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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四三章 耿春花迷信暗示 姜大炮提出杀马

不管怎么说,姜大炮撤走了人马,冯德林他们还是没有了压力!

锅底灰吃了大亏,哪能善罢甘休,说道:“大队长,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冯德林说:“不这么让他们走,还能怎么样呢?”

锅底灰说:“我不能白挨一顿打吧?”

“打就打了吧。”冯德林说,“他们是正规军,机枪大炮都有,我们也打不过他们!”

锅底灰说:“大队长,敢情打的不是你,我是你手下的小警察,你是当官的,又是你派给我的任务,一句话打就打了吧,多轻松,怎么也要给我出口气!”

冯德林本来就憋一肚子气,被锅底灰一搅,心情更烦,于是说道:“一点儿皮肉之苦,不是没死吗!”

锅底灰更生气:“我给你卖命,你却不管我的死活,有你这样当官的吗!”

冯德林也是让姜大炮给气的,自知说这话很不应该,就缓和口气:“郭探长,一会儿你去医院看看伤,再休几天假,再给你点儿补助!”

锅底灰说:“我憋气!”

“憋个屁气!”陈善龙说,“刚才不是宝贵兄弟抓住云福祥的漏洞,及时反击,还有耿股长帮腔,现在你已被抓到保安团司令部去了!就咱们这几把破枪,怎么能救得了你!”

锅底灰是个老警察油子,也知道这个世道弱肉强食,没处讲理,便道:“张股长,耿股长,我真要感谢你们二位,你们要不抓住那小子的破绽,他还得像死狗一样咬住我不放!”

张老八说:“郭探长,咱们都是兄弟,胳膊肘不能朝外拐,在那种严重情况下,只能等待时机,住他们的破绽,一招反制抓!不过,你还是该感谢咱们大队长能临危不惧,淡定从容,为咱们稳定军心,不然,就刚才的这个阵势,我也得吓蒙,哪里还能抓到时机!”

冯德林想,刚才的事,他可是乱了方寸,如果不是张老八沉着冷静,在关键时刻整了两句,一下击中云福祥的要害,不然,这结局还真是难以预料,而张老八刚刚说出的话,明显是维护他的面子,这让他不由对张老八刮目相看!他说:“今天的事,就到此结束,就算我们告到宪兵司令部,水野也是各打五十大板,不了了之!韩大虾米,一会儿你领锅底灰去看看病,晚上,我请大家下馆子!”

锅底灰说:“大队长,你现在就请吧,我先不去看病了!”

“你就认吃!”冯德林说,“你先去看病,我们四个回去有个重要任务,事情办完了,咱们就去下馆子!”

韩大虾米说:“锅底灰,走吧!”

“走!”锅底灰背上枪,和韩大虾米走了、

李掌柜一直站在一旁静观事态发展,这时说:“冯大队长,你看我这马的事儿得咋办?”

冯德林看一眼枣红马,然后说道:“李掌柜,现在已证实,你的马,不是间谍骑的那匹,没你的事儿了!”

李掌柜带着拱手道:“感谢冯大队英明,让我摆脱了嫌疑!”

冯德林倒也谦虚:“你要感谢我们大伙,若不然,你这匹马就是间谍作案工具,你也是间谍没跑!”

“是啊,”李掌柜朝着这四人抱拳作揖,“我要感谢诸位朋友!现在也到晌午了,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中午的饭,我请了,请大队长和三位股长赏光!”

冯德林看看李掌柜,又看看三个股长,犹豫一下,然后说道:“李掌柜,还是算了吧!”

张老八看透了冯德林的心思,说道:“李掌柜,刚刚闹了这么一出,我们怎么敢让你请着吃饭,这种事情钥匙传到姜大炮耳朵里去,就会怀疑你贿赂我们,对你、对我们都很不利!你也看到了,保安团的人那可真会无中生有,沾边就赖。今天的事,仗着郭探长是警察,又有我们大队长做主才逃过一劫,如果换做老百姓,定然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屈打成招,冤枉至死!我看,你就、你就……”

张老八说到这儿,用指头做了个要钱的动作。

“张股长,那我明白了!”李掌柜转身回屋。

李掌柜出来时,手里拿着两个纸卷,每个纸卷是五十块袁大头,他把纸卷递给冯德林:“冯大队,今天的事儿皆因我引起,那就有劳你领着诸位去喝杯薄酒,压一压惊!”

