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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艰道：“牛大哥说，不追杀我了。”
“真的？”
“当然真的！”
“嘿嘿，这可挺好，再也不用怕他了。”小老先生说，“‘浪底怪’怎么会不杀你了？”
林艰故意说道：“牛大哥说，‘不杀林兄弟了，他本不想帮朱翠仙，是邱鱼硬把他撞进圈子的！’”
“妈呀，‘浪底怪’还知道我的名字！”小老先生变了脸色。
“哈哈，现在你已经是虹桥码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而且你还和牛大哥同堂作证！”
“‘浪底怪’说没说也不杀我？”
“这个我没听说。”
“他还知道是我把你撞进圈子的！”小老先生忧心忡忡，“坏菜了，‘浪底怪’不杀你，就是要杀我了！”
林艰想吓一吓他：“师弟，这‘浪底怪’可是神出鬼没，防不胜防，你可小心点儿！”
小老先生道：“师哥，以后再也不追大美人了，就在你身边。”
林艰道：“对，这样才有出息，像个男子汉！”
二人走来走去，不知不觉，夜已深沉，码头上的灯火已经稀少，汴河大街上行人寥寥，河中的游船已经不见了，只有来往的货船静静地在汴河中航行，纤夫们一声不响，低头弓背默默拉纤，码头上，很多船停在泊位，有的还放下了桅杆，也有为数不多的船，在码头上装卸货物。
师兄弟二人来到一处河滩，左手边是浩瀚的水泊，右手边是一片林子，他们在河滩上发现一条船，二人登到船上。
船已经残破不堪，但船蓬还在，船舱里铺着干草和破被子。
小老先生早已是饥寒交迫，疲惫不堪，说道：“师哥，船里没人，今晚就住在这里，明天咱们进皇城，去住大酒楼。”
林艰道：“行。”
小老先生打个哈气，往船舱里一躺，“困死了。”
很快，小老先生发出了鼾声。
林艰在船头坐了一会儿，就听有“沙沙”的脚步声，循声望去，看到两个黑影向他这边走来。
而那二人，也发现了他。
“大、大帮主，不、不好！有、有人！”一个人结结巴巴地说。
“啊！”大帮主一哆嗦，惊慌四顾，“人，人在何处？”
结巴说：“在、在船上呢！”
大帮主伸脖往船上瞅瞅：“老二，人在哪里？”
“大、大帮主，那、那人就在船上坐着呢。”
“本帮主眼神不济，老二，你先上前看上一看，是何方蟊贼！”
结巴犹豫片刻：“大、大帮主，我等还是一、一同前往！”
大帮主心中有些不满：“看你这胆量！”
说话之间，就到了船边，大帮主这才看到林艰在船头站着，便大声喝问：“朋友！哪个道上的？”
林艰看这二人肩上都背着一个布搭子，就知道他们是丐帮的人了，便站起来答道：“二位老大，我们是乡下百姓，因误了回家时辰，便逗留此处。”
“原来是个空子！”大帮主说，“听你所言，这船上不止你一个人！”
林艰道：“大帮主明察秋毫，船舱里还有一个人。”
“明白了！”大帮主说，“你小子是在这里压裂子！”
结巴跟着说：“船、船舱里是、是斗花子，还、还是裹章子？”
林艰一听，两个乞丐当他是偷行男女之事的人了，便说：“二位老大，在下不是在这里压裂子，船舱里也不是姑娘，也不是媳妇，而是我师弟在睡觉。”
大帮主不相信，但他不敢贸然上船，就说：“老二，上船查看一番！”
黑灯瞎火，荒郊野外，一个大个子站在船上，看不清面目，谁知道是什么人，结吧也不敢上船，便言道：“大、大帮主，我等一同上、上船！”
“言之极是！”老大表示赞同，然后喊道，“预备——齐！”
随着口令下达，大帮主和结巴同时向船上爬，但大帮主突然停下来，过去掫了结巴一把。
“干、干什么！”结巴猝不及防，就滚到了船上。
结巴担心林艰乘机袭击，就想跳下来，可是，见到林艰没动，这放心站起来，但贼溜溜的眼睛还是警惕的盯着林艰。
大帮主说：“老二，去船舱查看一番，里面之人是公是母！”
“遵、遵命！”结巴答应一声就进了穿舱。
这是一条货船，船舱不小，能住五六个人。
结巴看到船舱中间有一小堆儿黑乎乎的东西，打着呼噜，便喊道：“大、大帮主，船舱里面有、有个活物，听动、动静好像是猪！”
大帮主冲着林艰骂道：“你这厮很不讲究，竟然将猪放在本帮主的寝宫之中。”
林艰道：“大帮主，我师弟睡觉爱打呼噜，你上来看看便知。”
大帮主爬上船，钻进船舱，只能听见“呼噜、呼噜……”的动静，看不清是人是猪，就说：“老二，将这东西弄醒过来，便知是人是猪了！”
结巴用脚尖踢踢小老先生，可小老先生睡得很死，动也没动。
林艰道：“二位老大，我师弟疲惫已极，请你们就让他睡吧！”
大帮主听林艰言语软弱，便真以为林艰是窝窝囊囊的乡下人，大声横道：“你这厮好无礼，以为这是你的家么！老二，将这东西弄起来！”
“蠢猪！让、让你装死！”结巴骂着，狠狠就是一脚。
小老先生正做美梦，猛然胯骨疼痛钻心，顿时惊醒，以为牛小乙来寻仇，蒙蒙瞪瞪喊道：“师哥救我！”
林艰进到船舱：“师弟别怕，我来了！”
小老先生就爬到林艰脚下，抱住林艰大腿：“师哥，‘浪底怪’来也！”
林艰将小老先生拉起来：“他们不是‘浪底怪。’”
小老先生揉揉眼睛，只看到两条黑乎乎的人影，便问道：“师哥，他们是何人？”
结巴接过去说道：“我、我们是丐帮的大、大帮主，二、结巴！”
一听不是要饭的，小老先生便不怎么害怕了，骂道：“哪个龟孙踢老子！”
“叫你骂，爷爷还、还想踢死你！”结巴上前又踢。
“妈呀！”只听一声惨叫，结巴就蹲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