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佩妮说要调查不是说说而已的,但是她也不冲动,知道张凡的谨慎跟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算不是因为她,仅仅只是养生馆之间的竞争关系,墨鹤棣就不可能不找张凡的麻烦。
墨上花开里面肯定会针对性的防御措施,等着张凡往套里钻呢。
同样的套,她也有可能钻进去。
所以,她先假装约墨鹤棣去一个地方,把墨鹤棣调离东山后,全副武装地走进墨上花开最偏最小的分店。
大热天的,袁佩妮戴着帽子跟大墨镜也没毛病,店员完全没有起疑,她顺利地进到店里。
昨天她已经做过调查,墨上花开的美白项目,是他们主打的沙灸。
所谓沙灸,简单的说,就是在一个浴缸里放置药沙,人进去浸没在药沙里面。
更简单点说,把沙子当成热水,其实就是泡澡。
只不过通常泡澡用的是热水,沙灸用的药沙而已。
袁佩妮谎称她是老顾客了,不需要人服侍,更喜欢一个人,把热心的服务员给轰了出去。
走到木质的大浴盆旁边,想起张凡跟她说的那些话,她下意识地往后退。
这些药沙里面,真的有虫子吗?
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要撒下药粉即可。
她随即拿出了药粉,慢慢地撒了一条线,却不敢用太多,因为她还要到别的房间去试。
撒完以后,袁佩妮便是耐心等候。
“可恶的家伙,也不说写个说明书。”
等了不到十秒钟,她就有点不耐烦,也不知道到底多长时间起效,她撒的量又够不够。
想起张凡,她的心情就格外的复杂。
她对张凡的要求,好像比别人更严苛得多,总觉得张凡应该也能够做得更多,因为张凡不是别人啊。
胡思乱想间,眼前起了变化。
袁佩妮回过神来,往浴盆里一看,差点吓得尖叫出声,赶紧拿手把小嘴捂住。
“虫……虫子,真的有!”
只见浴盆里面,就是她撒下药粉的那一条线上,显出了药沙底下的虫子。
她忍住恶心,大胆地抽近点看。
“是蚂蚁!”
这一看,袁佩妮看出了虫子具体是什么。
看来墨上花开这个美白项目,这些所谓沙灸真的有问题。
用蚂蚁来害人,简直就不是人!
即便美白效果再明显,这种治疗方法也是非常恶毒的。
如果人们知道药沙里面有蚂蚁,也知道蚂蚁就钻进人体里面,人们还愿意通过这种方式来美白的话,那袁佩妮觉得没有问题的。
作为一个自由主义者,她是推崇安乐死的,自然不会反对人有残害自己的权利。
但是,人们并不知道这些。
她拿出手机,一顿猛拍,随即准备到其他房间去看看。
既然来了,那就一查到底。
其他项目,其他药沙,会不会也有问题。
走出房间,观察了一会儿后,她小心翼翼地潜到其他的房间去看。
墨上花开大规模使用沙灸,不仅在美白项目上使用,还用在了风湿、体寒、颈肩酸痛以及腰酸背痛等等各种项目上。
她就近找了一个治疗腰酸背痛的房间,确定里面没有服务员后,轻手轻脚地潜了进去。
……
同一时间。
张凡继续在养生馆坐镇,高二爷找了过来。
“张凡,能聊两句吗?”
张凡示意高二爷不用客气,进来随便坐。
高二爷坐下后,开门见山道:“我有些墨上花开的事情,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哦?请说。”张凡客气地给高二爷倒了一杯茶。
原来,高二爷以前在墨上花开干过安保。
关于墨上花开有问题,他很有发言权。
具体哪里有问题,他没有亲眼见过,只是知道几件事情,让他觉得其中肯定有问题。
第一件是,墨鹤棣以前交过一个女朋友,这个女人跟风去做美黑,第二天后悔了,就到墨上花开美白。
墨鹤棣知道以后,非常生气,追到店里,见为时已晚,便当场跟女人分手,并且表现得非常奇怪,离得女人远远的,不让女人靠近他。
第二件事,也跟这个女人有关。
在分手以后,女人想起墨鹤棣再三提醒过她绝对不能进墨上花开,稍微靠近都不行,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就上节目爆料。
结果,这个节目没有播出,节目制作人、导演等等一帮人被开除,女人更是从此以后就失踪了。
还有第三件,是墨上花开的服务员都戴着医疗级别的护具,手套啊口罩什么的,禁止直接肢体接触药沙。
有个女服务员想要贪小便宜,趁着工作之便对自己也美白一下。
被发现的第二天,就销声匿迹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听说袁小姐想要调查墨上花开,您最好拦着她点,这事很危险的,就算不被发现,这事本事也很危险。”高二爷一脸严肃道。
我靠!
你早说啊!
张凡之前只知道墨上花开有问题,没想到问题会如此严重,闹到出人命的地步。
失踪的女人,销声匿迹的服务员,毫无疑问,都已经死了。
“高二爷,谢谢你,我出去一下!”张凡心里骂娘,明面上还是要表示一下的。
以他对袁佩妮的了解,袁佩妮现在应该已经在墨上花开里面。
可是,墨上花开这么多店,到底她会选择去哪家店呢?
拿出地图,上面早就标出了墨上花开的所有店面,并且用不同大小的圆点来显示店面的规模。
“这里!”
张凡当机立断,选了那家最偏最小的,记下位置,狂奔过去。
此时,店里,袁佩妮正在房间里做着调查。
这是她潜入的第二个房间了,之前那个房间,已经发现问题,药沙里面同样有蚂蚁。
这个房间又是另外的项目,她要知道是不是也有问题。
一个老头躺在药沙里面,已经睡着。
袁佩妮可以放心地撒药沙,觉得老头一时半会儿肯定醒不过来。
可是,老头没有醒来,走廊外面却是传来了说话声。
是服务员!
而且,越来越近了。
袁佩妮放眼整个房间,根本连个能躲的地方都没有。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