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奥斯汀离开了我们:我们无法知道,如果她活得更久,还有多少未尽的才华可以施展,还能为读者创作出多少有趣的作品,但可以肯定的是,长久以来她坚持耕耘的园地,其蕴藏远没有枯竭,她一直在不懈地发掘新的写作素材。《劝导》一书完成于1816年8月,为了出版她可能花了一些时间进行修改。根据她手稿上的日期,1817年1月27日她开始创作一部新的小说,并一直写到3月17日。
大部分手稿同以往一样,字迹清晰工整,但末尾数页却首次出现铅笔底稿,多半是她后来身体太虚弱,再无法长时间坐在书桌前用墨水笔写字。这7周里她写完了12章,这样的创作数量表明,她的能力和毅力都没有衰退。评价一部尚未成型的作品是很困难的。这部作品还没有名字
,也没有明显的情节脉络,甚至看不出故事中谁会是女主人公,像范妮·普莱斯或者安妮·埃利奥特
那样能引起读者共鸣和同情的人物。这样一部未完成的作品,本无法呈现给公众,但我最终被说服
,简·奥斯汀的推崇者们会很高兴有机会了解这部最后在她心中构思的作品。此外,鉴于她妙笔之下已经勾勒出主要人物的形象,我将摘录部分内容,试着将这些人物的大致轮廓呈现出来。
故事发生在萨塞克斯郡
海滨的一个乡村,这个名叫桑迪屯的地方正在教区里的两大业主帕克先生和德纳姆夫人的大力推动下,以海水浴场挣扎在臭名远扬的泥沼中。
帕克先生是个好脾气的人,热情有余而判断力不足,他肤浅的头脑里满是使桑迪屯繁荣的想法,同时对作为竞争对手的村子布林畔既嫉妒又鄙夷,因为布林畔也在试图以海水浴场扬名。他的太太很迁就他,但还是为丈夫放弃祖宅而懊悔不已。这祖宅距离海边还有数英里远,有舒适宜人的花园、灌木林和围墙,他们抛下这一切在海边建了一幢新房子——特拉法尔加屋,矗立在光秃秃的山包上俯瞰桑迪屯和大海,饱受海风肆虐。不过帕克先生可不会承认新房子有什么不舒适,更不会承认迁居给家里人带来的痛苦。以下这段节选展现了他在闲暇时如何打发时间,读者们可以从中窥见这位先生的个性一二:
他想确保这件事十拿九稳,虽然人家已经许诺要来拜访,但他还想来的人越多越好,只要他家里住得下,而且最好他前脚到桑迪屯后脚就能跟来,越快越好。另外鉴于海伍德家的人向来都很健康,他还预见到大海肯定会对大家都有好处。他坚定不移地认为,任何人哪怕是凭着偶尔的锻炼当下挺健康,或是有一股子精气神而貌似健康,但每年若不在海边待上至少6个星期,谁也不能保证健康常在。海边的空气再加上海水浴,几乎能包治百病——不管是胃的、肺的还是血液上的毛病,海边的空气或者海水浴定有其一可以将其治愈。它们能抗痉挛、治肺病,疗得了胆汁病,挡得住风湿痛。在海边,没有人感冒,没有人食欲不振,没有人精神低落,更没有人欲振乏力。它们能治愈百病、慰藉人心、消除疲劳、强健体魄、振奋精神,只要能想到的好处它们都有;海风和海水浴,非此即彼,总有一个是能见效的。如果吹吹海风没见效,那换海水浴肯定没错;如果洗了海水浴不行,那吹海风绝对能对症。不过可惜帕克先生的雄辩并没能说服别人,海伍德先生和太太根本没有离开家……他们有14个孩子需要抚养、教育和成家立业,这需要平静、安稳、谨慎的生活节奏,这使他们不得不一直留在威林顿,安稳又健康地过日子。以前他们是出于谨慎,不过现在却是习惯成自然而乐在其中。他们从未离开过家,并且心满意足地向人承认这一点。
德纳姆夫人则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物。她是个有钱的寡妇,为人庸俗,精明但是心胸狭隘,只要她自己的资产可以相应增值,她也关心桑迪屯的繁荣。她的个性如下所述:
