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年初的北战场空战

1937年10月23日，日本陆航飞行第2大队空袭洛阳，揭开轰炸洛阳的序幕，是为“北中国航空战”之始。鉴于日本陆航93式重型轰炸机航程有限，续航1250公里，而日本海航96陆攻续航达4000公里。为便于大范围辐射打击北方的基地，11月下旬将日本海军第1联合航空队木更津航空队20架96陆攻移驻北平南苑，企图以石家庄为中继，攻击西北航线。该航空队攻击18次190架次，以周家口、洛阳、西安、巩县、潼关、襄阳、兰州等地的机场为主要目标。12月30日，日本海军木更津航空队的9架96陆攻从北平起飞，空袭洛阳。

进入1938年后，中方和苏联志愿队对日本占领区的轰炸打击并没有减少，中方通过这种轰炸向日军显示抗战决心，扰乱敌方的部署，打击其重要机场，尽可能在地面削弱敌空中力量。随着1938年1月初日本海军木更津航空队转场南京大校场机场，华北方面由陆军航空兵团负责，仅下辖第1飞行团，团长仪峨彻二少将，其编制如下：

飞行第1大队（94侦察机2个中队，大队长柴田信一大佐）

飞行第2大队（95战斗机2个中队，大队长寺西多美弥大尉）

飞行第5大队（93轻型轰炸机1个中队，大队长圆田贤一大佐）

飞行第6大队（93重型轰炸机2个中队，大队长岛田隆一大佐）

飞行第7大队（88侦察机2个中队，大队长中平元量大佐）

飞行第9大队（93轻型轰炸机2个中队，大队长山濑昌雄大佐）

独立飞行第3中队（93重型轰炸机，中队长岛谷亨大尉）

独立飞行第9中队（95战斗机，中队长铃木五郎大尉）

临时独立飞行第1中队（97司侦机，中队长原田三郎大尉）

共计14个飞行中队，126架飞机

1月22日，飞行第2大队自山西向河南彰德前进。1月下旬，日方获悉“洛阳机场敌机活动频繁，已获得敌机集结30余架准备于农历正月攻击北平及天津等情报”，日本航空兵团企图从洛阳、临汾、徐州及归德等机场实施先发制人的攻击。1月30日13时55分，日本陆航第1飞行团以飞行第2大队2个战斗机中队、飞行第5大队1个轻爆中队（6架）和飞行第6大队2个重爆中队（5架）共5个中队自彰德出发，14时20分攻击洛阳机场，发现“机场有战斗机20架、中型机约10架、大型机1至2架”。轰炸队从黄河北岸进入洛阳新旧机场进行轰炸，投弹数十枚，但敌主力小型机早已升空回避，结果“炸毁旧机场大中型机各2架及小型飞机数架”。日机轰炸后，原本升空回避的苏联战斗机队9架起飞攻击轰炸队，空战展开。报称“击落I-15战斗机13架”，其中飞行第2大队第1中队参战8架95式战斗机，报击落10架，加藤建夫本人击落2架，川原幸助、泽田贡各击落3架。

空战数十分钟，中方报称击落95式战斗机1架，独立飞行第2大队第1中队川井利男军曹战死，中方亦损失5架，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克留科夫中尉、葛尔琴柯·伊万·福明中尉、尼柯莱·瓦西里耶维奇·沙拉依斯基中尉、杜日尔金·格里高利·瓦西里耶维奇中尉4人阵亡。据查，苏联志愿队2队战斗机，奉令由西安飞襄阳，因言语误会，其中1队误飞洛阳，以致发生空战。

1月31日午后，第1飞行团又以飞行第2大队战斗机队及飞行第5大队轻爆机再度攻击洛阳，投弹数十枚，但“机场已不见敌机踪影，炸毁机库后返回”。中国飞机因前日损失过重，起飞疏散，未与遭遇，因此损失甚微，并拾获飞行第2大队第1中队长加藤建夫大尉所投通信筒1个，意在向中方挑战，语气十分狂傲：

中国空军战斗员：

勇敢的中国空军战斗员，其奋斗精神，吾人深表满腔之敬意；吾人欢迎中国战斗员，来中国飞机场上空决一胜负。

日本战斗队 加藤大尉

同样的传单还散布到西安机场，第3大队官兵对落款的“加藤大尉”并不陌生。1934年广西航校飞行学员分批派到日本陆军明野飞行学校学习时，教官正是加藤建夫。至于他是否曾受聘到广西航校担任教官，由于其传记未见记载，尚难以下定论。因此，对于这位熟悉的昔日“老师”，“学生们”并不甘示弱，立即向山东兖州机场的日军针锋相对地回掷应战书：

