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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是老中医罗崇千。
因为跟陈可辉私下非常要好，他对陈开彬的病情研究了上百回都有了。
最后，罗崇千断定就是眼疾。
现在，张凡说不是眼疾，不是打他的脸吗？
张凡缓缓转身，笑着回道：“罗老，是脑疾。”
“脑疾？小子，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老陈，他是脑疾，你要不要给他上一课？”罗崇千说着话，转向旁边的陈可辉。
陈可辉摆摆手：“我想听听他怎么说，怎么治。”
都到这个份上了，有什么好较劲的。
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不像罗崇千，完全不怕被打脸。
只要能让儿子的怪病消失，就是多打几次脸，他也不在乎。
虽然陈开彬天资平平，做什么都不出彩，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当个五官健全的普通人已经特别好。
起码，陈可辉知足了。
“老陈，是药三分毒，你真让他治啊？这跟脑疾有什么关系啊？小彬出事那天，就在这里，突然就看不见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罗崇千却觉得随便让张凡治疗不是一件好事。
陈可辉拍了拍罗崇千的肩膀：“这事，要是让小彬自己决定吧。”
闻言，罗崇千便不好说什么了。
病是陈开彬的，身体也是陈开彬的，这事确实应该由陈开彬自己做决定。
不等罗崇千发文，陈开彬已经开了口。
“以毒攻毒也挺好，我不介意喝中药的。”
有了陈开彬这话，张凡便是获得了治疗权。
他当下要打电话让方悦筠给他送药过来，罗崇千拦下他，让他直接开药方，不就是中药，罗崇千还会缺吗？
看到方子，其中有一两味药，算不上常用药，但也不罕见。
研究了一遍，罗崇千真看不出方子有多神奇。
不过，罗崇千还是让罗霜霜去按方抓药了。
罗崇千一直跟着张凡，要看张凡煎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结果，还是没发现任何特别的。
张凡已经暗中把圣药放进去，没有让任何人看见。
陈开彬服下药后，罗崇千就忍不住要出声了。
他觉得这完全就是在胡闹，就张凡那个方子，他都能开出来。
陈可辉抢先开口，非常好奇地询问道：“张凡，你为什么会觉得是脑疾？”
“陈老，你应该听说过皮质盲吧？”张凡不答反问。
陈可辉蓦地一怔，随即一拍额头：“你说得对，小彬的症状跟皮质盲是一模一样的。”
所谓皮质盲，指的是视觉皮质的盲疾，并不是眼睛的盲疾。
视觉皮质，在大脑里面。
“嗯，病理基本相同，是一种类似于皮质盲的脑疾，大脑的视觉区，发生了病变。”张凡这才解释清楚。
“可是，小彬做过不止一次头部CT，这怎么会？”陈可辉顿时生出了一个巨大的疑问。
张凡笑而不语。
别说CT照不出来，先天灵觉也差点感应不出来啊。
他把精神力催动到了极致，这才勉强感知到，但更具体的位置，却没能捕捉到。
不过，对于治病来说，这已经足够。
知道是大脑视觉区出现病变，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当然，这是对他来说的，对西医，对陈可辉来说，这显然不够的。
西医必须准确地找到病变点，然后才能进行切除病变细胞。
陈可辉自己想明白了：“你是说，现有的医疗器械，照不出来？”
张凡点点头。
陈可辉这才彻底地恍然了，他不是中医，不会号脉，CT拍不出问题来，就不足以支撑他做出任何判断。
他仔细地又想了一遍，觉得张凡的话是可以自洽的，逻辑也是通顺的。
罗崇千却继续质疑道：“逻辑没有毛病，不代表就是对的。还要看他能不能治好……”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陈开彬突然说话了。
“琦琦？你怎么把你的长发剪了啊？”
这话一出，全场震动。
郁瑞琦早就不躲着，在请示过张凡后，甚至公然拿着相机拍摄张凡从诊断到治疗的全过程。
随着陈开彬认出更多的东西来，没有人再质疑陈开彬是瞎猜的。
陈开彬能看见了，只是视线还很模糊，只能看到一个大概。
但这样，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了。
不等郁瑞琦收起相机，陈可辉就要给张凡跪了。
一是因为张凡治好了陈开彬，二是张凡的医术。
他身为神经外科的大牛，居然诊断不出陈开彬的脑疾，张凡的医术，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张凡也没想到这事会如此一波三折，本来是来邀请罗崇千加盟自然医院。
现在知道罗崇千已经不可能，但是有陈可辉的加盟，绝对是更好的结果。
张凡承诺会教陈可辉，不过先天灵觉这种东西，不是教就能学会的，需要一些机缘巧合。
张凡让陈可辉还是专注西医，先天灵觉就看命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他还要把自然医院的西医部全权交给陈可辉来管。
直播还没结束，已经全城震动，加上陈可辉的加盟，更是引爆了整个京城医学界。
西医学会在这时正式发出邀请，决定放下成见，诚邀张凡参加中西医结合治疗的研讨会。
西医学会的声明写得非常让人动容，大家都觉得这是彻底放下身段了。
这也就是将了张凡一军，让他必须要去参加这个研讨会。
不去的话，大家就要反过来声讨他。
群众有时候就是如此奇妙，上一刻还为你鸣不平，下一刻就要对你口诛笔伐。
在南宫婉强烈的建议下，张凡只能接受邀请。
研讨会的地点，远离繁华市区，设在一个偏远的度假山庄。
看到何信荣出来迎接他，张凡不由得愣住。
他事先并不知道何信荣现在已经是西医学会的人。
想起当日的事情，张凡觉得何信荣不是那种大气的家伙，肯定还没放下的。
靠！
被坑了啊！
张凡意识到这个所谓的研讨会并不是真的研讨会，很大可能是西医学会给他摆的鸿门宴。
不过来都来了，他临阵脱逃，只会闹笑话。
行吧，那就进去看看这些家伙都给他准备了什么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