德纳姆夫人婚前是有钱的布里尔顿小姐,生来多金,只是教育方面有所缺憾。她的第一任丈夫霍利斯先生,在本地家大业大,家产包括桑迪屯教区里的一大部分土地、采邑和庄园。霍利斯先生娶她的时候已经是个老爷子了,而她那时才30岁左右。很难理解她为什么要嫁给大自己40岁的男人,不过她确实很会取悦霍利斯先生,把老先生照顾得很美,他最后去世时把所有家业都留给了她,由她全权处置。寡居数年之后,她经不住诱惑再婚了。她的第二任丈夫哈利·德纳姆爵士,其领地德纳姆庄园与桑迪屯毗邻,他倒是人财两得;不过可惜没能一劳永逸地把寡妇的财产并入自己的家业,让德纳姆家的人都受益。德纳姆夫人行事谨慎,不会让任何事脱离自己的掌控。
哈利爵士去世后,她又回到桑迪屯的老宅,据说她曾这样自夸:“虽然在德纳姆家除了一个头衔,别的什么也没捞到,不过也没损失什么。”人们猜度她很可能就是为了这个头衔才再婚的。
若不以常人见识揣摩,德纳姆夫人还真是个了不起的贵妇人。她每年有好几千英镑的收入,死后能留下一大笔钱,身边有三方亲戚都要巴结她:她的娘家人,理所当然会眼馋她早年带出家门的3万英镑嫁妆;霍利斯先生的法定继承人们,过去没在霍利斯先生那里得到公正的对待,现在希望能从夫人这里弄到点补偿;还有德纳姆一家子人,她的第二任丈夫生前本以为能为他们捞到点好处。所有这些人,或是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毫无疑问一直以来围在德纳姆夫人身边转,现在看来还得继续转下去。据帕克先生断言,在这三方人马中,霍利斯先生家的亲戚最没希望,而哈利·德纳姆爵士家的人则最受偏爱。
帕克先生认为,霍利斯先生去世那阵子,他家里人非常不明智地说了些不客气的话,现在也无法挽回局面了;而另一方面,德纳姆家毕竟是爵士,自然得到夫人另眼相看,他们和那帮与夫人自幼相识或是经常在夫人身边的人一道,随时窥着机会为自己弄点好处。不过这些有资格分遗产的人里现在还得再加上一位:与德纳姆夫人沾亲带故的一个年轻小姐,不知怎么夫人把她留在了身边做伴。夫人从前瞧不上别人给她做伴,以往要是有亲属给她介绍“这个年轻姑娘,或是那个年轻小姐”,她总是一再地打消掉他们的念头,并乐在其中。可是在上个米迦勒节,德纳姆夫人从伦敦带回来一个克拉拉·布里尔顿小姐,说是给她在桑迪屯的老宅里做个伴。本来爱德华·德纳姆爵士很受偏爱,这下可有了竞争对手,布里尔顿小姐也要为她自己和她的家人分得一杯羹,而布里尔顿家的人
当然最有资格继承这份不断累积的家产。
通过在帕克先生的茶桌边发生的一席谈话,德纳姆夫人的个性跃然纸上。
话题又全扯到桑迪屯上了,谈起现在游客的数量,以及出现旺季的可能性。很明显,德纳姆夫人比帕克先生更忧虑,更害怕损失。她希望尽快有更多游客涌向本地,看上去还忧心忡忡,烦心寄宿公寓需不需要在什么情况下分租出去。听说将会有一个寄宿学校的师生要来时,她这么说:“啊,好啊,这不是什么坏事。他们会在这住上6个星期,或者更久,谁知道呢?其中一些人说不定还很能花钱,会想喝驴奶
;我眼下刚好有两头驴子在下奶。不过小女孩儿们没准会弄坏家具。但愿有个严厉的女教师管着她们。”
但是说到帕克先生想把一个大夫弄到本地定居时,德纳姆夫人就完全不同意了。“为什么,我们这儿要个大夫干吗?要是手边有个大夫,岂不是要鼓励那些仆役和穷人见天儿觉得自己得了病。噢,保佑我们千万别有大夫来桑迪屯:我们向来都是健健康康的。咱们这儿有海、有山,还有我正在产奶的驴子;我还告诉惠特比太太,要是有谁想用室马