日本空军战斗员：

前日接到贵队之战书，欲与本军决一胜负，本队甚为欢迎，吾人也准备领教……

中国空军战斗队

经此两次空战后，中央航校洛阳分校与广州分校迁至相对安全的广西柳州，与广西航校合并为柳州分校。日方此后不见洛阳有中方战机活动，航空兵团主力转而支援河北的扫荡作战。

2月13日9时20分，9架SB轰炸机从汉口出发，10时20分抵驻马店加油，11时40分由驻马店轰炸济南附近洛口铁桥，将该铁桥炸毁4洞，均倾斜于水中，其附近的木桥也焚毁。任务达成后，1架降落信阳机场外，其余在17时45分返回汉口。

2月17日，日本陆军航空兵团以轻型轰炸机2个中队及重型轰炸机1个中队编成第1直辖飞行队（队长山濑昌雄大佐），以重型轰炸机及战斗机各2个中队编成第2直辖飞行队（队长岛田隆一大佐），准备攻击苏联援华的西安、襄阳等沿途中转站。

3月8日15时20分，飞行第2大队自运城空袭西安，驻西安的航空第11总站因情报延迟，中方留场警戒之机刚起飞2分钟，已见97重爆2架在机场上空投弹，此时中国飞机比日机低800米，奋勇追击，终因高度较低及速度滞后，追击10余分钟不及，回降机场上空时，见95式战斗机16架，分两批到达西安上空，与中国飞机格斗，“均无损伤”。

3月11日11时15分，据报“敌机9架向西安进袭”，驻西安的第17队队长黄泮扬率7架I-15战斗机起飞，在西安上空警戒，又由第25队副队长袁葆康率4架相遇，在机场南万华山上空，5000米高度巡逻警戒。30分钟后，见敌机9架由北方飞来，黄泮扬率队突进攻击。随即又有6架参战，又发现敌机12架在上空盘旋，“敌机除有96式机6架外，其余均为意式费机”。中国飞机因机数过少，被冲散，陈风临、沈其超两机发动机被击损坏，迫降场外。

经此两次西安空战，日方认为“华北方面之中国空军因受日方攻击，虽撤收西安机场，但主力依然位于中国西北部及中部，并得力于苏、美等国之援助在急速恢复战力中”。

第二次归德空战

1938年4月初，台儿庄决战进入白热化阶段。

4月1日11时20分，SB轰炸机3架，共带50千克炸弹12枚、8千克炸弹72枚，由苏联飞行员驾驶，飞赴鲁南峄县轰炸日军。14时飞抵峄县上空，发现县城东关与南关内多处起火，城中人数甚多，并有密集部队，见中国飞机飞至，乱作一团，中国飞机当即投下大小炸弹48枚，“均命中引爆，死伤敌军甚众”。中国飞机盘旋多时，未见敌机迎击，遂成队返回汉口。

同日8时10分，苏联志愿队3架SB轰炸机飞赴鲁南峄县及台儿庄之间，轰炸日军。10时55分，空袭位于台儿庄西北乱沟的火车站和桥梁，车站命中1弹，黑烟冲天，车站全毁，并发现日军一两百人，当即连续投弹，“毙敌颇众”。该队飞返汉口东方数十里的阳逻时，有1架因发动机故障迫降，人无恙。第3大队再次飞临台儿庄日方阵地上空，陷入苦战的日军以为是自己战机前来助战，纷纷喜出望外地举旗、掷帽，中方趁势扫射投弹，日军被炸得焦头烂额，多日来吃尽日机苦头的中国地面部队无不拍手称快，甚至纷纷不顾危险，跳出战壕，挥舞枪支向空军兄弟致意。

5日，为配合中国陆军反攻，再以战斗机18架、轰炸机3架继续扩大战果，迫使日军加强大汶口及兖州机场的空中警戒和地面防守。8时20分，志愿队2架SB轰炸机共带100千克炸弹10枚，飞赴鲁西鲁南一带侦炸，经归德机场加油后，飞东海连云港沿海岸向北侦察，未发现日舰及其活动迹象，至诸城折回西南沿公路侦察，抵莒县上空时，发现“敌步兵三四百人向东北移动，见中国飞机至，四散奔逃，当即投弹10枚，均命中引爆，毙敌甚多”，至临沂见多处起火，但未见日军行动，又折向西北经邹县沿铁路南，飞至临城一带侦察未发现火车及日军行动，12时40分返回汉口。

中国空军频繁出击时，日本海军中国方面舰队的第2联合航空队加入了对徐州会战的支援作战。4月4日，第13航空队96陆攻轰炸汉口东北约220公里的固始及驻马店等各机场。5日，第13航空队再度轰炸固始机场，但未能挽救日军在台儿庄的失败。

4月8日13时25分，志愿队2架SB轰炸机共带50千克炸弹12枚、8千克炸弹48枚，传单2大包，自汉口出发侦察、轰炸路南一带撤退之敌。中国飞机起飞后离汉口东北120公里途中，因云低折回，将8千克炸弹投入小湖中，14时30分带50千克炸弹及宣传品返回汉口。

