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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一说，张凡就想起来了。
那个女孩子不就是刘芳吗？
前阵子，附属中医院还没开办的时候，仁和医院收治了一例严重的胃溃疡病人。不过，几个医生都看错病情，只有张凡看出来了，还施展针灸之术，帮她挽回生命。
这个病人就是刘芳。
想不到她居然在这间餐馆打工，张凡带着黄静走了进去。
接着，就看到刘芳满脸泪痕地站在那里。
旁边，一个四五十岁的粗壮大汉指着她，劈头盖脸地怒骂。
本来刘芳还极力争辩，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也透出痛苦之色。
上次，张凡虽然帮她治好了胃溃疡，但毕竟病去如抽丝，现在也过去没多少天，后遗症肯定还有。她一只手都捂到了肚子上，好像在强撑。
那个叫孙老板的家伙，就越骂越起劲儿了。
他还嚷着：“你装什么装？你特么别给我装病。谁都看得出来，你这就是在扮可怜，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在我这里打工，我给你每个月三四千块钱的工资，你还经常跟我借钱，我没要你还过！”
“天底下像我这么好的老板，你哪里找去？你现在还这么诬陷我，你还是人吗？你就是一个婊子，跟你妹妹一样，都是婊子！居然诬陷我要非礼你，我孙大志有老婆，干嘛要对你这样？你以为你长得很漂亮吗？”
其实刘芳长得确实是楚楚动人，挺漂亮的。
脸色虽然苍白，但却透出林黛玉一般的美。
围观的群众里头，也有人喊：
“这种女人真太过分了，咋能这么做事呢？良心都被狗吃了！”
“孙老板这么好对待你，给你那么高的工资，你还这么反咬他一口？”
“借钱不还，还好意思借，不借就诬陷孙老板非礼你，亏你做得出这种事！”
“要是你爸妈知道你这么干，他们会咋想？非得把你抽个半死不可！”
……
张凡冷眼旁观，看见那几个帮腔的，都是吊儿郎当的二流子，眼神里透着诡异。
不用说，这都是给那个孙大志当托的。
在他们的煽动之下，不明真相的群众也纷纷指责刘芳，这让她更是惶恐不已。
她大声说：“我没有，我没有偷孙大志的钱，我就是今天上午跟他借钱！之前跟他借的钱，我也真的还了！他跟我说，他可以给我5000块，而且不要我还，但要我陪他睡觉！我不愿意，他就想……他就想强行对我那样，我大叫大喊，拼命挣扎，才没有被他……”
“他现在却这样子说我！”
这么哭诉着，刘芳脸上都透出绝望之色。
双腿一软，甚至瘫倒在地上，捂着腹部，更是疼得两道眉头都皱起来。
群众当中，也不是没同情她的，也不是没怀疑的。不过估摸着，孙大志在这周围也是一个恶霸，有点权势，所以，那几个人也敢怒不敢言。
孙大志朝着刘芳逼了过去，嘿嘿笑着说：
“你别以为一哭二闹三上吊有用？大伙都是明眼人。你这个贱人，污蔑不了我！你说，是要我报警还是咱们私了？报警，我有证据也有证人，非把你拘留不可！
出来后，一辈子都有污点，找工作都不好找。你要是选择私聊，我可以让大伙走开，给你点面子，跟我好好说说。我这么好的老板，也不会太为难你，虽然你这么污蔑我。”
旁边那几个二流子也在起哄：
“直接报警算了，让警察把她给抓了，这种臭娘们，就该给她一个教训！”
“孙老板，你真的是心太善了，还想跟她私了？换成是我，现在就报警！”
“我说刘芳，你还是赶紧答应孙老板吧，跟他私了得了，干嘛一定要搞到报警？等警察把你给抓了，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完蛋！”
“要是警察抓到你，判你一个拘留，你还怎么赚钱给你妹妹读书？”
……
刘芳的脸色更加凄惶，而人群之中的黄静已经咬牙切齿：“太过分了，这帮恶棍，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他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黄静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周围的群众都听到了。
那几个二流子就恶狠狠盯着她看，看着这小姑娘长得挺漂亮，又露出色眯眯的眼神。
孙大志也听到了，他看了过来，笑呵呵：“小丫头，你不知道情况就不要乱说。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明明就是她污蔑我，这里头的人都知道，都可以当人证的。”
“我没有！我没有污蔑你，就是你想欺负我！”
刘芳忽然歇斯底里地发出了一声尖叫，泪水都夺眶而出了。
忽然，她瞪大眼睛，看向围观者这边。
双眼里头透出不可置信的光芒，又流露希望。
就像快要被水淹死的人，看见水面上漂过来一截木头。
她大声喊：“张医生！张医生！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偷他的钱！也没有诬陷他，是他欺负我！”
她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过来，这道身影就是张凡。
张凡从人群中走出去，看都没看那个孙大志。
他就走到了刘芳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拉起她一条手臂。
后边黄静也赶紧跟了过来，帮着他把刘芳扶了起来，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张凡温和地说：“又胃疼了是不是？胃疼的时候，千万不要坐在地板上，压到伤口不好。来，坐椅子上，把身子挺直一点，轻轻做几个深呼吸。”
刘芳用力点头，接着就按照他说的做了。
接着张凡又说：“我要把手贴到你肚子上，给你缓解疼痛，不要怪我冒犯你。”
刘芳又点点头，眼泪也再次夺眶而出。
她轻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治好我的病，谢谢你，张医生。”想了想，她抽搭了一下：“张医生，请你相信我，我真没做那种事情，是……是他想要欺负我。”
声音止不住哽咽。
张凡点点头，只说了一句话：“我会为你出头。”
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字，但却带着强大的安全感，一下子就让刘芳把所有担忧和委屈、恐惧都放下了，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黄静也在一边说：“放心好了，刘芳，我们的张凡同志最爱打抱不平，最爱英雄救美了。他在这里，你就会没事。有事的，都是那群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