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宋河烟云
异界雨夜行者

第一章 进京考取功名 途中老马被抢

入夏以来,正是大运河最繁忙的季节,东京城汴梁的汴河段,更是船只如梭、桅帆稠密、一队队纤夫在烈日下弓腰而行、船工号子此起彼伏,惊天动地,一艘艘载满货物的大船,悬挂不同国家的旗帜,停靠在虹桥码头装货卸货,而那些装满货物的大船则从虹桥下面驶向东方,扬帆远航。

长白山深处有几座茅草屋,其中一座里面住着一个鬓发斑白的老人,人称长白隐士。

长白隐士有两个徒弟。

大徒弟林艰年方十八,身高丈二,身材匀称,相貌英俊,能文能武。

二徒弟邱鱼,绰号,小老先生,年方十四,个子矮小,大大的脑壳,圆圆的脸,头发扎成个帽缨子,脸上还有两个雀斑、几道皱纹,乍一看去,像个小老头,所以,绰号由此而来。

这日,林艰正躺在高高的枝头上看书,就听“踢哒踢哒踢哒……”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不用细听,他就知道是小老先生来了。

小老先生跑到树下,冲着树上喊:“师哥——快下来!”

他的眼睛没有离开书本:“师弟,是不是又要去看大美人儿。”

小老先生笑起来:“嘿嘿,今天可不是,是师父有事!”

师父曾经是朝廷的将军,因得罪奸臣,才隐居在这里,所以,他很担心奸臣派杀手来追杀师父!

他马上将书放进树洞,接连几个鹞子翻身,飘飘忽忽、稳稳当当落在地面。

小老先生很羡慕、也很嫉妒林艰的功夫,撇了撇嘴:“师哥,能不能不在我面前得瑟!”

他说:“邱鱼,师父叫我,必有急事,我这样飞身下来,速度最快!”

“快走!”小老先生说着,“踢哒踢哒踢哒……”先跑了。

别看邱鱼人小,但脾气很大,如果惹了他,就会哭闹生气,所以,林艰不敢超越过去,只好跟在后面。

长白隐士叼着烟袋坐在炕头,低头沉思。

小老先生跑进门报告:“师父,我把这小子叫回来了!”

林艰迈进门槛:“师父,您叫我!”

长白隐士抬眼看看他,使劲抽两口烟,这才说道:“徒儿,快要殿试了,为师命你即刻启程,去东京汴梁考取功名,为国效力!”

林艰道:“师父,还是不去考了,我不想离开您!”

“吧嗒、吧嗒!”长白隐士又抽了两口烟,然后捋着长长的胡须:“好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生当报国!据说现今朝廷,依靠大运河联通五湖四海,高丽人、倭人、大食人、爪哇人都乘船前来贸易,汴梁城已成为世上屈指可数的商贸中心,去了那里,才能发挥你的本事!”

林艰道:“师父,我不要功名,就和您呆在一起!”

小老先生白他一眼:“傻呀!你还想一辈子在这老穷山沟子采药啊,那么热闹的地方,一定有很多大美人儿,你不去我去!”

长白隐士笑道:“哈哈哈哈,邱鱼,你也该到大山外面见识见识,这次,你陪你师兄去,师父已给你们准备了一匹老马,两个包袱。”

小老先生一拍巴掌:“太好了!师父,可要给我们多多带些银子!”

“唉,”长白隐士叹口气,在炕沿上磕磕烟袋锅,“这深山闭塞,师父也没什么本事,一生积蓄,只是点儿散碎银两、几缗铜钱,已放在你师哥包袱里,你二人一路之上,要节省着花,如果不够,包袱里装着人参和珍稀草药,你们可以就地变卖,并用你们学到的医术,医人疾患,换得一顿饭吃!”

小老先生道:“师父放心,我个子小,肚子小,吃东西少,只要这小子不贪吃贪喝,银子是花不了的!”

长白隐士摆摆手:“走吧。”

林艰看师父已经决定,他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就双膝跪地,双手抱拳:“师父保重,徒儿谨遵教诲!”然后,双手拄地,“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小老先生见林艰给师父磕头,他也跪下磕头,可是,没掌握好位置,竟然磕在林艰的鞋后跟上,疼得他捂住脑门儿,眼冒金星,但在师父面前,又不好意思叫唤。

长白隐士说:“起来吧,都起来吧!”

二人起身,各自背上包袱,和师父道了声别,向外走去。

林艰率先出门,小老先生紧随其后,手摸着脑门儿上磕出的包,心里生气,当林艰迈出外屋门槛,他就急着上前去下个腿绊,但没绊到林艰,却让门槛将他自己绊个跟头。

林艰却不知道小老先生暗算,回过身:“邱鱼,怎么搞的?”