鉴于中国空军并未因第一次归德空战及海航突袭武汉而受挫，反而呈现更加活跃的态势，4月上旬航空兵团司令德川好敏中将依据华北方面军的命令，增加对津浦路方面作战的第2军的支援，并作如下部署：

1.迅速移动寺内正仓的第1飞行团至山东方面支援第2军作战，并责成该飞行团协同第4飞行团歼灭山东方面及兰封以东陇海线方面之敌空军

2.藤田朋的第4飞行团以执行空中歼灭战为主，第1军必要时得以支援第2军3 飞行第1大队须藤部队（欠1个队）接替原有的第1飞行团之任务

4月9日10时05分，志愿队2架SB轰炸机满载炸弹，自汉口飞赴鲁南，轰炸峄县城东的潭山敌炮兵阵地，并侦察、轰炸向北溃退的残敌。午后据报：“1架飞至河南项城迫降，螺旋桨损坏，另1架飞至河南息县境内之马李店，因油尽迫降，人机安全。”

当日，第3大队派出I-15战斗机9架，每机载弹4枚，前往徐州以北轰炸南下敌军，炸毁敌军大量车辆、辎重，分队长高熙其中尉奉命赴前线侦察，中途油尽，迫降归德机场时失事殉难。

4月10日，因地面部队连日多次遭到中方打击，日本陆航加大对中方的作战力度，妄图将中方阻拦在前沿之外。日本海军第4航空战队“能登吕”号水上飞机母舰的水侦队自青岛出发，轰炸沂州城内的第40军军部。是日晨，第4大队第22、第23队的18架I-16组成第1、第2梯队，第3大队副大队长林佐率第7、第8队的9架I-15，各携带8千克炸弹4枚，组成第3梯队，奉命8时从信阳起飞，9时经周家口上空盘旋一周后，直飞归德。9时30分，到达归德机场降落加油，第22、第23队亦陆续到达。10时，“中国空军向归德集结”的情报再被飞行团团长藤田朋截获，当即令寺西大队长与派遣寺仓第1飞行团中的该大队一部，共同在归德附近搜索中国战机予以攻击，同时命司侦机支援搜索徐州及归德附近的空中状况。

第3、第4大队共18架飞机，仍按9日规定高度及队形于10时45分由归德出发，根据战区司令长官部的协商，改炸枣庄中学之敌。第3大队各机在3000米的高度飞行，到达台儿庄时，即逐次降低高度，沿途搜索前进。到峄县时，见该城南方有十字符号，中国飞机再向枣庄方向侦察，11时22分到达目标上空，见枣庄南方公路上有敌军车数辆停于路旁，并有日军牵马驼炮向枣庄南门进入，当即下令攻击，以3架按次下降，向枣庄中学投弹，并用机枪扫射，其余各机在枣庄镇内对有敌踪处投弹并扫射。第22队投弹稍偏北，第23队的弹落于该校操场附近房屋处。第3大队弹落枣庄镇内，立见多处起火。该校及全镇均为黑烟笼盖，马匹狂奔，人迹熄灭。中国飞机轰炸后，仍按规定高度向归德回航，第3大队9架在上层4500米，第22队5架位于中层4000米，第23队6架位于下层3500米。

寺西大队长故技重施，指挥大队主力倾巢出动，约12时稍后进入归德上空施行拦截，95式战斗机编队11架保持5500米至6000米高空、以加藤建夫所率的97式战斗机编队3架在5000米高度为诱饵。12时20分，第3大队机群18架飞至归德以东25公里的虞城马牧集上空时，在3500米高度发现“日军单翼机9架、双翼机8架”，分向中国飞机迎面飞来。日方也在“4500至5500米处发现敌机约30架，上层编队以居高临下的有力态势，而第二层编队以不太有利之态势冲入战斗”，中方各队立即上升高度接敌。

第3大队升至5500米时，中下两层中国飞机已与敌激战。第3大队4机也俯冲助战，其余3架仍由副大队长林佐率领在上空监视。此时，又发现“我上空尚有单翼水冷式发动机的日机4架”，因该机与96舰战形似，很多飞行员将其认为96舰战，实际为加藤建夫所率的97式战斗机编队3架，当即占位向该敌机攻击。加藤建夫所率的97式战斗机编队3架也冲入中国飞机群阵中，集中兵力分割包围林佐编队。经几次突袭后，林副大队长被2架97式战斗机包围，盘旋鏖战约15分钟之久，中国飞机多数燃油不多，不能久撑，形势危急。第8队飞行员黄莺冲下援救，才将2架日机冲散，但日机爬升极快，无法追踪。第8队飞行员黄莺利用1架97式战斗机追击中方飞机的时机，咬住其尾巴，准备开火。该机飞行员经验老到，提前发现黄莺，立刻丢掉前面的中国飞机，一个小半径盘旋将黄莺甩掉。黄莺的技术也十分娴熟，立刻拉了个坡度近90度的切内径转弯，再次咬住这架日机的尾巴，防止其反扣过来咬自己的尾。经几番追杀，黄莺终于绕近到日机尾后300米之内，一阵齐射之后，日机飞行员连同座机一起凌空爆炸，目睹该机坠于马牧集附近铁道以北的麦田。但这一说法未得到日方印证。

