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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把余俊锦松开，退后几步，也靠在墙上，饶有兴致地认真打量他。
“你是万蛊门的人吧？”张凡目光灼灼地问。
“咳咳……是的，我是万蛊门的人。”余俊锦缓了缓，还咳嗽着就急急地说。
张凡再次把双眼眯起：“你脑子没坏吧？你是万蛊门的人，你还来帮我？”
“万蛊门最初并不是万蛊门，我们师承苗医正脉。你是张家人，应该很清楚当年的灭门之战！”余俊锦一字一句地说。
张凡脸色微变，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男人。
张家跟万蛊门的恩怨，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他记得很小时候的时候，爷爷就跟他说过灭门之战。
而且，说了不止一遍。
他之所以印象深刻，并不是因为爷爷说的次数很多，而是因为，爷爷每次说到最后，从来不说结论。
从来都不说张家人以后应该如何对待万蛊门的人，这让张凡打小就很困惑。
直到当年他将要离京之时，老爸才给他讲了另一个版本的灭门之战，算是灭门之战的前传吧。
最开始的时候，是张家先祖误会万蛊门一脉行毒蛊巫术，将那人直接打死了。
之后，那人的家人气不过，便真的踏上了蛊术之路，还把他们自己称为万蛊门。
张家当年家大业大，杀人的又是张家先祖，那人的家人心知报仇无望，就采取了这种既幼稚又极端的方式，一直延续至今。
“哦，你是那个余家的后人。”张凡恍然大悟地说。
“没错，我的确是余家后人！”余俊锦骄傲地说。
张凡耸耸肩，苦笑地说：“那我就更加不能信你了，不是吗？”
余俊锦摇摇头：“你已经不是张家人了。再说了，难道你不会感到厌烦吗？我们两家这样冤冤相报，还要斗到什么时候？”
顿了下，余俊锦接着说：“更何况，这些年来，多少无辜的人，因此被牵连！他们都是无辜的啊！反正我不想斗了。”
张凡也从来都不想跟万蛊门对着干，如果不是万蛊门主动招惹他，自己完全可以视而不见的。
“就算我相信你，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现在的万蛊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万蛊门了。”张凡冷静地分析道。
“所以我才来找你，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拨乱反正！还我们余家一个清白！我们余家不要做千古罪人！起码我不想。”
余俊锦如是说。
张凡又打量了余俊锦半响，还是没能从余俊锦的脸上看到一丝虚假的痕迹，随即缓缓地说：“我姑且信你一次，你打算怎么合作？”
“先把天益药膳毁掉！”余俊锦咬牙切齿地说。
听余俊锦的语气，这家伙对天益药膳的恨意，并不比他少啊，张凡在心里惊叹道。
“我已经被坑过一次了，希望你能说点有用的。还有，我还以为你会说天益药膳是万年苗药精粹呢！”张凡语气里透着意外。
余俊锦立马解释道：“他们把蛊虫弄到这个地步，的确挺了不起的。不过，既然是蛊虫，那还是有蛊虫的问题。一种没事，两种以上的话……”
听到这话，张凡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
是啊！
蛊虫好斗，蛊虫本来就是“斗战胜虫”。
像天益药膳的蛊虫，单一品种，确实没有问题，能治病，疗效快。
但如果涉及到两种蛊虫的话，情况就会发生变化！
“你是说天益药膳里的蛊虫，并不都是同一种蛊虫？”张凡不确定地问道。
“当然不是啊！蛊虫的形成，本来就是不确定的。”余俊锦肯定地说。
张凡点点头，也觉得没有办法控制成同一种蛊虫的。
不过随即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余俊锦说的这些，逻辑上是讲得通的。
可现实生活中并没有出现支持他这个理论的证据！
吃了天益药膳的人，现在都还好好的，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余俊锦看出了张凡的疑惑，主动解释道：“他们对蛊虫的好斗进行了抑制，但是这种抑制终究会失效的，一旦失效，体内的蛊虫就会斗到你死我活为止！”
稍微停了几秒钟，余俊锦继续说：“我有办法，加速这个过程，你可以利用这个来毁掉天益药膳！”
张凡顿时剑眉倒竖，说了半天，余俊锦提供的帮助，竟然是这个。
“你想让我引得那些人体内的蛊虫互相争斗？你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吗？”张凡厉声问道。
“我当然知道，肯定会有人不幸的。”余俊锦平静地说。
“这就是你的回答？肯定会有人倒霉的？就这样？倒霉就让他倒霉好了？”张凡连珠炮般质问出口。
张凡不难想象，一旦有大批的人吃了天益药膳后出事，天益药膳就算不倒闭，也开不大了。
长此以往，天益药膳关门，就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用这种方法让天益药膳关门，需要付出多少条人命呢？
这严重违背了他让天益药膳关门的初衷！
他想要天益药膳倒闭，是不希望更多人受害，而不是反过来让更多人受害。
“不可能！我不会那样做的！”张凡不再多想，直接拒绝。
“张凡，你这是妇人之仁！”余俊锦顿时急了。
张凡面色一寒：“你说什么？”
余俊锦张了张嘴，终究不敢再说。
缓了缓，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道：“那你想过没有，任由天益药膳这样发展下去，伤害就是不可控的，你能持续追踪他们所有人吗？”
张凡明白余俊锦的意思，就算不加速，抑制作用早晚也会消失的，而一旦消失，蛊虫就会打架，结局还是一样的。
“你不用说这些废话了！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关于消除抑制，以及抑制原理，你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张凡不会任由余俊锦牵着他的鼻子走，他要想出别的办法来解决这事。
听完余俊锦说的，他当即就全都记下了。
不过，一个人的思维总是有局限的。
“我不需要你当内应，我们以后就用阳谋，你别回去了，直接过来帮我！”张凡要余俊锦现在跟他一起走
“对不起，我做不到。”余俊锦完全不考虑，摇头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