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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张凡继续替李振仕坐诊。
一个病人从杨医生那边过来，说找不到杨医生，干脆找他看得了。
大中午的，张凡正想小憩一会儿，犹豫间，接到了杨医生的电话。
放下电话，张凡无奈地跟病人说：“坐吧，杨医生担心你走了就不来了，让我给你看看。”
“谢谢医生。”病人递给张凡一个病历本。
旁边，张强看了眼，不由得惊呼出口：“天生骨质疏松？这种骨症，可不多见啊！”
张强语气之中充满了期待，很想知道张凡怎么医治这种骨症。
另一边，徐如昀补充说道：“天生的，确实不常见。但跟其他骨质疏松的治疗并无太大区别。西医的手段，快速方便，已经很成熟。”
“老徐，你考我呢？你说的是经皮椎体成形术吧？可对这种天生的，恐怕要做多次手术才行。而且注浆一旦发生溢流，还是很危险的。”
张强跟徐如昀在一定程度上，都继承了李振仕的衣钵。
他们并不排斥西医，甚至崇尚、追逐西为中用。
因此，对于很多西医的治疗手段，他们早已烂熟于心。
类似的话，张凡刚刚在电话里听杨大乐说过。
椎体成形术用的骨填充剂，其实就是水泥。
杨大乐大肆夸大了手术的风险，让病人接受他的中医治疗。
在电话里，杨大乐再三叮嘱张凡，绝对不能让病人就这样走了，要让病人坚持中医治疗。
张凡看了眼病人，也不知道杨大乐从这个病人身上反复搜刮了多少钱。
但他既然答应下来，就没有把病人赶走的道理。
从病历本上看，杨大乐已经给病人治疗很久了。
可是，效果显然很不理想。
“医生，咋样啊？我看你比我大不了几岁，你到底能治不？”病人半信半疑地说道。
闻言，张强当下就不乐意了。
张凡扬了扬手，让他不要插话。
随即，他把号脉的手收回，笑着点点头：“能治，而且可以一次性给你治好。不过，需要针灸。怎么样，以前针灸过吗？不害怕吧？”
“一次性治好？”
病人豁然站起身来，神色难掩激动，同时带着狐疑道，“医生，真的假的？你是说治了这次，就都好了，以后不用治了？”
不等张凡回答，病人又急匆匆道：“我不怕针灸，我就是听说你用针灸给人治病才来找你的……”
说到最后，突然间收住，似乎说漏嘴一样。
张强跟徐如昀都听出了这话怪怪的，张凡却不以为然。
“嗯，放心，一定给你用针灸。”
得到这个肯定回答后，病人态度有了很大转变，不再表现出丝毫的怀疑，全力配合张凡。
张凡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都不带问一句的。
直至，张凡准备施针，病人又抬头看了眼。
“医生，你用的这个是银针吧？”
张凡面不改色，平静回道：“是银针。”
病人随即长舒了一口气，重新躺好，闭上眼睛，似乎很怕针扎，不敢去看。
张凡先下银针，把那段发生压缩骨折的脊柱进行固定。
接着，他拿出了骨盒，从中取出三根长短不一的骨针，依次扎在那三节发生骨折的脊椎上。
最后，他从头开始，轻轻捻住骨针，微微旋转骨针，引导真气灌输其中，直抵脊椎。
三针均灌输完毕，便算大功告成。
张凡示意张强二人仔细观察骨针，没一会儿，骨针便是开始变色。
从森白色变成墨黑色，只是转眼间的功夫，非常惊人。
乍一看，根本看不出这三根是骨针。
张强跟徐如昀见状，都是大惊失色，不明白这是何故。
张凡没时间多做解释，让他们赶紧就位，站到病人两侧去。
刚刚站定，病人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啊！
“按住他，不要让他乱动！”
对两人叮嘱了句后，他蹲下去，来到病人面前，解释道：“你听我说，我正给你排毒，这需要一个过程，疼痛是正常的，你要忍住！”
排毒是没错，疼痛也正常，但并非必需这个过程。
不过，这个家伙既然要坑他，那他总得报复回去。
要怪只能怪这货自己找上门来受罪！
“啊！救命啊，不要……不要！”病人显然不能忍也不会忍，剧烈地挣扎起来。
就在惨叫声传到外面的时候，砰的一声，有人推门闯了进来。
闯进来的人，是霍亮。
霍亮看了眼病人后背上那三根变黑的银针，顿时大喜。
“张凡，你在做什么？”
张凡淡定从容地起身，平静地看着霍亮回道：“给病人做治疗，给病人排毒。”
“治疗？排毒？”霍亮装模做样地拿起病历本，看了一眼便怒斥道，“我看你这是在下毒吧！你还不赶快停手！银针都变黑了！”
“排毒尚未完成，此时不宜停下。”张凡不为所动。
霍亮心头大喜，恨不得张凡顽抗到底，指着病人的后背大喝：“张凡！你真是胡乱用针，你怎么可以用银针？”
“银针最是排毒，变黑是正常反应，为何不能用银针？”张凡不紧不慢地回道。
“排个屁毒！这明明是中毒反应！当然不能用银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你怎么当的医生？”
霍亮心头却是乐坏了。
“狗屁不通！针灸不用银针用什么？为何不能用银针？学术不精就不要说话！滚出去！”张凡说着话就要把人赶走。
病人的惨叫以及他们的争吵已经引来很多人围观，给张凡当着这么多人说他学艺不精，那些人还明显认同张凡的，把霍亮气炸了。
“因为他体内有水泥！你才学艺不精，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霍亮扯开了嗓子大喊。
“水泥？他体内为何会有水泥？病历上根本没写！病人主诉也未提及，你看的病我看的病！你怎么知道？胡说八道！还不滚出去！”
张凡显得气急败坏。
见状，霍亮不由得偷乐。
哈哈，终于露馅了吧，病历上没写就不知道，之前果然侥幸，果然是个庸医！
霍亮几乎是喜笑颜开地回道：“因为水泥是我让人放进去的，病人之前做了手术！我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