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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仅仅是他的玩物，还是他繁衍那些怪胎的机器！”
“这里所有的女人，肚子里都怀上了那样的怪胎……”
“孕育那些怪胎，我们的精神会变得非常恍惚，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那些怪胎成熟后便会撕破人的肚子爬出来，而死掉的人，还会成为那些小杂种的食物……”
一根烟慢慢燃尽，邹艳絮絮叨叨地述说着自己这些女人们悲惨的处境。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地就像是事不关己一般。
不过她抽烟的动作却是非常的仔细，仿佛每一口都如琼浆玉液般，令她眷恋难舍。姜恒知道，她眷恋的其实不是香烟，而是自己即将逝去的生命。
“所以，我们其实都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杀了我们吧，至少让我们死的痛快一些。谁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肚子被那种怪胎活生生地撕开，那样的痛苦，只是想想都要让人崩溃了……”
拒绝了姜恒为自己再续上一支烟的动作，邹艳双手撑着地板让自己慢慢平躺下来。
姜恒的鼻头不禁也有些发酸，不过钢铁般的意志还是让他很快地镇定下来。
“一路走好，如果有来世，祝你平平安安……”
喃喃低语了几句，姜恒蹲到了邹艳的身边，拔出了腰间的匕首。而这一刻，旁边的苏黎却是一声尖叫，一把抓住了姜恒持刀的手腕：
“不要！你想干什么？”
“冷静点！苏黎，她们已经没救了！”
姜恒托起苏黎的脸颊，用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一字一句地沉声道，
“我们这是在帮她们，知道吗？没有谁愿意死，但更不会有人想在死亡时还遭受那样的折磨！”
“看看罗静，再看看其他即将生产的女人，你希望她们都以那么凄惨的模样死去吗？”
“呜呜呜……我不知道……不……为什么会这样……”
苏黎松开了握住姜恒手腕的手指，却是一头扑进他的怀中，崩溃般的放声大哭起来。
虽然她平日里也是一个非常坚强的女人，手刃过敌人，斩杀过怪物。但女人终究还是女人，在面临如此残忍的抉择时，才会发现自己并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
“好了，好了，深呼吸，放松一点……”
轻轻拍抚这苏黎的背部，姜恒轻轻将她扶了起来，
“你去外面休息一下，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吧。”
论杀人，姜恒也算得上大半个专家了。锋利的匕首抵住对方的太阳穴，只需要轻轻的一刺，便能贯穿对方的大脑，动作够快够准的话，死者不会有太大的痛苦。
但这毕竟是杀人，而不是猎杀那些奇形怪状的迷雾生物，更何况杀得都是一些境遇悲惨的无辜女人。哪怕是以姜恒的意志，也在内心中经受着无尽的拷问。
“一路走好，如有来世，祝你平平安安……”
每一刀刺下，姜恒都会喃喃地为其默念一句悼言，随后便将尸体抱起，出门抛进正在熊熊燃烧的火堆中。
普通的女尸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有那些肚皮鼓胀到极点的女尸，在被大火点燃后，体内的怪婴还会垂死挣扎。甚至有几只当场撕破了母体的肚皮，想要逃避被一起化为灰烬的厄运。
当然，这是徒劳无功的。还未发育完全的它们，在姜恒面前比一只苍蝇还要脆弱。
而整个过程中，苏黎都没有任何动作。她就那样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着身子坐在铁门的阴影当中，任由跳动的火光将她的脸颊映照的光怪陆离。
七十二个女人，七十二具女尸，姜恒机械地完成着这一切，直到东方的天际出现一抹乳白色的晨光后，他才摇晃着身心俱疲的躯体，贴着苏黎的身边坐了下来。
“对不起……”
苏黎的声音有些干涩，就好像在沙漠中迷途许久的旅者一般。她偏了偏身子，将头轻轻地靠在姜恒的肩头。这一刻，她似乎也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同样在微微颤抖。
姜恒不知道苏黎为什么要对自己道歉，而他也从来没去想怎么回应。他没有说话，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摸出一根烟卷叼上，打着了火机。
通红的烟头随着姜恒用力的抽吸，发出滋滋的轻响，良久，姜恒才用力呼出一大口白色的烟气。
“天亮了……”
他轻叹了一声，下一刻，语气却冷如冰霜，
“还有很多该杀的混蛋没有杀！”
“交给我吧。”
苏黎磨蹭了一下脑袋，仿佛想寻找一个更舒服的依靠角度。只是开口的语气却同样让不寒而栗。
……
这一夜，对于躲藏在食堂里的幸存者来说，或许是除了灾难爆发的那一天之外，最为惊恐的一夜了。
无数知名或是不知名的怪物，成群结队地从窗前、从房顶奔驰而过，无数令人毛骨悚然的虫鸣兽吼在众人耳边此起彼伏。不远处的火焰，震耳的轰鸣，以及群魔乱舞般的搏杀声，仿佛最深沉的噩梦般，搅动着所有人的神经。
“秋哥，好像是老大那边出事了……咱们要不要过去帮忙？”
一个有些沉不住气的小弟，躬着身子摸到了郭秋生的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帮你x了个x！”
郭秋生反手一个巴掌将对方抽翻在地，瞪着一双泛着血色的眼睛，低吼道，
“外面什么都看不见，到处都是吃人的怪物，你TN的敢给老子惹麻烦，老子现在就把你剁碎了冲进下水道！”
色厉内茬地冲着所有手下们喝骂了几句，郭秋生继续回头，小心地将眼睛贴到窗帘拉开的那一小道缝隙上，希望能在漆黑的夜幕下，看到某些有用的东西。
然而，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别说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就算是白天，在浓雾的影响下，也最多看清五六米的距离。而现在这种情况下，他除了依稀可以看见粮仓方向有火光在晃动外，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xx的！那个混蛋怪物死了更好！老子早就受够他了……”
心中暗自腹诽道，这些日子以来，于栋给他带来的恐惧，比起外面那些怪物们也不逞多让。他之所以每次从粮仓那边返回，都会变本加厉地冲着自己的手下以及楼下那些工人们施暴，实际上仅仅是对自己心中恐惧的释放罢了。
虽然在其他人眼里，于栋隐居后，他郭秋生就是这片食堂区，一百多号人的土皇帝。但只有他最清楚，如果真要惹到了于栋，他只会像只臭虫般被对方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