林佐编队与加藤建夫的97式战斗机编队苦战时，95式战斗机11架占据高度和速度双重优势，突然从中方右侧方高空俯冲偷袭。第7队长吕天龙因力战3架日机，屡被围困，后背、腿、手指等处受伤，终冲围脱险，返回降落。副队长朱嘉勋与日机战斗时，见1架单翼机由上空冲下，向第4大队23队陈怀民后方追踪射击，形势危急，便用机枪向该机射击，将其击伤，不料却与陈怀民机相撞，致陈机的尾部震毁坠地，人幸跳伞脱险，该敌机同时坠地，人机俱灭。朱嘉勋又被数架日机围攻，奋勇迎击，但发动机罩被击中，四散纷飞，飞机震荡剧烈，迫降马牧集附近。

分队长曾达池激战时，左右冲击，位于战圈中心，不断与日机交战，因油量告罄，且机头护盖膨胀后松散，与螺旋桨相互摩擦，于是趁敌不备，迫降马牧集附近。第7队队员梁志航与第4大队1架友机协同队数架日机作战，友机先被击落，人跳伞脱险，梁志航势单力薄，被击中殉职，坠于马牧集附近。张光明与多敌格斗，击落日机1架后，也被击中冒烟，迅速跳伞，落于夏邑县任楼村，幸免于难。冯汝和与多敌混战，击落1架日机后，继续奋战，被击中数弹，勉强脱离。张明生在格斗中，“击伤1架97式战斗机，又与95式机格斗，因敌占据高位优势，遂成极小的转弯，互争射击位置”。敌机始终紧随其后，张机以转弯半径过小，致失速螺旋下降，坠至1000米后恢复正常，却见发动机冒烟，迫降田野。经检查机身中20余弹，发动机尚好，随即起飞返回归德。

第23队梁添成混战时，“忽见敌96式单翼机1架，突现于前，即猛追猛射，该敌机尾部冒烟，左右蛇形图脱，正捕击间，又见一敌机攻我僚机甚急，即改击之，该敌机未敢恋战遁去”。梁添成正与欲继续作战，因油量关系，返回归德。第23队队长刘宗武参战，乘使自上方搏击1架日机，敌上升，刘机亦尾随，自下方向日机尾射，敌机应弹下坠。刘机因油量限制，12时25分飞返归德。第4大队第23队飞行员孙金鉴则在飞机中弹后跳伞遭日机扫射，身中5弹牺牲，年仅23岁。第23队队员王殿弼的发动机反复故障，迫降时腰部扭伤。

空战从12时20分持续到12时35分。中方总结：“此战一经开始，即成为三层之格斗，各员均射击至七八次，除目见击落敌机2架、重伤2架外，在战斗中见2人跳伞，一机在空中焚毁，均不辨敌我。我第3大队梁志航阵亡，吕天龙、黄莺受伤，一机全毁、二机轻损。第4大队孙金鉴阵亡，两机全毁，一机轻伤，林悦雄、王殿弼、李廷凯三机因油尽迫降，人均无恙，其余飞汉口4架、孝感2架、归德3架。”计损失飞机4架，受伤8架。

日军战报则声称飞行第2大队15架与中国空军30架空战，击落中方24架，比中国飞机参战数量还多，其中大队长寺西多美弥少佐击落1架、第1中队为7架（加藤建夫自称2架）、在第一次归德空战中毫无建树的第2中队为16架（其中福山米助3架、须藤德弥2架）；承认一架97式战斗机被一架中国战机（疑为陈怀民）撞毁，第1中队加藤建夫的僚机齐藤利三郎曹长战死，这是97式战机第一个坠毁记录，重伤1架，战场受伤2架，在返回兖州基地迫降受损2架：大队本部下方鹤二曹长的95式战机发动机水温急剧升高至120度，中弹停转，迫降中被烧毁；僚机田中林平曹长冒死着陆抢救并带出下方鹤二曹长，在中国军队临近时起飞，免于被俘；第2中队铃木大曹长的95式战机因机轮受创，迫降时倾覆损毁。

