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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看着台下的孔阳，越发觉得本草中医院东山分院就是圣手公会的后花园。
圣手公会此次出席大会，就由孔阳作为领头人。
“孔医生，身为副院长，竟然不知五灵脂为何物？或许，这就是你当不了正院长的原因。”
张凡厉声喝斥，好像见到了万年仇人。
多年无法再进一步，是孔阳的心头顽疾，此时给张凡当众说出，呛得他脸上各种颜色变换不停。
“你……”孔阳结巴了大半天，终于勉强反驳一句：“我当然知道五灵脂，我当然知道老鼠粪便可入药！”
话音缓缓传开，那些记者便是不敢再躁动。
若再胡乱说话，分分钟要被打上无知的烙印。
缓了下后，孔阳渐渐恢复过来，越说越大声：“可五灵脂并非老鼠屎的统称，不是什么老鼠屎都可入药的！”
张凡立马接话：“孔副院长，凭什么认定我这老鼠屎又为普通老鼠屎呢？圣手公会可是没对自然天元汤作任何检测的！”
“你……你胡说八道！自然天元汤里，根本就没有老鼠屎！”孔阳一时激动，差点说漏了嘴。
圣手公会当然对自然天元汤做过检测，正是因为检测不出具体的配方，他们才会施压张凡，让他交出配方。
但是，有一点却可以肯定。
自然天元汤里，绝对没有五灵脂的成分。
张凡一拍桌子，怒指孔阳：“你才胡说八道！圣手公会可是说过不再接受自然天元汤的检测请求的！圣手公会说话是在放屁吗？”
这事在场的人大多都知道，因此闻言后，一众记者均是纷纷点头，或小声附和。
孔阳张着嘴，打自己的脸不是，承认就是放屁也不是。
旁边，有人递来一包自然天元汤，他瞬间看到一丝曙光，立马举起自然天元汤：“我这里就有一包，我们可以立马检测！”
结果，转眼的功夫，张凡就又甩了他一巴掌。
“自然天元汤已经停产停售，你这包是从何而来，怎么断定不是假冒伪劣？你刚才还张嘴就胡说没有五灵脂，你的话根本不可信！”
张凡说得有理有据，语气也是大义凛然。
孔阳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生疼，先前他们可是为自然天元汤停产停售举杯欢庆的，现在却发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目前就连自然天元东山中医院也不再开出自然天元汤的方子，根本没法证明他手里这包就是真的自然天元汤。
市场上，早就出了假冒伪劣的自然天元汤。
之前的普通天元汤，更是各种仿造，到了足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张凡见孔阳没话可说了，不再理他，做了个手势，随即就有人拿上来一批新的自然天元汤。
“这些才是真的自然天元汤，圣手公会，孔副院长既然都有检测的兴趣，那么就请上台来检测吧。”
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凡先让人摆满了一桌，看起来就跟一场长桌宴会一样。
此时，众人才知道张凡摆下这张长桌的目的。
而孔阳，更是恍然他一脚踩进了张凡早就设好的陷阱里面。
根据乐安东和张凡谈好的条件是，张凡先上交配方，然后圣手公会接受自然天元汤的检测申请。
可是现在，张凡随便说了个老鼠屎，圣手公会就骑虎难下，必须要对自然天元汤进行检测。
这不是什么好事。
“我也很好奇自然天元汤里到底新添加了什么药材，诸位不介意的话，我也参与一下。”
李振仕一边说话，一边就上了台，根本不是在征求任何人的同意。
随着李振仕的带头，其他人也纷纷站起。
说着大同小异的话，然后自顾自地上台。
他们跟李振仕一样，都带着好奇。
另一方面，他们也受到了别人的盛情委托。
毫不夸张地说，他们其实是在代表南宫家，任家，鲁老以及华侨朱老表态。
“那是上岳路那位老中医吧？我小时候经常去他那看病，要不是后来搬家了……”
“还有城西深巷的老华头！听说他的医术全是自学，很多医院都想要高薪聘请他，包括本草中医院，可是全被他拒绝了。”
“泰国强老先生？他老人家也来了！马莱医科大的客座教授，回国以后，甚少露面的。”
……
一位位中医界知名的老人上台，每个单拎出来都可以跟李振仕平起平坐，甚至资历、声望更在李振仕之上。
他们大多是闲云野鹤一样的人物，不喜欢受到医院的管束。
此刻却齐聚一堂，让人不震惊都不行。
实话说，有这些老人的检测，已经足够，根本不再需要圣手公会。
孔阳见状，知道他必须上台不可了。
否则的话，就显得圣手公会太过小气。
甚至，圣手公会的权威性都会因此受挫的。
于是，他只能起身，还不得不努力挤出一张笑脸来。
他就不信，张凡能够把这些中医界的老人全都收买了。
李振仕或许会跟张凡尿到一个夜壶里，但是其他人绝对不会的。
能够给面子出席大会，已经是鲁老他们可以做到的极限。
想到这里，孔阳又恢复了自信。
他非常肯定，能让天元汤升级成自然天元汤的那味中药，绝对不是五灵脂。
张凡倘若随便往里面添加五灵脂，药性跟药理都会遭到质疑的。
到时候，根本不需要对比，这些刚正不阿的中医界老人就会纷纷打肿张凡的脸。
“好了，现在检测开始，请各位稍等。”
孔阳急不可耐地替张凡大声宣布，脑子里面已经想象到张凡被打脸打成猪头的模样。
其他人，也是显得很期待很兴奋。
检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个人都在单独做着检测，互不影响，禁止交流。
孔阳的医术，算不上多好，因此最先开始，却迟迟做不出诊断。
旁边，上岳路老中医先发声。
“确实有老鼠屎的成分，这个药性，符合治疗出血症的医理。不错，真不错。”
闻言，孔阳身体一僵，仿佛被一道雷电击中了，心头升起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