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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来的医生？年纪轻轻就胡说八道，真把自己当神医？三个伤者非常严重，全身血液几乎坏掉。就算给他们换一身血，那也活不过来。你不要给他们希望，要不然失望会更大。”
张凡扭头一看，看见那边走来十几个人。
一个个都穿着白大褂，说话的正是为首者。
五十岁上下的男人，面目威严。
他看向那些伤者家属的眼神，透出同情。
可再看向张凡，又带着几分不屑。
县医院院长也在旁边，立刻凑过来给双方进行介绍。
中年男子是省医科大附属医院的一个副院长，专门过来治疗受伤矿工的专家，医疗队队长林奇。
“林院长，这位是张凡张院长，江海市大自然中医院的负责人。这位是他得力助手，上官倩上官院长。这两位可厉害了，要不是他们，这么多受伤甚至不幸去世的矿工，都得不到足够赔偿。
林奇有点惊异：“不简单呀，听说你功夫非常厉害。连那叫尤老三的矿霸都被你打倒，送进监狱，还有他手下的牛鬼蛇神，一个个都受到惩处。对你本事，我也挺佩服。不过张院长，你这大自然中医院我可从没听过。但我们省医科大附属医院的名气，你应该知道吧？”
说到这，他摆出傲视群伦的神色。
张凡淡淡一笑。
这附属医院别看是附属，但却实力雄厚。在省级医院里绝对可以排前五，也难怪这个林奇那么神气。包括跟在他背后的那些医生，都有些不可一世。
张凡撇撇嘴角，淡淡应道：“听说过。”
林奇神情更骄傲。
“你既然听说过，就知道我们的医生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现在我带来的专家队，更是内外科和骨科的精英。
现在我们对那三个伤者进行了全面会诊，都没办法把他们救回来。你倒是信口雌黄，看你年纪这么轻，你那所谓的大自然中医院也不怎样吧？估计也许就是一个诊所，哈哈哈。”
张凡呵呵一声：“林院长，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虽然你们都来自知名度高的大医院，一个个也都是专家，但也不要忘了，这世上比你们神奇的人还比比皆是。”
林奇脸色一僵。
旁边一个胖子医生怒声喝道：“小子，你说什么呢？说话注意点分寸！林院长可是权威人士，说出的话跟金科玉律差不多！他说哪个人活不了了，这件事儿就十拿九稳！你居然敢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有什么资格？”
其他医生也纷纷冲张凡怒斥。
张凡面不改色：“打嘴炮没用，浪费时间。还不如把心思放到治疗病人身上，你们眼界会更高点，医术也会更高超。”
这番话更是引起医生愤怒。
特别林奇，一张脸都要变成猪肝色了。
“莫非你以为西医都宣判死刑的伤者，你这中医还有能力挽狂澜？何况这种由严重创伤引发的坏血症，我就不信中医能有什么办法治好。
莫非你也想像我们医院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实习一样，用中医救回那三个人？”
他扭头一看，其他医生也纷纷朝背后看去。
张凡微微一怔，只见一个二十岁上下年轻人带着满脸苦笑，有些拘束站在那。
所有医生看向他的神情，都透着轻蔑和好笑，就像看着奇葩。
年轻人做个深呼吸，鼓起勇气：“各位主任，还有副院长，我同意张院长的说法，中医没准儿真可以救回那三个人。现在西医手段对那三人束手无策，但中医也许能发挥奇迹。”
说着，他脸上焕发光彩，之前的苦涩完全没了，侃侃而谈。
大意就是，他觉得采用以中药水浸泡方式，能帮三个重伤者遏制败血症，将所有病毒细菌祛除干净。
然后再用同样药物做成药膏，敷在他们伤口上调养，没准能保住性命。
这年轻医生还把所需用到的药物都给一一讲出来。
大概有四五十种，大部分药物都具有消炎清毒的功效。
张凡在一边听着，不由暗暗点头。
对这个才二十岁左右的医生，产生了几分欣赏。
可年轻医生说的这些，那帮老专家完全听不懂。
很多还没听完，就在脸上露出嘲讽不耐，几次都要打断。
不过年轻医生的声音越说越洪亮，完全不给人打断的机会。
他一口气说完，满脸光芒，还带着恳求看向林奇。
“林副院长，给我个机会，我也也许会给你一个奇迹。”
林奇满脸不屑，懒得理会。
其他几个医生纷纷呵斥：
“石章柯，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刚从医大毕业就以为自己很牛逼吗？这种海口你都敢夸！”
“别忘了，带你出来是让你学习，给我们打下手！不是让你来这唧唧歪歪妖言惑众！”
“你要再这样愚蠢，现在就滚回医院，我们会立刻撤销你的实习资格！别以为自己有多能耐！”
……
石章柯脸红脖子粗，本来想反驳，却低下了头。
看着他，张凡忽然就想起当年的自己。
他淡淡开口：“难道你们不敢让石医生试？怕他成功把三个重伤者治好，打你们脸么？”
他这么一说，差不多就相当于捅了马蜂窝。
那帮医生嘲弄斥骂不已。
林奇忽然让他们闭嘴，冰着脸点头：“好，我可以让他试。既然你们都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我也不怕给一个机会。让你们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浅薄无知。不过石章柯你可要记好——”
他指着石章珂：“你要能治好，我让你成为正式医生，实习期过。治不好，别怪我不客气，立刻滚回去，在你的实习记录里也会留下非常不光彩的印记。”
石章柯脸色有些发白。
如果在实习记录留下这么个印记，以后自己想找医院工作，会变得很难。医院一看这医生在实习时就敢顶撞领导，持完全相反意见，甚至形成冲突，哪敢要他呀。
石章柯犹豫。
旁边一个主任嘿嘿冷笑。
“小石啊，年轻有为是好事，但不要好高骛远。我们都治不好，你觉得自己能治？赶紧向林院长认错，承认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没大没小，也许林院长还能原谅你。万一治不好，那可就等于失去前途。”
石章柯朝张凡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