长期以来，国内论著沿用当时的回忆，多认为广西航校的学生在此战击毙了曾担任教官的日军王牌飞行员加藤建夫。其实他的97式战机弹痕累累，但并未重创，简单修复后又可出战。值得一提的是，在空战中左膝盖被打断、右肘关节被子弹贯穿的第2中队附福山米助中尉，在飞机即将坠落之际，竟出奇地以口操作操纵杆，左手操作方向舵，坚持50分钟，飞行200公里返回兖州基地，但因重伤濒临昏迷，导致机体在着陆中倾覆，几乎损毁。这位被日本称为“壮绝鬼神”的英雄，堪与在“8·14”空战后驾驶遭重创的96陆攻迫降台北基地的鹿屋航空队大串均三军曹媲美，95式战机残骸也运回日本展览，以激起国内军民对侵华战争的狂热支持和拥护。13时30分入兖州医院抢救的福山米助中尉终因失血过多，伤重不治，苟延残喘至5天后毙命，时年34岁，生前战绩公认为7架。陆军航空兵团司令官德川好敏中将追授他个人感状，并追晋陆军大尉。

日军战后总结，在战前一周，即4月3日，新研制的中岛97式单翼战斗机最先装备在华的陆航第1大队第1中队，经过短暂的紧急训练，惯用95式双翼战斗机的队长加藤建夫评价该机除盘旋半径不如95式外，以其优异的性能，完全能满足实战需求。日军陆航也认为，97式尽管在综合飞行性能方面略逊于海航的96式舰战，但最小盘旋半径及最大盘旋角速度等直接判断格斗性能优劣的硬指标却比后者略高一筹，并优于同期国外同类飞机，达到当时单翼战斗机机动性的顶峰水准，因此对其寄予厚望。在4月10日的首次实战中，95式战斗机再获肯定，其性能远在中国空军的I-15bis、1-16之上。加藤编队发现位于中层的中国空军欲脱离战场时，利用97式战斗机较高的速度从前上方切断其退路引诱交战，又捕捉从上层编队的战斗中俯冲脱离的中国战机并予以击落。相比第一次归德空战，此战日机换装新式的97式单翼战斗机，即便如此，在飞机性能优越又占据主动进行偷袭的情况下还只能惨胜，并未占多少便宜，尤其是加藤中队的综合表现，远不如第2中队。日方对中国空军第4大队参战颇为重视，认为中方的空战训练、战法观念均较以往有很大提升，战斗意志旺盛。

在4月10日第二次归德空战丧命的加藤建

侵华以来，加藤建夫一直蓄须

4月11日，加藤建夫为悼念川原幸助中尉、僚机齐藤利三郎曹长战死，剃须以示纪念。

4月14日，在兖州基地举行华北方面军授予加藤中队感状的仪式。

此战，中国空军第3、第4大队遭受重创，大伤元气，在徐州会战中消失了1个月，使第1飞行团得以方便活动，局面大为改观。针对寺西大队长此番陇海线方面空中歼灭战的行动，尤以第一、第二次西安及第一、第三次攻击归德之功绩，航空兵团司令官德川好敏中将于4月29日的“天长节”明令褒奖嘉许。

“5·20”仪封空战

徐州会战中，虽然取得台儿庄战役的阶段性胜利，但中方统帅部考虑自身情况不足，盲目扩大战果，不计成本地在黄淮平原投入60万大军，以致被日军机械化重兵包抄。且国民党军队中一贯存在派系之见，虽广西、西北、四川等地方部队拼死杀敌，以肉弹炸坦克、以身体堵枪眼，川军王铭章师长以下更是坚守藤县以身殉国，会战还是以中方主动撤退结束。其间，中方还展开了皖北作战和豫东作战，一定程度上袭扰、阻滞了日军机械化部队的攻势，但损失较大，得不偿失。

4月19日，第4航空战队水侦队轰炸沂水。27日，第13航空队96陆攻轰炸陇海路兰封及砀山附近的军用列车。28日，第13航空队的96陆攻轰炸集结于徐州的400辆军用卡车，别动队则轰炸邳县的中国阵地。30日，第13航空队轰炸在归德县集结中的200辆军用卡车。

4月30日，航空兵团就徐州会战下达作战命令：

1. 陇海线东部方面敌军集结于徐州、归德及兰州等方面似有阻止中方进攻之企图：

2. 航空兵团除以主力支援第1、第2军以促进对陇海线沿线之作战外，须把握良机歼灭敌空军势力。支援地面作战之重点最初虽指向第2军正面，但依状况得指向第1军正面。本作战期间大致预定一个半月：

