抓紧石尖子的后衣领,右手匕首向后一挥,示意手下停步。

那边传来一个声音:“谁呀?”

南宫双湖解开石尖子的哑穴,轻声道:“答他!”

石尖子反问一句:“你是谁?俺是石尖子。”

“你不在后寨看守,要去哪里?”

石尖子颇为机灵,忙道:“后寨冷得很,俺想到前面,向兄弟们讨一杯酒喝。你呢?你要去哪里?”

“他奶奶的!前头打得好不紧张,咱内急,赶着去撒泡尿。”那大汉道。

石尖子又道:“其他兄弟呢?”

“还在那里。咱不跟你说了,妈的,急死我了。”大汉脚步一拐,迅即向一条岔道走去,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道:“咦?刚才咱明明听见有好几个脚步声嘛……”

石尖子及南宫双湖都吃了一惊。南宫双湖推了石尖子一下,他只好硬着头皮期期艾艾地说:“没有呀,你见鬼么?他妈的,别吓我!”

那大汉突然退了回来,摸出刀石敲打起来。南宫双湖当机立断推开石尖子,蹿前一步,右手匕首一挥,猛割那大汉的咽喉。

那大汉猝不及防,半句叫声尚未喊出来,脑袋便歪歪斜斜地垂下。南宫双湖把他慢慢扶倒,伸手入他怀内摸了一阵,却摸着一管东西来。

“石尖子,这是什么东西?”

石尖子摸了一下,道:“是告急信号烟花。”

南宫双湖心头为之一动,立生一计,便把手下召集过来,轻轻把计划交代了一遍,各人便依命令去办。

南宫双湖把信号烟花交给一个手下,然后推着石尖子继续前进。

走了一阵便到了出口,只见前寨的旗杆上挂着几串风灯迎风飘扬。广场上静悄悄的,码头附近却灯火点点,人影幢幢。

南宫双湖把十二个手下安排在广场里伏着,自己却匿在出口旁边。过了一阵,后寨突然飞起一朵烟花。

五彩的烟花把夜空照得一亮。码头上的人群立即骚动起来,接着便吆喝着往这里冲了过来。

一个头目模样的大汉喝道:“快!他奶奶的,不会是老许眼花看错吧!”

他身先士卒冲了入去,他手下五六十个人也齐往暗廊挤去,情况有点混乱。

不一会儿,里头便传来一阵惨叫声,料是在岔道口遇着了杜家水寨的伏兵。

只听那头目粗哑的声音自内传了出来:“后头的快退,兜圈去后寨看看!还有,到码头上施放求救烟花!”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南宫双湖抽出钢刀准备,果见一个青衣大汉奔了出来。南宫双湖手起刀落,那大汉哼也没哼一声,一颗脑袋便飞起半天,那具粗壮的躯体却仍向前奔跑。

这情况使得后面的人也不知道前面已发生了狙击。刹那,南宫双湖第二刀又猝然砍至。第二个大汉的头颅却向后飞过去,鲜血迸裂,喷及后面的同伴,惊呼声立即传来。

南官双湖踢开那具尸体,向前迫进一步,钢刀“呼呼”连劈几刀,又料理了三个飞鱼寨的喽啰。

在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之下,那些大汉挥着武器拼死冲了出来。南宫双湖再杀了一个大汉,便抵挡不住,向后急退。

那些大汉蜂拥而来,可是这时伏在广场暗处的十二个杜家寨健儿已尽数冲出来,那些大汉猝不及防,又倒了一批。南宫双湖又再返身杀了回去。

里面的大汉越来越多地向外挤出来,南宫双湖突然喝道:“倒!快倒!”

只见一个手下提着一小桶煤油向暗廊泼进去,南宫双湖随即把点燃的火折子抛去!

烈火“呼”地一声燃烧起来。那些飞鱼寨的喽啰处在这情况之下,都是呼爹喊娘的一个劲向前挤。偶有人跌倒,便被后面的人踏死。

那些衣服着火的大汉挤向前时,都被其他同伴阻止住了,生怕会被波及。不一阵,他们竟然自相残杀起来。

南宫双湖又令手下向内再泼一桶煤油。十三个人守在出口,见一个杀一个。

这条暗廊是邱春梅的得意之作,不料反而成了他手下的坟墓。

南宫双湖看看差不多了,便喝道:“飞鱼寨的弟兄们听着!杜家寨一二三队健儿全在此处,要命的便把武器抛下,高举双手走出来!”