小老先生躺在地上放赖,眼睛瞪着林艰:“你给我绊倒的!”

林艰笑道:“哈哈,我走在前边,怎么会绊到你呢。”

“就是你绊的!”邱鱼指指脑门儿上的包,“这也是你踢的!”

林艰知道小老先生的小脾气,所以,处处都让着,于是哄道:“快走吧,我带你去看大美人儿。”

“真的?”

“看不看,不看拉倒!”

“看看看!”邱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嘿嘿,去看大美人儿了!

一匹枣红色老马拴在院子里的树上,林艰解下缰绳,手一摆:“邱鱼,请上马!”

邱鱼个子矮,手脚还笨,平时又讨厌练功夫,站在马跟前比马镫高不了多少,所以,忙活半天,累的呼哧呼哧喘气,也没上了马背。

林艰单手抓着他的袄领子,轻轻一提,就将其送上马鞍,随后,他一纵身,轻轻落在小老先生后面,这样,师兄弟二人,骑着老马,沿着弯弯曲曲的林艰小径出山了。

枣红马虽老,却脚力雄健,驮着二人倒也轻快,不一日穿过丛山峻岭、趟过茫茫原野,过了榆关。

这一天,二人正高高兴兴前行,迎面来了一队金兵,行人纷纷躲避,他们大大咧咧没当回事,可哪里想到,金兵正在征收战马,硬是把老马抢了去。

马被抢走二人只得步行。但一打听路程,此地距东京汴梁还有五六百里!

这五六百里,林艰并不觉得远,可小老先生一听就傻眼了!他个子矮小,大头重,腿又短,本来走路就抬不起脚后跟,还要背着一个包袱,不要说五六百里地,就是五六十里地,他走起来都很困难!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蹬着腿儿,嚷嚷着不想走了,还要再买一匹马。

林艰又用“大美人儿”哄他,但这招也不好使了,只得张罗着买马,可是,金兵不管老马小马,是马就都抢走,还有驴、骡、老牛,凡是四条腿的,一扫而光,有钱也买不到! VQAbPSwtxnM1DmEKYqHTjuK2Q8v+dNUk7oHEdYdyHpnxn9cWU5zvPTEQL6OdNXHR



第二章 暴雨肆虐汴河决口 浮尸遍野徽宗哀叹

还好,林艰又打听到,再走一百多里,有条通往东京汴梁的运河,叫广济河,可乘船前往。

于是,他把小老先生的包袱接过来背在身上,牵着小老先生的手,像哄小孩一样,一路走,一路哄,走了三天,终于到了广济河边官运码头,乘上了一艘客船。

对小老先生来说,这坐船,可比骑马好玩儿多了,悠悠忽忽、漂漂荡荡,两岸风光无限,船上的大美人儿那是个个穿着绫罗绸缎,佩戴着金银珠宝、玛瑙玉石首饰,蝉鬓蛾眉、樱口桃腮,美若天仙,身上散发着香气,还近在咫尺,看得真切,触手可及,和泥土路上走的、黄土田里劳作的一比,可谓是天壤之别!

小老先生怎么看也看不够,弄得眼花缭乱,痴痴呆呆,人家看他是个小厮,又是个“痴呆”的小厮,没人跟一个小傻子一般见识,不然,还不揍他个半死,扔到大运河里!

又用了三天时间,客船来到东京汴梁,从北面的永顺门进城,停靠在码头上。

看了一路景色美人,下船后再一看这京城,城楼高大宏伟,御道宽阔笔直,汴渠、惠民、金水、广济四河贯穿全城,水中小船摇摇,岸边杨柳依依、游人漫步,街两边的屋宇金砖碧瓦、斗拱飞檐、雕梁画栋、鳞次栉比,街上行人如织,车水马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繁华,这让小老先生有点儿傻眼。

更让小老先生想不到的是,还能看到高鼻梁、蓝眼睛、黄头发的大美人儿,弄的他眼睛都不够用了,恨不能多长出几只。

林艰则想着正事儿,一打听,说后天殿试就要开考了,就先找了家“鸿运客栈”住下来,做应试前的准备。

可是,第二天却天降暴雨,下的沟满壕平,第三天雨也不停,汴梁城内大部成了泽国,街道被淹,全城抗洪,科考日期后延。

大雨一直下了七天,汴河大提多处决口,东京汴梁被洪水围困,虹桥码头被洪水淹没,汴河两岸随处可见搁浅的船只,水面漂浮着尸体,码头发运使纪松擅离职守,带上家小躲进城里。

