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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七个西蒙的故事

在所有国家、海洋和河流之外,一个遥远的地方,坐落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市。城里住着一位国王,叫阿奇达,他英俊潇洒、善良仁慈,而且又有无数财富。他有支精英部队,随时听候国王的旨意。他拥有一千六百座城,每座城里有十座宫殿,这些宫殿都是白银做的大门,黄金做的屋顶,水晶做的窗户。他的谋士们是十二位全国最有智慧的人,他们的胡子已经长长地垂到胸前,个个知识渊博。这样的一个智囊团总是会告诉国王完全的真理。

国王所拥有的这一切美好的事情,都不能让他开心,因为他找不到为之倾心的新娘。

有一天,国王坐在宫中望着大海,看到一艘大船驶进港湾,有几个商人登上了岸。国王自言自语道:“这些人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经过不少国家。我要问问他们是否见过任何一位美貌又智慧的公主,能与我相配。”

他命人把商人们带来见他,对他们说:“你们游历过许多地方,也见过奇人异事。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请如实回答。”

“你们有没有在看到或听说过那哪位皇帝、国王或是王子,有位和我一样聪明又漂亮的女儿?配得上做我的妻子,成为我国家的王后?”

商人们想了好一会儿。最后,他们中最年长的一位说:“我听说穿过无尽的大海后,有座博山岛,岛上有一个强悍的国王,他的女儿,海伦娜公主,非常美丽,容貌绝不逊于陛下,她也十分聪明,连最睿智的长者也猜不出她的谜语。”

“这个岛很远吗?怎么才能到那儿?”国王问道。

“那个岛可不近,”商人回答,“需要十年的旅程,我们也不知道走哪条路。而且就算我们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公主是不会成为您的新娘的。”

“你胆敢这么说?”国王生气地叫了起来。

“陛下一定要原谅我们,请您稍微想想。假如您派一个使者去那个岛上,需要十年的时间他才能到达,再用十年的时间回来——总共是二十年。这么长时间公主能不变老吗?她能不失去美貌吗?”

国王完全理解了。他谢过了商人们,让他们走了,还允许他们在自己的国家里做生意,也不用交税。

他们走后,国王仍在沉思。他觉得心烦意乱,于是决定骑马去野外散散心,让他的猎手和驯鹰人也同去。猎手们吹响了号角,驯鹰人把猎鹰架在手腕上,一起出发穿过郊野,来到一片绿色的树丛前。树丛的另一面绵延着一片一望无垠的玉米地,金黄的玉米穗在微风中摇摆,就像波浪涟漪的金色海洋。

国王勒住马缰,欣赏着这片地。“我敢保证,”他说,“耕种这片地的人一定是个不错的农活好手。如果我的王国里所有地都像这片地一样被好好的伺弄,我的子民就会有更多的面包吃。”他想知道这片土地的主人是谁。

所有的随从立即按国王的吩咐四处打听起来,他们找到一家舒适、整洁的农舍,房前坐着七个农夫,正在吃午饭,边吃黑麦面包,边喝水。他们都身穿镶金边的红衬衣,长得非常像,很难辨认出谁是谁来。

国王的信使问:“这片金色的玉米地是谁的?”七个兄弟回答:“是我们的。”

“你们是谁?”

“我们是国王阿奇达的农夫。”

这回答被转述给国王,他命令立即把这几个兄弟带来见他。当问起他们是谁时,老大深深鞠了一躬,说道:

“阿奇达国王,我们是您的农夫,是一对父母的孩子,我们的名字都一样,全叫西蒙。我们的父亲教导我们要对国王绝对忠诚、对土地细心耕耘、与邻居和睦相处。他还教会我们每个人不同的本领,他认为那会对我们有用。他让我们不要轻视大地母亲,她会让我们的劳动得到回报。”

国王对诚实的农夫很满意,说:“你们做得很好,是好人,在种地方面,你们有了丰富的收获。但我想让你们每个人都给我说说你们的父亲教的特殊本领是什么。”

“我的本领嘛,国王,”第一个西蒙说,“可不简单呢。如果您愿意给我一些工人和原材料的话,我会给您搭一根直达云霄的白色大柱子。”

“很好,”国王说,“你,第二个西蒙,你的本领是什么?”

