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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落见他不答话，以为自己说对了，隐隐有几分失落。
自古文人多风流。
这书呆子画眉搓背的手法都一流，看来平时没少混迹风月之地！
不过她的失落也就那么一瞬，快得她都还没来得及去细品那份失落是因何而生，她就看向一边的金桃吩咐道：“金桃，你给我上妆吧，上淡一点，千万别整成白鹅那样。”
金桃轻笑：“小姐放心好了。”
若是从前的她，上妆这种事也是不拿手的，可她跟在严夫人身边的这些日子里，已经学会了各种各样的妆容，连素来挑剔的严夫人都时常夸赞她。
加之大小姐生的比严夫人更加的美。
只需随意妆点一下即可。
片刻后，舒落满意的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点点头道：“不错不错！”
“貌美的女子果然都是三分靠长相，七分靠打扮。”
“……”
听到凤鸣那明显损她的语气，舒落都懒得跟他生气了，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一脸认真的说：“你若换上女装，就算不上妆，也必然是倾城之姿。”
凤鸣听她这般说，倒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多谢娘子夸奖。”
舒落自知这人油盐不进，脸更是厚的铜墙铁壁，跟他斗嘴，自己从未有占上风的机会，不免有些意兴阑珊，“金桃，带我去白鹅那边。”
金桃满脸疑惑：“现在吗？大小姐您还没吃早饭呢！”
“吃某人的气都够饱了！”
怒瞪凤鸣一眼，舒落快步走出了房门。
……
因为不受宠，白鹅所住的小院颇为偏僻。
院子里草木稀疏，空空荡荡，只有引兰一个丫鬟在打扫庭院落叶。
且这院子里也只有她一个丫鬟！
见舒落来了，她连忙放下扫帚殷勤的给舒落带路。
此刻房里，白鹅正在不停的往自己脸上涂抹胭脂水粉。
舒落制止了引兰向白鹅禀报她来了，悄无声息的去到白鹅身后看了半晌，在白鹅已经把她自己的脸倒腾到惨不忍睹了却还没停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白鹅这是和她自己的脸有多大的仇啊？
过了半晌，白鹅终于从铜镜当中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舒落，急忙起身：“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她一开口说话，她脸上的脂粉就扑簌簌的往下掉。
看的舒落嘴角又抽了抽。
就她观察，白鹅身边的丫鬟引兰颇为伶俐，并非愚笨之人，怎么会看到自家主子这妆容，也不提醒一句？
于是转眸问道：“引兰，你看到你主子这妆容，就没说过什么？”
引兰低下头，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自是说过的，可主子不听，非说这样好看，引兰也没法子。”
原来是这白鹅固执己见啊！
舒落嫌弃的看了白鹅一眼，摇了摇头，随即吩咐引兰：“你去给我打盆水来。”
“是，大小姐。”
引兰匆匆离去，不过一会，便打了盆水进来。
舒落指着水盆，对白鹅道：“白夫人，你若想得到我爹的喜欢，就先把这一脸的粉洗了。”
白鹅的头顿时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开什么玩笑！
这妆可是花了她不少时间的，好不容易快完事了，她可不想前功尽弃！
舒落见她不愿意，遂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觉得我今天好看吗？”
白鹅诚实的点了点头：“大小姐本就好看，今天似乎格外好看了些。”
舒落又问：“出门时，我特意让金桃给我画了个淡妆，你觉得金桃这手艺怎么样？”
“这妆容确实让大小姐变得更美了。”
白鹅说这话倒不是恭维，舒落原本就生得清丽，今日淡扫蛾眉，更是明艳动人。
看来这审美观也不算完全没的救！
这般想着，舒落挑了挑秀眉，语气中带了些诱惑，“那你想不想也试试我这个妆容，说不定比你那个更好看。”
迟疑良久，经过复杂的心理斗争，白鹅终于点了点头，总算同意将一脸厚粉洗个干净。
对于白鹅的容貌，因为金桃的话，舒落是好奇多于期待。
然，待那张脸彻底清洗干净后，她才彻彻底底给震惊了。
巴掌大的小脸，清纯动人的明眸，白皙的肌肤，还有那不点而赤的红唇……
标准的美人一枚！
怎么平时就化得跟个鬼似的？
见舒落怔怔的看着自己，白鹅似乎有些不安，略带迟疑的问：“是不是很难看？”
舒落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我刚刚就在想，你是跟自己的脸有多大的仇，才成天的折腾自己的脸，其实凭你这张脸，就算不化妆，也是能把严巧儿比下去的！”
白鹅大喜，甚至还有些难以置信，“大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比那严巧儿好看？”
舒落坦诚的点了点头，
白鹅又看向金桃、引兰两人，见两人都称是后，才欣喜若狂的望着镜中的自己。
好半天，含羞带怯的说道：“大小姐有所不知，我自小在白家村长大，在来舒家寨之前从未离开过村子，有时我们那有做媒之人过来，那些年纪大的嫂子们都夸她们的妆容好看，所以，我便一直以为那样打扮后的脸才算好看。”
听罢，舒落无语的轻摇了一下头就冲金桃吩咐，“你给她也弄个淡妆。”
“是。”
在金桃动手给白鹅化妆时，舒落在引兰的指引下，亲手给白鹅挑了件颜色鲜艳，没有繁复花纹的罗裙。
待得白鹅妆容化好，穿上亮丽的罗裙，便是同为女人的舒落，也不由得眼前一亮，“一会儿你就这样去找我爹，我保证他看到你之后，再想不起严巧儿是谁了！”
白鹅有些紧张，很是不确定的问：“这样真的好看吗？”
听言，舒落佯装生气的瞪了她一眼：“怎么，你不相信我？”
白鹅立即摇了摇头：“大小姐又是让金桃帮我化妆，又是亲手帮我挑选罗裙的，我自是相信大小姐的，只是……爷每次见到我都是一脸的嫌弃，我有些担心……”
不等白鹅说完，舒落便道：“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他若是还嫌弃你，或者问你什么，你就说是我叫你这般去找他的。”
白鹅端详着镜中自己的容貌，虽心中还有点忐忑，但见大小姐不像是在诓骗她，便压下忐忑对引兰吩咐道：“帮我做几样点心，我去见爷的时候带上。”
若她真的比严巧儿貌美，说不定能把爷放在严巧儿身上的宠爱抢过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