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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年轻人让他吃吃苦头也对，要不，他都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就让他把中医科承包吧，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反而减轻负担。他是自负盈亏，我们旱涝保收。叫来各位的主要意思，就是商量一下，一年让他给多少承包费比较合适？”
这个决定很快就商量出来了——
一年80万。
不过当会议结束，赵立帆再次把张凡叫过来的时候，开出的价却是120万。
他这家伙也算厉害，硬生生又加了二分之一。
同时，他还老奸巨猾说：“张主任，按照咱们医院的规定，你要外包科室，得签三年合同。头一年的120万，在签订合同后的一个星期内，就得全部交清。接下来的第二年和第三年，不管你的经营情况如何，这钱都得交。要是违反合同，处以双倍罚金。”
他把已经拟好的一份合同，放到了张凡面前。
张凡还不知道有这样的规定，不过对他来说，这没什么了不起。
他相信凭自己的本事，一定能够把这间中医院发展得红红火火。
但问题就在于，这120万，在一个星期内弄出来，好像有点难度。
其实如果他向家里求助，这点钱并不算什么。
不过，张凡不打算这么做。
他拿起合同，细细看了一遍，其中有些条款相当苛刻。
比如说，就算经营不下去也必须经营！
三年内要是关门大吉，会对仁和医院的声誉造成不良影响。
张凡看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他知道这是赵立帆在合同上为难自己，但也没往心里去。
敲了敲合同，说：“赵院长，你也大概知道我的情况。一个星期内拿出120万，对我来说，可能还有点难度，半个月以内怎么样？”
赵院长嘿嘿说：“张主任，一个星期能让你拿出120万，已经相当宽容了，这要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凡打断了。
“行，那我打个电话给王局长，跟他说一下，看他那边能不能帮我谈一谈。”
掏出手机。
赵立帆脸色大变，心里头把张凡骂了个遍，嘴巴里却不得不说：“行行行，那就半个月。说好了，不能超过半个月。你可不要让我为难，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数，我头上还顶着一个副字呢。”
张凡签了合同，办了相关手续，就离开了医院。
他走没多久，杨建就进了赵立帆办公室。
赵立帆把相关情况都跟他说了，杨建嘿嘿一笑，笑声里透着几分嘲讽。
“那小子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就算有几分能耐，治好了王局长的老婆，多半还靠运气。他还真以为他能飞天呀，我看升天还差不多。居然承包咱们的中医科，想搞个附属中医院！过不了几个月他就得死，以为搞个小诊所那么简单吗？”
赵立帆摆了摆手，阴森森说：“你也不要太小瞧这个张凡，毕竟他有王局长给他撑腰，加上也确实有几分本事，没准还真能被他开下去。但要让他开下去，我们就太没面子了。所以，要找几个得力的人手，找着机会，就给他下狠药！”
杨建有些不以为然。
“他的中医院能开得下去才有鬼。现在的病人，治病都求快点好，个个找西医。就算有喜欢看中医的，几百米外就是中医院。他在两间大医院的夹缝里，注定过得像鬼。”
“小杨啊，也不能掉以轻心。你又不是没吃过张凡他的亏，反正该防的还是得防着。不管怎么样，我一定得让他开不下去。就算他亏了本，也得按照合同每年交钱，要不然双倍赔偿。这小子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难堪，我就让他来个大难受。”
赵立帆说着，满脸狰狞，充分显示出他心中的狭窄。
杨建点点头，。
这两个想要图谋不轨的家伙，就把阴谋给策划起来了。
也就过了一天，在仁和医院的病患里头，流传着一个不好的传闻。说是有个病人，患了肠胃炎，跑到重新开张的中医科那里去看。被开了几副药，吃了之后，肠胃炎居然变成了胃溃疡，而且还是挺严重的那种，现在都要急救了。
越是让人忌讳的事，就越容易流传得广，特别是这种。
别说仁和医院，就是几百米外的那间中医院，都传起了这么一件事情，大家都说得有鼻有眼。本来仁和医院是一间大医院，在整座城市里头都享有盛名。大家都觉得，它中医科应该也很不错。哪知道刚重新开张，就发生这种事。
本来有些病人还想去看看，但听到这个传闻，都打消念头。
“这一定是有人搞鬼，一定是有人散布谣言！就是要让那些病人，不来我们这里看病，让我们做不了一单生意！”
两天之后，在被进一步收拾干净，处处都透着一股清爽味儿的仁和医院中医科——不，现在应该被称为仁和医院附属中医院——里头，黄静非常气愤地说着。
她气得酥胸都一抖一抖，在比较宽松的护士服里头，都还显得显眼。
旁边正在刻着一块木板的张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诡异的眼神，一下子就让敏感的黄静给发现了。
她气呼呼说：“那个谁，张凡！你眼睛不要了吗？”
张凡满脸严肃：“这位黄护士，请叫我张院长。”
“我才不管呢。”
黄静高傲地扬起她那可爱的小脑袋，抑扬顿挫地说：“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张凡，张凡！张凡！张凡！有人的时候，我才叫你张院长。”
张凡无奈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说：“好好好，随你。”
说着，他又继续低头，认认真真雕琢着那块木板。
用的是一把小刀和一把小铁锤，在木屑纷飞当中，这块木板上面逐渐出现了苍劲有力的一个个大字。
看得出来，张凡雕琢的就是：仁和医院附属中医院。
这是要做招牌的。
他也真是够省了，居然自己来刻招牌。
不过字不错。
黄静看着他那全神贯注的样子，气得一跺脚说：
“喂，张凡，没听到我刚才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