“陛下,我的本领不需要太多智慧。当我哥哥搭起那根大柱子后,我能够爬到它的最顶上,在比云端还高的地方,我可以看见太阳下面每个国家正在发生的所有事情。”

“不错,”国王说,“那第三个西蒙呢?”

“陛下,我的本领很简单。您的许多艘船都是由经验丰富的人经过精心设计而建成的。假如您愿意,我可以给您造一只非常简单的小船——只要三步就能做好!虽然我这只家庭作坊造的小船并不够大,也不适合让国王坐。但其他船出航需要花一年时间才能到达的地方,我的小船只需要一天就可以,其他船要花十年的路程,我的小船一周就到了。”

“好,”国王又说,“第四个西蒙学的什么呢?”

“噢,国王,我的本领真是一点都不重要。等我哥哥给您造好一艘小船,就让我来掌舵吧。如果我们被敌人追赶,我会抓住船头把船沉到海底。等敌人的船离开了,我可以再把船拖到水面上来。”

“你很机灵啊,”国王说,“第五个西蒙会做什么呢?”

“陛下,我的工作是做铁匠。您命令我建一个铁匠铺的话,我就会给您做一张弩,那样的话无论是天空中的老鹰,还是森林中的野兽就都会有危险了。这张弩放出的箭能射中眼睛看到的任何东西。”

“这听上去很有用,”国王说,“现在,第六个西蒙,告诉我你的本领。”

“陛下,这本领太简单了,我简直不好意思说。如果我的哥哥击中了任何动物,我能一下就拿到猎物,比任何狗都快。假如猎物掉到水里,水再深我也能把它捞出来,如果掉在黑暗的森林里,哪怕是半夜,我也能找到它。”

国王对六兄弟的本领和讲述都感到高兴,他说:“谢谢你们,好子民们,你们的父亲教你们这些事情,真好。现在跟我回城里去,我想看看你们能做什么。我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收庄稼的时候,我会让你们带着王室的礼物回家。”

兄弟们鞠躬答谢:“遵从国王的旨意。”国王突然想起他没还问第七个西蒙,于是转向他说:“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你的本领是什么?”

第七个西蒙回答说:“陛下,我没有本领,我不大行,什么本领也没学会。就算我会点什么,那也不能叫做真正的本领——更像是一种表演。但这表演是不能让人看的——国王本人也不能看,因为我不确定这表演是否会让陛下满意。”

“说吧,说吧,”国王高声说,“不要找借口,这本领是什么?”

“陛下,首先请您下旨,保证我告诉了您以后,您不会杀我,那您就可以听我说。”

“那好吧,我就下旨给你。”

第七个西蒙往后退一下,清了清嗓子,说:“国王阿奇达,我的本领,是一种在您的王国干这事的人通常会丢掉性命,而且不能指望得到宽恕的事。这是我唯一真正能做得很好的事,那就是——偷窃,并能把偷到的任何一点点东西都藏好。无论多么深的地窖,即使锁上了门,施了魔法,都防不住我偷出想要的东西。”

国王听了这话勃然大怒。“我不会饶恕你的,你这个坏蛋。”他叫道,“我要把你关进最深的土牢里,用面包和水养活你,直到你忘掉这种本领。其实,最好立即判你死刑,我真的想这么做。”

“噢,陛下,不要杀我!我可没有您想的那么坏。假如您要处死我,我只好偷出王宫里的财宝,给法官行贿,让他把我放了,还能用剩下的财宝修一座白色的大理石宫殿呢。虽然我知道怎么偷东西,但我不会这样做的。是您自己问起我的本领的。如果您杀了我,你就会违背自己的旨意了”

“那好吧,”国王说,“我不杀你,免你一死。但从现在起,你得被关在黑暗的土牢里。来呀,侍卫们!把他带去关进牢里。其他六个西蒙跟着我,保证能得到皇家的恩惠。”

于是那六个西蒙跟着国王走了。第七个西蒙被侍卫抓起来,锁上铁链,扔进了牢房,只给了他一点面包和水。第二天,国王派了木匠、泥瓦工、铁匠和其他伙计给第一个西蒙,同时还送去大量的铁、灰浆之类的原料,这个西蒙开始工作了。他建了一根巨大白色柱子,直耸云天,几乎有最近的星星那么高,虽然还有其它星星更高一点。

