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不顾一切地往前赶,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来到通元观村,这一路上大雨倾盆,可一到这里,居然一滴雨都没有。而这时,距离子夜时分不到两个时辰。
这里距离孽龙洞只有两三里地。本想进村问问情况,但孽龙洞那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枪声,逼得他们不得不继续往前赶。
来到山脚下,见到不少尸体,有游击队员,也有穿黑衣服的日本忍者和穿军装的日军。看情形,这里经历过异常惨烈的拼搏。
越往山上走,尸体越多,大多是游击队员的,很多人都残缺不堪,死状很惨。在一块山崖下,一个游击队员的手死死掐着一个日军的脖子,一把刺刀从他的后背透出,而他的头,则落在旁边的地上。
游勇庆看得眼睛发红,端着枪不顾一切地要往上冲,被苗君儒死死拉住:“你这么冲上去,还没等你开枪,躲在暗处的日军早就一枪把你放倒了!”
几个人紧着石壁,小心翼翼地走到离孽龙洞还有几十米的地方,突然一声震天霹雳,让人感到一阵地动山摇。紧接着,一声声龙啸之声从洞内传出来,听得人头皮发麻。
张道玄笑道:“还好我们来得及时,要是再过一个时辰,孽龙就出洞了!”
当他们站在孽龙洞口时,一个高大的黑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苗君儒定睛一看,正是那具他见过的活尸。
张道玄望着那具活尸,说道:“老道我一生见过不少僵尸,但对付尸妖,还是第一次!”
他缓缓拿开包住天师铁剑的黑布,脚踏八卦,手捏剑诀,口中念念有词,咬破舌尖,一口血全喷在剑上。那剑瞬间放射出一溜金光,活尸一见那金光,禁不住后退了两步,发出一声巨吼,口一张,喷出一股黑雾。
张道玄低声对身边的三个人说道:“小心,那黑烟含有尸毒!”
洞口旁边的山岩上出现几个黑影,是那些穿着黑衣的日本忍者。这些忍者最可恶,行动的速度很快,而且很会发暗器,稍不注意就着了他们的道。
苗君儒已经拔出那把佐官刀,留心周围的动静。游勇庆把枪握在手里,朝那几个黑影开了几枪。洞内和山的另一边断断续续有枪声传出来。刚才那一声巨响,定是有人引爆了放在洞里的炸药,不知道把洞炸塌了没有。
那具活尸连连吐出黑雾,逼得众人不敢向前。但那些黑雾一遇到铁剑射出的金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道玄从衣内取出两道灵符,托在手掌心,掌心上出现一蓬蓝色的火焰,将灵符烧着,那灵符瞬间变成一团火球,射向那活尸。
“嘭”的一声,火球在活尸身上炸开,那活尸退了几步,张了张口,再也喷不出黑雾了。
无尘道长说道:“道兄,这孽畜是想拖住我们,不让我们进洞。我来对付它,你们冲进洞去!”
张道玄口中念念有词,将天师铁剑凌空划了一个圈。空中顿时出现一个金光闪闪的阴阳八卦图,罩在那活尸的头顶。
他对身边的无尘道长说道:“道兄,我用通灵术逼出自己的真元,和他的魂魄进行对话,你们护住我的肉身!”
说完,他盘腿而坐,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道家的法印。那天师铁剑就凌空悬在他头顶一尺之处,微微晃动着,金光照着众人。
一道身影从旁边的山岩后掠起,还没等那黑影扑过来,苗君儒已经持刀迎了上去,剑光火花之间,一具无头尸体落在山崖边。
苗君儒持刀站在张道玄的身边,用日语大声叫道:“你们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利器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他连忙用刀卷起一道刀光,护住自己与张道玄。游勇庆一把将无尘道长拉到一堵山岩的后面,以躲避那些忍者射来的暗器。
几枚暗器射在他面前的山岩上,激起几串火花。他从山岩后不时探出头来,朝那些闪动的黑影射上一枪。
那具活尸的头顶出现一团黑雾,冲向那金光闪闪的阴阳八卦图,一道闪电过后,那阴阳八卦图不见了。
苗君儒听到身后传来张道玄的声音:“苗教授,不知道那日本人用了什么邪术,这妖尸居然不听我的劝,而且它的本事出乎我的想象。你趁我和妖尸周旋之际,快拿着我这把天师铁剑进洞,如果那条孽龙冲出龙池,你用剑杀了那条孽畜!”
