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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情不好，林艰懒得说话。
小老先生边走边叨叨咕咕抱怨：“你说你小子，心血来潮，非要到这鸟地方考什么武状元！你要是不心血来潮，不来这鸟地方考武状元，我们和师父在长白山里，山珍野味，一日三餐，简单自在，现在可倒好，如丧家之犬，遭世人啐骂，你说怨不怨你？”
林艰闷头不语。
“说话！怨不怨你？”
听他这么磨叨，林艰心情更坏，更不想说话。
小老先生更加来气，用手扒拉着林艰：“说话！怨不怨你？”
林艰怕他没完没了磨叽，只得说：“怨我。”
“怨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找住的地方吧。”
“这么黑的天，上哪里去找？”
“那也要找，实在找不到，就在荒郊野外对付一宿吧。”
“要我说，你去找朱翠仙。”
“找她干什么？”
“你救过她的命，她又想嫁给你，你跟她说说，我们去‘百蝶楼’里面住，那里面可都是大美人。”
“想都不要想！”林艰说，“朱翠仙是坏人，我们要离她远点儿！再说，‘百蝶楼’也不是我们去的地方，如果被师父知道，还不打死我们！”
小老先生有气无力的说道：“那你就快想办法，我都走不动了！”
这时，忽然飘来一股香气。
小老先生抽抽鼻子：“师哥，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林艰道：“好像是红烧鱼。”
“怎么会有红烧鱼的味道呢？”
“附近一定有人家呗。”
“你怎么知道？”
“城里距我们较远，红烧鱼的味道飘不到这里。”
“嘿嘿，天助我也！”小老先生高兴起来，“师哥，我们快去找这个人家，还能吃到红烧鱼！”
林艰也很振奋：“师弟，我们找找看！”
二人循着味道找去，很快就发现了一户人家，但却黑乎乎的，不见一星灯火。
小老先生笑道：“嘿嘿，师哥，前面就是了。”
越接近，林艰越觉得不对劲：“师弟，你看这个水湾，那里还有个码头，我们好像又回到刚才的娘子家了！”
小老先生眨巴眨巴眼睛，辨识了半天，然后说道：“师哥，还真是！”
林艰道：“师弟，我们走迷糊了，刚才转了一个大圈子！”
小老先生：“那也是你领头瞎走的！”
到了这里，红烧鱼的味道更浓，林艰很奇怪，说道：“没有灯亮，却有鱼香，这是怎么回事？”
“师哥，叫门问问就知道了。”小老先生说。
“我们黑灯瞎火叫门，必定惊吓到女主人。”林艰说，“师弟，我们还是走吧。”
小老先生饥渴难耐，一万个不想走，哭哭赖赖地说：“师哥，我饿。”
“挺着吧！”林艰态度坚决，回身就走。
小老先生无奈，只得跟在后面。二人没走出几步，“吱嘎！”门响了一下。
林艰一看，厢房的门开了，刘王氏闪身出来，门又关上了，然后去了正屋。
林艰顿时明白了，刘王氏当着窗户在厢房做鱼。
刚才门一开，冒出一股香气，钻了小老先生满鼻子，他抽抽鼻子：“师哥，这婆婆偷着做鱼吃。”
林艰道：“一个女人在家，定然要有所防范。”
小老先生道：“师哥，一会儿你跟她说说，卖些与我们吃。”
林艰道：“等等看。”
很快，刘王氏从正屋出来了，怀中好像抱着一个什么东西。林艰正在猜她抱的是什么，“哎哟！”刘王氏脚下一绊，险些摔倒。
“这破渔网，刮的哪儿都是。”刘王氏低声抱怨，然后进了下屋。
小老先生道：“师哥，你快去问呀。”
林艰道：“先不能问了。”
“怎么不能问了？”
“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红烧鱼呀，”小老先生补充道，“又来了酒香。”
“这就对了，”林艰说，“这娘子怀里抱的是酒坛子，方才绊了一下，酒洒了出来。”
“这不更好，又有了红烧鱼，又有了美酒，我们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了！”
“想得美！”林艰说，“我推测，他家里有男人。”
“你怎么知道她家有男人？难道她一个人就不能喝酒！”
林艰道：“半夜三更，一个女人独自在家喝酒，这种可能性极小，所以，我料想，她拿酒是给男人喝的。”
“那就是她官人回来了。”
“怎么可能！”林艰说，“她说了，她官人出了远门，而且，码头上并没有船只，再说，如果是她的官人，就会正大光明坐在正屋喝酒，怎么会将窗户堵得溜严，偷偷摸摸，所以说，应该是外来的男人。”
“师哥，难道是娘子给奸夫做的红烧鱼！”
“有这个可能，但也不好说。”
“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有什么不好说的！”小老先生说，“定然是要跟奸夫约会，怕我们打扰了好事儿，方才拒我们于大门之外！”
“师弟，你一个小孩子，懂得不少啊。”
“嘿嘿，那是当然！”小老先生说，“师哥，你还不知道，我出诊的时候，经常看到那些娘子和奸夫私会，他们当我是个、是个……”
“是个什么？”
“嘿嘿，”小老先生说，“他们当我是个缺心眼儿，说话办事都不背着我。”
“啊！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了定然是你经常偷偷看人家男女之事，才对大美人走火入魔！”
“嘿嘿，也有这么一点儿。”
“你年纪虽小，但却是个郎中，竟然做这种卑鄙之事！”林艰很生气，“你等着，看我给你告诉师父，让师父收拾你，将你逐出师门！”
长白隐士对这两个徒弟品德要求非常严格，如有违背道德人伦之事，轻则，重则逐出师门！就小老先生以行医之便，做偷窥他人风流秘事之勾当，被逐出师门也是可能，所以，小老先生非常害怕。
“师哥，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是他们不想背着我，又不是我有意的，你千万别告诉师父！”小老先生后悔了，吓得要哭，可是，话已经说出去，收不回来了。
林艰抓住时机：“不告诉师父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师哥，只要你不把这事儿告诉师父，一百件我也答应你！”
“一言为定？”因为小老先生上来犟劲，林艰说什么他根本不听，管不住他，所以，林艰怕小老先生反悔，想要确定一下。
小老先生道：“当然一言为定，我要反悔，就让黑瞎子把我脸舔下去！你就说什么事吧！”
林艰道：“从现在开始，什么事情你都要听我的！”
小老先生觉得这没什么难，就爽快答应道：“我听你的就是了！”
“好！”林艰很满意，然后说，“你在这里等着，我进院子里看看。”
“你去看啥？”
“我看看，屋里有几个男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能不能卖写给我们吃？”
“师哥，我跟你去！”
“你先不能去，”林艰说，“还不知道他们是好人坏人，看你弄出响动，被他们发现就不好办了”
“不，就我要去！”小老先生又来了犟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