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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开车，凭借寒虫蛊气息感应，准确找到九色所在的棚户区。
道路脏乱差，人不多，车不多，速度却快不起来。
小车走中间，两边时不时冲出一辆电动车，逆行随处可见，随时出现，完全没有交通观念。
一公里多的路，开车竟然走了近半个小时，比走路还慢。
如果不是担心下车有可能被九色发现，张凡早就弃车步行了。
印象中，九色是一头警惕性极高的独狼。
来到九色所在的阁楼下面，张凡呆了几分钟，然后下车，大摇大摆走进屋子。
大部分房主已经搬走，住进用来过渡的拆迁房，或者买了新房。
没走的人基本上是外来租客。
附近人不少，但是一个个漠不关心，把张凡当做这栋房子的租客。
对面街上的小卖部，一个老头儿坐在门口抽旱烟，双眼无神的瞟了瞟张凡，随即无视。
张凡顺利来到五楼，前面再上几个台阶，就是顶层的阁楼。
可以确定，九色就在里面，毫无动静。
凝神细听，耳边隐约传来轻微的鼾声。
张凡哑然失笑，原来自己所有的小心都没必要，目标正在睡觉。
不过张凡并没有掉以轻心，很多看上去很完美的计划，结果在最后关头翻船，就是因为轻敌大意。
深吸一口气，张凡开始登楼。
步伐很慢，也很稳，无声无息。
已经到了门口，九色还是没有反应。
靠近门缝，张凡摸出一枚药丸，捏碎后塞进去，然后开始默数……
五分钟后，张凡握住门把，内劲透支而入，轻松捏碎锁芯。
房间面积不大，通风良好，视线开阔。
陈设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一椅子。
九色躺在床上，双手抱着一块钢板，睡觉都舍不得放开，仿佛珍宝。
张凡初看一眼，感觉很滑稽，忍不住想笑，可紧接着面色一变，猛然反应过来，明白了钢板的作用。
九色从床上醒来，睡眼惺忪，身体软绵绵的难受，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张凡。
“睡得很舒服吧，九色？”张凡笑眯眯道，对自己亲手配置的软劲香药丸很满意。
“你……怎么找到的？”九色脸色陡然变得极其难看，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
可惜平时很简单轻松的一个动作，此刻竟然差点失败，用手办了一下忙才成功起身。
“九色，你果然厉害！”张凡拍手笑道，眼神却很冷：“毫无防备下中了我的软劲香，竟然还能起床，不愧是内家高手，应该是最近又有突破吧！”
软劲香是针对武者的麻药，类似于普通人使用的麻醉剂。
“张凡，没先到你如此卑鄙无耻，尽然下药？”九色厉声道，目光充满怨毒。
“这是雕虫小技，比起你控制姚长富等人的手段，可差远了。”张凡嘿嘿笑道，没有半点羞耻的感觉。
都做过坏事，老大不要说老二。
对付坏人，就要用点手段，才能克制。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九色没有继续纠缠软劲香的问题，都已经中招了，难道还能指望张凡解毒？
不过他自问很小心，特意选择城郊结合部的棚户区落脚，就是为了在江海市隐身，让张凡找不到人。
说起来，现在江海市最大的地头蛇，就是张凡，其他狠茬子不是被他收复，就是被他干掉。
“告诉你也无妨，数天前的晚上，你中了我的银针刺穴，顺便留下一缕气息，对你没有害处，反而对伤势有一定的治疗效果，我便是循着气息的指引，找到这里。”张凡半真半假道。
“医者手段，果然诡异，如此说来，那时候起，你就决定除掉我了？”九色惨笑道，对张凡深沉的心机，感到一阵害怕，输给这样的人，不冤！
“你不死，我不安！”张凡伸手指着九色，冷冷斥责道：“你这人生性残暴，喜怒无常，对生命缺乏最基本的敬畏，动辄杀人，让你活在世界上，是对我身边所有亲人朋友的不负责。”
“天道不仁，吾道不孤，你今日杀我，却不知正是逆天道而行，迟早遭天谴。”九色一顶大帽子罩照下来，企图动摇张凡的道心，他自忖今日必死，临死前也要给张凡制造麻烦。
当然，九色存了一丝侥幸，感到体内的真气正在跟软劲香斗争，隐隐占据上风，企图拖延时间，把话题引向虚无缥缈的天道，是最好的选择。
张凡却不上当，天道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每个人对天道都有不同的理解，争论下去毫无意义。
张凡也不怕九色拖延时间，直言道：“软劲香不是化去真气，而是让让真气暂时无效……”
张家研制的这种药丸，本身对人体无害，反而有一定的医疗作用。
就好比疲惫的人需要睡眠一样，真气其实也需要偶尔休息，进行调理，因此人体不会排斥。
软劲香发作时共分三个阶段，每个阶段之间有很短的缓冲时间。
在第一阶段，九色还能全力打出一拳。
等到了第二阶段，九色最多能打出七成力量的一拳。
到了第三阶段，九色也就比普通人强壮一些，体能跟优秀运动员差不多。
药效过去后，否极泰来，真气会更加灵顺。
说完到这里，张凡嘿嘿一笑：“我不会等药效过去，但是可以等到软劲香起作用的第三个阶段，你愿意等吗？”
“混蛋，我要杀了你！”九色面色大变，咆哮着冲过来。
可是脚步虚浮，跟平时大不一样。
“痴心妄想！”张凡冷笑道，看准时间，突然抬手一巴掌甩出去，狠狠扇在九色那张狰狞的脸上。
“啪！”
巴掌力道很大，九色竟被打飞，身体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后砸在地上。
“这一巴掌，是替秦川打的，人家一大把年纪，替你们四处奔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然因为一点小事，差点就杀了他，不过说起来，我倒是要感谢你，没有你的杀意，他也不会反过来帮助我对付你海梦协会。”
张凡呵呵笑道，大步前进，九色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又是一巴掌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