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那是第几次去医院了,麦芽因为拖欠医药费,人被抬到院子里扔在地上。白花花的大太阳下,一条破旧的沾着脓血的床单覆盖着她,浓重的腥臭味吸引着成群结队的苍蝇在她脸上身上叮着。这个该死的女人死了?我的心里充斥着巨大的恐慌,我发疯般地找到主治医生,给她补足了住院费。我不要她死!我要她活过来!我要她还我一个事实真相!哈哈,疯子的逻辑!疯子也好,傻子也罢,那是因为你没有陷在一个谜团里,活在一个不知是阴谋还是阳谋的谜团里的痛苦才是生不如死的痛苦,活在深渊里的恐惧足以把人逼成一个疯子。
正是我的疯狂举动救了麦芽。一个月后再去医院时被告知她恢复知觉了,出院了。哈哈!我的泪水就那么如决堤的黄河水肆意奔流。男人死后这么久,我的心像一条干涸的枯井,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值不值得我付出眼泪。麦芽活着,接近事实真相的希望就存在着。我的眼泪为即将到来的,有可能到来的事实真相而狂奔豕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