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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冲他呲牙一乐，扭头看向外边，好像对他也不是很看好的样子。
石章柯却心中一动，用力点头：“好！”
林奇冷哼：“行，要救就救，不过得签好合约，这是你个人行为，医院不担这责任！”
到了现在，石章柯没退路。
“好！”
双方签订合约。
县医院有中医科，草药也挺齐全，虽然还缺几种，很快也找到了。
石章柯一个人忙不过来，治疗队里也只是打下手的，没人愿帮他。幸好张凡默不作声，在县医院找了几个人，让他们去帮他。在一个房间里，三桶药汁烧好了。
在几个人的帮忙下，石章柯把三个重伤者扶到药桶里。让他们泡进去，只留一颗脑袋。
三个重伤者本来深度昏迷，被这么一泡，过没多久，浑身抽搐。
甚至发出一阵阵哼叫，显得相当痛苦。
周围围满了人，张凡也在，默不作声看着三个重伤者的反应。
专家队不时还冒出幸灾乐祸的嘀咕声：
“真可怜，人都快死了还得遭罪！遭罪也就算了，可明知救不回来，又有什么必要呢？”
“本来他们在麻醉作用下没感觉，可以安稳离开人世！现在却要在疼痛中失去性命，我不忍啊！”
“真是人死不得安生，那么刺激的药物渗入他们血脉，简直就像用刀子割皮挖骨头，我想着都不寒而栗！再说了，伤口那么大，泡在药水里，很快就会烂掉吧？”
……
重伤者家属本来就不很相信小医生，听到这些专家这么说，更是七上八下。
看着亲人在木桶里扭动痛叫，眼泪都流出来了。
有个病人家属大声说：“不要治了，我爸实在是太辛苦了，疼得额头都直冒冷汗。安静死了就算了，反正都救不回来，何必再受这种苦……”
他要冲过去把父亲从药桶里捞出来。
一只大手拦住他，正是张凡。
他沉声说：“相信我一回，先不要紧张，让你父亲再泡一会儿，也许奇迹会发生。”
那家属眼巴巴看着张凡：“张医生，要是……那小伙子不能把我父亲救回来，你能吗？”
张凡淡笑不语。
专家队一个什么主任就冷冷一笑：“他要能救，我就把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又满脸嘲讽看石章柯。
“小石你真自讨苦吃，本来这三条人命跟你没关系，但现在眼看就要死在你手里。”
石章柯用力一咬牙：“他们不会死！我会把他们救回来，这些都是正常反应，说明中药汁功效已经进入血脉，正在祛除那些病菌。这等于一场大战，等中药大军战胜病菌，战场会逐渐恢复，就不疼了……”
忽然，一个重伤者发出惨叫。
他眼睛猛然睁开，甚至想要挺起身子爬出去，但只挺了下身子就摔回去，眼睛闭上。他呼哧呼哧直喘气：“疼死我了，我熬不下去了，就让我……让我死吧……”
他那些家属赶紧围过去，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瘫坐在木桶旁边。
有的劝他坚持，有的看向张凡，希望可以结束这一切。
张凡摇摇头：“不要急，他们现在吃的苦都会转化为生命力。”
林奇开口：“张院长，你对石章柯还真挺信任，三个重伤者本可以安静死去，现在却要惨死你们手里！”
那些家属面无人色，石章柯也手足无措，三个伤者反应超出他预料。
又一个伤者突然抓住桶沿，用力要爬出来。
他也喊着说顶不住了，不想活了，让家属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出现了越来越严重的反应。
三个重伤者不断在木桶里挣扎呼救。
不过不是要得救，而是希望安安静静死去。
他们脸乌黑一片，眼睛通红，像是厉鬼。
本来黄褐色的药水，渐渐变成乌黑色，甚至透出血腥味。
有个家属把手伸进去摸一把，巴掌变得暗红。
好像里头不是药水都是血。
三个重伤者都像掉进沸水里的青蛙，不断扑腾，声嘶力竭喊叫，让所有人看了都毛骨悚然。
那些家属都求着把亲人放出来，不要再泡药水再受折磨。
石章柯满脸惨白，忽然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他露出苦笑，摇摇头说：“我还是不行，太相信自己了。我以为配出来的中药，能去除你们的病菌恢复健康，至少……能够遏制败血症的蔓延，可……可到底哪里出错？
为什么不行呢？刚才明明出现了效果，反应却这么强烈。真对不起，我……我治不好你们，真会让你们痛苦死去……请原谅我。”
他都有点崩了。
居然还朝那三个木桶磕头，泪如泉涌。
专家医疗队纷纷怒喝：
“都告诉你了，这一套绝对不行！我们西医都救不回，凭中医技术就能治好？天方夜谭！”
“太自不量力了，尝到苦头了吧？这三个重伤者是被你害死的！”
“搞一堆莫名其妙的中药汁给他们泡，就以为能治好吗？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做的？”
……
石章柯满脸木然，眼泪不断涌出。
那些家属气恼不已，冲过来就要对他拳打脚踢，却被张凡拦住。
“不要动手，还没到最后关头，你们怎么知道亲人救不回来？
我看这一切都正常，虽然石医生用药有过猛，造成伤者比较大的痛苦。但这也算对症下药，所以也无可厚非。放心，伤者一定能救回来。”
一整个医疗专家队满脸嘲讽看着张凡。
其中一人冷冷说：“张院长，看来你要步石章柯后尘。是不是现在他治不好，就轮到你来治？你们两个倒像兄弟，还是省省心吧，不要卷进来。要不，这些伤者家属又多了一个可以打的人。”
这语气不单单嘲讽，而且还幸灾乐祸。
其他专家医生也满脸冷笑。
林奇都懒得理会张凡，扭头就冲石章柯冷冽十足说：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不要怪我，你可以滚蛋了。”
石章柯忽然大声说：“你们都来打我吧！我医术有限……不能把三个伤者治好！我有罪！”
突然抬手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又显得非常坚决。
“但我相信中医一定能挽回这三个伤者生命。只是我学艺不精，我逞强，是我对不起你们！”
又要打自己第二个耳光，被一只大手抓住。
抓他手的人就是张凡。
他把石章柯拉了起来，淡淡说：“你没有错，做得很好。”
林奇怒喝：“张凡，难道到了现在，你还执迷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