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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韩瑞安懵了，他想了很多种双方碰面的场景，可依旧想不到顾恒生这么霸气，直接下了逐客令。
重要的是莫子成先来，他反客为主的将莫子成给赶出去，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哥，真不愧是我哥。”
韩瑞安心里激动万分，年轻一辈敢这么往死里得罪平成王世子的，皇城中怕是只有顾恒生了。
顾恒生的话不仅令韩瑞安懵住了，同样让程熏染和莫子成两人都怔了怔。
“你！”下一刻，莫子成蓦然瞪起双眼，怒目而视。
“我什么？”顾恒生紧接着反问道。
“顾公子，你貌似逾越了，这里是百梦楼，不是你顾家大院。况且本世子早就将茗烟阁订下来了，要出去也该是你顾公子吧！”
莫子成冷哼一声，极为的不满道。
顾恒生随手端起桌上香气飘飘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淡然自若的对莫子成说道。
“你信吗？”
“什么？”莫子成下意识的反问道。
“就算本公子今日叫人把你打一顿，然后丢出百梦楼，平成王也奈何不了本公子，最多谴责一番。你信吗？”
顾恒生直视着莫子成，不以为然的似在阐述事实。
“……”韩瑞安一句粗口差点儿爆出来，而后慢慢转头看向莫子成，心里为其默哀。
“京城谁不知道这位爷看上了染姑娘，莫世子你一回来就让染姑娘为你弹琴，不是没事找事嘛！”
“你……”莫子成死死的攒紧拳头，咬牙切齿却说不出话来。
莫子成心里很明白，虽然他贵为世子，但是同顾恒生还是差得远，因为顾家老爷子还活着。
“莫世子，请吧！”顾恒生懒得理会莫子成的想法，抬手指向茗烟阁门口，语气淡然无比。
莫子成深呼了口气，死死的盯着顾恒生，面色铁青的低沉道：“既然顾公子都下了逐客令，本世子也就不打扰了。日后，希望顾公子还能有这些闲情雅致。”
话罢，莫子成便大步流星的踏出了茗烟阁，不见踪影。
望着莫子成离去的背影，韩瑞安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再看风轻云淡的顾恒生，更是替莫子成感到悲催。
程熏染美眸闪烁，娇媚的容颜上也是泛起了一抹惊色，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欠身脆声对顾恒生说道：“公子，今日想听什么曲子？”
“熏染姑娘随意弹几曲就好。”顾恒生看着眼前佳人，轻轻一笑。
程熏染露出了个令百花失色的微笑，而后落座古琴旁，紫色长裙于三千青丝缓缓交融，同琴音组成了一幅唯妙唯俏的水墨画。
空幽的琴音似在表达着程熏染内心的独奏，媚眼下的几分愁然随着琴音映入顾恒生的眼眸。
江湖路，红尘人，待容颜散去，琴音前处还有何人？
程熏染很清楚，无论自己多美，琴艺多高，终究会随着时间而化作枯骨。
待到多年后，这茗烟阁的入住之人便不再是她，百梦楼中也无她的倩影，至于何去何从，她一介烟尘女子，又怎会知道自己的结局？
琴音起，那缕缕心绪便传达了出来。
顾恒生慢慢闭上双眸，静静的聆听着这一首无名的曲子。他前生历经无数，也敌不过岁月侵蚀，怎会听不出程熏染曲中的缕缕心绪。
今生，若不是顾家，顾恒生恐怕来不及恢复前生之识便惨死他处。因此，他欠顾家的，还不清！
曲终，顾恒生慢慢睁开双眸，直视着程熏染，郑重问道：“染姑娘，若你想离开百梦楼，寻觅他处开始新的生活，我可以帮你。”
这一次，顾恒生没有用本公子自称，而是用我。因为这是一个承诺，顾恒生很郑重。
程熏染一怔，双眸泛起丝丝涟漪，沉寂过后道：“多谢顾公子多年来的照顾，但熏染一介女流之辈，倘若离开百梦楼，又怎能在别处安身立命呢。”
不如留下，趁容颜还在，为公子多弹几年曲子，便已足够。
这句话，程熏染在心里默默自语，至于其它，也不再考虑了。
一介女子流落烟尘之地，不外乎是那些达官贵人眼中的玩物，能够遇到真心以待的顾恒生，程熏染知足了。
“嗯。”顾恒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时，韩瑞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茗烟阁的压抑气氛。
“顾哥，刚刚门口来了位侍女，通知咱们下去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