3. 寺仓飞行团除支援第2军作战外，应协力藤田飞行团歼灭出现于兰封（含）以东陇海线方面之敌空军势力：

4. 责成藤田飞行团歼灭连接颍州、驻马店、南阳等线附近方面之敌空军势力外，须支援第1军（以第14师团为主）作战。同时视情况以轰炸队支援第2军作战。

同时，日本海军航空队主力也转入徐州作战，攻击目标为陇海路沿线的各车站、货车、铁路、大运河上的船舶、仓库、密集部队、战车群及阵地等。

5月10日，第4大队副大队长董明德率6架I-16战斗机，由汉口飞驻马店，归第2路司令官陈栖霞指挥，“相机扫荡徐州及鲁南一带之敌”。

5月11日晨7时05分，第5大队第17队队长岑泽鎏率8架I-15战斗机，每机装挂10千克炸弹4枚，自周家口前往徐州以南的蒙城，轰炸日军阵地。在蒙城上空发现“敌步骑兵500余人及坦克12辆，占据该城。又见河北岸有类似炮弹形之物堆积数堆，南岸有汽车数辆；该城东门外公路上，发现敌运输车10余辆，正向城垣行进，城内无任何情况”。中国飞机即在1000米低空分向各个目标轰炸，“即见城东之车辆一部被炸着火，北岸人马群中亦中数弹”。因中国飞机所带炸弹均为8千克，所以坦克虽被炸，但未见被击毁，中国飞机任务完成返回驻马店。

同日5时25分，第4大队副大队长董明德率5架I-16战斗机，从周家口起飞，驱逐徐州上空活动的少量日机。6时25分，抵徐州降落加油。7时45分，遇空袭警报，当即率各机升空警戒，5分钟未见日机，仅第21队队长罗英德发现敌侦察机1架，转瞬之间即入云层，无法攻击。原定仍降徐州加油，但机场上空盘旋多时，未见铺设标布，不敢贸然降落，继续向周家口飞去。9时30分飞至亳州，遇低空有雾，视线不良，因油量不足，尚不能迅速找到周家口，必致迫降田野，决心降落亳州加油。刚落地，“忽遇敌96式战斗机12架由东北方向飞来，油不及加，机不及飞，竟被敌以3机掩护之9机扫射”，均中要害，5机全毁，人员无恙。13日董明德等由陆路回武汉。据日方《日本陆军战斗机队》记录，“日本陆航飞行第8大队第1中队长杉浦胜次大尉以下10架95式战斗机攻击亳州机场，与着陆中的中国空军10余架交战，取得击坠5架，击毁5架的战果”。《关内陆军航空作战》则记载：“11日，飞行团以战斗机1个中队攻击亳县（归德南方）机场，使地面之I-16战斗机5架起火燃烧。”

5月13日，日机猛烈轰炸徐州车站，蒋介石驻四号房，几成焦土，愤道：“敌必欲杀余而甘心也。”第4大队在郑州5架I-15战斗机、3架I-16战斗机，奉令“扫射在董口集偷渡黄河之敌”。4时45分，第4大队第21队分队长李文祥率领3架I-16战斗机，与第22队分队长杨慎贤所率4架I-15战斗机自郑州出发，经开封、兰封、东明，前往扫射在董口集偷渡黄河的日军。飞抵目标上空时，见有日军三四百名盘踞村落，南北两岸停泊帆船20余艘，并有1艘满载日军向南岸运送，中方各机即分两个编队，由2500米高度俯冲至300米高，向日军船只往返扫射五六次。北岸敌帐篷起火，载兵的船只向下游漂移，两岸日军隐蔽。中国飞机任务完成，6时45分飞返驻马店加油。10时48分转回汉口。此役，杨梦青在郑州起飞即遇日机，未能加入编队，直接回汉口。据报击落日机1架，张明生机开火时打坏了螺旋桨，迫降许昌；杨慎贤机飞至驻马店落地失事，机毁人亡；司徒福机扫射时被敌击伤，迫降开封机场。

13日晨，中方为阻止日本陆航活动，以南昌的SB轰炸机3架、驻马店的第17队I-15战斗机8架、周家口的志愿队I-16战斗机9架、周家口及亳州的第25队霍克75M机4架，组成混合编队计24架，分两批飞往蚌埠和蒙城，轰炸在此集结、准备向徐州突进的日军，直接支援陆军作战。当天，日本海军航空队在陆军开始攻击徐州时，出动陆攻、舰载、水侦计10余架支援作战，航母“苍龙”号航空队1架96陆攻在攻击徐州途中故障迫降，机体烧毁。

5月18日及19日晨，第3路司令官陈栖霞先后接到军令厅厅长毛邦初、参谋处副处长罗机电话命令要旨如下：“明（19）日12时以前I-15、I-16、霍克Ⅲ等机14架，由汉飞驻马店集中，归第3路军陈栖霞指挥。”陈司令官根据电令要旨，电话令驻马店的第5大队第17队队长岑泽鎏下列部署：

1.第17队I-15战斗机10架，第21队I-16战斗机2架，由岑队长率领，（郑州I-16战斗机1架，另电知照）于19日18时30分以前，飞抵周家口，集中待命

2.其余霍克Ⅲ机2架，及检修I-16战斗机1架，均暂留驻马店待命

19日晨，中方出动轰炸机3架，轰炸蒙城日军战车部队。同日，徐州失陷。由于国民党最高军委会及时洞察到日军的企图，将中国军队化整为零地转移，从西南方向突破日军的合围，挫败日军全歼中国军队的阴谋，敌苦心集结30万重兵收拢合围圈，仅占领徐州一座空城。同日，第2飞行大队出动24架战斗机，于17时10分飞抵郑州上空，轰炸新旧机场，并破坏了铁路、列车。