冯德林接过大洋,在手里掂了掂,说道:“李掌柜,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掌柜说:“很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

冯德林说:“李掌柜,你也知道,此时不同于民国了,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但你和日本人并不熟悉,如果买卖上遇到日本人刁难,就去找我,我还是能说上话的!”

张老八说:“对!李掌柜,以后有啥事,找我们大队长就好使!”

李掌柜说:“以后,少不了麻烦冯大队长和诸位股长!”

“哈哈,”冯德林说,“李掌柜,什么邻里纠纷,生意上的矛盾都可以,但千万记住,一定不能和间谍沾边,因为和间谍沾边,我也保不了你!”

李掌柜说:“冯大队请放心,我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只是老老实实做生意,违法犯罪的事,一概不沾边!”

冯德林说:“这就好!”

耿春花说:“李掌柜,如果不是遇见我们大队长,你今天难免有血光之灾,这皆因你的枣红马引起,我看,你的这匹马是不祥之物!”

冯德林也怕姜大炮那些人再作啥妖,牵扯到他,又想到姜大炮说的“倒霉的畜生,杀死算了!”这句话,于是说道:“李掌柜,这匹马也老了,不中用了,不如杀了吃肉,不然,还不知以后会给你带来啥灾祸!”

李掌柜说:“冯大队长,那我就听你们的!等杀了她,我打发人送点儿肉给你们吃。”

冯德林说:“李掌柜,肉就别送了,陈股长,你们三个谁要吃,就来取点儿!”

耿春花说:“陈大哥取点儿回去行,有人给做,我和宝贵住宿怎么做。”

冯德林讨好地说:“耿股长,反正李掌柜也要卖肉,那就让李掌柜打发人送厨房一半,给弟兄们改善伙食,做马肉蒸饺吃!”

耿春花笑道:“还是大队长想得周到,我正馋马肉蒸饺呢!”

李掌柜说:“耿股长,今天晚上你就能吃到嘴!”

冯德林说:“李掌柜,别害怕,马肉我们付钱!”

李掌柜说:“什么钱不钱的,将这个丧门星千刀万剐,大家帮我吃到肚子里,也旺旺我的运气!”

“对!”冯德林说,“我们警察都辟邪,一定能给你带来好运!那李掌柜,我们还有要紧的事,就不打搅了!”

李掌柜说:“冯大队长,你们就忙公务去吧!” 70/uL81KiVXa5YzoYnjVTNuXv6cGg4nQV/w4SZY6Ltrm/GFtIfMG0MBEZDiiYB1a



第〇四四章 田嫂不辞而别 汉奸鸡飞蛋打

送走了冯德林四人,李掌柜回到后院,他一把抱住枣红马的脖子,呜呜痛哭失声!

枣红马知道要杀他了,也淌下眼泪!她用脸颊蹭着主人的脸,安慰她的主人。

赵瘸子说:“大哥,真要杀枣红马呀?”

“不杀不行啦。”李掌柜边哭边说,“吴兄弟临走时,给我出了这么一个锦囊妙计,暂时让我们躲过了此劫!兄弟,你不知道,刚才这一阵,我的心一直堵在嗓子眼儿,生怕他们看出破绽。这一次,我不止赌上我们全家人的性命,也赌上了大家伙儿的性命!杀马,这本是事先计划到的,现在,冯迷糊他们说了,我就更该将枣红马杀了,如果过后有人追究,我们还可以将责任推到冯迷糊身上,这样即可以绝后患!”

赵瘸子说:“我们把枣红马送走,换一匹马吧!”

“不行!”李掌柜说,“如果换马可以,我早就换了!兄弟,我们要快,万一他们醒过腔来,我们就彻底完了!兄弟,动手吧。”

赵瘸子低着头,一声不响走向他的宿舍,回来时,手里拿了一把牛耳尖刀,到了马头旁边,声音沉痛地说:“李大哥,进屋吧。”

李掌柜抱着马脖子不忍松手!

“咴咴!”枣红马轻轻叫了两声,然后一甩脑袋,想甩开了李掌柜,毅然告别!

看李掌柜还不忍松手,赵瘸子说:“大哥,既然没有别的招了,那就放手吧。”

李掌柜只得紧紧贴贴马脸,然后抚摸着马头,流着泪说:“老伙计啊,如果是我一个人的命,我宁愿和你同归于尽,但这可是咱们柜上三十多人的性命,对不住你了!”

赵瘸子见李掌柜还不走,就硬把他推进屋去。

转回身时,赵瘸子也哭了。

离开“李记皮货行”,陈善龙问:“大队长,还有啥任务?”

冯德林说:“这条路不通,我们回去找田嫂,从这条线索破案!”

