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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不同于当初融合粗虫筋时那种奇痒，这一次大眼珠被强行拉入体内时，带给姜恒的却是难以抑制的剧痛。
他半跪在地上，右手死死掐住左手的手腕，一根根青筋暴胀，额头上更是渗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可以清晰地感应到那颗眼球从他手臂的经络间强行挤过，一边不断向上一边在慢慢缩小，仿佛正在溶解成一股热流，向着某个目标坚定的前进。
“姜恒！姜恒，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
苏黎哪见过这般诡异之事，有些手足无措地抱住浑身颤抖的姜恒，却不知该如何减轻他此刻的痛苦。
一如上次融合粗虫筋一样，姜恒手上的伤口已经在瞬息之间愈合恢复，但他的痛苦并没有因此消失，反而顺着那股热流不断向上，最终猛地冲上了他的大脑。
“啊——”
姜恒发出了如野兽般的嘶吼，身体猛然一震，竟是将抱着他的苏黎震飞了出去。
苏黎的头重重地撞在一个油桶的边缘，一丝鲜血从额角滑落。不过她完全不顾昏昏沉沉的脑袋，再次扑了过来，拼命地抱着想要用头撞击地面的姜恒。
“姜恒！姜恒！你清醒一点啊！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姜恒此刻爆发的力量，哪是苏黎可以控制的住的，可倔强的姑娘任由姜恒挣得她双臂的骨骼如脱臼般咯咯作响，可就是不肯松手，更是将整个身体都垫在了他的身下，全力制止着对方自残的行为。
“呜……”
不知是不是听见了苏黎的呼喊，微微恢复了一些神智的姜恒停止了粗暴的动作。他双手死死抱着自己的脑袋，十指的指尖甚至已经深深地嵌入了自己的头皮，而他却不再疯狂地嘶吼，而是死死咬住牙关，浑身如癫痫病人一样不断颤抖着。
可怕的剧痛整整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姜恒却奇迹般一直没有昏厥过去。事实上他更希望自己失去意识，那样至少可以少受一点痛苦的折磨。
好在经过了最高峰的那十几分钟后，这股剧痛开始慢慢消退，一直到最后，姜恒才慢慢睁开了自己紧闭的双眼。
“你，你好些了吗？”
感觉姜恒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苏黎拿过一条毛巾，一边帮他擦着满脸的汗珠，一边关切地问道。
“呼……应该，可能是熬过来了吧……”
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姜恒苦笑着结过毛巾，顺势也捏住了对方来不及撤回的纤手，
“刚才弄疼你了吧？真是太抱歉了……这次幸好有你在身边，谢谢啊……”
“呃，没事……你没事就好。”
苏黎脸颊微红，稍稍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起身去那边端来了一大盆凉水递给姜恒，
“先洗洗吧，你刚才出了好多汗。”
姜恒点了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一活动，浑身的骨节竟如爆豆一般响成了一片。
姜恒一怔，苏黎也是吓了一跳，她放下水盆伸手扶住对方，关切地问到：
“没事吧？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姜恒皱起了眉头，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是闭上眼睛，沉下心来感应着自己身体所发生的变化。
毋庸置疑，他之前的实验真的成功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苏黎并没有成功，但他确实是成功地将那颗眼珠融合进了自己的体内。
之前困扰着他的那道瓶颈已经荡然无存，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各项素质又出现了一次质的飞跃。不过不像第一次融合粗虫筋那样，直接整体翻倍，只是在原先的基础上，大致提升了百分之三十左右。
但这并不是重点，真正让他感到最大变化的，还是自己的眼睛。原本因为一次进化后的视力现在已经变得更加强大。
油库里昏暗的环境在他的眼中已经纤毫毕见，而且如果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某一点时，视野还能像高清摄像机的镜头一样，把那一处事物拉近放大。
“好像还不止这一些……”
心有所感，他伸手从放在一旁的箭筒中扯出一把弩矢，接着随手向空中一抛。下一刻，他再次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天上翻飞的箭矢之上，神奇的一幕便出现了。
视野中的一切就好像按下了慢镜头播放按钮的视频一样，无论是飞扬的箭矢，还是空气中细微的灰尘颗粒，在姜恒的眼中都变得极为缓慢。
他动了动手脚，希望能够将那些慢慢飘落的箭矢接住，可这一动手却立即发现了不妥。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沉入了某种极为粘稠的液体当中，一举手一投足都比平时艰难了许多。
好在他如今的体质也远超了正常人类，咬咬牙还是强行驱动了双臂，将已经快要降到自己身前的那些箭矢一根根摘了下来。
下一刻，一股酸胀的感觉从他的双眼处传来，他难受地闭上了眼睛，而这一瞬间，周围的一切仿佛有恢复了原状。
“哇！你怎么做到的？”
一旁的苏黎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在她的视觉角度，只看见姜恒忽然将一大把箭矢抛向空中，接着整个人的上半身仿佛化作了一团虚影，只是一闪之后，他闭上了双眼，之前被抛飞的那些箭矢一根不差地被他全部收拢在双手当中。
更重要的是，这些箭矢的箭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显然他在接箭的时候还有闲暇对它们进行梳理。
“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子弹时间了……”
感觉眼睛稍微舒服了一些，姜恒睁开眼，将箭矢重新塞回箭筒内，然后将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详细地对苏黎解释道，
“不过，被加速的其实只是我的视觉。如果想要让整个身体都跟上视觉的节奏，还会对身体带来额外的负担……”
姜恒揉了揉双臂和肩膀处的肌肉，刚才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居然让他感觉就像是一口气做了一千多次伏地挺身一样，受力的肌肉传来一阵阵难受的酸胀感。
“这，这也已经是很厉害了！”
苏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随手在姜恒的后背重重地拍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嗔道，
“明明都是一样做的，为毛只有你能成功？我呢？”
“呃……估计还是什么地方有些小误差……我记得你第一次是误食了某种生物的内脏吧？要不，你把剩下这些东西都吃下去看看？”
姜恒挠了挠头，不太确定地嗫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