苗君儒惊道:“可是郭阴阳要我保住这条孽龙不死!”
张道玄的声音继续传来:“杀不杀这条孽畜,就要看天意了,郭阴阳要你那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正用玄天之术查这妖尸的来历,只要知道他的来历,就有办法对付!”
苗君儒点了点头,回身拿了那天师铁剑,飞快掠过去,不料却被那具活尸拦住去路,无法冲入洞内。
苗君儒挽了一个剑花,对准活尸就刺。活尸轻巧地避过剑尖,一把朝他当头抓下。他闪到一旁,躲过活尸的一抓,可那样一来,却给山岩上的忍者钻了空子,暗器呼啸着向他飞来。
他翻身在地上一滚,堪堪避过那些暗器,可那具活尸的巨手又已经抓到。他的身体在地上旋了一个圈,手中的天师铁剑横扫向活尸的双腿。
那活尸的身躯突然腾起,停在空中,像一只体形庞大的巨鸟,俯视着苗君儒。口一张,一蓬黑雾已经罩了下来。
无尘道长见情势危急,再也忍不住,从藏身的岩石后面冲出来,咬破右手中指,在左手掌心上画着八卦,劈掌拍出。他手心出现一道金光,射向那具活尸,自己却被忍者的暗器击中。
活尸被金光射中,如遭电击,往后退了几步发出一声巨吼。苗君儒趁机虚刺几剑,将活尸逼到洞边。
游勇庆从岩石后面探出头,一枪射倒了一个忍者,抢步到无尘道长的身边,扶着他道:“道长,道长!”
无尘道长靠在岩壁上,喘着气对苗君儒大声说道:“当年先祖受大唐太子之托,建那引导阴阳二气的八卦坟,就已经算到会有今日一劫,我何氏一门,世代谨守祖上遗训,保住这个秘密,想不到居然被你看出来了。郭阴阳那么做,也是为了使先祖当年的心血不白费,若能保住龙脉,一个甲子之后,李唐皇族胡氏一门,当出一个大人物。”
苗君儒明白过来,原来那十六个字中最后的‘甲子出川’,指的是一个甲子之后,李唐皇族胡氏一门,当出一个大人物;至于后面的那个川字,就应在考川胡氏一脉?
无尘道长对盘腿而坐的张道玄说道:“道兄,就算你查出这妖尸的来历,只怕孽龙已经被他们放出来了,我来缠住这妖尸,你陪苗教授进洞……”
张道玄从地上站起,指着那活尸叫道:“孽畜,我已经查出你的来历,你就是当年那个帮胡三公与大唐太子逃过一劫的武举人黄柏,后来被官兵查到你帮胡三公一事,要拿你是问,你力战而亡,全村男女老少尽遭屠戮,你生不逢时,死不瞑目,体内具有千年戾气,被那日本高人找到,炼成妖尸。就算你不念自己的中国人,只念复生之主,那你当初为何帮胡三公,甘受灭族之祸呢?”
那活尸发出一声巨吼,吼叫声似乎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怨恨。
张道玄脱下身上的道袍,凌空抛去。那道袍悬在空中,袍上的阴阳八卦放射出万道金光,那金光比阴阳八卦图更盛。金光下,那具活尸发出一声声哀号。
张道玄右手的双指并成剑指,指尖出现一溜剑光,厉声道:“孽畜,你还不醒悟么?”
