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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上官倩让秘书边走边说，张凡紧随其后。
大量医生跟护士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他们，而病人也在等着他们。
病人是因为没得看病而闹事，医生跟护士则是因为看病太多而闹事，其实是同一个问题。
这样的问题，之前就已经出现过一次，没想到还会再来一次。
自从正本研究中心公布了新的调查报告后，源源不断的病人涌入医院，医生跟护士已经超过一个星期没有任何休假。
他们都很想知道这样的情况，还会维持多久，是不是要一直延续下去。
会议室里，大家群情激愤，俨然对工作时间过长的忍耐已经到了一个极限。
“张医生，我们都忙死累活的时候，请问你在哪里？我听说你一直待在南宫家照顾病人，但那应该属于你的私事对吗？”
“那么我们想问，我们用来处理个人私事的时间呢？那些时间都去哪儿了？”
……
这些话振振有词，说得张凡难以反驳。
但是，即便知道他们身心疲惫，知道他们事出有因，张凡也无法容忍他们就这样扔下病人不管。
“你们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你们的天职！谁给你们权利，让你们可以随便爽约病人的？现在，没看完已经挂号病人的，都给我回去！”
张凡根本不带讲道理的，直接下了死命令。
话音落下没多久，有部分医生跟护士便是自觉离开。
不过，还有差不多一半的医生护士留下了。
其中，有好些还没看完病人的医生。
“医生跟电工、水工、木工一样的，都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我们当医生首先不是为了救谁，而是为了养家糊口！”
“你凭什么要我们放弃家人、亲人不管不顾，而要求我们对那些陌生人全身心照顾？这样的医生，算什么好医生？”
有医生丝毫不惧张凡的怒火，义正言辞地大声道。
张凡再次被呛得无言以对。
上官倩生怕张凡一激动把剩下的人全都炒掉，忙不迭站到前面去说话，安抚大家的情绪。
她表示大家的苦衷以及要求，他们都已经收到，明天会给他们放假一天，然后一起来商讨解决方案。
“现在，请大家配合一下，站好最后一班岗，先出去把病人看完。”
待大家都归位，病人也得到妥善安置后，萧飒找了过来。
“要是打官司，输的肯定是他们。你想炒掉他们，也是有理有据，不会有任何问题。”
萧飒先给出法律意见。
上官倩摆摆手：“我觉得这不是官司的问题，就算他们被炒掉，多半是不会告我们的。现在的重点是，我们真的要把他们炒掉吗？”
眼下医院每天都这么多病人，以现有人手都忙不过来，不先想着补充人手，而是先把人炒掉的话，医院会陷入瘫痪的。
张凡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渐渐冷静下来。
然后，他们达成了共识，暂时不能炒人，并且，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大量招人。
紧接着，他们发现刘倩的医院改革方案，也需要尽快启动，形势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现在这家医院，改革之后，彻底变成平民医院。
另外新建一家贵族医院，打响天元疗养的名号，专门接收、医治富豪病人。
之后，在天元疗养，对待这些富豪病人，从挂号费到诊费再到药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大幅提价。
当然，天元疗养的服务以及病房，肯定也会豪华得多。
“张凡，那个反区富团体，会不会成为一个问题？”上官倩担心如此斥巨资新建一家医院会有极大的风险。
反区富，全称是反对区别对待富人病人，是一个民间团体，据说东山很多富人及其家属都加入了这个团体。
该团体是在关长贵那个视频曝光以后才成立的，最近已经非常的庞大，团员众多。
张凡摆摆手：“没事，让他们尽管抗议好了，如果他们能够找到第二个人给他们治好他们的病，那我愿赌服输！”
他看的病，怎么收费，自然由他说了算。
就好像关长贵，花比他更多的钱，也请不到比他更好的医生。
真到了那个时候，没人会傻到较这个劲的。
“萧飒姐，我还要跟张凡说个事，你先和刘倩商量一下医院改革方案的细节，待会我让张凡去找你。”上官倩望着萧飒，眼带笑意。
既然萧飒来了，她肯定不能再独占张凡。
萧飒脸色一红，当着刘倩的面不好承认，摆手道：“不用找我了，我也没事跟他商量。”
说完，慌忙红着脸离开。
张凡没理会这些细枝末节，用眼神询问上官倩还要跟他说什么。
“你没有弄错，那个石子健确实是来自那个石家。”上官倩直接说道。
张凡也不意外，却依旧困惑不解。
“你觉得他接近你另有目的？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他们想要整你，也不至于玩得这么复杂吧？”上官倩直言深表怀疑。
“是不大像，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并没有主动联系过我一次。那就再等等看好了，继续调查，如果可信，也许以后会用得上他。”
张凡认为不宜太早下结论，既然对方都不着急，那么他们也不用着急。
如果石子健一直不主动联系，那多半是没有嫌疑的。
不过，最好先搞清楚石子健到底有什么目的。
上官倩微微颔首，起身要走，赶他去找萧飒。
张凡不想寒了上官倩的心，坚持跟上官倩一起回公寓，来日方长，改天再找萧飒。
一夜的浓情蜜意，让上官倩舒坦之余，又感觉有点疲惫。
再次走进会议室，看到桌面已经递上不少辞呈，她顿时彻底醒了。
粗略算了下，起码有十几封辞职信。
扭头跟张凡对视了一眼，他们都认为眼下形势已经严峻到关乎医院生死存亡的地步。
刚放了这些医生一天假，结果这些医生掉头就要辞职。
“各位，我能知道一下你们辞职的真正原因吗？不是这里面写的那些，而是真心话。我，还有张凡，都想听听你们的真心话。”
上官倩强作镇定，优雅地坐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