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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愧疚，有些不安，交织在一起，嘴里的东西再甜，陆晨曦都觉得无味。
“怎么，这幅表情，这么难吃？”
她知道季修丞是故意逗她的，不是她不给面子，是她这一刻确实笑不起来。
“说说看，除了现在后悔了这样的话，我可以接受你说的任何的话！”
季修丞坐在她的身边，牵住她的手，眸子里的温柔好比春天和煦的微风。
暖暖的。
“我真的说了啊！”
陆晨曦给自己壮了壮胆子，像是在吓唬谁一样。
季修丞看着她，眼神中仿佛装满了星辰大海，瞳孔因为某个人一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眉眼弯弯，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点点头。
“我……我前男友好像在外面，不知道是不是混进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她竟然觉得季修丞一点惊讶的感觉都没有。
是不在乎吗？
想到这个可能，陆晨曦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这毕竟这是自己要托付一辈子的男人。
“然后呢，你想和他走吗？”季修丞看着她，目光灼灼。
闻言，陆晨曦急忙摇头，一脸的认真，“我没有，我答应了嫁给你，我就没有想过要逃。”
季修丞看着她忽然笑了出声，陆晨曦虽然不是很懂他为什么笑，但就是从心底里感觉到了他的理解。
这样的认知让她瞬间心安了不少，甚至鼓起勇气问道：“你没有误会吧？”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不是吗？谢谢让我安心！”季修丞说得很温柔，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然后忽然意识到什么，蓦地顿住手，那表情带着些歉意。
“怎么了？”陆晨曦不懂他为何突然这个表情。
“头发该乱了！”季修丞说得很认真，也确实为自己的行为有些抱歉。
“噗……”她低头轻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脸颊红红的，像天上的星星般吸引着季修丞。
见他盯着自己，陆晨曦柔声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他摇头，眼睛却没有办法离开她。
“只是觉得像是在做梦，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娶到你，感觉一切都好不真实。”摸着她的脸，季景呈那看着她的眼神温柔的就像是能滴出水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陆晨曦有些不知所措，微红了脸，眼神不敢朝他看半分，就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
见她害羞的模样，季修丞莞尔，“好了，该去补妆了，我的新娘。”
季修丞的时机抓得恰好，拉着她出了房间，到了新娘的化妆室，倪皖皖正双手环胸，气嘟嘟地等在那里。
“待会见！”
“嗯！”
两人相视而笑，季修丞这才信步离开。
化妆师开始在陆晨曦脸上涂涂抹抹，倪皖皖瞥了一眼，嗔怪道：“啧啧，陆晨曦，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
“嗯？”不方便说话，陆晨曦抿着嘴偷笑，知道她接下来一定不会说什么好话，却因为她的表情提前想笑。
“竟然在几天之内就可以擒获这么一个大帅哥，看看，你的新郎可不能从你的身上移开眼！”
“……”
陆晨曦笑了笑，本想问问牧长歌的状况，却不愿再提起他的名字，想着既然倪皖皖没有再对自己说什么，那应该是走了吧。
看着镜子中有着精致的妆容，一身白纱，笑靥如花的女子，倪皖皖不禁有些感叹。
“小曦，你真的要幸福，不幸福的话，一定要果断地离开。”
两只手紧紧相握，陆晨曦对她承诺，也对自己保证。
“我一定会幸福！”
幸福，从来都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她从来都这么坚信。
教堂的钟声响起，婚礼进行曲回荡在整个空间，鼓点震动着人心，每个人都怀揣着期待的眼神看向门口。
那抹欣长的黑色，与那婀娜的白色互相衬映，他们在缤纷的花瓣中款款走来，他牵着她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她微笑，低眸，抬眼时那会心的笑不知让多少人羡慕。
走到教父前面，陆振雄擦了擦眼角，陆晨曦不知道那里是否有泪，却在他将自己的手交给季修丞时，没来由的鼻子一酸。
“季修丞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陆晨曦女士为妻，无论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病，一辈子爱护她……”
结婚誓词听过很多遍，可是当自己站在教父面前时，百感交集。
“我愿意！”
“我愿意！”
这三个字，有多沉重，她知道。
在所有人的祝福声和掌声中，他们交换戒指，季修丞缓缓掀开她面前的头纱，蜻蜓点水般在她的唇上点了点。
正合她意。
陆晨曦还担心在大庭广众之下热吻她会不会有些尴尬，季修丞却像她肚子里的蛔虫般，让她心安。
晚上，陆晨曦坐在床上，看着这略微熟悉的摆设，黑白的色调，几乎没什么变化，唯一不一样的是，床头上那张婚纱照，是他吻她的那一张。
明明照片里面的人是自己，陆晨曦还是“唰”地一下脸红了，别过头，却发现，本来陈列无几空荡荡的桌子上，竟多了几张相框，都是他们的婚纱照。
床头柜上的也是。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头荡漾开来，从今以后，他们……是夫妻了。
门忽然一动，陆晨曦吓得一缩手，相框被她一摆倾斜着加速往下掉去，陆晨曦来不及惊呼，立马伸出两只手去抓，好在在它落地之前稳稳地抓住了。
“呼……”她松了口气，把照片抱在胸前，不自觉笑了。
季修丞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跟前，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笑起来让人心花怒放。
“我……放回去了！”
陆晨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不知道自己要说这么一句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越来越靠近，身上淡淡的酒味和那他身上的淡淡的薄荷味混在一起，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陆晨曦两手抓着床单，一点点往下倾，到最后，直接倒在了床上，季修丞两手撑在她的脑袋两边，一直笑着看她。
“那个……额……”
房间里安静地能听到谁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晨曦……”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那双会笑的眼睛慢慢垂下来，随着他的身子的靠近。
陆晨曦有些紧张地抓着被子，认命地闭上眼睛。
既然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她就应该试着接受许多……
只感觉到唇上一阵凉意，然后便是一阵轻笑，那股味道忽然淡去。
陆晨曦这才睁开眼睛，发现季修丞已经坐好了，扯着领带，似乎克制着什么。
她也缓缓坐了起来，试探性地问道：“我们……”
“放心，我会等到那一天。”
“额？”
他忽然转头，笑得让人十分安心，“等到我们的感情能顺理成章做这件事的时候。”
陆晨曦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好了，累了一天，睡吧。”
第一次和陌生男人同床，即使什么也不做，陆晨曦也觉得不自在。
“怎么，怕我吃了你？”
她想了想，轻声“嗯”了一句，昏暗中，她听到耳边一声轻笑，旁边的人突然翻过身，搂住她的腰。
陆晨曦差点惊呼出声，还好她及时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样你就不敢乱动了，好了，睡觉。”
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甚至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