这句话好像圣旨般,那些魂飞魄散的大汉便一下子都把兵器抛掉,举着手乖乖走出来。

南宫双湖又叫手下替他们扑熄身上的火,不一会儿,后寨便冲起一股浓烟,杜家寨的人也纷纷赶到前寨。

南宫双湖分了几个手下押着飞鱼寨的俘虏走后面,自己却一马当先走下码头。

码头上停放着几艘快艇,大船停泊处离此却还有小半里。南宫双湖见飞鱼寨的人仍没有撤退的意图,便跳下快艇,向前驶去。

到了大船停泊处,众人便纷纷攀上大船。南宫双湖站在船头交代了几句,又叫手下分乘六艘大船,拔起铁锚,向战场驶去。

杜家寨的人得到南宫双湖的吩咐,一上船便把船上易燃的物品堆放在船头,又淋上了煤油,弄好一切便匿在舷板后,架上弓箭。

这六艘大船直驶离战场三四十丈,才有人大声叫问:“你们到底是谁?”

南宫双湖推一推石尖子,又叫几个俘虏跑上船头,大声回答:“俺是石尖子!快禀报寨主,说水寨已失守了,咱是逃了出来的!”

湖风把声音远远送了出去,飞鱼寨的船队登时一乱,那些喽啰斗志也是一松。

又有人问:“杜家寨来了多少人?”

石尖子大声喊道:“来了百多个!他们快下来了!”说着距离又接近了十丈。

南宫双湖探出半颗脑袋一望,只见很多大船都已着火,而船上及湖上混战之局尚激烈地进行着。其中最危险及激烈的乃是杜金鳌及杨智生那两艘大船。

南宫双湖立即吩咐手下全速催船前进。这时候,湖面上的人都诧异这些船来得既奇怪又凶狠,便纷纷呼喝起来:“喂!快停船,别撞过来!”

“他妈的!石尖子你还不收帆?你们都是瞎子呀!”

“操你妈的蛋!你们是帮倒忙啊!”

南宫双湖立即喊道:“放火!射箭!”

“轰”地一声,船上立即升起一团团的火堆。杜家寨的健儿把箭在火堆上一晃,箭便迅速焚烧起来了,飕飕飕,一排排的火箭登时向飞鱼寨的船和人射过去。

场面立即如油锅般炸开,南宫双湖迎风而立,挥刀喝道:“见船便撞,不可放过一船!船不能守便跳下湖,游到外面集合!”

那些船便“砰砰砰”地撞了起来。有些船驶不过去,南宫双湖便又下令手下跃过对方的船,厮杀起来。

南宫双湖的船队离杜金鳌虽然只有十多丈,可是已被前头的船只阻挡住去路,成了可望不可即之境。

这刹那,杜金鳌已抵挡不住了,胸胁下中了邱春梅一刀,左肩又让杨镜明刺了一剑,情况非常危急。

邱春梅柳眉倒竖,喝道:“明弟,大姐已能收拾他,你快去指挥一下,把战局控制住!”

杜金鳌这时已是强弩之末,邱春梅一口气连劈四刀,已使他手忙脚乱,穷于应付。

邱春梅目光向四周一瞥,一颗心登时怦怦乱跳起来。今夜一战,即使能够把杜家寨的精英尽毙此处,只怕己方的实力也会大受影响。要想独霸北湖,恐怕非三两年可以办得到的事了!

