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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刘贵挺身而出 若兰小试身手

有人认得这个小娘子:“这不是张大人的女儿张捕快吗!”

原来,徽宗皇上想赐予若兰小凤二人官职,但被她们婉拒,若兰在衙门做了个捕快,小凤在家照顾义母。

此时,林艰早已站在围观的人群里。

虽然林艰久居深山密林之中,但在师父教导下,博览群书,懂得王法礼制。他已看出仇豹、曾序二人都不是良善之辈,船上还悬挂着黄龙旗,就算是仇豹冒充押运制使,必定也是有强大的靠山,这是一件棘手的事,这位发运使大人处理不好,一定会倒霉的。

不过,他很佩服刘班头,觉得一个小小的衙门听差,敢在这时挺身而出,很有骨气!而让他最佩服的,是挡在刘班头身前的张若兰!

这张若兰,跟他刚才搭救的小娘子年纪差不多,但柳眉弯弯、杏目如潭,黑发润泽如云,梳成双垂髻,不戴一件簪、釵、梳、蓖,樱唇自红、瓜子脸自粉、鼻直齿皓,双耳如轮,身穿鸭蛋色高领抹胸,外罩一件浅灰色直领褙子,腰系一条蓝色腰带,显得胸丰腰细,脚穿一双春绿色罗鞋,像一只含苞待放的玉露小荷,纯真靓丽,朴实无华,亭亭玉立。

林艰正在想这个柔弱的女子该怎样化解这场危机时,两个大汉已到了她跟前,其中一个口中还骂道:“小贱人,快快闪开,不要误爷爷正事!”

另一个大汉则探手当胸抓过去。若兰面无惧色,闪电般擒过大汉手腕,猛然用力,大汉“啊!”了一声,身子前后调转,胳膊被背在身后,若兰飞起一脚,踢在大汉软肋上,这厮就一头栽倒了。

骂人的大汉见同伙被撂倒,不敢轻敌,展开功夫和若兰拳来脚往战在一处,只战到三个回合,若兰腾身而起,一脚踢中其下颌,只见这厮后翻而倒,口鼻出血!

转眼之时,若兰就打倒两个大汉,这是众人从没见过的痛快事,又解恨又过瘾,纷纷击掌叫好!

仇豹见了,大骂道:“哪里冒出来的小贱人,看爷爷抓住你,将你送到窑子里去!”

若兰毫不畏惧,双手卡腰,英姿飒爽,声音如黄莺婉转,却又铿锵坚定:“本姑娘张若兰,发运使衙门小小捕快,来吧!今天本姑娘不管你们是谁,来一个打趴下一个,来两个打趴下一双,就算你们都上,本姑娘也不把尔等放在眼里!”

“谁呀?这么大的口气!”又有一个人走进人群。

林艰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被他搭救的朱翠仙!在朱翠仙身后,跟着兰花、绿草两个丫鬟,在他们身后,跟着小老先生。

有人悄声说:“今天要有好戏看了,美面大虫来了!”

还有人悄声说:“看这样子,张大人父女凶多吉少!”

看到小老先生,林艰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赶紧朝小老先生招招手。

小老先生也看到林艰,便跑过来,开口就说:“师哥,你跑哪儿去了?”

林艰道:“你让我找得好苦,我还要问你跑哪儿去了?”

小老先生道:“我一直跟在你救的大美人儿后面,你难道不知道吗!”

林艰道:“那个朱翠仙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更没看见你跟在她们后面!”

“那是你看大美人儿看花了眼睛!”小老先生说。

“邱鱼,别说话了!”

“我愿意说话,又怎么了!”

林艰扬扬下颌:“你不是愿意看大美人儿吗,两个小娘子就要打起来了!”

小老先生这才发现若兰,眼睛顿时又直了!两个大美人儿,朱翠仙妩媚妖娆,如梦幻中的狐仙;若兰清新靓丽,宛若长白山清纯的山花,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又如严寒中的腊梅,芬芳怒放。

朱翠仙款款走到若兰面前,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这才说道:“哟,看你的打扮,姑奶奶还以为是个村姑,原来是张大人的千金,怎么做了个小捕快?”

