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把宋婉言的手紧紧握住,想让她冷静一些,宋婉言自是知道在众人面前要有分寸,但是她忍不住,能忍住的是她那张精致的容颜,不能忍住的是那颗砰砰直跳的心。
“婉婉,小不忍……”花落还未说完一阵熟悉沙哑的男声传入,白衣男子缓缓走了起来。
“谁说本王缠绵于美人塌?”
“六王爷来了,恭维了。”
从流利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在坐的都是些精明人物。
宋婉言闻声立即抬起头看去,不料六王爷的眼神也瞅在这边,双目交接中,她吓得立刻低下了头。
六王爷眼中从沉静如水逐渐改变,最后嘴角勾起一抹笑,笑得邪恶,笑的动人心弦。
那个极其妖娆的男子把潋滟的红衣挥了一挥,挑起了头发看向六王爷轻声道:“最近我听说呀,六王妃可是不见了呢,王爷你重金去寻,在下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他说完端起了茶杯,看似从容。
“你这话从何说起,王妃一直就在本王身边,至于民间传言,在座的各位都是些重臣,想必不会听信这些谣言吧。”六王爷入了座。
“若是人在,想必六王妃现在人在何处?是在禹宁国?还是随着王爷一同前来?”其中一人起了哄,开始相逼,毕竟六王妃去佛门境地清修逃跑,六王爷花费重金悬赏,这可是从禹宁国传出,四国都知道的事情。
六王爷淡定抿了一口茶,转眼看向琉璃君,“本王与琉璃君一向交好,这时间众人都在传本王的谣言,本王就只好把本王的王妃托琉璃君带进来,这样也就无任何人嚼舌根了。”
琉璃君是看得出形势之人,他敛去了表情,头都不抬一下,装作未听到。
“婉婉,我都已说出口了,还不过来。”六王爷看似无意瞥向宋婉言。
宋婉言即使作死都未料到六王爷会如此说,他这是在赌,在赌她对他的爱,他认出她来了。
如若她不过去,六王爷将颜面尽失,如若她过去,她私自离开王府,会不会……
她不敢往下想了,悲喜交集。
不料,犹豫这片刻的时间却让琉璃君坚信宋婉言不会再回去了。
看准了时间,紧接着琉璃君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衣袖,“六王爷想必是认错人了,我身旁这位,只是我府中一个下人。”
琉璃君是料定了宋婉言不会回去才说出此句。
心急则出错。
六王爷轻笑:“琉璃君这都已什么时候了,咋们二人也就不必再做掩饰,你都已说本王的王妃是下人了,都已露了馅儿了。”
琉璃君自然是个聪明人,六王爷还未说宋婉言是哪位,他就指了出来,自投罗网。
“王爷说笑了。”琉璃君从容。
此句刚出,宋婉言便立刻摘下头顶的书生头巾,和花落一同走到六王爷旁。
六王爷一脸标准微笑姿势,看向琉璃君,此时他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不堪。
皇上看似风流,不问政事,但他在朝多年,岚雨国仍旧国泰民安,可想这皇上自然不是平凡之辈。
琉璃君心乱了:“皇上多疑极了,六王爷开口便是于自己交好,他究竟知不知皇上的真面目,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目看宋婉言碎步走来,六王爷顺势搂着她,随后看向琉璃君,“琉璃君本王得多谢你今日对本王妃的照顾了。”
琉璃君看着形势一笑:“王爷客气了,既然是朋友,那便不必多礼。”
虽然禹宁国与岚雨国世代交好,但哪个皇帝可以忍受自己的爱卿与别国相当于摄政王之人交好。
放眼看向皇帝,他却是像无事人一样,仍然与身旁个个娇媚的女人赌酒。
随后皇帝开了口,一脸荒唐:“怎么众人都不说话了,呦!六王爷既然来了,那宴会怎么还不开始,开始啊。”
随后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向这样的皇上才是最为可怕的,不透露言语,看似荒唐,实则深不可测,若是细细掂量,其心不可测,更不敢测。
嘴上的战争结束,两人终是有了时间。
宋婉言把六王爷的手从自己肩头取下,声音有些沉重,怀着泪水含情脉脉:“王爷……”
六王爷抬眼看了看她,一脸怪罪又带有些戏谑:“宋婉言,谁让你留下一封信就走的,莫非是真的吃醋了?”
宋婉言忽然把头瞥了过去,装作不理睬。
六王爷一用力,把她打横把她抱在怀里,“宋婉言,你要是在再敢不和我打招呼离开,我就……”
宋婉言顿时乐了,瞬间开怀一笑:“你就什么,难不成又是花千金来找我?”
六王爷忽然脸一黑。
坐在下面的人儿个个都是精明人,看着两人如此秀恩爱,都默默不语,装作视而不见,毕竟场面上的战争刚刚结束,大家都心有余悸。
宋婉言看到六王爷的表情,随后变得严肃:“你说到底喜不喜欢我?”
六王爷忽然眼中的柔情不见,变得平静如水,“自从遇到了宋婉言,自己就从来不在乎什么破规矩了,甚至可以下重金去寻找她,她不在了又到处是和她的回忆,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看到六王爷的表情,宋婉言知晓了答案,“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装作喜欢我来骗我。”
宋婉言此刻在六王爷怀里,即使她满目泪珠,不过在众人眼中看来也不过是两人分别的泪水,更加证实了他们二人的感情。
六王爷看着满眼泪珠的宋婉言,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嘴唇轻吻在她额头上:“婉婉……”
宋婉言流着泪,倔强笑了笑,并没有动,“嗯……我会努力的。”
只见六王爷眉间漾笑,从心中之欢喜,把宋婉言抱得更紧了些。
“放我下来,他们都在看着。”宋婉言满面通红,带着小女子初心萌动的娇羞。
六王爷看着耳根子都通红的宋婉言,宠溺一笑:“他们都看了几刻了,多一刻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