她斜睨了一眼,倏地把左刀插在后肩,手伸入镖囊。大船倏地一斜,众人却猝不及防,都是一侧。杜金鳌更是脚步虚浮得跌跌撞撞过来。

邱春梅身子虽然也站立不稳,可是在这刹那,她右手倏地向前一扬,几点白光便脱手飞向杜金鳌的面门。

就在这刹那,被火焚烧的桅杆在大船一侧之时,忽地“喀嚓”一声,从当中折断,向邱春梅及杜金鳌中间跌下。

邱春梅及杜金鳌都不由拧腰闪开,邱春梅那几道白光便射失了,而杜金鳌却脚步一虚,跌倒在甲板上。

“轰隆!”桅杆带着火摔落甲板,同时滑动起来。邱春梅身上没伤,脚尖一点,跃身而起,又有三道白光脱手向杜金鳌飞去。

眼看杜金鳌已然难以闪避,不料“隆”的一声,大船龙骨折断,自中而裂,杜金鳌刚巧自裂口跌下湖中,那三道白光又再落空。原来,大船经不住下面“水鬼”敲凿及上面火烧,便自中间散开了。

邱春梅见状大吃一惊,立即自船上掠了起来。

这情景,南宫双湖都看在眼中,连忙喊道:“跳水!游出去!”

湖上的船只纷纷下沉。此刻邱春梅又急又怒,娇躯掠过湖面,向南宫双湖飞来。今日这个局面,全是由南宫双湖造成的,她怎不把他恨得牙痒痒的!

南宫双湖哈哈一笑:“姓邱的淫妇,咱在水下见真章!”身子一曲,投入湖中,湖面上只泛起一点点水花。

邱春梅抬头望向水寨,只见水寨的火势已经不能收拾。她银牙一咬,大声叫道:“不把杜家寨及杜金鳌毁掉,老娘怎能甘心!”

只见南宫双湖在水中道:“姓邱的淫妇,你别尽吹牛皮,有胆的便下来跟少爷见个高低!”

邱春梅大怒:“黄毛小子也敢惹你老娘!不让你尝尝厉害,还道老娘是纸扎的!”话刚说完,也跳下湖中。

可是南宫双湖的身影已消逝在水中。他把她激得跳下水来,却不应战,潜泳而去。

湖面上突然传来“当当”的锣声,却是南宫双湖率来的那六艘船已驶到外面,响锣召集同伴。杜家水寨的人便纷纷发力游出去,飞鱼寨的人虽然人人忿怒,可是此刻尽是强弩之末,更兼水寨已被烧成灰烬,都是士无斗志,便放弃追赶了。

邱春梅在黑黝黝的湖上找了一阵,不见南宫双湖的踪影,也只好放弃追赶,发啸召集残兵。

× × ×

杜金鳌刚落了水便失去知觉了,到他恢复了知觉,耳畔却听到了阵阵吵耳的铜锣声。

他喘了一口气,只觉胸胁之间痛得几乎使他再度晕去。过了一阵,才辨认出锣声是三重两轻,那是他们杜家水寨召集人手的锣号。

一会儿,便传来南宫双湖的声音:“各船准备扬帆回寨!”他舒了一口气,便昏昏沉沉睡去。

原来罗盛一直匿藏在水底下,却苦没机会施救。他的手下跟对方的争战一直呈胶着局面,直至飞鱼寨起了火,对方士气大受影响,凿船的行动才较顺利,终于把船弄沉了。杜金鳌一跌下水,他便冒死游前把他救起。

可是,飞鱼寨见对方主帅落水,都拼命攻击过来。幸而杜家寨的弟兄拼死抵挡,才使杜金鳌得以免遭大难。

但罗盛却也受了重伤,把杜金鳌托上船上后,自己也不支晕倒。

东方已出现了一丝曙光。晨风冰冷,杜家寨的弟兄在饥渴之下更感寒冷,加上此行受挫甚大,四百多个健儿生还的才百余个,是以船上气氛十分沉重。

骁勇善战的杨智生,更是伤得体无完肤。不过,他的对手较弱,是以伤势并不危险。

南宫双湖屹立船头,负手望天。远处的芦苇荡已被无情火烧得荡然无存,湖面上漂浮着一层层的油渍。

船到了那里,南宫双湖便回头道:“打凯旋鼓!”一顿又道:“大伙儿不用太过难受。这次咱们虽然大受挫伤,可是飞鱼寨的损失,比咱只重不轻!起码他们连窝也没有了。”

众人精神略振,于是得胜鼓便敲碎了宁静的三汊湾。远处,杜家水寨也传来了锣声。

六艘船的去势突然加快了。 hON7DWCAhkcr0Wx9ePj/ubY+FzwVlaNTLPajIDHwb/2GiVwQuVE7GW2pzEttNW1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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