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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总有同情弱者的心理倾向，眼下，弱者是仁医总会，是永寿堂跟庞孔德。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仁医总会是来砸场子，是来给自然医院一个下马威的。
可是，审核半天，一点颜色也没给张凡瞧到。
难免给人一种感觉，仁医总会这个审核太烂了。
好像一个小学老师要考博士生，不自量力啊。
临到最后，终于好不容易逮到了张凡一点小失误，张凡还要斤斤计较。
人家已经发话了啊，自然医院通过了审核，这种情况下，没必要得理不饶人吧。
因此，梁祖晔话音一落，记者们响起了一些嘘声。
张凡却从来不管别人怎么看，在医字面前，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不需要他们相信我，他们根本就不懂药材！”张凡还没说完这话，连带着吃瓜群众也是被激起了一些嘘声。
纵使他们真的一点都不懂药材。
梁祖晔还想绑架群众来着，这下子没法接话了。
张凡转向庞孔德，直接问道：“麻烦庞医生说一下这个十灰散的功效跟主治病症。”
说话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甩了两下手腕。
庞孔德听得张凡还要反过头考校他，顿时很是不爽，想都不想就回道：“一语概之，十灰散为止血剂。主治各种出血症！”
因为顾着回答张凡的问题，庞孔德也没留意身体的异样，说完以后，才感觉到身体很不对劲。
而其他人则是比他更早地发现这个不对劲。
“血！啊！真的是血！”
“庞医生怎么了？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梁祖晔本来要帮腔庞孔德的，见到庞孔德毫无征兆地大流鼻血，大惊失色，赶紧冲上前去。
然后，他发现庞孔德不只是流鼻血，耳朵也在往外渗血。
他吓得脸色大变：“庞医生，你，你这是怎么了？”
庞孔德也回答不上来，摸了下鼻端，看到手上鲜红一片，当即觉得有点头晕。
梁祖晔慌忙扶住，还是倒下了。
他跟着坐到了地上，惊慌失措道：“庞医生，你到底怎么了？”
跟他一起来的仁医总会几人忙是围上来，给庞孔德各种号脉。
可他们轮番上阵号来号去，也没能号出个什么东西来。
“未知病因的出血症！”
“这可怎么办好？”
很快，这几人也是慌了，因为他们发现庞孔德血流不止，怎么都止不住。
一记者反而比他们更镇定，思维敏捷地提醒道：“不是有十灰散？十灰散不是止血剂么？快给他喝啊！”
不等梁祖晔他们反应过来，张凡已经端着“十灰散”来到庞孔德的面前。
“庞医生，快喝点十灰散吧，这可是你们带来的，总不怕我害你吧。赶紧喝了，服下后说不定立马就能止血的！”
话还没说完呢，张凡就把药放到庞孔德的嘴边，眼看就要灌进后者嘴里。
却在这时候，庞孔德一个哆嗦，从有些晕厥的状态中苏醒过来。
“不！不要！不要给我喝这个！”
庞孔德突然抓狂，激动地把十灰散推开，顿时让众人迷惑不解。
医生也讳疾忌医？
“庞医生，这是十灰散，对你的出血症有好处的，喝吧，苦口……”张凡苦口婆心地劝道，手上却是猛地用力，就要强行灌药。
庞孔德当下吓坏了，条件反射般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直接把汤药打掉。
“喝你吗！这不是十灰散，根本就止不了血！”
“别人不知道，你能不知道？这明明是四物汤！”
“这是给女人喝的，娘们月事不调才喝这东西，你给我喝，你是想要害死我吗？你才是女人！你全家都是女人！”
庞孔德声色俱厉地咆哮出口，血却莫名其妙止住了。
但是，这会儿已经没有人关心庞孔德的鼻血。
大家都在为庞孔德的话感到震惊不已。
不是十灰散，这明明是四物汤？
也就是说，张凡没有错。
也就是说，庞孔德知道张凡没有错。
也就是说……
庞孔德感觉身体一下子舒坦了，摸了摸鼻子，也不再出血，正要长出一口气。
忽然间，觉察到气氛不对。
巡视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盯着他看。
他这才后知后觉，然后石化当场。
“我都说了什么？我都干了什么？完了完了！”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内心想法，病人先不干了，大声地爆喝：“黑哨！有内幕！”
“黑哨！黑哨！”
很快，就连媒体记者也都是齐声高呼！
甚至，有人开始扔东西。
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就根本停不下来。
于是，场面短短十几秒钟就失控了。
庞孔德被暴打，梁祖晔等人也是被踩了好几脚，狼狈地逃离现场。
至此，自然医院才算是真正地顺利通过了仁医总会的审核。
不难想象，明天各大媒体的头条，将会是怎样的热闹。
接着，很容易想到，永寿堂跟庞孔德将会成为替罪羔羊，仁医总会狼狈一番后，还会继续坚挺。
想要搞垮仁医总会，没有这么容易。
不过，这也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张凡松了口气，站到一边去，远离是非的中心。
下一刻，一个声音在背后乍起。
“仁医总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凡隐约猜到了对方的身份，皱眉回道：“原来你们还没死啊。”
“想想我们竟然把这个世界让给你们这种人，真是悔恨啊！”男人继续感慨道，“不过，我们现在回来了。”
“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一下啊？”张凡讥笑了声。
男人鄙夷道：“你别告诉我，那个蠢货的出血症不是你弄的。身为医生，居然对人下此毒手，简直天怒人怨！”
张凡淡淡地回道：“你要宽恕、感化恶人是你的自由，我信奉的是以牙还牙！”
“你是医生！不管他是好人坏人，你都只能救他，不能害他！”男人声色俱厉地驳斥。
“你知道吗？我对西医唯一痛恨的就是希波克拉底誓言！你好学不学学这个？你不应该出来的，你就应该长埋地下！”
扔下这话，张凡没有回头看一下，直接走开了。
“张凡，我一定会将你连同张家一起逐出古医界的！你们这种古医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