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落刚想反驳两句,正在这时……
房门忽然“砰”的一声,似是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少年的眼神一冷,在舒落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已经伸手过来,将两人未着寸缕的身体用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舒落探头一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约莫四十多岁,身高八尺的男子,他皮肤黝黑,面容粗犷,正乐呵呵的看着床上的他们,目光中满是激动和欣慰。
“女儿啊,怎么样,这小子你可还满意?要是不满意爹再给你换一个?”
舒落听得黑了脸。
不满意还能换?
这里的人是有多开放?
舒落腹诽着懒得搭理他,但转念一想,还是抿抿嘴唇,故作羞涩又有几分埋怨的唤了一句:“爹!”
见自家女儿面色绯红,含羞带怯,活脱脱一个娇羞小女人的模样,舒咏更是喜上眉梢。
这孩子自幼生活在男人堆里,活生生的跟着他们学成了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老粗,整日习武厮混,插科打诨,没点淑女风范。
好不容易等到及笄之年,以为她会懂事些,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终日跟土匪小弟们打成一片,对自己的终生大事丝毫不关心。
他这个做父亲的怎能不急?
被人当成土匪山贼久了,他行事作风也染上了几分匪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掳了个书生上山来,给她当压寨相公。
原本他还在担心以女儿的脾气,会闹腾,现在看女儿似终于开窍了,跟那白面书生好像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舒咏险些激动得老泪纵横。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随即舒咏掉头对着身后小弟朗声道:“马上吩咐下去,筹备小姐的婚事,务必让十里八乡的兄弟乡亲们都来吃上我女儿的喜酒!”
“等等,爹,我……”
听言,舒落惊得差点掀被而起,抗议的话都到了嘴边,可眼角余光一扫到身边少年委屈幽怨的小眼神,那“不要”两个字她就心虚得说不出口了。
为了缓解心虚,舒落仔细的往门口瞧去,这才发现,原来舒咏身后还站着一个女人,只是他身形庞大如巨钟,遮住了那女人略显娇小的身躯。
迎上舒落的眼神,那女人似瑟缩了一下,眼里还有些惊惧之色。
她在害怕?
怕什么?
舒落皱起了眉毛,狐疑的再次看去,刚好与女人游移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只见这女人容貌妩媚明艳,身姿婀娜,一袭绿裙,风韵十足。
通过原身的记忆,舒落马上想起了这女人就是她土匪爹后院里最受宠的一位夫人,严巧儿。
且严巧儿和这具身体的原主一直相处的很融洽。
可两人四目相对时,严巧儿的目光却一直在闪烁,且那双闪烁不定的眼底,还有着心虚跟害怕。
是在害怕她吗?
舒落危险的眯了眯眼,看向严巧儿的目光也愈发凝重几分。
顿时,严巧儿浑身如被针刺,慌张的避开舒落探究的视线,瑟缩在高大的舒咏身后,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该死,为什么舒落这个小贱人还活着!
她明明在春药里混下了无色无味的剧毒,而舒落一直都很信任她,不可能有任何防备。
再说了!
她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舒落喝下了那杯茶的,为什么现在这死丫头还能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