第二个西蒙爬上柱子,看见和听见了全世界发生的一切事情。他爬下来以后,带回一肚子精彩的故事。比如一个国王正在进军攻打另一个国家,看来可能会得胜。而在另外一个地方正举行盛大的庆典,不过同时却有一个国家的人民因为饥荒面临死亡。世界上发生的任何大事小情都瞒不过他。

接下来第三个西蒙开始工作。他伸出手来,一下、两下、三下,一艘神奇的船就造好了。国王发出信号,船下了水,骄傲而平稳地漂浮着,像一只飞翔在波浪上的小鸟。船是用铁丝替代了麻绳来做的缆绳,音乐家还用小提琴的弓在缆绳上演奏出十分动听的曲子。船在海上漂荡时,第四个西蒙用有力的手按住船头,船一下就不见了——沉到了海底。一个小时过去后,这个西蒙用左手把船拉出了水面,让它再次漂流起来,而他的右手则从深海里抓了一条大鱼,成为皇家晚餐的美食。

这一切进行的时候,第五个西蒙造了炉子来打铁,等国王从港口回来的时候,那神奇的弩已经做好了。

陛下立即来到一片空地上,仰望天空,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只鹰正飞向太阳,看上去只有一个小点那么大。

“现在,”国王说,“如果你能射到那只鸟,我就赏你。”

这个西蒙微微一笑,拿起弩,瞄准,发射,那只鹰就掉了下来。鹰下落时,第六个西蒙飞奔过去,在鹰落地之前抓住了它,送到国王面前。

“多谢了,我勇敢的小伙子们,”国王说,“我看你们每个人真的都很精通各自的本领。你们都会得到丰厚的奖赏。现在就休息,吃饭去吧。”

这六个西蒙向国王鞠了躬就去吃饭了。还没来得及吃,有报信的就来说国王要见他们。他们立即从命前往,看到大臣们都围在国王身边。

“听着,我的好小伙子们,”国王一看到他们就大声说,“听听我这些聪明的谋士想出的主意吧。因为第二个西蒙能在大柱顶上看到整个世界,我想让你爬上去看一看,听一听。因为有人告诉我,越过无尽的海洋,在遥远的博山岛上,有个伟大王国,国王的女儿就是最美丽的海伦娜公主。”

第二个西蒙跑过去,很快爬上柱顶。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然后从上面滑落下来向国王报告道:

“陛下,我已遵照您的命令,看到了遥远的博山岛。国王是一个强大的君主,但他傲慢、苛刻又残暴。他坐在王座上宣称,全世界没有哪一位王子或国王配得上他漂亮的女儿,他不会把女儿嫁给任何人。如果有国王胆敢向他女儿求婚,他就会宣战,摧毁对方的王国。”

“博山国王有很强大的军队吗?”阿奇达国王问,“他那个国家很远吗?”

“据我判断,非常远。”第二个西蒙回答,“哪怕天气好,也要差不多十年才能把船开到那里。如果遇上暴风雨,可能得要十二年才行。我看见他的军队正在被检阅,规模不是很大,有十万名装备好的步兵,还有十万名骑士。此外,他还有一支坚强有力的卫队和许多厉害的弩手。另外还有十万精心挑选的勇士,正养精蓄锐,准备迎接各种挑战极大勇气的时刻。”

国王坐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了主意。最后他对站在四周的贵族和大臣们说:“我决定要娶海伦娜公主,但应该怎么办?”

贵族、大臣和谋士们都一言不发,纷纷往彼此身后躲。后来还是第三个西蒙说:

“陛下,请原谅,我倒有个主意。您不是想去博山岛吗?这事不难办。乘我的船,根本不需要十年,您一个星期就能到那里。不过要请您的大臣们出主意,看您到了那里以后该怎么办。简单地说,想赢得公主,要么是和平,要么是战争。”

那些聪明人仍然沉默着。

国王皱起眉头,正想说点狠话时,一个宫廷小丑跑到前面说:“哟,你们这些聪明人发什么愁啊?事情再清楚不过了。既然并不需要花很长时间就能到那个岛上,为什么不派第七个西蒙去呢?他会很快偷回漂亮的公主。然后,等那国王,也就是她的父亲,可能会想到怎样率领他的军队打到这里来。可这得花他十年时间!最少十年!你们认为我的主意怎么样?”