陈善龙说:“田嫂知道啥呢?”

冯德林说:“前天晚上去宪兵司令部待命,我们没有伙夫,我就让田嫂跟着去做饭,早上队伍离开,田嫂说她是女的,岁数大,走不动路,于是,我就含含糊糊答应了,她就回了大队部!”

耿春花说:“这么说,田嫂很可疑了!”

陈善龙说:“不是可疑,我看她就是间谍!”

冯德林说:“我也这么寻思的!”

耿春花说:“大队长,为什么不早些把她抓起来?”

“我寻思,反正她也跑不了!”冯德林说,“因为我和姜大炮在宪兵司令部吵吵起来了,所以我就想先从马这条线索入手,别让姜大炮抢去功劳,留着田嫂这边放长线钓大鱼,可是,谁能想到马这边出了岔头!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我们就不能等了,要补救一下,从田嫂身上打开缺口!”

张老八说:“平时看田嫂老实巴交,就知道闷头做饭,原来很会伪装!”

陈善龙说:“这样的人,才是合格的间谍!”

耿春花瞅张老八一眼:“田嫂一定有同伙,我们要能把她的同伙都挖出来,这可立了大功!”

“我就这么想的!”冯德林说,“早上水野队长问时,我为什么没说,就是想我们警察大队破获一个间谍组织,立下一个大功,大家都跟着沾光!”

陈善龙说:“该吃晌饭了,反正她跑不了,填饱肚子,我们再回去吧!”

耿春花说:“陈股长,也没有几步路,先把田嫂抓起来,再吃不晚!”

冯德林说:“夜长梦多!耿股长说得对。”

陈善龙说:“那咱们就快点儿走!”

“走!”张老八拿出盒子炮,“咔嚓!”子弹上膛。

冯德林说:“张老八,掏枪干什么!”

张老八说:“间谍阴险狡诈,也都有两下子,很可能还有同伙,我得先做好准备,别吃了亏!”

陈善龙也把枪抽出来:“老八说得对!”

耿春花也掏出枪:“你们说的都没错,间谍有没有枪就别说了,但厨房里刀和斧子是少不了的,都能伤人,必须防备!”

冯德林用鼻子哼笑道:“哼哼,亏你们仨还是警界精英,一个个手里提着枪,杀气腾腾回去,间谍老远就看见了,就会做好了准备。你们就不会动动脑筋!”

耿春花说:“大队长有啥妙计?”

“张老八平时不是老去饭堂找下酒菜吗,”冯德林说,“一会儿我们去食堂吃饭,张老八到后厨看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趁田嫂麻痹的时候,把她抓住就行了!”

耿春花把枪收起:“还是大队长英明!”

“好!我立个头功!”张老八收起枪。

四个人像平时一样,一边闲唠嗑,一边随随便便进了大门,然后去了食堂,但每个人内心都很紧张!

这个时候,已是晌午,从食堂门里出来几个人,看到冯德林他们就站在门前,其中一个就是警务股股长王辉。

等这四人走到跟前,王辉打着招呼:“大队长,你们回来了!”

冯德林说:“王股长,你不是去医院了吗,怎么到食堂来了?”

王辉说:“我本该是在外面吃的,回来就是想向你汇报,不知道你们去执行任务了!”

冯德林说:“你们吃完了。”

王辉说:“吃啥完吃完!”

耿春花说:“大队长,王股长是等我们一起吃呢!”

冯德林说:“那就别等了,咱们先吃饭,边吃边汇报。”

王辉说:“大队长,今天食堂没饭!”

冯德林说:“怎么没饭?”

王辉说:“没做饭,厨房没人。”

冯德林一惊:“田嫂呢?”

“不在,”王辉说,“就余聋子在,问啥也说不明白!”

“坏了!”冯德林一下子就冒汗了,赶紧往食堂里面跑。

张老八这些人紧随其后。

冯德林进门后直奔后厨,看到果然是余聋子一个人,正叼着烟袋,坐在板凳上,“吧嗒!吧嗒!”抽烟。

余聋子四十多岁,是民国政府分配来的,在警察大队食堂干杂活,什么劈柴、烧火、挑水、刷碗、买个油盐酱醋啥的,都要他干。他以前是当兵的,被炮弹震聋了耳朵,但说话没啥事儿。因为听不到话,所以,常常答非所问。

冯德林赶紧问:“余聋子,田嫂呢?”

余聋子坐着没动,用眼睛看着冯德林,大声回答:“不早了,都晌午了!”