,价钱好商量(那是可怜的霍利斯先生的室马,几乎还是新的);人们还能想要什么别的?我在这世上好好地活了70年,就只吃过两次药,我也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见大夫;我真真儿地相信,要是我那可怜的哈利爵士也从来不看大夫,他一准儿还活着呢。那大夫整整收了10笔费用,一笔接着一笔呀,最后还是送他归了西。求求你啦,帕克先生,别弄个大夫在这儿。”
在与帕克先生的客人夏洛特·海伍德小姐的谈话中,这位夫人的个性体现得更为淋漓尽致。当时爱德华·德纳姆爵士和他的妹妹埃丝特,以及克拉拉·布里尔顿小姐刚刚离开。
其他人都去图书室了,夏洛特接受了德纳姆夫人的挽留,和她在阳台上再坐一会儿。和个真正的贵妇人一样,德纳姆夫人一直滔滔不绝地自说自话,夏洛特只是在一旁听着。她气定神闲地挽着夏洛特的胳膊,好像是赏了别人多大面子一样,她夸夸其谈,自以为是,抑或是天生如此,总是一副英明睿智的样子,语气里志得意满,她很快谈道:
“埃丝特小姐想让我跟去年夏天一样,留她和她哥哥在桑迪屯老宅跟我待上一个礼拜,我才不干呢。她一会儿称赞这个一会儿夸奖那个,想着法儿地哄我,但我知道她打的什么小算盘,我早把她看穿了。我可不是那么好哄的,亲爱的。”
夏洛特想不出能说点什么无关紧要的,只好简单地回了一句:“是爱德华爵士和德纳姆小姐吗?”
“是啊,亲爱的!我的小家伙们,有时候我就这么叫他们。我可是时常关照他们,去年夏天,差不多这个时候,我留他们在这里待了一个礼拜——从一个礼拜一到下一个礼拜一——他们甭提多高兴了,感激涕零。因为他们都是非常好的年轻人,我亲爱的!你不要以为我是因为可怜的哈利爵士才这么关照他们。不是的,不是的!这都是他们应得的,否则他们也不会有机会亲近我、相信我。我可不是那种谁都关照的老好人。在插手什么事情之前,我向来仔细掂量后果,好好考察要打交道的人。我这辈子没什么事做过了头,我一个结过两次婚的女人敢这么说那真是不错了。我亲爱的、可怜的哈利爵士当初就是奢求太多(咱俩之间才这么说),但是(轻声叹了口气)他去了,我们不能挑死人的错。没人能比我们夫妻俩过得更快乐:他是个体面人,真正的绅士,世家子弟。他死了以后,我把他的金表给了爱德华爵士。”
德纳姆夫人说到这儿,瞥了一眼夏洛特,暗示在这节骨眼儿应该大大夸赞一番她的慷慨。结果夏洛特脸上没有表现出一点兴奋激动的样子,于是她赶紧补充道:
“他可没说要把金表传给他侄子,我亲爱的,这不是遗赠,没写在遗嘱里。他只是口头跟我提过一次,而且就说了那么一次,说他希望把金表给他侄子。但要不是我决意这么做的话,谁也不会知道这事。”
“您人真好,那么慷慨!”夏洛特说,完全是出于被迫,她才表现出好像大受感动而钦佩赞赏的样子。
“可不是,亲爱的,我为他做的好事可不止这一件。我一直是爱德华爵士的朋友,对他向来慷慨。可怜的年轻人,他太需要我的友情了。虽然我只是个爵士遗孀,而他是爵位继承人,但是亲爱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不一般。德纳姆家的产业我一个子儿都没沾。爱德华爵士没钱给我,让我非得这么做。我们之间地位在上的那个不是他,相信我,反倒是我要帮衬着他呢。”
“的确!他是个很好的年轻人,谈吐尤其有风度。”
夏洛特这么说,主要是为了说点什么,但她马上意识到这话让自己受了嫌疑,因为精明的德纳姆夫人很快瞥了她一眼,并接着说:
“是啊,是啊,他长得挺俊,但愿有哪家有钱的小姐也这么想,因为爱德华爵士肯定得为了钱结婚。他经常跟我谈起这事。他这样的俊俏小伙子确实爱四处卖俏,向小姐们献殷勤,但他知道自己得为了钱结婚。大体来说,爱德华爵士还是个稳重的年轻人,他头脑清楚得很。”
“爱德华爵士个人条件这么好,”夏洛特说,“只要他愿意,肯定能娶到一位有钱太太的。”
这番漂亮的表态,看上去打消了德纳姆夫人的猜疑。
“啊,亲爱的,你说得真好!我们要是能有个年轻的女继承人来桑迪屯就好了!可惜女继承人少得可怜!虽然桑迪屯也算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可我从没指望过这里能有个女继承人,哪怕是共同继承人
。来这儿的人一家接一家,不过据我所知,真正算有点家业的人,不管是有产业还是有钱
,100个里面连一个都没有。多半都有点收入,但肯定没什么资产。都是些牧师或者镇上的律师,还有半薪的公务员,再不就是领津贴的寡妇
,从这些人身上能弄到什么好处?也就是租了我们的空房而已,我觉得吧(就咱俩之间才这么说)这些人不在家好好待着,真是一群蠢货。现下我们要是能有个年轻的女继承人被送到这里来疗养,她身子一好了就让她和爱德华爵士谈恋爱,这该有多好啊!埃丝特小姐肯定也得为了钱结婚,她必须嫁个有钱的丈夫。啊!没钱的年轻小姐真是让人同情啊!”她稍作停顿之后又说:“埃丝特小姐要是想让我邀请他们来桑迪屯老宅做客,那她可就打错算盘了。自打去年夏天开始,我这儿的情况就不同了,你知道,现在有克拉拉小姐陪着我,这就不一样了。我可不想让我的两个女仆整个早上都忙着打扫卧室。每天她们要打扫克拉拉小姐的房间,还有我的,要是工作太重,她们会希望涨薪水的。”
夏洛特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忍了满肚子气。不过她并未流露出不悦的神色,继续礼貌地沉默着。只是她再也听不进去,任自己沉浸在思绪中,仅仅意识到德纳姆夫人仍在用那副口气说话,她自忖:“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吝啬刻薄的人,真是比我预想的还糟糕。帕克先生谈起她的时候真是够客气的。他心肠太软了,看不透,况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妨碍了他的判断。他说服夫人一起做生意,他们眼下有共同的目标,于是帕克先生就错以为在别的事情上夫人也能跟他志同道合。但她真是太吝啬刻薄了,我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优点。可怜的布里尔顿小姐,这害得大家都对她没好气。还有可怜的爱德华爵士和他的妹妹,我不知道他们的人品是否值得尊敬,但他们不得不对夫人谄媚逢迎,真是糟糕。我也够糟糕的,因为我一样在赔着笑脸表面迎合她。这就是有钱人自私自利的后果。”
帕克先生有两个没结婚的姐妹,性格古怪。她们住在一起。年纪小的那个叫黛安娜,凡事总是打头阵,年长的那个就有样学样。她们俩总是乐于想象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体弱多病,所遭的罪都是别人没有体会过的,但是,不管是剧烈的疼痛还是完全虚脱,黛安娜·帕克总有办法打起精神来管闲事,只要关系到她认识的人,她总能在别人不需要的地方竭尽全力。