19日18时30分，10架I-15由岑泽鎏率领飞抵周家口，并随带航委会戊字第1457号命令1件。19时，陈栖霞在周家口机场，口授命令：“岑队长率I-15战斗机10架，于明（20）日拂晓轰炸蒙城永城之敌部队，如发现坦克车辆，可集中轰炸，每机携带12千克炸弹4枚，任务完毕，飞返驻马店加油待命，并将作战经过用电话报告。”

20时又奉军令厅电话命令如下：

1.兰封以东，仪封上空附近，发现敌轻气球，仪封以东为敌炮兵阵地，以西有敌步兵部队

2.明（20）日9时兰封中方分两路向仪封之敌攻击，一由兰封，一由兰封东北进攻

3.我I-15战斗机10架，每机携带8或12千克炸弹4枚，I-16战斗机担任掩护，霍克Ⅲ机2架各携带500磅炸弹1枚，预定于明（20）日9时20分到达仪封上空，轰炸敌炮兵阵地及步兵部队，并破坏兰封上空之敌轻气球，沿途侦察敌我情况，任务完成，仍回周家口待命

5月20日，第5大队第17队队长岑泽鎏率本部8架及第4大队第22队的2架I-15战斗机，每机携带8千克炸弹4枚，预定8时前往仪封轰炸，协助陆军作战，但5时35分I-15的油弹装妥时，突报“敌机21架经郑州向周家口方面飞来”。陈栖霞为避免空袭并完成轰炸任务，不待霍克Ⅲ到达，令10架I-15即刻起飞，编成1分队，以V字队形，于5时50分自周家口起飞往兰封轰炸日军，并攻击气球，侦察地形。6时25分，飞抵仪封上空，正降低视察目标，准备投弹时，即见“敌96式机10余架，依太阳方向向我俯冲而来”，另有95式双以及10余架，从东南方向飞来向中方包围。

日军陆航兵团事先破译作战密令获知“中国空军I-15战斗机10数架向为切断敌军退路而突进至兰封方面之敌14师团展开反击”的情报，当即令寺西战斗飞行大队的21架95战斗机及3架97战斗机从四面突袭而至。领队岑泽鎏正率第1分队，见敌我已甚接近，无法避免，决心与之决斗，各机投下所带炸弹应战，怎奈敌众我寡，且敌占优势方位，中国飞机转眼间全被包围。岑泽鎏开尽油门，与1架97式缠斗数分钟后，中国飞机高度渐高，敌不敢再斗，向北飞去。僚机2架各被2架96式围攻，岑泽鎏俯冲向敌攻击，即见日机散去，僚机得脱。他又向第2架被围的僚机增援。经两次冲击后，日机散去，僚机又得脱，回视第一次获救的僚机又被咬尾，再奋往支援。正在俯冲间，见第1架僚机朱均球的5905号机起火下坠，人跳伞而下。此时第2架僚机汤威廉的5909号机又被包围，岑泽鎏再冲下往救，惜未能救援，已被击中起火。岑泽鎏因俯冲次数太多，优势高度亦失，敌96式机5架乘胜向其攻击。鉴于增援缺乏，他沉着向西南疾飞，转眼间又遇见日机五六架迎面飞来，发现中国飞机时，又转追击逼近，随即侧滑躲避，飞至杞县以北，见敌96式机转头飞去，其尾追者只1架95式。岑泽鎏转身缠斗7分钟，因敌占后方优势，岑在被动位置，发动机被其击坏，用尾旋法避开，后试验发动机，尚能勉强支撑，超低空平飞返回驻马店。

分队长马国廉率第2分队3架在岑队长机的左侧，高度2800米，天无大雾到仪封上空，发现“敌96式战斗机5架，先背太阳向南飞，后向第3分队后方追来”，马国廉率第2分队前往增援。正好在转弯时，又遇到“96式机9架”在我上方约100米掠过，似未发觉中国飞机。马国廉领队向敌翼底俯冲而下，避其威胁，但僚机忽被日机发觉，随即围攻2架僚机。马国廉即上升，奈敌众我寡，第1僚机丘戈所驾5903号机被击中起火下坠，第2僚机张尚仁5920号机亦受重伤，垂直俯冲而下。日机再向马国廉射击，马机侧滑俯冲，距地面50米向南侧飞。3架日机尾随，轮流射击1分钟，马机发动机冒白烟，滑油温度及压力均超过极限，而敌机逼近射击，马机仍作侧滑避开，飞回阵地，见日机退回，将油门减至最慢，却仍冒白烟，发动机不大灵敏，坚持飞回周家口。