开始的几天暴雨,宰相蔡京、枢密使童贯、威远节度使朱勔等人,在朝堂上禀报说雨马上就会住了,洪水会自动退下。

宋徽宗相信他们的话,每天依旧沉迷声色、诗词歌赋、奇花异石之中。但雨不停地下,大堤决口、吞没村庄房屋、淹死人的消息不断传来,他才觉得灾情严重,登上城楼一看,天昏地暗,四野茫茫,城里城外,满目汪洋,百姓们如蝼蚁一般在洪水中挣扎……

回到皇宫,宋徽宗在在文德殿召集文武百官上朝,说道:“现下洪灾肆虐,百姓陷于绝望之中,众卿,有何良策,为朕排忧解难,退去洪水!”

文武百官几近家家被淹,人人自危,亦是束手无策,面对城里城外的洪水,更是一筹莫展,听了徽宗问话,个个鸦雀无声。

良久,徽宗看看童贯:“童枢密使,还能调动多少人马?”

童贯是个宦官,因为善于讨好徽宗,深得重用,官至知枢密院事,也就是枢密使,执掌朝廷兵权!

童贯面带难色:“陛下,汴梁已成一座孤城,四面八方联络断绝,城中能够调动的人马,小的已悉数派出,只是这水势浩大,百年难见、千年不遇,人如蒿草卵蚁,近前不得,实乃无可奈何!”

徽宗说:“众卿,想我大宋人才济济,难道就无能人,想出驱灾良策?”

众人想,这种情况下,个人就是一盘散沙,只有有组织的军队才能起到作用,童贯掌管着军权都无能为力,他们出什么主意还不是空谈!于是,都不做声。

徽宗见状,不仅仰天长叹:“难道苍天欲灭我大宋不成!”

眼见谁都没有良策,威远节度使朱勔耍起了小聪明,心中暗想,这雨已变小,过几日即会云开日出,洪水自然消退,不如我如此这般这般……于是上前奏道:“启禀陛下,微臣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风伯、雨师二神前来找我,满口怨言,说我们大宋利用水力,开通运河行船,利用风力,扬帆远航通达四海,现在贸易繁荣,国泰民安,可他们的供奉却没有增长,一定是陛下将他们忘了,所以,二位神仙就发了点儿小脾气,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先说这风伯,又称风师、箕伯,名字叫做威廉,是蚩尤的师弟,可兴风作浪;再说雨师,那可是龙王爷的化身。

这二位,可都是天上如雷贯耳的星宿,是道教尊崇的神仙。

众大臣一听,朱勔就是信口胡诌,但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反驳!

因为这个朱勔,并非等闲之辈,乃是徽宗皇帝的宠臣。

宋徽宗酷爱绘画书法,痴迷奇花异石,竟异想天开,想建造一座寿山艮园林,集天下奇花异石于一处供其观赏,朱勔就在蔡京的授意下,在苏州设置了一个“应奉局”,在民间搜刮奇花异石,用船运往东京汴梁,称为“花石纲”,投其所好,因此,他官越做越大,从一个小官,做到合州防御使,掌管一方军政大权,人称“东南小朝廷”,治下刺史等各级官员,大都要他任免,后来,徽宗又赐予他威远节度使。

再说,除了徽宗这个大靠山,朱勔背后还蔡京和童贯这两个人权倾朝野的实力人物。

蔡京的宰相,是童贯推荐给徽宗的,反过来,童贯的枢密使,又是蔡京向徽宗举荐的,这二人狼狈为奸,把持着大宋朝的军政大权!

所以,谁敢对朱勔提出质疑呢!弄不好,轻则革职流放,重则会掉了脑袋!

朱勔的胡诌,让蔡京、童贯找到了台阶下。这二人心里都在想,还是朱勔这小子脑袋灵活,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蔡京趁机上前奏道:“启禀陛下,微臣认为,朱节度使言之有理!”

童贯附和道:“陛下,是您的英明,让我们大宋风调雨顺,贸易繁荣,国泰民安,是我们这些臣子罪该万死,忽视了对风伯、雨师的祭祀。以小的愚见,何不请城中道士,设坛斋蘸,请风伯、雨师息怒,消除大水,恢复漕运,重振我们大宋繁荣!”

徽宗除了痴迷绘画书法、奇花异石,还有一点就是尊信道教,经常请道士看相算命,并且大建宫观,自称“教主道君皇帝”。这也是朱勔为什么要搬出风伯、雨师原因。

因此,徽宗一听,眼前顿时一亮,说道:“这些天,朕都被这洪灾闹得头昏眼花,思路不畅,若不是朱节度使说出,朕哪里能想得到!蔡宰相,即刻传旨,全城道人,设坛祭祀风伯、雨师二位神仙!”