看上去她们一般不是在忙着为别人操心,就是病得不行。她们天生体格娇弱,事实上,再加上不幸要常吃药,尤其是偏方药,结果她们早早地把身体弄得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出毛病。除此以外,她们的病痛就是出自胡思乱想了,这一切都是缘于爱追求与众不同和卓尔不群的心理。她们其实心地善良,性情温柔,就是有些浮躁不安分,爱炫耀自己比别人做得多,所以才竭尽所能地做善事。然而她们所做的一切,所忍耐的一切,无一不是出于一种虚荣心。
在接下来这封黛安娜写给她兄弟的信中,这些性格特点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亲爱的汤姆,听说你出了点意外,我们非常难过,要不是你说有很好的人在照顾你,我在接到你的信的当天就奋不顾身地到你身边去了,即使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我那不时发作的胆汁病这次比常日里更严重,从床上挪到沙发上都很困难。你被照顾得怎样?回信的时候务必要详细说明。如果真像你说的只是扭伤,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按摩——就用手按摩,只要你立马开始做就管用。两年前我拜访谢尔登太太的时候,恰好碰上她家的马车夫在清洗马车时扭伤了脚,一拐一拐的差点连屋都进不了,但马上开始按摩之后,就只是持续不断地按摩(我亲手为他按摩脚踝,不停歇地按了4个小时),他3天后就好了……求你看在我们的分儿上,千万别让自己冒险去看大夫,因为就算你已经为桑迪屯找来了经验最丰富的大夫,我们也不推荐。我们已经受够了所有大夫。我们曾经白白地见了一个又一个,到现在我们算彻底明白了,他们什么都帮不上,还不如我们自己了解这把苟延残喘的老骨头,还不如相信自己能帮自己减轻点痛苦。不过要是你觉得为了大家好,还是有必要找一位大夫,我会很乐意帮你找一个,并且一准儿办好。我可以马上着手做这件事,但至于要我亲自来一趟桑迪屯,恐怕办不到。不能去桑迪屯我很难过,不过考虑到我目前的状况,我的直觉告诉我吹海风多半会要了我的命;另外我也怀疑苏珊的神经能不能受得了。她最近一直头疼得厉害,每天用6只水蛭,已经用了10天了还不大见好,我们想着得换个法子了
。经过检查我相信麻烦出在她的牙龈上,我已经劝她先去治牙齿。她因此拔了3颗牙,现在明显好多了。但她的神经彻底毁了,她只能小声说话,今天早上可怜的阿瑟没忍住咳嗽了一声她就晕过去了。
写下这封信后的一个星期,尽管连动都没法动,一吹海风就得丧命,黛安娜·帕克和她的姐姐还是到了桑迪屯。她吹嘘说,都是因为她不屈不挠地游说,动用了许多朋友关系,才说服了两大家子人来桑迪屯租房子。她可是为了推动这件事才来的,要不是她带头,这些人出于审慎可能就不来了;虽然和她的预期相比有所失望,但她倒是没有生病。
以上是部分剧中人物角色,性格已经塑造好了,就等着上演自己的戏份儿。这些人物起码都是独创的,不同于作者以往创造过的任何形象。这部作品的成败取决于如何利用好这些人物演绎故事的能力,而很少有人会不信任作者在这方面的能力,这一能力已经久经考验。如果简·奥斯汀能活着完成这部作品,这些人物个性就能发展成熟,很可能跻身于那些我们熟悉的角色——贝内特先生、约翰·索普、玛丽·默斯格罗夫和诺里斯姨妈
,成为经典,千古流芳。
18世纪中叶,英国医生理查德·罗素(Richard Russell)提出了“水疗法”,鼓励他的病人进行海水浴,或喝海水。于是当时很多人前往海边,认为对健康有益。海滨地区由此新建了很多疗养院和浴场来吸引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