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是人山人海热热闹闹,很快人就走光了。
在小老先生看来,就像做了一个梦,思慕的两个大美人都来了,但经过一场血雨腥风,又都不见了,他心里空落的,说:“师哥,她们两个都走了。”
林艰道:“走了还不好吗,闹闹哄哄的,差点儿出了人命!”
小老先生噘着嘴说:“都怪你出的坏点子,让浪底怪跑了,两个大美人儿也走了!”
林艰心里好笑,但哪里敢笑出来。
就在这时,“嘭!”的一下,门开了,吓得小老先生赶紧躲到林艰身后。
吴二娘出现在门口,大着嗓门说:“二位客官,很热闹吧!”
林艰早就预料到会引起店家不满,就说:“二娘,我们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吴二娘用火折子点上蜡烛,怒气冲冲地说:“你们两个还能住这一晚上,明天另选高就,我这小客栈,住不下大神仙!”
在这里住得有点儿习惯了,林艰也不想走:“二娘,我们住在你的客栈里,老老实实,安分守己,不拖欠——”
吴二娘马上说道:“你们的房钱,我吴二娘也不想赚!看看你们两个,住了几天,就惹来两次打打杀杀!小小年纪,躲到我们这里,不知做了什么坏事,再留你们,我害怕我的客栈被放了火,我的脑袋被砍了去!”
吴二娘的一番话,说的林艰哑口无言!小老先生也蔫了,不声不响,悄悄坐到床边去了。
见他们都不说话,吴二娘缓和了口气:“你们想要住也行,宿费要翻十倍!”
小老先生终于开口:“明天我们再找一家,不让住拉倒!”
“你们的臭名声已经在外,当初是我不知道才让你们住下,现在你们去找,看那个店家会接待,呸!去住露天地儿吧!”吴二娘说完,一扭一扭,晃动着肥大的屁股走了。
小老先生跑过去将门关上,回头说:“师哥,怎么办?”
林艰道:“还能怎么办,你不是说了吗,明天我们再找一家,京城这么大,还愁找不到住处。”
夜晚的汴河两岸,衙役们早已沿着河岸和街道燃起了灯笼;汴河中,依旧船来船往,但货船较白日有所减少,游船却多了起来,大船小船上都挂着灯,游船上,更是彩灯璀璨,管乐声声,笙歌阵阵,美女们翩翩起舞,游客们在船上或饮酒作乐,或吟诗作对,或举杯独酌,静静寄托思乡之情;汴河大街,人流不断,商家也挂起了彩灯,酒肆小吃,美酒飘香、行令声阵阵,高楼歌舞、淫声浪语;虹桥更是装扮得流光溢彩,桥面上,站满了观光的游客。
整个虹桥码头,灯火辉煌,琼楼玉宇,宛如人间天堂。
若兰和小凤也饿了,便进了一家酒馆,捡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了,要了两壶酒,几碟小菜,小姐俩对酌起来。
三杯酒下肚,小凤说:“若兰姐,那林小官人到底长个什么样子?”
若兰道:“乖乖饮酒,莫谈他事。”
“哈哈,莫谈他事,其中的‘他’是何人?”
若兰用筷头打她一下:“鬼丫头,还学会了钻空子。”
“还不是跟你学的。”小凤说,“哈哈,若兰姐,你就说说吗,林小官人什么样子吗。”
“你不是看到了吗。”
“那窗口里面黑乎乎的,我只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哪里看得到他长成什么样子啊。”
“哈哈,那就是模模糊糊的样子了。”
小凤噘起嘴,扭一下腰,将筷子往桌面一放,假作生气:“你就糊弄我吧,酒你自己喝吧!”
若兰端起酒杯:“好啦,别耍小脾气,干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
“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啦!”
小姐俩干了一杯酒,小凤说:“说吧。”
若兰道:“哈哈,我也没看清楚。”
小凤又放下筷子:“若兰姐,骗人!”
“我没骗你,那天生擒鬼面忽律的时候,我正来了月事,体力不济,被那厮占了便宜,恰巧,林小官人和邱鱼就站在我的侧面,我发现他们两个眼睛盯着鬼面忽律,嘴里嘀咕着什么,之后,鬼面忽律的腿就不好使了,然后被我踢翻擒住!”
“那你还不是已经看到了。”
“我是看到了,但当时我已落败,正集中精力招架,他们位置稍突出人群,穿着破旧异于常人的衣服,像是来自遥远的北方山林,我也只是斜着看了一眼,现在,只记得他高高的个子,很是英俊,和邱鱼的反差非常明显。”
“原来如此!”
“是呀。”若兰说,“鬼面忽律这厮被我擒住后,才知道她是足三里穴位中了一枚银针,所以,我就怀疑这银针是他们两个发射的。今天上午在大堂之上,邱鱼被朱翠仙喊来为她作证,我方才认出他来。因为听说他们之前救过朱翠仙,我就以为他们是一伙的,所以,当他从大堂里逃出去,我就跟了上去,并抄近路将其抓住,一问,他们和朱翠仙没有关系,只是路见不平而已,但帮我的那枚银针,是邱鱼发射的,我想,一定是林小官人让邱鱼出手的!”
“就是说,船锚杀手胳膊上的银针,也是他们发射的了!”
“那是一定!”
“之后,你就跟踪了邱鱼,找到了他们住的客栈。”
“是这样。”
小凤亮亮的眼睛一转:“若兰姐,你今天晚上带我来他们住的客栈,是想要做什么呀?”
“鬼丫头,我还能做什么,人家帮了我,我怎么也要当面谢谢人家吧,而且,看他们衣着穷酸,经济一定很不宽裕,我想资助些许银两,报答一下人家。”
“哈哈,我看,不那么简单吧!”
“鬼丫头,有何不简单的!”若兰微笑道,“我也就是道声谢谢,留下几个银子而已。”
“姐姐,会不会留下心呀!”
若兰装作嗔怒,拿起一只筷子,冲着小凤说道:“鬼丫头,真够贫嘴,就算我有意,人家林小官人还不知道能不能看上我呢!”
“哈哈,”小凤说,“看这样子,姐姐的心,早就被那林小官人抓去啦!”
“还嘴贫!”若兰扫一眼餐厅,“鬼丫头,这里若不是人多,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哈哈,”小凤说,“唉,姐姐真不走运,本想要和心上人共赏良辰美景,说说心里话,却生生让这美面大虫给搅和了。”
若兰道:“看看,越说扯得越远了是不是!”
“嘿嘿,既然姐姐大人不爱听,小妹不说了就是。”
若兰略略害羞地说:“鬼丫头,谁不让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