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受损,且失去头颅的“孙德贵”,就像是西方恐怖故事中的无头骑士,疯狂地挥舞着黑剑追砍着姜恒。
姜恒自是叫苦不迭,他实在不明白对方在没有脑袋的情况下,为何还能如此精准地找到自己的位置,而且那劲道十足的巨剑,快到让他豁尽全力也仅能堪堪避开。
“师父!我们来了!”
许泽峰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响起,隆隆的车轮声中,那架布满矛刺的大铁车也在雾气中露出了身形。
“不要靠近,注意掩护!这东西不好对付!”
见增援感到,姜恒心中却没有半点轻松。在没有找到这种怪物的弱点之前,就连自己的身手也都束手无策。而像许泽峰他们那样的外行人,就算来的再多,也没有多少意义。反而一个不小心,还会徒增伤亡,白白地丢了性命。
然而许泽峰他们并没有看到姜恒他们之前的战斗过程,远远只见姜恒一个人被一个没头的怪物追杀,便不知深浅地冲了过来。
“咻咻咻——”
由于没有姜恒的准头,许泽峰一行三个男人一直逼近到离目标五米之内才发射了第一轮弩箭。
“无头孙德贵”不避不闪,三支箭全部命中了后心,只是就如姜恒之前的无奈,这些穿透力极强的铁矢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无头孙德贵”压根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继续挥剑砍向躬身躲到一架路灯下的姜恒。
“当啷”一声脆响,碗口粗细的金属灯柱在那可怕的金属巨剑下,居然连一击都没撑住便被拦腰砍断。姜恒见机侧身一脚,折断的灯柱便朝着那“无头孙德贵”压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失去了脑袋而影响到了智商,“无头孙德贵”面对迎面压来的灯柱不管不顾,巨剑在地上拖起一道火花,向着刚刚从地上起身的姜恒胯下撩去。
姜恒哪敢被他撩中,一边奋力向后跳起,一边将钢刀向下一格。只听“当”的一声,他便觉得虎口发麻,那把裁铁锯片磨制的钢刀被震得脱手飞向半空,而他本人也被余劲掀了个跟头,摔了个四仰八叉。
“嘭!”
由于只顾着追杀姜恒,“无头孙德贵”终究没能避开压下的路灯柱,被那数百斤的铁柱砸在肩上,原本就还没回复的双腿肌腱再次迸裂,整个人如同矮了一截般,再一次跪倒在地。
“上!上!”
那边的许泽峰几人见到敌人被灯柱压倒,立即大呼小叫地冲上前来,三四个点燃的燃烧瓶劈头盖脸地砸下去,一下子将对方烧成了一个火人。
“危险!不要靠近过来!”
见许泽峰几人放火成功,脸上皆是露出一丝轻松之色,被摔的七晕八素的姜恒焦急地大喊道。他可是见识过,这东西压根不怕火烧,而在它面前放松警惕,那可是会死人的!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刚才还仿佛火葬场里的尸体一样的“无头孙德贵”猛然弹了起来,那根压在他身上的灯柱被他随手一甩,差点砸到了刚刚想要靠近的姜恒。
而摆脱束缚的“无头孙德贵”,手中巨剑一转,一记笔直的突刺便攻向了最近的许泽峰。
事实上这个时候,许泽峰三人完全没有从敌人“死而复生”的变化中惊醒过来。不过由于这些日子姜恒对他们的强化训练,在姜恒的示警声响起的同时,许泽峰已经下意识地举起了左手的盾牌。
而就是这个下意识的举动,在这关键的时刻,救下了他的小命。
徐胖子亲手制作的复合盾,号称是用斧头硬劈也奈何不得,可在面对那把看似并不锋锐的黑剑时,所谓的三层复合钢板简直比硬纸壳也结实不到哪去。
只听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音响起,黑剑破开了盾牌的防御,贯穿而过的剑尖从许泽峰的肩头带走了一块血肉——这还是在他忽然举盾所产生的干涉之下,否则这一剑将要刺穿的应该是他的心脏。
“他*的!”
姜恒红了眼睛,他单手持弩对着“无头孙德贵”连连攒射,另一只手已经拔出之前被钉在地上的短矛。
矛杆上有些滑腻,那是之前对手伤口沾染到的一些体液。只不过这种液体与鲜血不同,是完全透明的,而且量很少,若不是亲手触摸,几乎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这时箭匣的弩矢又一次耗尽,姜恒已经冲到了那“无头孙德贵”的身后。这时对方还挥舞着大剑追杀了拖着许泽峰逃到铁车背后的刘国平,而何咏则已经被吓破了胆,先一步钻到了那铁车里面去了。
要害到底在什么地方?不是头颅,应该也不是心脏,那里早就被他射了不止十支弩矢……可他射得也不仅仅只是对方的心脏,可以说对方应该存在内脏的部位,他都照顾到了,可无论如何攻击,都没能对它造成足够的伤害。
唯一有效的攻击,恐怕也只有之前对它双脚的破坏了。否则以它最初展现出来的恐怖速度,姜恒这几人恐怕连三分钟都支撑不下去。
“只能试试攻击那里了……”
姜恒的双眼微眯,目光已经集中到对方上下翻飞的那条持剑的右臂上。
虽然他猜想那里肯定不会是什么致命要害,但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这个怪物唯一的攻击手段便是那柄黑色巨剑。如果能废掉对方持剑的手,那他们的压力便会减轻很多。
这时那“无头孙德贵”已经冲到了铁车之前,车上那些锋利的矛刺显然对它没有任何威慑力,黑剑一挥,四五根断矛便飞上了天空。
“去死!”
已经摸到它身后的姜恒猛然发力,团身撞在了他的后背上,双脚伤势未愈的“无头孙德贵”当即一个趔趄,失去平衡地扑倒在那辆铁车的外壳上。
虽然已经被斩去了几根矛尖,但剩余的矛刺还是顺着这股力道,狠狠地刺穿了它的身体,将它就像钉板上的蛤蟆一样,死死钉在了原地。而姜恒则是趁机高举起右手的短矛,狠狠朝着对方握剑的右手腕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