分队长胡佐龙率第3分队3架在岑泽鎏分队以东，高度2800米，遇3架95式机，由东面利用太阳光从3500米高度掩护追来，速度甚快。1架僚机被咬尾不脱，胡佐龙追击才脱离。另一日机在胡佐龙尾后上追来。因距离太近，即用急转弯，避开其射击，但胡佐龙不及避闪，滑油箱中弹，油门操纵杆也被击中，发动机温度急增，因恐飞机着火，俯冲离开，见地迫降。发现日军五六人由东南面土岗树林内追来，胡佐龙将飞行衣及帽抛弃，转向西南疾走，循南杞公路，抵达杞县。

此战，日方报称击落中方12架，其中：

大队本部2架

第1中队5架

沢田贡中尉3架

安间克巳少尉1架

第2中队5架

坂井庵1架

须藤德弥1架

日方受损情况为：

泽田大尉座机中弹18发、发动机中弹1发

安间克巳中尉的发动机中弹1发

铃木大曹长机右第五气筒发条中弹1发

梅川亮三郎准尉、须藤德弥军曹的战机被子弹贯通

菊地爱人曹长的战机在返程着陆时破损

日方弹药消耗情况为：

大队本部耗弹589发

第1中队433发

第2中队2516发

总计3538发

因敌我力量悬殊，中国战机几乎全军覆灭。实际中方参战10架，被击落6架飞机，另有2架迫降（含1架迫降受损），所余2架也弹痕累累。朱均球双腿重伤跳伞后落入敌阵被俘，不屈而死。面对仪封空战如此悲壮的结局，就连一贯严谨不带感情的官方战史也不禁叹息“此役甚为惨烈”。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5月29日授予寺西多美弥的飞行第2大队感状。经此一战，中国空军彻底丧失战区制空权，日军士气如虹。为继续扩大战果，寺仓的第1飞行团以侦察2个中队、轻轰炸中机3个队支援第2军主力追击，另以2个侦察队支援第5师团方面的扫荡作战。藤田的第4飞行团则以侦察1个队、轻型轰炸机及重型轰炸机各2个队的飞行团主力支援第14师团，并轰炸开封及郑州附近的车站、主要设施及集结部队等重要目标。

同样在5月20日，第5大队第29队队员谢荃和率2架霍克Ⅲ，各携带14千克杀伤弹10枚，原定由驻马店飞周家口，会同I-15向仪封轰炸。抵周家口后，见I-15编队已提前出发，且该方面有日机活动，改自驻马店轰炸蒙城的敌运输队。蒙城东北公路上，发现“约有卡车数十辆、马车约50余辆及少数押运军队在行进中”。7时50分，中国飞机自6000米高度俯冲投弹，均引爆，有4弹落于卡车附近，轰炸后见卡车停于路旁，马车因受惊吓，左右乱奔，少数押送队散开于田野间，以机枪对中方射击。中国飞机任务完成，11时20分返回驻马店。

同日11时30分，第1大队第4队队长郑长庚领队，率74、2-1、95号SB轰炸机3架，各带50千克炸弹6枚，8千克炸弹12枚，及传单2包，除95号机仍因起落架故障，未随队往返外，另2架由汉口出发，经麻城、寿县轰炸蚌埠敌机场或浮桥及蒙城东北的日军，并散发传单，沿途见1列火车由凤阳向蚌埠前进，淮河两岸未发现敌情。12时55分到达蚌埠敌机场上空，除见棚厂两座外，其余因地面薄雾，视线不良，无所发现，当即自5000米高空连续投弹，多数命中引爆，轰炸结果不详，至15时10分，循原路飞返汉口。

5月21日，苏联志愿队安德烈耶夫率9架SB，各携带炸弹492千克，使用延期引信，自汉口轰炸安阳敌机场。天气不良，云层太多，云幕高50米，能见度1000米，机在云层上方7000米飞行，因此预测将达目的地时，穿云而下，遂致失散，未能达成任务，迫降于六安附近，其他僚机亦迫降固始、霍邱、桐城、九江等处。

5月下旬，第3飞行团继续全面攻击从徐州周围撤退的中国军队。至25日，随着作战结束，飞行团大部撤回蚌埠战斗指挥所，不久飞回南京，余部继续支援地面兵团作战。吉田定雄的飞行第3大队在本作战期间对空中支援卓有功绩，7月9日受到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大将颁奖表扬。

到5月30日，日本海军航空队在支援作战中共累计出动1800多次，投炸弹900多吨，牢牢掌握着徐州一带的制空权。中方主力第3、第4、第5大队派出的各队基本撤离中原战场，退守兰州、汉口、南昌等基地，投入到保卫武汉和南昌、兰州的战斗中去，5年后在美国的援助下才重返中原战场，夺回制空权。 1l6JgDdbA3dLaMpZMW2PT6DCSDKsT7Fo3hBhCtOxgk9oxJVgO1UC2dGhyM9aeSk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