冯德林着急:“啥都晌午了,我问你田嫂呢?”

余聋子仰着头,瞪着眼睛:“是,包饺子!田嫂就说要包饺子!”

冯德林更着急,但很无奈:“这聋啦吧唧的玩意儿,可咋整!”

余聋子站起来,把烟掐灭,烟袋放在窗台上:“别等了,田嫂没回来,大伙动手包吧,我和面!”

余聋子说完,就去拿瓦盆。

还是陈善龙有办法,把余聋子拦住,一边比划一边问:“田嫂干啥去了?”

余聋子明白了,大声说:“你说田嫂啊,他脑袋疼,买正痛片去了!”

冯德林马上说:“问问他,去多长时间了!”

陈善龙问:“啥时候去的?”

余聋子答道:“两个多钟头了!”

“跑了!”冯德林有点儿霜打的样子,“还回来个屁,这么长时间,做正痛片也做出来了。” 70/uL81KiVXa5YzoYnjVTNuXv6cGg4nQV/w4SZY6Ltrm/GFtIfMG0MBEZDiiYB1a



第〇四五章 冯迷糊派人全城搜查 姜大炮突遇不速之客

耿春花说:“大队长,赶紧找啊!”

冯德林马上命令:“张老八,你的人负责火车站、松花河码头、大小商户;陈股长,你的人负责封锁出城道路、搜查过往行人;耿股长,你们搜查旅店、客栈、大车店;王股长,你们搜查烟馆、妓院、戏园子!”

这些责任区历史上就已划分好了,但具体上要详细得多,每个股长和他们的下属,都去过无数遍,早就轻车熟路,冯德林只不过是简单重复了一遍。

这个时候,去医院的人,大多数都回来了,聚在宿舍里赌钱,四个股长一喊,他们手下的人就都出来了,然后,各自带着手下,去分头执行任务。

下达完命令,人都走了,警察大队的大院里也没几个人了。

冯德林心里清楚,田嫂绝不是一般的间谍,跑了两个多小时,想抓住她,等于白日做梦了,派人出去,也就是走走过程,做做样子而已。

他非常上火,嘴马上起了好几个大水泡,他非常后悔,真不该听水野放长线钓大鱼的指示,从宪兵司令部回来,就把田嫂抓起来,关进看守所就好了!

他去值班室找老辛头。

老辛头也知道田嫂跑了,他正站在值班室里,等着冯德林对他兴师问罪。

冯德林一进值班室就问:“你是咋监视的?”

老辛头早已想好了对策:“大队长,我也只能在院子里监视她,她是厨子,出去买东西,我还能跟着吗,再说,你也没让我跟踪她。”

冯德林想起来了,他确实没指示老辛头跟踪田嫂,所以,他想斥责老辛头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只好一拍脑门:“真他娘的倒霉,鸡飞蛋打!”

老辛头说:“大队长,你也别上火,一个女人,跑还能跑多远,很可能一会儿就抓住了!”

“她是间谍,不是傻子!两个多小时了,早跑进大山里去了,抓住个屁!”老辛头是冯德林亲自发展的特务,二人单线联系,冯德林对他还是信任的,“对了,你发现她和谁关系密切?”

老辛头想想:“她很孤僻,平时也不见他和谁关系密切,我看也就是你老逗试她,还以为你和他有一腿呢!”

“别扯犊子!”田嫂岁数不大,确实很有姿色,冯德林确实也想和田嫂那个,可是,田嫂除了做饭,脸上一直冷冰冰的,让他无从下手,“以后这话别说!”

老辛头说:“大队长,这话我只能跟你说,我不会跟别人说。”

“在我让你监视田嫂之后,到她逃跑之前的这段时间,你跟她说过话没有?”

老辛头表情委屈:“大队长,难道你怀疑我吗?”

“回答我的话!”冯德林急头白脸。

“说了两句。”

“说了什么?”

“你们刚走不大会儿,田嫂进了办公室,我问她嘎哈,她说找王股长要钱。”

“要什么钱?”

“她说要去买大萝卜,晌午包马肉萝卜蒸饺。”

“他去了王辉办公室吗?”

“没去,”老辛头说,“我告诉她王辉去医院了,她就走了,过了一会儿,我就看见她提着一个口袋出大门去了。”

“口袋是不是空的?”

“里面好像没装东西。”

“你这个——”冯德林本想骂老辛头一句,可是一想,他并没下令老辛头检查或者拦截田嫂。

老辛头说:“大队长,你给我下达的指示不全面,这可怪不得我。”

“笨蛋!”冯德林终于骂出这两个字,“我是怕你管的闲事太多,暴露了你的身份,以后,全大队的人就会防着你,也许他们里面有间谍,会杀了你!”

