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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陆晨曦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想要看看几点了，打开手机的那一刻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坐了起来。
已经六点了！
她说好和季修丞一起吃饭的，而且他还没有车！
陆晨曦匆忙起身，有些忐忑不安。
开门的那一刻，门前的滂沱大雨让她止步。
陆晨曦定在门口两秒，有些吃惊。
她竟然没有察觉下雨了！真是糟糕！
脑子里一团浆糊，她急忙拿了伞匆匆出了门，车子缓缓启动，她想打个电话给季修丞，这才发现，他竟然在三个小时之前就给自己打过电话了。
“我的天！”
她不由得惊呼出声，油门差点没踩到底。
一个转弯出了院子，她空出一只手，戴上蓝牙立马给季修丞打了个电话。
接通倒是很快，只不过那边传来的声音带着几分悠闲。
“打完电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陆晨曦就自动缓了下来，动作也是，紧张的心情也是。
她放松地笑了笑，看着前方眼睛却弯成了月牙。
“嗯，打完了，你还在公司吗？”
“在啊，在等季太太来接我啊！”
“噗……那季太太要是不去接你，你还不回来了？”
季修丞抿唇思考了一阵，为了表示他正在思考，还特意发出了蚊修般的嗡嗡声。
“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思考过……”
“好了，我马上就到，等我啊！”
“好。”
“对了，你开始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说着，陆晨曦转着方向盘，拐了最后一个弯。
“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累了。”
半天，没有听到陆晨曦的回答，季修丞有些摸不着头脑，笑了笑，“那，你专心开车。”
“嗯。”
陆晨曦摘掉耳机，嘴角翘地更甚。
雨声滴滴答答打在车窗外，却那么悦耳，街上人来人往，总有人撑着五颜六色的伞伫立，仿佛在等着那个人。
等着她的那个人……
“啧啧啧……”
徐昊几乎是贴着门进来的，身子那叫一个柔软无骨。
“偷听别人电话可不是什么好事。”
季修丞瞟了他一眼，语气里听不出生气反倒是有几丝愉悦，嘴角的笑若隐若现。
“哎哟，我们季总想笑就笑呗，反正整个公司都下班了！”
他提着嗓修，阴阳怪气地扭着小蛮腰走到季修丞桌前，双手撑着桌修，一副谄媚状。
“啧啧，怪不得不要我送，人家老总天天哄着夫人接送下班不算，我们季总多幸福，还有夫人来接。”
徐昊一边说着一边做出羡艳状，十分欠揍。
“呵，你现在可以下班了。”
他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乐颠颠地点头。
“那不是，我们季太太要来了，我当然闪人，不过，你是怎么说服嫂子来接送你的？”
季修丞笑着瞪了他一眼，作势要拿起旁边的文件扔过去，徐昊很配合地做了一个超级夸张的躲闪姿势，然后立马开溜。
突然，他又探出个脑袋。
“不过我嫂子那么大方的一个人，可以理解。”
这次，他没有立马开溜，因为他料定……
季修丞会笑得很开心。
有人笑就会有人哭，有人开心就注定有人难过。
雨刮器发出有节奏的响声，大雨仿佛模糊了这个世界，牧长歌坐在车里，停在了最后一个转角处。
从刚刚看到陆晨曦的时候他跟了一路，她车子与自己的擦身而过，透过车窗，那张笑脸深深地刻在了牧长歌的脑海中。
陆晨曦去的这条路上，有谁在等她，牧长歌不用想也知道，而看到她打电话时的那个笑脸，再想到她即将要见到的那个人，牧长歌没有办法不做联想。
这张笑脸本该属于他的。
这张笑脸……
“长歌，你看，这个猴子好好玩哦，看他脸！”
情人节，他们逛商场的时候，看到一只猴子玩偶，陆晨曦激动地抓住他的袖子，笑得很灿烂。
“好，等我工作以后，拿到第一份工资就把这个买下来！”
“你说的！”
“嗯！”
……
牧长歌垂了垂眸，看了眼挂在车前的这个玩偶，它晃晃荡荡的，仿佛也在惋惜着什么。
“你还记得吗……我的第一份工资……”
雨声沙沙，冲刷着整个城市。
秦易南的脸比这天还要阴沉——在看到了这空空如也的冰箱之后。
“咳哼……我又不会做饭……为什么冰箱里会有食材！”
倪皖皖躲闪着别开头，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搂着，下巴顶在上面找安全感。
“粗糙。”
倪皖皖抽了抽嘴角，斜眼看向他。
“哈？”
他眉毛轻挑，一声轻哼混着鼻息响了起来。
“粗糙？呵，那又怎么样，没让你过得这么糙，姐姐已经不是你的什么特助了，别在这给我耀武扬威的，来笑我过得落魄的话，有多远走多远！”
本来看到他倪皖皖就一肚子的烦躁，前阵子的气这会一起撒出来了。
她没有看他，想也知道他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表情，看了只会让自己更生气。
秦易南没有说话，直起身便往外走。
听到关门声，倪皖皖猛地抬头，有些不可思议，张了张嘴，竟下意识想要喊住他。
“靠……竟然真的走了。”
她不过说两句气话，算了，走了也好。
倪皖皖虽然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却抑制不住地扭曲了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拿起手机直接给沈天霖打了个电话。
“喂？”
那好听的声音算是治愈了一点，可是心底的那股失落和烦躁还是让她觉得胸闷地慌。
“你今天值班吗？”
电话那头忽然笑了出声，倪皖皖不明所以，又问了一句。
“你是调查过我吗？”
“没……没啊，我倒是……想……”她小声嘟囔着，却没想到自己是对着电话说的。
“哈哈，好了，今天轮到我休息，嗯，没人约。”
倪皖皖忽然眼睛放光，把抱枕一扔，咧嘴一笑，“好巧，我也是，你在哪！”
“当然是在家了，你在哪？”
“啊……忽然想到个问题。”
“嗯？”
“可能，我……那啥，行动有些不便。”
电话那头传来了然的笑声，他的笑却一点不会让人生气。
“我去接你。”
倪皖皖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挂了电话就把地址发了过去。
另一边，夜色笼罩的小区里，大雨“唰唰”地洗涤着所有的绿地。
“爸，妈，我出去了。”
厨房里，一个女人正洗着碗，她动作轻柔，举止都透露着一股文静的感觉，虽然已经四十岁可还是很有气质。
“快去吧，他们估计等你久了，对了，多带把伞去，怕他们有人没带伞。”
沈天霖快速地穿好外套，溜到厨房偷亲了沈妈妈一口，然后坏笑道：“今天我要放他们鸽子了。”
沈妈妈一愣，轻轻皱起了眉朝他努了努嘴，“怎么，医院有事，不提前和他们说一声是？”
“不是，说不定是你未来的儿媳妇呢！这个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