一道闪电凌空劈下,劈在那具活尸的头顶。那活尸僵立了片刻,发出一声震天巨吼,疯狂地挥舞着双臂,往岩石上逃了出去,一闪就没影了。苗君儒提剑正要去追,见山岩落下来两块东西,定睛一看,却是两具忍者的尸体。
悬在空中的道袍缓缓落下,金光随即消失,张道玄一副很虚脱的样子,软软地坐在地上。
苗君儒急忙奔上前,一把扶住他。
张道玄无力地说道:“我用罡气劈开了那孽畜的百汇穴,他应该有所醒悟了。苗教授,赶快进洞去!记着,关键时候,那本《疑龙经》能救你的命!”
在另一边,无尘道长盘腿而坐,已经闭上了眼睛。
苗君儒进了洞,提着马灯循着路往前走,走到第一层与第二层相接的地方,就见一堆碎石挡住去路。原来这里被炸药炸过,不过并没有炸塌,仍有一个小洞可供人出入。走到第四层,就听到下面传来巨大的龙吟,地面随之晃动。
好容易来到第七层的入口,见一个人站在前面,正是和他分开没多久的日本“玄学大师”上川寿明。此时,上川寿明身边并没有第二个人,只有两支插在洞壁上的松明,发出摇摆不定的亮光。
苗君儒在距离上川寿明四五米远的地方站定,说道:“龙珠和玉玺都被你们拿到手了,接下来你们要做的,就是释放出那条孽龙,找到龙葬之地!”
上川寿明说道:“不错!”
苗君儒说道:“既然你在这里,那么到下面的应该是那位白头发老者了,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上川寿明说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又何必知道?”
苗君儒问道:“你们手上的人质,是姓蒋还是姓孔!”
上川寿明说道:“你最好不要知道,对你没有半点好处。国民党在这个县的周围布下了10万兵力,硬是不敢往前走一步!”
苗君儒说道:“我知道他们是投鼠忌器!”
上川寿明说道:“苗教授,你是聪明人。你仔细想一想,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确实如你想的那样吗?”
苗君儒说道:“我也怀疑。如果你们手上的人质姓蒋的话,就更加令人难以置信,也不可思议,你们日本人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把他劫为人质!”
上川寿明冷笑道:“事实上,他确实成了我们的人质!”
苗君儒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从我被你们劫持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卷入了一场是非,一场政治上的角逐!虽然我对当局高层的派系斗争不太了解,但还是听说了一些。没有某些人的帮助,你们在中国的活动不可能那么顺利!”
上川寿明点头说道:“你知道就好!”
苗君儒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国人,不懂政治,我要做的,就是不能让我的兄弟姐妹沦为亡国奴!”
上川寿明笑道:“好一个正义的中国人!”
苗君儒见上川寿明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于是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上川寿明说道:“瞎了!”
苗君儒说道:“有所得比有所失,用一双眼睛换取龙珠,值得吗?”
上川寿明说道:“无所谓值与不值!苗教授,我早就知道你我之间必有一战,你能够走到这里,一定得到了别人的帮助,以你的本事,一定对付不了我那具鬼魅山魃。”
苗君儒说道:“你是一个瞎子,如果我赢了你,也赢得不光彩。”
上川寿明说道:“无所谓光彩不光彩,只要杀了我,你就能够进去!”
“要杀你很容易!”苗君儒说道:“但是我不想杀你!”
上川寿明问道:“为什么?”
苗君儒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儿子苗永建和廖清教授被关进县政府大牢,一定是你安排的。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上川寿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让活着的人回家。日本,注定会输!”
苗君儒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日本会输,为什么还要来破我中国龙脉?”