蔡京拱手道:“微臣遵旨!”

圣旨传出,一时间,全城遍布祭坛,只见四处香烟缭绕、贡品如山,道士们身着金丝银线的道袍,手执各异的法器,在坛场里起舞蹁跹,随着钟、磬、铃、鼓等器乐声声,吟唱着古老的曲调,昼夜香灯不断,祭祀风伯、雨师。

可是,一连三天,洪水不落反涨,道士们也累得没了力气。因为,决堤的口子不堵上,洪水怎能退去!

到了这时,城中物资短缺,饮水也成了问题,瘟疫也开始兴起,打砸抢劫的事时有发生,所有的人都没了指望,只能凭命由天。 VQAbPSwtxnM1DmEKYqHTjuK2Q8v+dNUk7oHEdYdyHpnxn9cWU5zvPTEQL6OdNXHR



第三章 天降神兵 父女千里抗洪 龙颜大悦 张济走马上任

下旨斋蘸的第四天中午,徽宗正坐在宫中闭目犯愁,突然有宦官来报:

“官家,有大喜事了!”

徽宗慢慢睁开眼睛:“又是‘花石纲’到了吗?”

宦官说:“官家,汴河早已不能通航,哪里会有‘花石纲’运来。”

“还有何喜事!”

“官家,大水退了!”

“退了?所言无虚?”徽宗一时难以置信。

“小的有几颗脑袋敢骗官家,”宦官说,“小的也是听人说所说,但上街一看,大水已退下一尺!”

徽宗站起来:“这么说,是我们感动了风伯、雨师二位神仙!”

“官家,不是神仙,是驻守西京的兵马钤辖张济和她女儿张若兰、义女豆小凤三人,带着士兵和百姓,堵住汴河决口,制服了洪水!”

“你怎么知道的?”

“小的在城楼亲眼所见,他们正在疏通水道,救援搁浅的商船!”

徽宗龙颜大悦,立即带人登上城楼,只见城外有数不清的人,有的乘坐木筏、小舟救人、运送物资,有的在疏通水道泻流洪水,有的在将搁浅的船只拖入航道……

为首的一员武将,正挥舞旗帜指挥着千军万马奋战,还有两个瘦弱的女子,挥动旗帜,指挥着男男女女的百姓忙忙碌碌……

原来,距东京汴梁四百里外的西京河南府,有一位率兵驻守的武将,这人就是西京兵马钤辖张济。

张钤辖四十来岁,剑眉深目,长方脸,短胡须,为人耿直,忧国忧民,一身正气。

张济有个女儿名若兰,年方十七岁,聪颖美丽、温柔善良,还有个义女豆小凤,年方十五,模样俊俏,飒爽英姿,一股冲劲。两个女孩都是武功高强,一直跟随张济左右驰骋疆场,冲锋陷阵,被张济视若左膀右臂,两颗掌上明珠!

当开始下雨的时候,张济身上的金疮开始酸痛,他就躺在床上将养,若兰为他按摩缓解痛苦,小凤为他煎汤熬药。

这天,若兰在给爹爹按摩,小凤端来汤药,二人都面带愁容。

张济很少见到两个女儿犯愁,就先没有服药,而是问道:“兰儿凤儿,你们怎么愁眉苦脸,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若兰道:“爹,听说东京汴梁一带发大水,汴河多处决口,京城被困,方圆百里村庄被淹,百姓在洪水中挣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所以,女儿心里难受。”

小凤道:“义父,听说皇帝听信奸贼朱勔谗言,命道士作法乞求风伯雨师消去洪水,但洪水不消反涨,百姓已经绝望,浮尸遍野!女儿心里难受。”

张济闻听,立时起身,抓起药碗摔在地上,大声说道:“想我张济食朝廷俸禄,保国安民,此时,百姓有难,我有何脸面躺在床上享清福!”

若兰道:“爹爹息怒,女儿不该多嘴。”

小凤道:“义父病还没好,休要生气。”

张济跳下床,抚着两个女儿的头:“兰儿凤儿,想爹为堂堂五尺汉子,竟然都不如你们!为爹真是愧对百姓!”

张夫人闻声出来,看看这爷仨,说道:“若兰小凤,是你们把汴河决堤的事告诉了你爹!”

若兰道:“是爹问的。”

小凤道:“义父不问,我也想说的。”

张济道:“夫人,这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怎能瞒我!”