“这还有什么好想的?你的主意妙极了,我会大大地赏你。来啊,侍卫们!快去把第七个西蒙带来见我。”

没过一会儿,第七个西蒙就站在国王面前了。国王告诉他需要做的事,也让他明白,为自己的利益去偷东西是很不对的,但为了国王和国家的利益去偷窃不算犯错。

最小的西蒙看上去饿得面无人色,只是点了点头。

“好吧,”国王说,“说实话。你觉得自己能偷走海伦娜公主吗?”

“陛下,我为什么偷不走她呢?这事太容易了。请给我哥哥的船上装满贵重的绫罗绸缎、波斯地毯、珍珠和宝石。把我也放进船里,让四个中间的哥哥和我做伴,另外两个年纪大的哥哥留在这里做人质。”

听了这些话,国王不由心驰神往,他下令按第七个西蒙的想法把一切准备好。大家都迅速地各自忙起来,不一会儿,这艘神奇的船上就装满了东西,准备出发。

五个西蒙告别国王,登上了船,刚一起航他们就在大家的眼前消失了。这艘船乘风破浪,像只猎鹰在空中翱翔,仅仅一个星期后,博山岛出现在他们面前。海岸上戒备森严,远处一座高高的塔楼上传来哨兵的喊声:“停下来,抛锚!你们是谁?从哪里来?要干什么?”

第七个西蒙在船上回答:“我们是和平的使者,来自伟大又善良的国王阿奇达的国家。我们带来了许多外国商品,有数不清的锦缎、地毯和昂贵的宝石。我们想给你们的国王和公主看看。我们希望和你们进行贸易——买卖,或是交换。”

兄弟们换了一艘小船,带了一些值钱的东西,把船划到岸边,走向王宫。公主坐在一间玫瑰红的房间里,她看见几兄弟走近了,就叫来保姆和其他几个女仆,让她们去问问这些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第七个西蒙回答保姆说:“我们来自英明又善良的国王阿奇达的国家。我们带了各种各样的商品来卖。我们相信这个国家的国王会屈尊欢迎我们,并会让他的仆人们保管我们的货物。假如他认为这些东西值得用来打扮他的手下人,我们将无比荣幸。”

这番话传给了公主,她下令马上把几个兄弟们带进自己这间玫瑰红的房间里。他们充满敬意地向她鞠躬行礼,然后铺开一些华丽的丝绒和锦缎,打开装着珍珠和昂贵宝石的盒子。这个岛上从未出现过如此精美的东西,保姆和女仆们完全被这些奇珍异宝给迷住了。她们一起低声惊呼着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公主看见以后也很惊奇,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些漂亮的东西,用手指抚摸着珍贵而柔软的织物,又拿起在灯下闪闪发亮的宝石。

“最美丽的公主啊,”西蒙说,“请让您的宫女们收下这些丝绸和天鹅绒,让您的女仆们用这些宝石点缀她们的发辫吧。这些还不是什么奇异的珠宝。我可以说,比起我们船上无数艳丽的挂毯、耀眼的宝石和一串串珍珠,它们都算不了什么。我们不愿意随身带太多东西,也不了解您高雅的品位。但如果您能荣幸驾临,到我们的船上去看看也不错,这样您可以屈尊挑一些自己看得上的东西。”

这礼貌的话语让公主很是高兴。她去见了国王,说:“亲爱的父王,这里来了几个商人,他们带了这世上最华美的东西。请您允许我到他们的船上去挑选我喜欢的东西吧。”

国王想了又想,眉头皱得紧紧的,又挠了挠耳朵,最后还是同意了。他下令自己的皇家快艇,带一百名弩手、一百名骑士和一千名士兵护送公主海伦娜前往。

公主和护卫乘快艇出发了。西蒙兄弟们从快艇上接了公主往船上走,他们在前面带路,公主的保姆和女仆们跟在她身后,公主从一只水晶踏板上走到了船上。

第七个西蒙一边铺开货物,一边讲了关于这些宝物的许多稀奇好玩的故事。公主全神贯注地边听边看,忘了周围的一切,她不知道第四个西蒙已经抓紧船头,船瞬间就消失,并沉入了深海。

皇家快艇上的船员们大声惊呼,骑士们吓傻了,士兵们也目瞪口呆,抬不起头来。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好把快艇驶回去,报告国王公主失踪了。