“明白了!”老辛头说,“谢谢大队长高瞻远瞩,洞察秋毫!”

“臭词滥用!”冯德林转身离开,回到他的办公室。

他坐在椅子里,点着一根洋烟,慢慢抽着,心里在想,根据时间推算,田嫂应该是在他从宪兵司令部回到警察大院之后,才得到的消息,不然,田嫂早就跑了,不会等到他离开警察大院找马时再跑。可是,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在心里知道,在宪兵司令部里,他对水野和姜大炮一个字都没吐露,就是回来后,在值班室让老辛头监视田嫂。如果老辛头不说出去,那么,是谁通知田嫂跑的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他站起来,走出办公室,要去搜查田嫂的寝室。

警察大院有一栋东厢房和一栋西厢房,食堂和宿舍在东厢房,二者之间隔着一道墙。宿舍有十个单间,和两铺东西相对的大炕,

大炕是值班的、站岗的、巡逻的这些警察临时住上一住,像张老八、耿春花这种外地的,就住单独的房间。

田嫂家是二道白河的,离着几百里地远,只能住宿,她的宿舍有一铺炕能睡五六个人,现在,只剩她一个人住了。

田嫂没箱子没柜,就几件换洗的衣服,放在一个包袱里,如今,炕上只剩一床被褥,包袱打开了,里面只有几件破旧的衣服,应该是带走了细软之类的东西,这更证明,田嫂跑了!

虽然屋里没什么东西,也知道间谍不会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他还是墙角旮旯翻了个遍,企图找到田嫂的疏漏,可一无所获!

冯德林搜查完田嫂的房间,失魂落魄回到他的办公室,也不觉得饿,一边后悔,一边等着张老八他们的消息。

姜大炮一场空欢喜,又被冯德林讥讽一顿,心情坏极了,走了一会儿,他把警卫排和云福祥、赵运发这两个班长都打发回去了,只留一个警卫员。他想喝两盅酒,调剂一下心情。

李营长心情也不好,因为云福祥是他找来的,他也有责任,所以,他要好好陪姜大炮喝几盅,巩固一下感情,也把事情解释一下:“团长,想去哪个饭店?”

姜大炮说:“哪儿都行,最好找个消停的地方。”

李营长说:“那就去香三江,包个雅间。”

姜大炮说:“中!”

香三江在源盛路和淘金街十字道西南角,老板是个胖子。

除了日本兵,姜大炮就是高台县最有实力的人物,老板自然亲自接待,点头哈腰,他给姜大炮他们找了个上等包间,先好烟好茶侍候。

姜大炮点了菜,胖老板便去通知大厨。

过了一阵儿,酒先烫上来,等酒烫好了,开始上菜,姜大炮和李营长就“嗞喽!嗞喽!”喝起来。

而胖老板则给警卫员弄了两个菜,警卫员就坐在包间门外的一张桌子上,一边吃喝,一边站岗。

三盅酒进肚,姜大炮说:“哎,今天真他娘的倒霉,被冯迷糊看了笑话!”

李营长说:“我总觉得这里边有点儿说道。”

“啥说道?”

“云福祥一定看到了间谍,但锅底灰和间谍很像,他很想立功,就认定锅底灰是间谍了。”

“马是怎么回事?”

“马和人一样,长得像的不少,”李营长说,“一只马蹄,容易记不准,但是,赵运发家就是做马生意的,他应该有眼力,说的话是差不离的!这就是说,李掌柜家的这匹马,和间谍骑的不是一匹马,这匹马应该还在城里!”

“那我们还得咋办?”

“人难找,马好找,我们还是从马身上入手!”李营长说,“一会儿回去,我从侦察排选几个经验丰富的兄弟,暗中查访,一定能找到!”

“好!”姜大炮一拍桌子,“就这么干!来,干一个!”

李营长一边喝酒,一边挑姜大炮喜欢听的话说,姜大炮果然越喝越高兴,渐渐把不愉快的事情给忘了。

酒足饭饱,二人离开包间,警卫员早已喝完,正坐在桌边抽烟喝茶。

李营长结了账,然后三个人离开饭店,沿着淘金街向南走,准备回营房,这时,一个人直冲过来,拦在他们面前! 70/uL81KiVXa5YzoYnjVTNuXv6cGg4nQV/w4SZY6Ltrm/GFtIfMG0MBEZDiiYB1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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