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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坚决摇头：“就算这不是宋朝的，我也不可能卖这么低价钱。十万块爱要不要，不要滚蛋。”
眼镜男脸色一变，就把古铜镜塞回到老伯手里头，扭头就走。
他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真是一个老糊涂，我看三万块已经够多了，还真把它当宋朝宝贝了。我呸，摆明就是一件仿品，三万跟你收购都多了。”
这走得慢吞吞的，显然是希望老伯把他叫住，然后三万块卖给他。不过这一招，却不灵验。他走出七八米，可老伯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看向张凡：“要不要？十万块，绝不讲价！”
中年眼镜男在那边大声说：“三万五，我就给你买了！这是最实在的价钱了，要是卖给别人，别说三万五，就是两万块你都可能卖不了！对吧，小兄弟？”
他朝张凡眨了眨眼皮的，像是想请求他帮忙。
张凡只当没看到，如果他刚才的新发现是真的，那么别说十万，再加多几个十万，估摸都值得。
看张凡无动于衷，老伯又不理他，眼镜男还是舍不得古铜镜，又走了回来。他悻悻然说：“你开个价吧，这十万块确实太高了。这面古铜镜，虽然是我在整条古董街看到最好的，但绝对不值这个价。”
这会儿你来我往的，也吸引了旁边不少人注意。几个人围了上来，看见这面古铜镜成色还不错，就纷纷问价。但都觉得不值十万，所以都跟老伯讲起了价，最高开到六万左右。
老伯的心思也渐渐松动了，就像眼镜男说的，古铜镜也是从地里挖出来的，不需要一分钱本钱。以六万块也蛮多了，就在他松动，要点头答应一个光头大汉的时候——
张凡说：“我六万五吧。”
光头大汉把眼睛一瞪：“我出六万八，正好讨个好彩头。小子，你别跟我抢，抢不过我的。”
张凡微微一笑：“七万！”
光头大汉更是把眼睛瞪得老大，虽然他觉得花几万买这面古铜镜不是很值得，但人争一口气，他就喊出来：“七万五！”
就这么着，不断竞价。
有不少人听见这里有热闹，都跑了过来。他们把古铜镜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之后，也有人加入到竞价行列。很快，就到了九万八。老伯兴奋得要命，想不到本来打算妥协六万卖出，现在又抬升到他心中那个价，还要往上升。
张凡喊出一个价：“十一万。”
接着，他就淡淡说：“本来我只想花六七万买这块古铜镜的，谁让你们老跟我争呢。你们不要再加价了，不然我还会继续往上添。今天就不蒸馒头争口气！”
还有人想争口气，张凡果断加价，到了十五万，没人再抢了。
他们都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张凡。
不过是一件明朝仿品，压根不值！
那个光头大汉嘿嘿冷笑：“小子，这面古铜镜再值钱也就值个七八万，这还是往高估。你居然花一倍多的价钱去买，你爹妈要是知道，非得把你骂死不可。”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肯定不是宋朝的啦，稍微明眼就看得出来！明代仿品，虽然仿得还不错，但绝对不用十五万！就跟这位大哥说的，七八万都撑死了！”
“这小子是打肿脸充胖子呀，买古董一定要量力而行，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要不然，你会亏得倾家荡产！”
“现在已经够亏了，要是花十五万买这面古铜镜等升值，估摸也得一两百年以后，没准儿就能升到他这价了！只是到时候，手头上的钱怕都不值钱了！”
……
一时间，各种冷嘲热讽，倒是让老伯有点担心了。
他瞪着张凡说：“你竞价十五万可要买下来的，要是你反悔，我……我就报警！”
张凡哈哈一笑，爽快掏出手机，用支付宝付清十五万。他扬起手中的古铜镜：“这面镜子是我的了。”
老伯喜滋滋数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直点着头。
周围的人更是一个劲儿嘲笑张凡，有个老人还纳闷地说：“小伙子，这面铜镜确实就如他们说的，最多值个七八万。你现在花十五万买了，太浪费钱了，你肯定会后悔。”
张凡却笑呵呵的，找旁边的店家要来一副小号老虎钳。就当着大家的面，夹住古铜镜边缘，用力一扭。
周围的人惊呼：
“这小子发疯了吗？好歹也是花十五万买来的古铜镜！”
“他这不会是后悔了，所以想把古铜镜拆掉吧？这也太浪费钱了！就算后悔，也可以七万卖给我，我要的呀！”
“这简直就是败家子呀，非得把他爸妈气死不可！”
……
张凡像没听到，三下五除二就把铜镜边缘给扭断，将钳子丢到一边。纯粹用两只手的力量，一点点把铜镜撕成了两半。这铜镜里头，居然还藏着一面铜镜。它只有成年女人巴掌大小，但浑身上下莹润光泽，周边居然还镶嵌着不少宝石石！外表是明代的高仿铜镜，可里头居然还藏着一面更有价值的铜镜。
大伙儿呆住了。
张凡拿出那面铜镜，先是自己欣赏了好一会儿，爱不释手抚摸着。
接着，就朝周围的人扬了起来。
他笑眯眯说：“看到没有？我买的其实是这面铜镜。我估摸也是明朝的，这上面用红宝石刻画龙鳞和凤羽，周围镶着的是猫眼石，实是不可多得的宫廷珍品。我估摸，这最起码也值一百来万！”
刚才不断为张凡叹息的老者，颤颤巍巍伸出手，让张凡把那面小铜镜给他看看。
张凡也爽快答应。
老者仔细看了，不可思议：“没错，这面铜镜我在古董宝册上看过。它确实属于明朝的宫廷珍品，绝对不止百万，如果拿到国际拍卖场拍卖，很可能是三四百万！”
老者抚摩着，都爱不释手了，接着，他就冲张凡翘起了大拇指。
“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觉得你浪费钱，压根儿就不懂古董这玩意。想不到你居然看出这里头还有一面铜镜，小伙子你太厉害了，活该你赚这么一笔大钱。花十五万就能赚到几百万，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