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理会舒落隐隐变了味儿的声调,严巧儿匆匆忙忙的带着人回了自己的院落,打发了那些丫鬟婆子后,略微思忖了片刻冲金桃道:“去把于桢给我叫来。”
话落,她又补了一句,“莫要叫旁人看到了。”
金桃领命而去后,她翻找出了自己珍藏许久的催情熏香。
这熏香只对男子有效。
平日里,她偶尔会在爷留宿她房中时燃上些许,以达到稳固自己在爷心中地位的目的。
现在她得求人办事……
为防万一,不得不用上此物!
不消片刻,金桃领来于桢,不等他们入内,严巧儿便道:“金桃你在外面守着,不管是谁来了,你都要先通报我。”
“是,夫人。”
金桃应罢躬身退到一旁,在于桢入内后,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然她心里却是有些纳闷。
每次夫人让她找于桢来后,都是关起门来跟于桢说话的。
夫人就不怕大爷看到了,吃味儿?或是怀疑她跟于桢有染?
屋内。
催情香正幽幽的燃烧着,散发出甜腻的香气。
于桢入内一闻那香味,就觉得浑身燥得难受,恨不得上前把美人揉在怀里,狠狠的疼爱一番。
但碍于身份,他也只能想想,并不能做出逾矩之事。
“夫人叫我来,可是有什么吩咐?”于桢带着几分讨好的问,他知道,每次夫人叫他来,都是想让他帮忙做些什么。
“于桢……”
瞧见男人的眼神里都是赤裸裸的饥渴,严巧儿故意背过身,幽幽的道:“你可知,阮义这个莽夫,带着春儿私奔了!”
“什么?”
于桢大吃一惊,他上山已数月,知道阮义虽对春儿有意,奈何大小姐不允,没想到阮义居然敢胆大包天的拐走了春儿!
“他们……私奔也就罢了,可他们私奔前,用你我多次私下相见这件事来威胁我,让我给了他们好些银子……”
“嗯?”
于桢听得一头雾水,“我与夫人虽的确多次私下相见,可我们并未做过任何逾越之事,他们如何能以这个来威胁夫人?”
严巧儿低低一叹,眼看就要落泪,“人言可畏!要是传到了爷那里,爷查到了你曾暗中帮我做过的那些事,又哪里还会留我在山寨里!”
于桢心下一动。
来到舒家寨之前,他曾是县衙里的捕快,立下了不少的功,晋升指日可待。
然他某日遇到了随舒咏下山的夫人,对貌美如花、温婉美好的夫人一见钟情,不顾家里人的再三劝阻,执意放弃了大好前程,来到了舒家寨。
也不知夫人是否察觉到了他的心意,这数月里,屡屡找他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他心仪夫人,从不曾拒绝。
可眼下从夫人口中听到大爷恐会赶夫人出山寨,他心里突然燃起了希望。
要是夫人当真被大爷赶出了山寨,他不就有得到夫人的机会了吗?
在于桢兀自想到心花怒放时,严巧儿掩面抽泣道:“从爷救下我的那一刻,我便发誓此生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若不得已走到了被爷赶出山寨那一步,我只能以死明志了!”
“夫人,使不得!”于桢被严巧儿口中的死字惊到,再顾不上自己的小心思,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夫人别担心,那两个人交给我,我会去找到他们,好好教训他们一番,让他们不敢再回来威胁夫人。”
“人心隔肚皮,就算他们表面应承了你不会再来威胁我,我还是不能放心。”
说完这话,严巧儿期期艾艾的看向于桢,“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于桢心头“咯噔”一跳。
夫人这是想让他杀了那两个人啊!
阮义那种怂蛋货色倒是无所谓,可春儿是大小姐的人,与大小姐亲如姐妹,万一大小姐追查出来,他岂不是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