上川寿明苦笑道:“苗教授,有些事情也由不得我自己!其实很多事情,你都可以想得到,我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苗君儒说道:“一基二命三风水,从玄学的角度解释,一个人能不能成气候,第一看祖宅,第二是自己的命,第三才是风水,命脉与人相连,相生相辅。民国15年,湖南省主席何健就派人去韶山挖过龙脉,而你们日本人侵占浙江后,只派飞机去炸过溪口,并未有进一步的行动,为什么?难道你们彼此有默契?还有,在重庆我被关的那个地方,距离林园并不远,依那个白发老者和你们日本忍者的本事,暗杀一个人,应该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可是你们并没有那么做!”
上川寿明沉默不语。
苗君儒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刚才你也说过,日本注定会输,可输也要输得有面子。你们要挖的龙脉,并非影响当局的气运,而是影响一个甲子后的中国。正如你说的,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让活着的人回家。打了这么多年的战,你们日本连十三四岁的孩子都送上战场了,再打下去,结果会怎么样,你们日本的天皇陛下应该很清楚。你们日本人在中国造下的那么多杀孽,最害怕的就是报应。所以,你们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是想在战败后当局能够善待你们的士兵,安全让他们回家。当刘上校不愿告诉我人质究竟是什么人时,我就已经猜到,就算他救不出人质,人质也不会死。你们把人质控制在手里,其实是一种掩人耳目的行动,那样的话,谁都无法猜出你们之间的秘密。我说的对不对?”
上川寿明盘腿而坐,低声说道:“苗教授,我已经输了!你进去吧!”
苗君儒经过上川寿明的身边,见他脸上的表情僵硬,忙伸手到他鼻子下一探,却已经探不到半点气息。
不亏是玄学大师,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向天皇尽忠。
苗君儒手持天师铁剑冲入第七层,一眼就看到洞中间那块二三十平方大小的水塘,应该就是传说的龙池了。龙池内的水奇黑无比,翻腾起一个又一个大浪,如同汪洋大海中刮起10级大风。但奇怪的是,那浪只在龙池内翻滚,并不溢出来。从水下射上来一道白光,照见了洞内的一切。
龙池边上有一块高约一丈的大石碑,石碑上刻着一张道家的镇邪符,石碑的下方有一个孔一条儿臂粗的铁链穿过那个孔,垂入龙池中。
那铁链在水中晃来晃去,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一声声龙吟,仿佛就来自脚下。
那白发老者就站在石碑的旁边,手捧黄绫包裹的玉玺,对苗君儒说道:“你来了就好,把《疑龙经》给我吧?”
还未等苗君儒说话,那白发老者的身形一晃,已经朝他当胸抓到。他也不示弱,猛劈几剑将白发老者逼退。
白发老者哈哈大笑道:“龙珠已经给了它,它现在应该恢复神力了。没有经书,我照样能找到龙葬之地!”
说完后,他一掌拍在那块石碑上,只见石碑顿时放射出一道金光,碑上的那道镇邪符居然渐渐消失不见了。
随着一声响,石碑断为几块掉落在地上,那条铁链也随之断为几截,滑入龙池中。
霹雳声起,从龙池中升起一道水柱,那水柱纸上,出现一颗簸箕大小的龙头,两颗铜铃一样的龙眼,射出慑人的寒光,令人不敢直视。
苗君儒正要持剑上前,突然想起郭阴阳写在他手心的字,要他护龙。既然要护龙,这孽龙到底杀还是不杀呢?
那龙一见苗君儒手上的天师铁剑,眼中出现畏惧之色,一个猛子又扎进水里。原来当年张天师就是拿着这把铁剑降服孽龙的,孽龙一见铁剑,自然害怕!
白发老者一见,忙扯开玉玺上的黄绫,露出里面的玉玺来。接着,他口念咒语,将玉玺往空中一抛。不料那玉玺抛到空中后,并未出现任何异象,而是直直落到地上,摔成了几块。
他大惊失色,上前捡起一块叫道:“这玉玺是假的,假的!”
难怪李明佑死前露出一抹笑意,原来早就知道玉玺是假的。要想找到真正的玉玺,哪有那么容易?