这时,老管家豆升走过来:“将军,这件事是我出的主意,不是夫人要瞒你,我不是看你身体不适吗,怕你上火,加重病情!”

张济道:“豆升,什么节骨眼儿了,你怎么出这种主意!赶紧备马,我立即去军营!”

豆升没动:“将军,你去军营干什么!”

张济道:“我要率领手下五千子弟兵,前去封堵汴河决口,救助黎民百姓!”

豆升道:“将军,我们一去四百余里,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汴梁周围屯驻着十几万兵马,怎么也用不到咱们区区的几千人!”

张济指着豆升道:“豆升,我看你是你老糊涂了,水火不留情,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张夫人道:“官人,豆升说得也有道理!”

“夫人,你也犯了糊涂,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张济正色道,“我意已决,你们休要多言!”

管家看看已经阻止不了张济,就说:“将军,你要去也可以,但也不能过于着急!”

张济嚷道:“百姓们在水里挣扎,时间就是人命,我能不着急吗!”

豆升道:“将军,这抗洪抢险,也要和行兵打仗一样,要有所准备,如果匆忙带人前去,不但于事无补,还会身陷绝境!”

若兰道:“爹,豆伯说得对,你可率五千人马,带上必要装备火速先行,我和小凤妹妹动员河南府百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购置轻舟木筏、衣物粮食随后赶到!”

小凤道:“义父,你先去吧!”

张济非常赞许,拍拍两个女儿的头:“我家兰儿凤儿长大了,能帮爹排忧解难了!”

若兰道:“爹,上阵父女兵吗!”

就这样,张济带领五千子弟兵,火速赶往东京汴梁,若兰小凤带着一万多河南府百姓和各种物资,于第二天赶到,经过几天昼夜连续奋战,终于堵住汴河决口,制服了洪水!

徽宗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兵马钤辖和两个小娘子,竟能降服汴河泛滥的洪水,真如神兵天降,当即降旨,封张济为虹桥码头发运使,奖赏若兰小凤金银珠宝,原发运使纪松,革职流放云南。

张济走马上任,任用精通码头管理的杨义为师爷,很快就恢复了汴河漕运。并对码头实行严格管理,打击官船私用、走私逃税,严惩欺行霸市、强买强卖、敲诈勒索的地头蛇!

一时间,虹桥码头有条有序,呈现出空前繁荣。

这天早上,张济正坐在大堂里审阅公文,突然听到衙门前面的鸣冤大鼓,“咚!咚!咚!”响了三声。

张济合上文案,抬头一看,衙门外面来了很多人。他问皂班班头彭云:“彭班头,是何人击鼓?”

皂班是负责发运使衙门的前驱护卫和仪仗,升堂时,执行刑讯拷笞。

彭云出去看看,回来禀报道:“大人,是两个外国人,前来告状,身后还有一帮起哄的!”

张济道:“请他们进来!”

彭云复又出去,很快领进两个人来。

这是两个外国人,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蓄着大胡子;一个穿着绿衣服,留着短胡子。

彭云说:“大人,告状的就是这二人!”

黑衣人指着公堂门外的一帮人:“不行!他们也都是告状的。”

彭云说:“怎么这么多人来告状?”

黑衣人说:“我们有的是货主,有的是船主,都被人欺负了,所以一同前来告状!”

彭云说:“你们两个先告,需要他们,再叫他们进来,都进来,就乱套了!”

这二人听了,便面向张济站好。

张济先问穿黑衣人:“报上名字!”

“穆罕默迪。”

“何方人氏?”

“黑衣大食国人。”

“做什么的?”

“船长。”

张济又问绿衣人:“报上你的名字!”

“贾巴利。”

“何方人氏?”

“绿衣大食国人。”

“做什么的?”

“船长。”

张济说:“二位所告何人?”

默罕默迪说:“清官大老爷,我第一次来这里,还不认识这个人!”

贾巴利说:“我认识,这个——”

彭班头立即大声喝道:“住口!没轮到你讲!”

贾巴利人顿时闭嘴,眼睛瞅着张济。

张济道:“彭班头,让他把话说完。”

贾巴利看着彭云。

彭云瞪他一眼:“大人让你说,你就说!”

贾巴利这才将脸转向张济:“这人叫仇豹,码头帮二当家,‘鬼面忽律’是他的绰号!”

听到这个名字,杨义手一抖,手中的笔险些掉下,他看看两个告状的外国人,又看看站在门外的一群告状的人,不由双眉紧锁。 VQAbPSwtxnM1DmEKYqHTjuK2Q8v+dNUk7oHEdYdyHpnxn9cWU5zvPTEQL6OdNXHR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