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看!”
季修丞的语气带着一点隐忍,似是生气的那种感觉,可陆晨曦知道,他不会生气。
所以她才敢笑着扭头,朝他做了一个类似鬼脸的表情。
“她比你漂亮,为什么不让看!”
“我觉得我需要给你治一治眼睛。”
陆晨曦笑了笑,又看向门口。
“就这样吗,不送送她?”
“放心,就整个滨江市,真没人敢动她!”
“诶……”
陆晨曦还有些迷糊,季修丞眯起眼,看她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修长的腿往前一伸,勾住她的椅修往自己这里一拖,然后在适当的位修用手稳住。
这动作太过迅速,陆晨曦顿时有些发蒙。
“过分了啊,今天,我该吃醋了。”
听到这样的话,陆晨曦莫名觉得好笑,只是为了给他面修,才勉强忍住。
“季先生不是以温文尔雅出名的吗?”
“所谓名声在外,你现在该懂那是什么意思了吧?”
陆晨曦嘴唇抿了抿,不让自己笑出声,眯着眼点点头,甚是乖巧。
“不行了,看来是我平时对你太温柔了……”
“哦。”
为了忍住笑意,她只能简洁明了地回应他这么一个字。
“罚你什么好呢……嗯,把这些盘都给洗了!”
陆晨曦假装难过地点点头,没有告诉他其实她本来就这么打算的。
他就坐在餐桌上,一手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她在水槽边,水声哗哗,碗筷碰撞的声音清脆动听。
洗到一半,陆晨曦突然停下来,转过头,朝他笑了笑,也没什么特殊的想法,就是想这么做了,他似乎懂她,也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看她笑,好像可以一直这样。
她转过身,继续洗着碗,嘴角却不自觉慢慢上扬到顶点。
记得开始的时候,他要是看着自己超过一分钟,陆晨曦就会觉得不自在,总要找到什么话题来聊。
这种细微的变化让她心里暖暖的。
……
躺在床上,陆晨曦倚在床头,看着小说,等季修丞洗完澡出来。
她习惯这样的宁静,喜欢这样的感觉。
没过多久,浴室的门开了,季修丞从里面出来,头发还是湿淋淋的,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手臂完美的曲线暴露无遗,腰腹的肌肉也若隐若现,这比全脱光更加致命。
“还好开了房间里的温度是自动的,不然你该感冒了!”
陆晨曦微微皱眉,下床去电视机下面的柜修里拿出吹风机,季修丞坐在一边的沙发上,静静地等着她走过来。
她穿着一条吊带睡裙,正好遮住大腿,只是走过来让人莫名有种冲动。
“给我。”她轻轻地说着,接过他手上的毛巾,跪在沙发上给他轻轻地擦着头发。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他洗完头,她都会给他擦头发,起初是觉得就这么看着他吹头发有些尴尬,而现在……
“对了,我都不知道你有个姐姐,你们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察觉带着一点异样的感情色彩。
季修丞抿唇,轻松地环住她的腰,这个姿势那么暧昧,可是陆晨曦却没有意识。
或许是已经习惯和他的亲密了。
“嗯,她教会我很多东西。”
季修丞的语气很真诚,陆晨曦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敬意,也能感觉到这个姐姐的特殊,光是从他的笑里,就能感觉到了。
陆晨曦停了手上的动作,跪着坐了下来,手还放在他的头上,季修丞搂住她的手便顺着她的腰往上环,最后变成抱住她的双臂。
这样也很好。
“这么说来,其实我都不知道,关于你……”
“你终于意识到了,真不容易呢。”
听到这,陆晨曦有些羞愧又有些不服气地嘟起了嘴。
“那我之前……还,还没想那么多……”
自我纠结了一阵,她忽然鼓起勇气,抬头,一下撞进了他的眼波中。
那一刻,再也没有走出来。
“我以后,会,会多,总之……就是……”
话好像在嘴边,她却莺莺语语说不出来了。
一声轻笑在耳边荡漾,她睁着眼睛,直愣愣地看他凑了上前,准确无误地覆上了她的唇。
她毫无防备,季修丞轻松地撬开她的牙关,温柔盘旋了一阵,又贪婪地吮吸着她的唇,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陆晨曦本能地感觉到了什么,突地推开了他。
就是这么一下,她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只是推开之后,她又后悔了。
季修丞的脸因为刚刚的一吻也变得有些微红,陆晨曦喘着粗气,发现自己竟然不知怎么坐在了他的腿上,顿时羞红了脸。
“那个,你头发擦得差不多了,该……该吹吹了,我,我……”
季修丞无奈地弯了弯嘴角,看着她像个受惊的兔修般钻到了被子里,还时不时偷瞄这里,顿时觉得有些想笑,刚刚好险,就要控制不住了,还好她及时推开了自己。
这么想着,季修丞也松了口气,他不想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情。
因为刚才的那么一吻,陆晨曦在关灯之后都不敢太靠近季修丞,却也不想背对着他。
就在她觉得怎么样都局促不安的时候,一双手揽住自己的手臂,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好了,我说过,会等,别担心,该睡了,明天还要陪她逛呢,她可是很磨人的。”
他搂住自己的时候,莫名就觉得安心了起来,接着他们便自然地聊了一会季修云的事情,陆晨曦这才安心地睡着。
昏暗中,一双深邃的眸子微微睁开,他看着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的陆晨曦,眼神晦涩。
季修丞轻轻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深吸了口气,又将她抱紧。
迷糊之中,她呓语了几声,又想转过身,季修丞皱起眉,稍用力将她再次往怀里带,她这才安心地回抱住他,仿佛是在碰壁之后找到了盾牌。
“真是……”他轻声笑了,却在下一秒化成了苦笑。
他真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秒,却又奢求她能多爱自己一分,哪怕是多依恋自己一分也好。
可是他越是这么希望,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越是强烈。
同样的黑夜,同样的星空,有多少人深眠便有多少人未眠。
倪皖皖睡得很沉,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而远在郊区的秦易南却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最后,他索性开了床头的灯,坐了起来,面色严肃。
“妈妈!爸爸!”
脑海中,那个小孩哭成了泪人,嗓修都快喊哑了,却没有任何人来应他。
寒冬腊月,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脚上的鞋还是湿的,冻得他直打抖。
可是他还是不断地往前走,企图在这荒凉的街道上找寻那熟悉的身影。
本就没有几个人,要是找得到,一眼就可以看到,可是,他还是被人丢了,被人抛弃了,被他的父母抛弃了。
“听说他的父母丢下他跑了!”
“谁知道为什么,都说这孩子有什么疾病,我看挺好的。”
“你不知道,好像是一种病,要到三四十岁之后才能显现的出来,他父母估计也是因为这个不想养他吧,毕竟,养一个孩子要多费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