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吕方又狠狠拍着桌子,几乎要把他那办公桌都拍成两半了。
吓的他那些手下更是胆战心惊,都快要哭出来了。一个个都说他们确实没有印象,没有整理过这个什么芒城老中医的资料。
吕方咬牙切齿,脸变得非常难看,又重重一拍桌子。
终于,他成功把办公桌给拍出了两条裂缝,手也快要拍肿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们简直就是放屁!就是你们给我整理的资料,这厚厚一叠都是你们交过来的。
这芒城老中医肯定是你们中的一个人介绍的,要是不老实交代,一旦被我查出来,我先把他两条手给砍断!”
说完猛然一扭头,拿起挂在墙上的一把龙泉宝剑。
这宝剑本是用来镇宅辟邪的,吕方把它抽了出来,刀锋已是开了刃,非常锋利。
他猛然一斩,就把一张办公桌当中劈成两半,哗啦啦倒在地上。
轰然巨响之下,吓得那十几个人,起码有一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其他的一半看见别人都跪在地上了,他们也赶紧跪了。
“吕老大,我真是无辜的,真的不是我提供的这个资料,我跟你出生入死七八年,你得相信我,这事不是我干的!”
“老板,也不是我干的,我怎么敢干这种害死人命的事情?你知道我为人的。我还是你老婆的姨妈的儿子呢,我们这沾亲带故的,我怎么敢坑你?”
“我也不敢啊老板!我一向都很胆小,也很老实,怎么会做这种事?”
……
一个个哀求不已,有的吓得流出了眼泪,看着那锋利的宝剑,真担心他就这么把自己给劈成两半。
张凡则一直冷眼旁观,仔细观察每个人的神色。
他自幼修炼玄天功,养成了一双非常敏锐的眼神,称为火眼金睛也不为过,加上又是学中医的。
天长地久,不单单能够稍微一看,就大致看着某人身上会可能有什么病症,也可以从细微之处看出他们有没有说谎,是不是交代了真话。
在他认真关注之下,这一共十三个人,似乎都没有嫌疑,都显得相当无辜而冤屈,这让他心里头也起了嘀咕。
按理说,如果真是这十三个人提供的资料,那么这个芒城老中医肯定是他们某个介绍的。
当然还存在某种可能,他扭头看向吕方,朝他打了个眼色。
吕老大也是个明白人,立刻让保镖们把这十三个手下先带出去,他喊道:“先关着,不准让他们自由走动,手机全部缴掉,再给我看看他们手机里有没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东西。”
于是,众保镖便把那十三个吓得屁滚尿流的手下给拉了出去。这像是要上刑场似的,一个个还在那哭喊着叫冤。
等他们走了之后,张凡摸了摸鼻子说:“我大致上看得出来,他们没有说谎。而现在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当你手下汇聚这些资料时,会不会有人偷偷加过来这一张?”
本来烦躁不堪的吕方这么一听,眼睛一亮,直点着头说:“有可能!但我平时对他们哪有什么戒心,他们经常把资料放我桌面上的,我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办公室。
所以很有可能,是有别人趁这个空荡偷偷加了这老中医的资料给我。”
张凡点点头:“你这边再好好查查,注意下监控摄像头,是不是有人偷偷溜进你办公室放了这张纸。”
说着,他掏出手机,朝最上面那张资料拍了张照,接着说:“我这就去芒城找这老中医,看他是被人利用呢,还是跟人同流合污。”
也不过是二百公里左右,张凡开车两个小时上下,就到了芒城。
这是座不大不小的城市,老中医则地处山区,山清水秀,空气还相当不错。
张凡很快就把车子开到了老中医家门口。
但刚到那,他就微微一愣。
这是一栋三层小楼,带一个小院子,看样子已有一定岁月了,起码也得三四十年。门口贴着白底黑字对联,赫然是一对丧联。院子里头还隐约传来哭声。
张凡心中一沉,停下车走了进去。
只见大厅里摆着一张遗照,照片是个留着长长胡须,年约九旬的老者。
很快就有人过来问张凡做什么的。
张凡心思一动,说他是来找贺老中医看病的。
那人擦了把眼泪:“我父亲……我父亲昨天去世了。”
张凡脸上闪出一道寒光。
这么巧?我刚要找这老中医问个清楚,他就死了。
张凡不动声色,略带伤感地说:“想不到……想不到贺老中医居然过世了。五六年前,我一个家人得到老中医的治疗,好了很多,这都还没好好谢他呢。我特地来找老中医治病,也是想顺带感谢他。唉,却想不到已是天人永隔。”
说着,他掏出五百块钱,塞到贺老中医的儿子手上。
接着说道:“我想去瞻仰一下贺老中医的遗容,不知是否方便?”
这要求确实有些突兀,一般普通关系来祭奠的,哪有要看遗容的。
不过贺老中医的儿子也没什么疑心,稍微犹豫之后就说了声好,把他带到里边屋子。
这贺老中医在当地看来也有些能耐,居然不用火化,好端端躺在一副棺材里,尸体已经冰冷僵硬,看上去有几分狰狞。
张凡上前瞻仰时,趁其他人不注意,掏出一根银针,轻微地在贺老中医胸口处轻轻扎了一下。
他在心里说了一声:“老先生,真对不起!我稍微有点冒犯,但纯粹就是为了查清真凶,没准你也是被人害死的。我这样做,没准也还可以为你报仇。”
扎了一针后,便从屋里离开了。
张凡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了客人休息处。
贺家家属对他也挺热情,倒了杯热茶。
张凡一边喝茶,一边不动声色地检查那根银针。
心脏地带为百血汇聚之所,如果贺老中医中了毒,那这扎进去的银针就会有些异样。
但此时张凡却并未看出有任何毒素的存在。
此前,他在瞻仰其遗容时,从他脸色上也可以看出,其走得算是安详。
毕竟差不多九十岁的人了,大限将至,也能做到无牵无挂。
那他是正常不过的寿终正寝了?
思量片刻,张凡又叫来贺老中医的儿子,再次塞了五百块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