一阵阵龙吟之声从池子里传来,池子里的水如煮开了一般,冒起阵阵烟雾。
孽龙洞外,游勇庆扶着张道玄站起身,两人惊异地望着群山之巅上方的云层,见云层之中出现一道道闪电,乌云翻滚,狂风怒吼,天地已经变色。
张道玄喃喃道:“那条孽畜就要出来了!”
游勇庆问道:“道长,我们怎么办?”
张道玄说道:“龙出水而气震山河,这座山要塌了,背上道兄,我们走!”
游勇庆上前背起无尘道长,和张道玄一同向山下走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岩石上跳下,身手敏捷地冲入洞中。
洞内。
苗君儒和白发老者相对而立,手中的天师铁剑熠熠生辉。
白发老者说道:“没有御封龙印,我照样能找到龙葬之地。”
苗君儒问道:“你凭什么找到龙葬之地?”
白发老者说道:“用你手上的那把天师铁剑杀了这条孽龙,依靠两本经书,勾出龙魂,就能找到龙葬之地。”
一股强大的力道向苗君儒袭来,他后退了几步,刚要挥剑,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身体顿时飞起,撞在洞壁上。他挣扎着起身,见手中的铁剑已经到了白发老者的手里。他不顾一切地向前一扑,死死抱住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调转剑尖,朝苗君儒的后心刺下。
苗君儒这一扑,已经抱定的必死的决心,当他听到白发老者大叫着扬剑朝自己刺下,已知自己必死无疑,大脑内瞬间一片空白。
白发老者的剑尖离苗君儒的后心还有两寸的时候,从两人紧依着的地方闪现一道刺目的白光。那白光透过了两人的身体,照射在洞壁上,隐约可见上面有字迹。
是《疑龙经》和《撼龙经》。
白发老者大叫着将苗君儒死命推开,见两人胸口的衣服都已经被烧出了一个大洞,两本经书已经合在了一起,悬在了空中。
原来白发老者与苗君儒那一番交手,早已经激发了潜于体内的三味真火,将两本书都烧着了。
白光中,一个个立体的文字从经书上漂浮起来,渐渐向上面聚拢,形成一个刺眼的圆球。
洞中响起一阵浑厚而庄严的道号,道号中,那一声声龙吟,似乎有了忏悔之意,龙池中的水居然渐渐变清了。
白发老者惊异地叫道:“这才是真正的龙珠!”
他纵身上前,一把抓向那圆球。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旁边掠出,凌空抱住白发老者。
苗君儒看清那黑影的样子,居然就是在洞口堵住他的那具活尸。
白发老者右手持剑,朝活尸一剑劈下,而活尸张开血盆大口,死死咬在了白发老者的脖子上。
那圆球越来越大,渐渐向上升去,一声震天霹雳,整个山洞摇晃起来,圆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笔直往上冲了出去,在岩石上冲出一个五尺见方的大洞,直透天宇。
那具活尸被天师铁剑劈中,一股黑气冲天而起,洞内响起一个男人很豪迈的笑声。两个人的身体在空中纠缠了一阵,落入龙池之中,瞬间被池水淹没。
一道金光从龙池内透出,龙吟声中,一条两丈来长,浑身金光闪闪的巨龙,从龙池内跃出在洞顶盘旋了一个圈,往那个洞钻了出去。
山崩地裂之间,无数块大石从洞顶落下……
在洞外的一个山坡上,张道玄仰头望着那条渐渐消逝在云层中的金光,喃喃说道:“黑者乃孽龙,金者乃祥龙也。此龙困于龙池之内达两千余年,无法升天,早有悔意。今日得道家真经相助,已悔过自新成为金龙,一举升天。一个甲子后,中国定当盛世。道兄郭阴阳的修为,乃在我之上,枉我还想用天师铁剑镇住此龙,惭愧呀惭愧!”
游勇庆望着对面那巨石翻滚而下的山顶,哭道:“苗教授还在里面呢?”
张道玄说道:“你放心,苗教授命不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