国王悲愤交加!“噢,睁眼看看,”他泣不成声,“我这是因为傲慢而受到了惩罚。我以为没有人配做你的丈夫,可现在你却落入深深的海底,留下我孤单一人!所有看到这件事的人都出去!给他们戴上镣铐,关进监狱,让我来想想处死他们最好的方法。”

博山国王大发雷霆、伤心欲绝的时候,西蒙的船像鱼一样在海底遨游。等博山岛彻底看不见了,第四个西蒙再次把船拖出海面。这时候公主反应过来。“保姆,”她说,“我们看这些宝物也看了很久了,希望父王不会因为我们的耽搁太长时间而生气。”

她走上甲板,发现快艇和博山岛都不见了!海伦娜绞着手,拍打着前胸。然后她把自己变成一只白天鹅飞走了。但是第五个西蒙抓起弓箭射中天鹅,第六个西蒙没等天鹅落水里就在船上把它给接住了。而天鹅又变成一条银鱼,第六个西蒙立即就把这条鱼给捉住了。这条鱼又飞快地变成一只黑老鼠,在船上乱窜,往一个洞里钻过去。但在老鼠要钻进洞之前,第六个西蒙一下就扑了过去,比猫还快,小老鼠就变回了美丽的公主海伦娜。

有天早上,阿奇达国王都坐在窗口望着大海沉思。他心中悲伤,茶饭不思。他一心只想着公主海伦娜,她像梦一样地美丽。后来他看见有个东西往海岸飞来,是一只白色的海鸥还是一艘船?不,那不是海鸥,而是那艘奇妙的船在飞,船帆一起一伏。船上的旗帜在飘扬,水手们拉着缆绳,定住了锚,把水晶踏板从船上搭到码头上。美丽的海伦娜从踏板上走下来。她像太阳一样光芒四射,眼中闪烁着星星般的光亮。

阿奇达国王毫不犹豫地跑了出去:“快,快,”他命令着,“快去接她!吹起号角,敲响欢乐的钟声!”

整个宫殿里挤满了大臣和仆人,他们铺起金毯,打开大门迎接公主的到来。

阿奇达国王亲自出来,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进自已的王宫。

“公主,”他说,“久慕你的美丽,但你本人竟比我想像得还要美。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把你留下。如果你想,那艘奇妙的船会把你带回你的国家,你父王的身边。但是假如你愿意留在这里,那我会让你成为王后来主宰我和我的国家。”

没什么好说的,不难猜到,公主接受了国王的求婚,他们举行了隆重而热烈的订婚仪式。

西蒙兄弟再次被派到博山岛去给国王送一封他女儿写给他的信,邀请他参加婚礼。当奇妙的船到达博山岛时,正碰上那些护送公主的骑士和士兵被带出去处死。

第七个西蒙在船上喊到:“停!停!我带来了公主海伦娜的信!”

博山国王把这封信读了好几遍,然后命令把骑士和士兵都放了。他热情地款待了阿奇达国王的使者们,并且向女儿表达了祝福,但他说自己不能去参加婚礼。

当奇妙的船回来时,阿奇达国王和海伦娜公主醉心于他们带回的消息中。

国王派人叫来西蒙七兄弟。“勇敢的小伙子们,我万分感谢你们,”他大声说,“我的宝库里的这些金银珠宝你们随便拿。我的朋友们,告诉我你们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们。你们想成为贵族,或是想统治一方?开口就行。”

第一个西蒙鞠躬说道:“陛下,我们就是平民百姓,最容易理解简单的事情。我们弄不清怎么做贵族或是总督。我们也不想要黄金。我们有自己的土地供应食物,钱也够花。如果您想赏赐我们,那最好给我们的土地免税,并以您的仁慈赦免第七个西蒙。他不是第一个有偷窃本领的人,而且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如你所愿,”国王说,“你们的土地会免税,第七个西蒙也可以赦免了。”

然后国王赏赐给每个兄弟一杯酒,并且邀请他们参加婚宴。这是一场极为盛大的宴会!

选自《匈牙利童话故事》 aokQU8KJxbu6aoZubBPzBVWqNTdBWS8934gZUu80wk9PogHsy4TZPkjD2T6nK7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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