若兰道:“你是何人?少说废话!”

“说出来吓死你!”朱翠仙抱起膀,一抹搭眼皮,下巴颏一抬,“姑奶奶姓朱,名翠仙,我哥是朱勔!”

若兰早知道朱勔是个奸臣,便佯作不知:“哈哈,原来你就是美面大虫,码头帮老大!至于什么朱勔吗,本姑娘没听说过!”

“哼,孤陋寡闻!难怪你只能做个小捕快!”

“哈哈,”若兰说,“本姑娘久经沙场,什么样的刀山火海没踏过,什么样的敌酋没斩首过,一个地头蛇的老大,算个什么玩意儿!”

“呸!你敢骂姑奶奶!”

“哈哈,骂你算什么,如果你敢猖狂,”若兰用手一指被她打倒过的两个大汉,“就和他们一样!”

“呸!小贱人,也敢嚣张!”朱翠仙说,“你不就是疏通几条小河沟子,从当今圣上那里骗得一些金银珠宝吗!”

若兰道:“只不过做了一点儿应该做的事,不足挂齿!至于金银珠宝,那是皇上赏赐的,可不是骗的!”

朱翠仙道:“不管是赏是骗,我劝你回衙门管好自己的事,不要把手伸得太长,免得招惹到麻烦!”

若兰道:“我父亲受当今圣上委派,任虹桥码头发运使,治理码头是履行职责,为国家效力!收拾你们这些小地头蛇,天经地义!”

“废话少说,看姑奶奶怎么教训你!”朱翠仙说着就要动手。

“大当家,杀鸡焉用宰牛刀!”兰花看若兰年龄和她们不相上下,觉得俩打一定然取胜,“绿草,我们上!”

“好!”绿草和兰花想到一块去了,从腰间取下双鞭,和兰花一左一右直取若兰。

眨眼间,但见四条鞭子,就像四条吐着信子、扭动着身子的毒蛇,发出呼啸的声音,组成一个鞭网,将若兰罩在中间。

而兰花、绿草两个下手也十分毒辣,蛇信子般的鞭梢专往若兰的鼻子、眼睛、耳朵、脸蛋上抽,就是想毁了若兰的容貌!

若兰看得出她们的险恶用心,展开身形,闪躲腾跃,衣袂飘飘,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鞭子的空隙间穿梭,看的人眼花缭乱!猛然间,若兰看准一个机会,一把抓住绿草的鞭梢,用力向怀里一带,待绿草发力想回夺的时刻,她却突然松手,绿草便失去平衡,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兰花见绿草倒地,略一分心,被若兰一掌击在当胸,但她比绿草还惨,竟然摔了个四脚朝天!

众人哄堂大笑,若兰也开心大笑。

兰花、绿草双双红着脸从地上爬起来,还想上前。

朱翠仙把她们拦住:“你们二人退下!”

兰花、绿草二人提着鞭子,讪巴嗒地退到一边。

朱翠仙道:“哇哇!小贱人,还有两下子!”

若兰道:“美面大虫,你想上是不是!”

“看招!”朱翠仙大喝一声,右掌化作利刃,一招利斧开山,劈向若兰面门。

若兰左掌一个拨云见日,将朱翠仙的右掌拨开,然后旋身起脚,一招玉足行风,扫向出翠仙侧脸,朱翠仙一个大虫翻身,轻轻躲过,于是,两个妙龄美女就在这河堤上打了起来。

两个大美人缠斗在一处,拳脚相加、衣袂翻飞,忽而如两只彩蝶,忽而如两只雏鹰,招法疾似流星,快似闪电,风声呼啸,尘土飞扬……小老先生大饱眼福,看得如醉如痴,哈喇子流出嘴边,竟浑然不觉。

二人斗了四五十个回合难分胜负,这时,师爷杨义慌慌张张赶来,高叫道:“若兰住手,你娘晕倒了!”

若兰听了,立即闪到圈外,朱翠仙也住了手。 E3MExI+0Lb+Prbk4OCPXOD2fhNQH6Ah26tGy3bNW9/l1R1es3cNdnDO8GRUc17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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